何成才见林静晨悄无声息的走进厨房,咬牙切齿的走上前,拦着试图还想解释什么的徐誉毅,警告的意味燃烧而起:
“我告诉你,不管以前你跟姐是什么关系,或者你现在出现准备找回什么关系,我奉劝你,既然你想找回她,就给我好好的对待她,别把你那些追悔莫及的话说的天花乱坠,我何成才的两只眼只认自己看到的事实,你如果不好好珍惜,自有人会更珍惜她。舒悫鹉琻”
徐誉毅无力辩解的任他怒斥,低下头,仔细的回忆着昨晚上发生的点滴。
记忆中,有女人的身影吗?
身边莺莺燕燕,香水扑鼻,他被陈叔扶着上了车,最后,借着夜风的冷冽醒了醒酒,回到家中,是她温柔的捧着热汤送入自己嘴中。
脑袋生生胀痛,他竟然把如此善良的她给亵渎了,用自己被人溅污的身子接受她的细心对待,真不是男人,自己真不是一个男人。
“爸爸,您是不是饿了?”徐枫祈拉了拉某人因心绪起伏而颤抖的衣角,满目担忧的瞪大双眼看着他。
徐誉毅平复自己慌乱的心跳,摇摇头,“爸爸有点累了,你们先吃,别管我。”
徐辰渝拎着小拳头狠狠的敲在徐枫祈的脑袋上,眉头拉成一条线,“爸爸被人给强吻了。”
“你怎么知道?”徐枫祈愕然的看着某人踉跄的背影。
徐辰渝挠挠哥哥的脖子,然后俯凑到他的脖子上,张嘴含住,拼命的吸啊吸啊吸啊。
徐枫祈脖子上传来一阵酥酥的痛意,推开小丫头的脑袋,“你亲我做什么?”
“看,这就是证据。”丫头递上镜子。
徐枫祈看见自己脖子上红红的一片,点了点头,“那不是妈妈吸的吗?爸爸为什么难过?”
徐辰渝小脑袋摇了摇,叹息道:“或许是妈妈吸的太用力了,所以爸爸觉得很疼,独自难过去了。”
“原来如此,只是,你为什么要强吻我?”徐枫祈拉着小丫头的发尾,眼角挑挑,“下次这种危险的实验应该让我们男士完成。”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妈妈吸的?”何成才蹲子,笑逐颜开的盯着两个小孩。
徐枫祈挠挠后脑勺,扭扭捏捏的低下头,“爸爸脖子上的痕迹不是妈妈弄上的吗,我们昨晚上都看见了。”
“你们昨晚上看见什么了?”何成才瞥了眼周围的气氛,拉着两个小孩走出主屋。
院子角落,在菊花坛的尽头,一大两小蹲在地上窃窃私语。
徐辰渝眼珠子转转,活月兑月兑的天真无辜:“晚上醒来没瞧见妈妈,就跑去爸爸房前看了看,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何成才轻柔的拂过丫头的发顶,笑道:“哥哥不怪你,小渝告诉哥哥,妈妈在爸爸房里做了些什么呢?”
“我们没看见,妈妈后来关了灯,然后透着点点余光瞅着爸爸把妈妈给抱着了,然后,妈妈月兑了爸爸的衣服,再然后,妈妈也月兑了衣服。”徐枫祈说道。
何成才深吸一口气,“然后呢?”
