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身子一僵,嘴角划出一抹苍白的弧,“为什么这样说?”
她的手指抚过自己的小月复,眉眼潋滟,氤氲着一层水雾,“至于他,不是因爱而得,就算把他生下来,他也不会幸福,索性……”
牧白心下一紧,他见不得她说这种丧气话,低头将她吻住,她想推却也推不开,最终还是含着泪选择沉沦。舒悫鹉琻
“牧白,你这又是何苦,不是已经决定将我推来了吗?”梦蝶的头靠在牧白的胸口喃喃地说到,“走了就不要回来,不然我不会再第二次犯傻,给你离开的机会。”
“梦蝶,你这就是何苦,总是折磨自己,我牧白就真的值得如此不顾性命吗?”牧白说道,手指尖穿过她的长发,此时竟是枯槁的毫无色泽,说起来,她真的是憔悴了许多,再不复平日里的艳冠群芳钽。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深爱你,没有你,便没有活下去的理由。”褚梦蝶说道,泪珠再也没能忍住,像是决堤的洪,来势汹汹,顷刻便浸透了他的衣服。
……
牧白看着已然睡熟的褚梦蝶,悄悄起身,拿了西装外套走出病房,将门轻轻地掩上,方才叹了口气,心里下了个决定,这次说什么也要讲褚梦蝶娶进牧家,只因她的那句,没有你,便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已经因为她而伤了秦暖,他又何苦坏事做尽,赶尽杀绝抉。
牧白转身进了电梯,点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视线被遮挡,他没有看见,有一袭黑影闪进了褚梦蝶的房间。
“梦蝶,醒醒……”那人轻轻地推了褚梦蝶,坐在她的床边,看她睫毛轻颤,微微转醒。
“你能不能让我清净一会,我这后背生疼,好不容易才睡一会就被你叫醒了。”褚梦蝶不满地说道,却伸出手扣上那人的手,清冷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张俊逸无双的面孔。
“我实在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那人心有余悸的捂着自己的心口道,“若没有你,我想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这话,他已经对她说了多遍,以至于她也以信手拈来,据为己用。
“戏要演的逼真才行,有些事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人知,对了,在我包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有你最想要的东西。”褚梦蝶说道,依旧是往日的冷静如水,那眼眸里闪动的再不是楚楚可怜,而是令人恐惧的邪魅。
那人摇头,“梦蝶,我不需要你为我冒如此大的风险,你肚子里的孩子……够了,哪怕现在这样我也可以让你衣食无忧,我的公司已经够大,足以养活你我。”
褚梦蝶摇头,“当初若不是你,我现在怎么还会有命站在这里,成为全亚洲第一的酒店总裁不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吗,你有才华,而且我可以帮你把这条路缩短,让你走的更快更平坦些,帮你,是我心甘情愿地。”
他摇头,霸道的封住她的唇,她为他付出了太多,她却说心甘情愿……
病房门外,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病房内的一切,牧白只是折身回来想要将他早已准备好的戒指送给褚梦蝶,不成想,却撞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冷冷一笑,转身时正撞上端着托盘过来的护士,眉眼冷清,抬手将一个朱色小盒扔进了托盘里,清脆声响惊了房间内的两个人。
“送你了。”说完便走,不带一丝犹疑。
房间内的男人跑出来,四下探望,只见到护士小姐的一袭白色身影,渐行渐远,嘴里是惊讶的叹,“哇,好大一颗钻石啊……”
时间一长,秦暖已经习惯自己的房子里有牧宇森的存在,在他面前,她是越发的自在,且自在的让他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我回来了。”秦暖下班之后又和江贝贝出去寻欢一场,回来时不早不晚刚好是夜里九点,她走到门外时就已经看到客厅里的散出的灯光,心知肚明,今天他来了。
牧宇森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洁白的茶杯,那是一盏通体的透亮的白瓷,没有被上过釉彩的,干却是造型好看的就像一只温润初生的花蕊,用这样的杯子喝茶未免不是一种享受,却也彰显了主人的品味,这是牧宇森从拍卖会上得来,最最初它是有四只的,得到手的却只有两只,他带回来后却送给了秦暖,当秦暖问起原因时,他便说,这杯子美得像是白芍药,我看着它就偏偏想起了你,于是,变送你吧!
周幽王为了搏美人一笑,可
以一掷千金,他一样可以花上百万得来两只宋朝官窑的瓷杯,换她多看自己一眼。然而,杯子倒了秦暖手里,她只当它是茶杯,古董玩物,她不懂,她亦不想懂,她直说花这么高的价钱若还把它束之高阁那岂不是要糟蹋了你的一番美意?
