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玥弟子们过半出动,分为许多分队,悄悄蔓延至各处各界寻找千雪。♀
“真是烦人,凭什么让我们来找”云妃妃甩着柳条气愤的说道。
“妃妃,你说什么呢?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如今音讯全无我这做姐姐的不来寻她谁还会愿意呢?”
“师姐真是好脾气,她不过是个道童出身,如今却这般高高在上,不过老天也算是公平,让她成了个哑巴”
“住口”千羽呵道,“她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说风凉话,再让我听见这种话我定不饶你”
云妃妃闻言不再做言语,两人带着几个苍玥弟子起身继续寻千雪
可白来至她们俩的故乡,这儿如今放眼望去人迹罕至,街道上横七竖八的白骨还没有被风化,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凭空感觉到强烈的阴气,路边突然出现一个蜷缩着的灰衣小娃,见这飘渺的白衣神仙走来抬脸瞪着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可白纹丝不动,划道结界挡住眼前张狂的男孩。
男孩面目即使狰狞,原本灰暗的脸上渐渐浮出青色紫色红色的条纹,交织的血管似要爆开似的,腐烂的嘴里滚落着蛆虫,不久竟是滴着暗青色液体的眼珠也从眼眶里挤了出来,被眼中的肉丝挂在脸颊上,随着他的动作左右上下跳动着,看着极是恶心,可白淡然的看着男孩,施了仙法恢复他原本的样子,让他安然的睡了过去。
跨过他的身体,猛然一双手拉住自己的腿,再一看,那男孩挤眉弄眼的盯着自己笑,可白俯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瘦小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仍是笑眯眯的盯着可白看,可白一甩手将他扔向远处,小孩明显有些愤怒。
“冥幻,现出真身吧,何必装成这般模样在这浪费时间?”
小孩仰天大笑,正经的翻眼看他,“不愧是夜凡”果真化为高壮的男人,他瞬间移至可白身后,可白也懒得搭理他,又闻其语,“听说,仙界最近在找个女孩?是么”
他拿开冥幻放在我肩上的手,背离他欲走开。♀
“夜凡,比起那个女娃,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的宝贝徒儿吧”语落,奸笑四起,即没入云中。
“冥幻——”千羽,难道她出事了?
另一边,千羽,妃妃等人遭冥界围攻,寡不敌众终是败下阵来,那几个冥军竟只抓了千羽,撂下存活的几人不管。
手脚被天链锁住,她满身是伤被扔进冥界牢房,看着比手划脚,迎笑满面的一个个丑恶嘴脸向自己走来,却使不上一丝仙力。
“不,不要——”
“小美人,不要怕,我会好好对你的,”扭头又对周边呲牙咧嘴笑道,“咱们关在这那么多年,终于能开个荤了,今个就让咱几个也侩货,侩货,哈哈哈哈”
千羽吓得语无伦次,“滚开,你们给我滚,我,我师父可,可是夜凡上仙,若我有什么不测,他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他们相视嘻笑,“反正我们几个这辈子也出不去了,倒不如快,活一次再好好的死,你们说是不是啊”
“啊哈哈哈——”
她看着一群冥鬼涩谜谜的瞧着自己,个个动手解着衣服裤子,双手禁锢只能在地上蹭着身子,心快死了一般,看着她蠕动的身躯仿若更是极度的又或,那些冥鬼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
“不要,滚开,救我,师父,师父!救我,不要,啊——”牢内,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与无数男妖的因,笑声混杂在一起,令人发指…
充满血色的瞳孔空洞的盯着上空,身上那些人的恶心已经让自己忘了疼痛,清泪沾着脸上的血渍缓缓流下,师父,你在哪里,徒儿好想你啊,师父——师父——
到处充斥的鬼哭妖嚎声连绵不断直至冥王的出现,四周悄寂无声,烛光舞动着身姿,似乎在为谁欢呼,然而流下的烛液又像在为谁流泪,见到千羽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冥幻大摇大摆的走至千羽面前,理好她的衣衫,解开她手脚的禁锢,掐过她的下巴盯着那空洞的眼神,勾着嘴角叹道,“啧啧啧,可惜了,若我知道夜凡的徒儿是这么个美人,定舍不得让那些东西碰你”
他笑着站了起来,围绕着她踱步,“哎,这也怨不了别人,谁让你是那丫头的姐姐呢?怎么样?恨她吗?若不是出来寻她,自己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你说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尽了,人家虽倒霉的成了哑巴,倒也得了上仙的法力,万众的瞩目,而你呢?不仅贞洁没了,还被!”他邪笑道,“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有脸回去苍玥么?不如加入冥界,跟我一起对付陌千雪,对付仙界,我定给你无上的地位,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你”
千羽面不改色,死气沉沉的站起身来理好妆容,擦过他的肩走了出去。
身后的冥幻自信满满笑着呼道,“终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
玥凡宫内,千羽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套干净的衣衫,冷冷盯着镜子,面无表情,许久抬起手臂指着镜子中的自己,“你好脏啊”勾了勾嘴角,“真脏!”