“然后妈妈开始在爸爸身上吸啊吸啊吸啊。”徐辰渝鼓起腮帮子,“爸爸一定很疼吧,他今天都好伤心哦。”
“妈妈一定是很生爸爸的气,所以才会这么惩罚爸爸的。”徐枫祈拉着徐辰渝的手,“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心疼爸爸。”
“你们听着,这话不能让哥哥之外的别人知道,否则,小心姐打你们**。”何成才忧心忡忡的站起身,面朝厨房的方向,心思混乱:
姐啊,你老咋就那么没有定力啊,这么便宜就成全了那个四肢发达的男人,还是自己主动的吸啊吸啊。
“阿嚏。”林静晨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继续弄着佐料。
餐桌上,满满一盆新鲜包好的水饺,四五种味道随意的混合在一起,飘散着淡淡面粉清香。
“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吴小姐,早就闻到了你家里的饭香了,瞧,我都把家里珍藏的好酱油奉献出来了。”隔壁屋的小凤端着一碟子酱油兴致冲冲的走进,毫不客气的找到位置一**坐下。
>何成才拿过她手里的碗筷,嘴角笑了笑,“不好意思,咱都是小资人家,可比不上镇子首富的小凤小姐金贵,这粗茶淡饭的,只怕入了你的口,你那金胃也消化不了。”
“大何真会开玩笑,姐什么时候计较过‘吃’这玩意儿啊。”小凤拎着碗就往自己身前一拖。
何成才想他堂堂一介七尺男儿,莫不成还抵不过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片子,扯着碗筷,誓死不放。
小凤暗暗较劲,想姐还在黄土岗上敲山震虎的时候,你还在穿**啊,跟姐斗,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
“嘭!”椅子倾斜,灯光虚虚的模糊中,只见一人手中的筷子就如一道抛物线般从天而落,一人踩着桌角,一人临危之际毫不迟疑的抓着另一人手臂。
于是乎,在徐誉毅洗完脸后走出洗手间时,就见两个一上一下抱着一起热吻朝天的年轻人。
砸了咂舌,年轻真好。
小凤眨了眨眼,盯着趴在自己身上似乎还很享受自己初吻的男人,面色一沉,一招猴子偷桃直接让他脸色涨红,最后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跳起来。
林静晨尴尬的捡起地上碎掉的瓷碗,苦笑,“小文再去厨房拿副新碗筷出来。”
小凤急忙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梨花带泪的一张脸看向徐誉毅,咬住唇,委屈的撇嘴,欲哭无泪。
“臭丫头,弄坏了你赔啊。”何成才生疼的夹着双腿,咬紧牙关,险些让自己忍不住的痛苦呼出口。
小凤回头怒视那个突然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冷哼一声,“我以后见你一次,绝对会再踹你一次。”
“小凤,别生气了,来吃早饭吧。”林静晨端着碗筷,想了想,还是让两人先分开更妥当一点。
徐誉毅不敢靠近如此贤惠的静儿,生怕自己龌龊的身子又一次玷污了她,在靠近她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挪了挪。
林静晨微微皱眉,他这是在害怕自己?难道是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觉得她很小人?
“徐先生,你脖子怎么了?怎么还贴着ok绷呢?”小凤心疼的伸出手,却在空中被一人拦截阻下。
“徐先生的脖子怎么了都跟你无关,要吃你就吃,不吃你就回你的豪华村舍去待着。”何成才两指夹着她的一根手指,轻轻的往下一撂。
“昨晚上你喝醉了,现在酒醒了吗?”林静晨低头拨弄着碗里的饺子,叉开一看是鱼虾馅儿的,拿起勺子舀着放入他的碗中。
徐誉毅愣了愣,不敢直视纯洁的她的一双眼,埋头苦吃她送入自己碗中的一只又一只。
“妈妈,小渝也饿了。”徐辰渝委屈的咬着唇,妈妈怎么就不知道替她也夹一个?
“成才,替小渝夹一个。”林静晨将饺子沾过酱油继续放入他的碟中。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
徐枫祈眉头跳跳:我觉得妈妈不喜欢我们了。
徐辰渝咬咬勺子:妈妈好像特别喜欢折磨爸爸。
徐枫祈点头:看爸爸都吃的快吐了,她还逼着他吃。
徐辰渝嘟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让妈妈正视自己错误的思想了。
徐枫祈小手模着下巴:有必要分散妈妈的注意力了。
徐辰渝伸着小手扣在他的小手上:与君共勉。
“妈妈,我饿了。”徐枫祈小鼻子哼哼,见没人理会他,直接丢下小勺子,伸手入碗抓上两个塞入嘴中。
“妈妈,我也好饿。”徐辰渝呼呼手中的滚烫饺子,放入嘴中,咬破饺子皮,汁液顺着嘴角溅落在桌面上,满是油腻。
“……”林静晨瞪着孩子油花花的双手,急忙拿着湿巾抹去,“你们两个真是太没礼貌了。”
孩子不说话,索性闭上嘴,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林静晨愣怵,抬起宝宝们的脑袋,怎么又不说话了?