到头来,她并没有因为一对杯子而改变对他的态度,牧宇森倒反而对秦暖另眼相待了,无疑,她是卓尔不凡的,可却偏偏出身落寞之家,压抑才华,于普通终生一般,苦苦挣扎与这无边无尽的孽海。
秦暖一进门便把鞋子踢掉,那坐落利落潇洒,非一般千金小姐之举,她是淡如水的,却也是随性的,以至于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舒服,而她却是有冷淡的,如非必要,她更是静默少语的时候多一些。
她趿拉着拖鞋,慵懒的行走于牧宇森的眼前,看也不多看他一眼,进了厨房拿了一瓶水出来,而后又坐在沙发上,径自看起杂志。从始至终,她都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而已,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个。
牧宇森有些懊恼,无疑他是俊美无比的,多少人会在他的凝视面前缴械投降,而她却对他的注视毫无知觉,或者说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
“暖暖,我饿了。”他靠在沙发上,没由来的说了这样一句,他头枕着双手,斜眼看了下秦暖的反应。
终于,她还是有了反应。
“哦。”仅此而已,依旧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看杂志,认真无比,像是小学生在研读课本一样,心无旁骛。
他恼了,一把扯掉她手中的杂志,拧着眉,“我说我饿了。”
有些霸道,却带着些幼稚,薄唇轻抿,那一双俊逸无双的眼眸里晕染了了些情绪,竟是有一些委屈。
“饿了就去吃饭嘛。”秦暖说道,不自觉地嘟起嘴吧,“冰箱里有很多吃的。”
“不行,我得吃现做的饭,我这人嘴很挑的。”牧宇森闷声说道,偏过头,眼睛却是瞟着秦暖。
“冰箱里也有速食,热一热就好了。”
“不行,速食没有营养。”
说一千到一万,他都想让眼前悠哉的女人给他做饭。
秦暖叹息,“牧宇森,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欠扁?”她无奈起身,两步并一步的走进厨房,她是有些生气了,却看不惯牧宇森那双受伤委屈的小眼神,“真是个妖孽。”
牧宇森得逞,靠在沙发上邪魅的笑,时不时地瞄着厨房里来回移动的人影,心情大好,不知怎么的,最近他开始想要吃家里做的饭,或许是受了杰瑞的影响,那人总说酒店的厨师技艺再高超,却做不出家的味道,牧宇森想想也是,他吃外面的饭都吃了近乎十年了,想想都觉得厌恶,大江南北,美食众多,吃起来却是千篇一律,吃来吃去也就那么个味道,却吃不出温暖的感觉。
“牧宇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她探出一颗脑袋问道,一双大眼睛明媚如花,带着认真的意味。
“没有,但是我只吃好吃的。”牧宇森说道,鼻息间带过一笑。
“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说法。”秦暖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厨房,却是精心制作,每一种配料都搭配的恰当无比,只因他说他嘴挑,他喜欢吃好吃的。
“来,尝尝吧,可能不符合你的品位,但是,味道还是应该不错的。”秦暖将饭菜端到牧宇森面前,只准备了一双碗筷,她自己只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再不抬眼看牧宇森,又埋头进那本杂志里。
牧宇森也不甚在意,拿起碗筷,对着菜,却是举著难下,只觉得眼眶一热,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打转。
“这菜是谁教你做的?”他问。
“自然是我妈妈。”她漫不经心的作答,并没有看见他此时此刻眼中别样的神情,完全不似往日里的阴沉,却是温和动容,隐隐闪着晶莹。
“腰果虾仁,香菇炒肉,松仁玉米,清淡的,香浓的,微甜的,却是色香味俱全,看着便让人有了食欲。”他说,眼眸微眯,带着笑意,带着少见的温和暖意,他尝了一口,脑海深处似有一根弦崩断,这味道……可真像,嘴角一抿,挺不住手上和嘴上的动作。
这一餐,却是吃出了假的味道,也吃出了只属于她的味道,那个只喜欢穿一身白裙,淡淡落落,十指纤长,是个多才多艺的会弹钢琴的女子
,她赋予菜的味道,就如现在他所吃这般,美味的让人停不下筷子。
杯盘见底,牧宇森却是意犹未尽,看着秦暖眯眼一笑,“暖暖!有件事我要正式通知你一下。”
“啊?”秦暖诧异,看他半是戏谑半是严肃的表情,心里打鼓,猜想牧宇森必定说不出什么好事来。
“以后,我的晚饭你就全包了吧。”这话他是笑着说的,且笑的明媚,魅的摄人心魄。
秦暖却是笑不出来,细细手指将手中的杂志捏皱,颤抖着手指着牧宇森的鼻子,“牧宇森,我看你就是诚心给我找事,你当我是飞天小女警无所不能,还要拯救你这个饿死鬼的味蕾?”