徐誉毅蹲在孩子身前,轻轻的抹去他们嘴角的油水,淡淡一笑,“宝宝们都三岁半了,都是小大人了,在没
有爸爸妈妈的帮助下,也是能好好的吃饭的,难道不是吗?”
徐枫祈点点头,“爸爸,您吃饱了吗?”
徐誉毅笑道:“爸爸吃饱了。”
“妈妈您听见了,爸爸说他吃饱了,所以今天能让爸爸送我们去幼儿园吗?”徐辰渝跳下桌子,跑回房间背上小书包。
林静晨瞪着孩子们,“你们不是说饿吗?”
“吃饱了。”两个小孩一左一右牵着徐誉毅的手,笑意满满的欢快走出。
林静晨站在门外,清晨的光落在金色菊花上,露水未退,耀眼的映上阳光的灿烂,恍恍惚惚泛着五彩柔光。
幼儿园前,老师一早就守候在外,看见送来的两道身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徐誉毅把宝宝们交给老师,微微含笑,半蹲而下,“宝宝们要听话哦。”
“这位先生,您是孩子是监护人吗?”老师犹豫半响,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徐誉毅站起身,点点头,“我是他们的父亲。”
“真是太好了,这两天送孩子过来的都是他们的哥哥,有些话我不方便说给他听,既然你是他们的父亲,那能方便进院内谈一谈吗?”老师牵着两个孩子,问道。
徐誉毅不明此举为何,有些疑惑的走进院内。
幼儿园内,老师把孩子安排回班里,指着旁边的办公室,“徐先生,请跟我来一下。”
办公室内,老师送上一杯纯净水,似乎是压抑了很久,竟忍不住的轻叹了一口气。
徐誉毅正色道:“难道是孩子们出问题了?”
老师摇头解释:“不是他们出问题了,是我觉得孩子本身就有问题。”
“什么意思?我知道他们小时候是不喜欢说话,三岁开始才会开口说话,行为举止也稍稍比普通小孩安静了许多,但他们智力没有问题,就是喜欢安静的氛围而已。”徐誉毅的手禁不住的颤抖,难道孩子们又出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隐性问题?
“徐先生,你别激动,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孩子真的不同于别的小孩。”
“比如。”
“比如eq、iq。”老师从旁边的课本里掏出两张便签,“我们老师都喜欢在做游戏的时候让孩子提问,把他们认为疑惑的事情说出来,我怀着满心期待让他们说了一个问题,最后,我们老师差点一个个咬舌自尽,一个三岁的孩子说出来的问题,集合我们全院老师,无人能答。”
徐誉毅打开便签,差点直接笑出声,索性涵养这件事他保持的很不错,伸手掩了掩嘴,情绪平复后解释:“这的确很难。”
“那你知道孩子是怎么回答的吗?”老师长叹一声。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鸡蛋鸡蛋,当然是鸡在前,蛋在后了。”徐誉毅解释。
老师噤声,一手撑住自己的嘴咽下那阵阵惊愕,点头,“不愧是他们的父亲,这个问题是你说过的吧。”
“孩子们的思维很活跃,的确有时候会出乎我的意料。”
“既然如此,我想徐先生应该也能猜出一点,他们绝对不是普通孩子的智商,像这么优秀的孩子,理应重点培养。”
“当然,我能给孩子们的都会是最好的,今天多谢老师了。”徐誉毅起身,大步踏出。
娴静的院子,林静晨躺在露台上安静的享受着一日之晨,迷迷糊糊中,一道阴凉从头上洒下。
她睁开眼,如是对上他一双恰如深潭不见底的眸,嘴角微微上扬。
徐誉毅轻柔的抚模过她的眉眼,清晰的感觉,指尖的颤动就如同心境的起伏,他俯身不顾她的诧异,轻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唔——”林静晨拨开他的脑袋,慌乱的从露台上坐起。
徐誉毅靠在她的身后,温柔的抱住她,“静儿,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静晨险些月兑口而出我没生气,可惜想想,如果不继续怀疑他出去偷腥,那他脖子上的痕迹是不是就
指的另有人所为?矛头或许好巧不巧的就指在自己身上,毕竟满屋子观察下来,有这种动机的除了她,就是隔壁屋的小凤。
可惜,小凤怎么可能会趁夜半无人的时候翻院子爬墙夜潜他人的房呢。
如此,只剩下一个……林静晨!
“你的解释只会是掩饰,别跟我说那些话了。”
“静儿——”徐誉毅不敢过多的勉强,这件事本是自己不对,如何能强求她直接原谅自己呢。
阳光晒开云层,从缝隙中打下缕缕寸光,照耀在他面颊上,一张俊美的脸不由自主额头紧蹙,他抬手捧住自己的心脏位置,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
林爱作为总裁的秘书长,集合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在公司上下也是人人争相献媚的对象,每当清晨的上班时间,当一众妖艳夺目,身着性感的秘书室亮相大厅时,总能引起一场浩劫。
数十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们,无一不是身着齐臀短裙,一个个浓妆艳抹,将周一公司阴沉的氛围瞬间提升无数个幸福指数。
林静晨捧着一摞文件,紧跟在余天身后,见他突然停步,自己也无奈的跟着停下。
余天兴致盎然的盯着远处那迎面而来的数十佳丽,原本消沉的气氛,突然间好不热闹,一众精致五官,身材前凸后翘,堪比一场小型的时装秀。
林爱高傲的瞥了一眼众人膜拜的眼神,不以为意的站在电梯前,副手安静的按下电梯,恭敬的站在身后。
余天斜靠在电梯一侧,瞧着她冷艳的表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林静晨嗤之以鼻,好歹自己也曾靓丽光鲜,更美艳可人吧,至于前后看待两人的神色有这么大的差别吗?
林爱眼角余光冷冷的撇过去,刹那间,蓦地瞠目的瞪着余天身后的某个女人。
林静晨抬头,两两沉默对视。
林爱愕然的伸手拧了拧自己的大腿,又不敢置信的走上前以待确认。
林静晨退后两步,手中的资料进一步的阻拦二人的距离,她不确定的问了问:“我脸上有东西?”
林爱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是真实的感觉,可是办公室流传的那个传言不是说那个女人……死了吗?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问候我的助理吗?”余天慵懒的随手插在裤袋里,站在两人中,阻止某个女人的疑惑视线。
林爱深吸一口气,公式化的笑容上下游离过二人,“这部电梯是直达总裁办公楼的,一般员工请乘坐普通员工电梯。”
“原来贵公司还有这个安排。”余天打趣的看向林静晨,笑道:“看来你这个总裁夫人也得跟我这个普通员工乘坐普通电梯了。”
“林姐,电梯到了。”副手轻声的喊了一句。
林爱心底沉了沉,原来那个女人没死,那自己的总裁夫人梦岂不是落空了?
电梯里,气氛略显诡异。
副手小吴看了眼神色慌张的大家,说道:“听说总裁夫人已经三十了,看那样子也已经人老珠黄,哪像咱们林姐年轻貌美,身材有致。”
“感情再浓,分离三年也淡了,更何况咱们林姐可是总裁的贴身秘书,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看配站在总裁身边的人,就只有咱们林姐有这个气质。”
林爱嘴角轻扬,是啊,自己年轻有资本,又是每时每刻相对,哪怕是千年寒铁也会变成绕指柔,迟早会拜倒在自己的高跟鞋下。
而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一个记忆,过去式罢了。
“叮……”电梯敞开,林爱在众人的拥簇下,俨如女王莅临的气势抵达。
“今天早上的会议改到了上午十点,你们通知各部门经理,就海城区——”林爱止言,俏丽的容颜瞬间如沐春风笑意满满,见徐誉毅从办公室内奔出,并朝着她们的方向而来。
众秘书焦急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裙,抬头挺胸,笑容可掬的面对。
“静儿,你的办公室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我带你过去看看。”徐誉毅绕过一众打扮的花枝招展
的女人,躲过那一阵又一阵熏鼻的香水,瞧着另一部电梯敞开,嘴角的笑意更甚从前。
林静晨双手捧着一摞文件,身前还站着恍若门神的余天,不远处那一道道扑面而来的阵阵炙热目光,松了松口,嘴角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我只是一个助理,不需要什么办公室。”
“看来我余天最终要想上这总裁办公楼,还是得靠自家小助理的功劳啊。”余天邪魅的眼角勾勒出完美弧度。
林静晨在三十岁之前只干过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那就是在万千瞩目中嫁给了一个男人,三十年之后,她也不想再干什么大事,唯独现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件大事。
众人愕然,无人上前阻止什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某个小助理手中的一摞文件很洒月兑的在她手里抛出,然后,毫不客气的扣在了自己侍奉的主子头顶上。
余天依旧笑的春风得意,看着洒落一地的文件,侧身瞥向一旁的徐誉毅,笑道:“我这算不算工伤?”