牧宇森瞄了一眼被自己扫荡一光的杯盘,眯眼说道:“你的手艺能被本总裁看上,你应该烧高香才对,我原本是打算将你升为客房部副经理的,现在我都想让你做餐饮部的经理……”
“真的?”她突然明媚一笑,升值那可就意味着加薪啊,江贝贝说的,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最靠得住的还是伟大领袖毛爷爷,这句话,她秦暖也是心领神会,举双手赞同。
“什么真的假的,你要是每日给我做晚饭,我便考虑一下。”他开始抛出诱饵,只等小鱼上钩。
“做晚饭这等小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就是你三百六十五天让我不带重样的,我都能给你别出心裁,每日整出一桌满汉全席来。”秦暖得意的说道,对于厨艺她是精熟于心,一是遗传了母亲那边的优良基因,二就是她曾经为了给牧白准备爱心便当特意去研究过菜谱。
“那你是做经理还是做副经理?”他问,好笑的看着秦暖笑开花乐得脸,他似乎从没有见过她如此开怀的笑着,尤其是最近,在知道牧白和梦蝶都发展到那种地步的时候,他更是觉得她越发冷清,且时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怔愣的叹息。
“你是总裁,你自己决定。”秦暖笑着,心里兴奋的不得了,看着牧宇森的神情,倒是觉得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却伸手一拽,她惊呼一声跌落进他温热的怀里,他在她耳边轻笑说道:“如果可以,我想让你做我的……”脸贴着脸,热气喷洒,秦暖只觉得自己的脸肯定胀的通红。
“我……我……我还要手势盘子。”她脸庞跳出牧宇森的怀抱,利落的收起盘子,飞快的奔进厨房。
“呼”秦暖捂着胸口,刚才那情形还真是险,低头时便又羞红了脸,只因看到自己的衬衣纽扣不知何时已经被被他解开了数颗,淡紫色的胸衣外漏,还有大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气中,似乎在叫嚣着什么。
水声开到最大,她不知为何今日竟觉得心神微荡,也觉得今日的牧宇森与往日也有稍稍的不同,她调整自己的呼吸,沁凉的水打在她洁白的脚面上,方才发现自己走了神,竟然水都已经漫过了水槽。
秦暖再走出来时,牧宇森已经不在客厅,二楼的浴室里传出细微的水响,秦暖深吸一口气,转身也上了楼去,刚一走上楼梯,抬眼便看见那人只是围了一条浴巾走出来,乌黑的短发上还带着未干的湿漉,整个人看上去确实干净清爽。
她兀自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但是每每面对这样的他的时候,她还是会表现出不符年龄的羞赧。
“我去洗漱,你先睡吧。”秦暖说道,低头与牧宇森擦肩而过,鼻尖嗅到他刚刚沐浴之后散发的清新的薄荷香,这下心神更加清醒了,没能忍住的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间,电光石火,她惊恐的从他眼中看见那种叫做***的火热,于是赶紧向浴室走去,以摆月兑周身的不自在。
啪,灯光悉数灭了。
牧宇森四下张望,暗咒一声。
“啊!”秦暖惊呼,“怎么突然就停电了,好黑啊,牧宇森……”
“在这呢。”似乎是听出了她的惊慌,寻着她的声音走到她身边,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兴许是附近维修,将电路全都关闭了,估计一会就会好。”他说道,似是安慰,大手摩挲过她的后背,莫名的让她觉得安适。
就那样所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肯出来,最终还是牧宇森将她拦腰抱起,凭着感觉进了卧室。
四下漆黑一片,就连窗外斗连一束光都没有,本就是郊区,建
筑物颇少,再加上停电,此处事实黑的令人生惧。
牧宇森将秦暖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环抱着那句纤瘦的身躯,“不怕,有我在呢。”
秦暖点头,而他却看不真切,只觉得有一双晶亮的眼睛在注视着他,寻求着保护,不自觉的有加深了抱着她的力道,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灯光亮起,屋内重新恢复光明,秦暖也跟着心情放松了许多,却在对上那一双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眸子的时候,兀自心惊,赶紧挣扎着想要往外退去。
牧宇森却不肯,嘴角邪笑,将她抱得紧紧地,“小妖精,用完我你就想一走了之了,这天下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
秦暖脸色绯红,“你要怎样?”
“你说呢?”他将问题抛给秦暖,秦暖却更是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更是不敢乱动,因她已经感觉到男人身体某处的变化。
“好久没要你了,今晚就……”牧宇森说道,翻转过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
“不……唔……”她所有要用来搪塞拒绝他的话都已经尽数被他吞掉,粉拳纷纷落在他精瘦健硕的背上,一双星眸像是沁了水,含情脉脉,意乱沉迷间,脑海间有什么在不断翻涌,蚕食着人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