“工伤需要有关部门出具相应的证明条件,我相信以余天余律师的本事,一定比我更清楚工伤的定义。”徐誉毅上前握住林静晨的手,“有时候有些人嘴贱,是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瞧这话说的,徐总,咱们好歹也算是同一个垒的战友,我把贡品刚送上来,您老就忙着过河拆桥了?好歹也装腔作势的跟我周旋周旋啊,这样才能体现出咱徐家三少的识人辩才,举贤任能的慧眼识珠之德啊。”
“林爱,好好的招待咱们余大律师,从今天起,你就调任做他的专派秘书。”徐誉毅笑言。
林爱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怎么也挂不上那违心的笑容,走到余天身前,瞥见他那写满了整张**的脸,禁不住的心底一阵厌恶。
余天兴趣高昂,随手指了指地上的文件,“既然是我的秘书了,那请林小姐帮我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后按照页数整理好,送来我办公室。”
林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险些崴了脚,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笑靥如花的男人,忍气吞声的蹲子。
余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后天我的生日宴会可不接受空手前来。”
林静晨瞪着某只狐狸得逞的笑容,这明摆着要自己买礼物吗。
得,是得好好想想送什么特别东西才能体现自己对领导那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
余天的生日宴是选在水城的一间公园餐厅里,漫天漂浮的彩色气球,绚烂夺目的霓虹灯,优雅宁静的古典乐,偌大的公园,小桥流水,氛围安宁。
徐誉毅坐在车内,望着园前身穿旗袍的接待,看了眼旁边坐着的林静晨,心里寻思着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林静晨愕然,“他说的可是只请了我们两人?看这规模应该是不下百人吧。”
“静儿,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包场。”徐誉毅解开她的安全带,含笑道。
林静晨打开车门,站在园子前,接待们纷纷叩首礼待。
徐誉毅停下车,手机在衣袋里孜孜不倦的震动着,最终被他不带犹豫的直接挂断。
刚走到她的面前,手机又一次的响起。
林静晨不以为然,“晚上找你,肯定是因为有事,先接电话吧。”
徐誉毅看了一眼号码,神色不悦的接起。
时间,悄然的从声乐中流逝,一颗流星扫过平静的夜空,秋风一凉,只剩下一条惨白的痕迹。
“啪!”
一声清响,林静晨回过头,只见徐誉毅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而他的脚边,手机四分五裂的宣布阵亡。
“怎么了?”她疑惑的走到他身前,蹲捡起地上的手机。
徐誉毅回过神,俯视她的背影,心口的位置一阵一阵被撕裂而开。
“啪!”林静晨诧异的拂过自己的脸颊,冰冷的液体落在上面,引得她一个颤栗袭身。
徐誉毅踉跄两步,腿脚麻木,他伸手扶住膝盖的位置,软弱无力,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软倒在地。
林静晨慌乱的扶住他,不解的盯着他如此诡异的
面部表情,心底的不祥预感愈演愈烈。
“发生什么事了?”又一次询问,她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家里出事了,我需要回去一趟。”他撑着她缓缓的站起身,“没什么事,我不能陪你去参加余天的宴会了,你替我……跟他说声抱歉。”
林静晨挽留住他的手臂,正色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静儿,没什么事,你……玩的开心点。”
“不,没事的话你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林静晨瞧着他颤抖的右腿,“就这样你还想开车?”
“陈叔在园外等我。”徐誉毅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我过两天就回来,等我。”
林静晨紧握他的手,却被他轻轻的扯开。
“徐誉毅,不能再食言,否则……我不会再原谅你了。”她追着他,对着月夜下的一道背影大声喊出。
徐誉毅双腿一滞,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
凄凉的夜,带来阵阵冷风,漫天的叶,随风而扬。
林静晨痴痴的站在空旷无人的园前,对着只剩下一道白色痕迹的夜空双手合十。
“刚刚听经理说徐总到了,他人呢?”余天穿着深色西装,内衬粉红衬衫,换了一个发型,少了那份工作上的犀利,多了份年轻人的洒月兑随意。
林静晨回过头轻叹:“他家里出了点事,赶着回去了。”
“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余天伸手很是绅士礼貌的等待某个女人的赏脸。
“你不能让我丈夫前脚一走,后脚你就伸出手带着我偷欢娱乐吧。”林静晨依旧很有礼貌的扣手在上,“我怎么觉得这里的氛围很不对劲?”
“或许是我有先见之明,知道最终只会是我二人单独相处。”余天响指一动,四周多余的灯光渐渐熄灭,餐桌四周地面上泛着一盏盏绿色小灯,悠扬的小提琴曲从空中飘来,携带着五彩气球腾空飞天。
气球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忽闪忽闪的映入眸中,身边的树木随着晚风轻轻抖动树梢,一个个侍应安静的端着食物上桌。
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暧昧气息,连带着红酒红烛也散着丝丝情愫味道。
林静晨尴尬的喝了一口红酒,这种情况如果他再蹲在自己面前,并说着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最后拿出一个心形盒子,她想她会更有理由选择临阵月兑逃。
这感觉越久越觉得他有所图谋。
难不成是自己桃花运朵朵绽放了?
“这种时候,我想我可以直呼林小姐真名了吧。”余天举着酒杯,斜靠在椅子上,很有兴致的小抿一口酒液。
林静晨不做回应,专心致志的吃着餐食。
“静晨。”
“咳咳咳。”食物像是卡在喉咙处,林静晨慌乱的拿着水杯喝上一口。
“不知道静晨有没有带来送给我的礼物?”余天很满意的看着她的表现,脸上的笑意更甚从前。
“那个时间太紧,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都说礼轻情意重,希望余先生别介意我这个小小的心意,祝你三十五岁生辰快乐。”林静晨从皮夹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上前。
余天迫不及待的拆开盒子包装,笑道:“其实没必要包的那么漂亮。”说完,打开那枚小小的红色礼盒。
声音,戛然而止。
林静晨心虚的低下头只顾吃着牛排,管他什么别样的表情,管他什么愕然心惊恨不得吞下要礼物的话语,只是自顾自的开胃豪放的多吃。
余天哭笑不得的放下盒子,撩起里面一张小小的便签,“还真是很特别的礼物。”
“呵呵,你能喜欢真好。”
“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余天一字一字的抚模而过,“‘我是礼物’,嗯,我相信这会是我余天这辈子收到的最有意义的礼物。”
“那个我吃饱了,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林静晨尴尬的站起身。
余天喝下一口红酒,“既
然静晨都送了我这么一个别致的礼物,那可否请你跳一支舞,让我答谢答谢你的良苦用心?”
林静晨愣在原地,“跳舞……就不必了吧。”
“听说静晨的父亲曾是a市s长,静晨也是大家闺秀,应该不会让我这个过生日的人不尽兴吧。”说完余天单手伸出停留在她的身前。
音乐缓慢的奏鸣,曲声和悦,婉转动人。
白色礼裙因她的动作而微微飘起,迎上风,一双手搭在她的腰际,携带着她僵硬的手脚翩翩而舞。
“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余天笑道。
林静晨不言不语,三年来都不曾跳过舞,双脚僵硬,只怕自己一不留意就会踩到他的脚。
“不用担心,我穿着鞋。”余天抬起她的手,轻轻的转动。
突然的重心失力,林静晨只觉得自己的高跟鞋踩入了泥土中而陷了进去,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往着一侧偏倒。
怀抱很宽厚,跟曾经的那个人一样,带着暖暖的气息扑打在自己身上,驱赶走一切伤心难过。
“你今天真美。”余天放开她的身子,轻轻的扯动领带,“真是一个值得回忆的生日。”
“多谢你的款待,我想我需要回去了。”林静晨拿起桌上的皮夹,像是仓惶逃走。
余天拉着她的一手,“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女士独自回家,我想我不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徐誉毅的车在外面。我能开车。”
“一个是无证驾驶,一个是酒后驾驶,想必静晨也懂法律,孰轻孰重,不用我一一说明吧,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静晨紧了紧手臂,无可奈何的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间,身上一暖,带着他味道的外套稳稳的搭在她的肩上,她怵了怵,两两相望。
“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宴会就让我尊敬的客人受寒着凉。”余天轻晃着手里的车钥匙,礼貌的打开车门。
林静晨犹豫的坐进,“麻烦你了。”
余天打开空调,打趣道:“如果没有徐誉毅的存在,我想我会忍不住的想要追求你,你是一个值得细细品味的女人,就像是一盅好茶,只有品茶的人用心品味才能体味其中的美好。”
林静晨噤声,双手扣着安全带,抬头看向车窗外,沉默不语。
“静晨,如果有一天徐誉毅再次抛弃了你,别忘了回头看看我啊,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有幽默,还多金,有能力,长得也不错,最主要的是我未婚。”
“我终于知道徐誉毅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了。”林静晨盯着他的侧面轮廓。
余天淡笑,“我想我也知道原因,我会是一只潜力股,相当能构成威胁的潜力股。”
“余天,我觉得你们男人真的很矛盾。当初劝和是你言辞凿凿鼓励的,现在又想劝分了我们?”
“所以这么侧面一看,你是不是觉得我恨善良?”余天得意的笑道。
林静晨失口而笑,“是啊,的确很善良。”
“这样我在你眼里我的分数是不是又提高了不少?”
“如果给我一百分,你的印象分六十,能力三十,外貌十分。”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是满分啊。”余天情不自禁的踩上油门,车速漂移而去。
林静晨继续道:“当然有奖就有罚,你真的还想听我的实话?”
余天踩了踩刹车,“算了,我今晚心情很不错,不想因为一个事实而备受打击。”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大放光彩,将一方暗沉的天空照亮的更加通明,火红一片。
一架私人飞机在夜空中轰鸣而起,打破沉寂的夜色。
徐誉毅闭目,坐在机舱内,听着耳边的机翼声,心口处一阵无措茫然。
徐家主宅内,医生护士沉默安静的站在两侧,无人吭声,众人低头。
飞机降落在半山顶的特别跑道上,一辆停靠的轿车等
待已久。
“情况怎么样了?”徐誉毅坐进车内,忙不迭的问道。
徐霖毅神色疲惫,不知如何说起。
“是不是很不好?”徐誉毅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只是情况不好而已,对不对?
徐霖毅眼角通红,“半个小时前,已经去世了。”
“不可能。”徐誉毅矢口否认,“刚刚在电话里二哥还说控制住了,让我别着急,不会的,只不过错过了两个小时,怎么会?怎么可以?”
徐霖毅握住他颤抖的手,正色说道:“三弟,二弟只是不想你太着急才骗你的,入夜时分,心脏病发,来势汹汹,医生赶来时已经晚了,只靠着一口气撑着,他想见你,见静晨,可是……没等到。”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车子停在大宅前,徐誉毅跌跌撞撞的从车内跑出。
底楼的正房中,医生们沉默的站立在两旁,无人上前解释什么,一个个神色慌张的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徐誉毅推开门,屋子里,只余下一盏暗暗的台灯,灯光没有照在床上沉睡的人身上,他的四周仪器恢复平静,黑屏一片。
“都说人老了,就希望一家和睦团聚,爷爷也七十几了,年轻时奔波拼搏,就想晚年死之前,子孙都在身边,他们守着我,让我幸福的临终。”
“爷爷不求你别的,好孩子,爷爷会活着等着你把静晨领回来,还有我那两个可爱的重孙。”
“爷爷真的老了,或许等不了几天了,孩子,如果爷爷等不到了,别生爷爷的气啊。”
“爷爷这辈子做过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而只靠一件错事就后悔终生,孩子,给爷爷一个赎罪的机会,让爷爷看着你们幸福到老,如何?”
“爷爷。”徐誉毅蹲在床边,双手紧紧的握住老人的手,还有余温,是不是他的爷爷还活着?
“爷爷,我把静儿带回来了,您睁开眼看一看好不好?誉毅没骗您,您睁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