长廊顿停,看着周边茂盛的花,刚欲触及,花身却随着风歪向另一侧,“花儿啊花儿,是不是,连你们都嫌弃这样的我了”,伸向花的手顿停,黯自收回袖中。
伴着漫天飘散的落花,飘落在她的脚边,这可怜的身影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师父平时读书的地方,却不见他人。
恰好,可白从别殿进来,就看到杵在自己屋内的徒儿。
“千羽?”
她闻声转过脸,默默的看着他,模样甚是凄凉,看着实是揪心,眼神也是极怪。
“千羽,你没事吧?”冥幻的话的确着实让他担心。
她双手耷拉着,缓步向他走了过来,竟抬手抱住了可白,他侧首看着窝在箭头流泪的千羽,淡淡的问道,“千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千羽却更紧的抱着他,“师父,别问,就让徒儿这么抱着吧!”
可白没有推开,任由她抱着自己。
……
最先找到千雪的并不是龙镜,而是联系甚久的幽汝,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照顾着这个朋友,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的时候,并不仅仅因为爱情。
魔界仿佛永远和这个孩子过不去一般,竟出动了蓝祭和晤歌来寻这二人麻烦,那日,魔气缭绕着皇宫,黑云滚滚,若流涛翻滚,霎是吓人,他们很轻易很轻易,掳走了千雪。
空荡荡的林间树木少的实在是凄凉,千雪仍是处于昏迷靠在一棵极粗大的树根边,蓝祭躺在枝细的树干上,蓝纱轻轻拂动。
待千雪醒后,晤歌微笑着蹲在她身前,千雪见眼前之人一怔,想说话却发不了声,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晤歌理了理她的发丝,轻轻张口素语,“你终于醒了”
蓝祭从树上飘了下来,立在她面前,摇着头蹙眉叹道,“可真是受了不少苦呢!黑主见了得多心痛!”
晤歌淡然凝视着千雪,“千雪,你可知道,你是谁吗?”
虽是对二人极其畏惧,她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无限疑问,谨慎的摇了摇头。
“你想要记起前世吗?”
前世?多么令人心痛的词,眼睛涩涩的,泪水却硬生生落不下来,她仍旧这般清冷看着二人。
“一旦记起,所有事情都会变得面目全非,你将会承担无比沉重的责任,你会恨曾经爱过的人,会记起所有开心,痛苦的事,而且再也回不到你现在的生活,就算那样,还愿意吗?”
她没有思考,愣愣的点了点头,她想要知道,知道一切,哪怕痛苦不堪。
晤歌看了看蓝祭,又回过头来笑道,“让我来帮你,寻回那些记忆”语落,抬起散着墨气的双手,贴在千雪额边。
刹那一幅幅画面拂过,那是多么好听的声音:
“绯雪,你又偷跑去完了,看我不罚你”
“我的镜月怎么舍得罚我呢?”
……
青色的钱袋,散着淡淡幽香,赫然三个绣上的字,那个女人喃喃念叨,“夜可白”
夜可白?夜可白?这个名字,在哪见过?
…
“你们干什么”狂怒的声音打破一幅幅画面,她愣愣的缓过神来,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幽汝。
晤歌松开施法的手看向幽汝,听闻蓝祭细声笑语,“这不是姽阴儿子么,见了长辈不知道尊声好么?”
他没有理睬蓝祭的话,呵道,“你们对她做什么”
晤歌轻语,“我想这件事,妖王还是别管的好”
“我今天,非得管了!”
你说,是修炼尽万年的魔厉害,还是妖界之王更强?明显,是前者
他们二人被关在魔宫中,暗黑幽怨,忿忿不安。
“千雪,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千雪目光呆滞,摇了摇头,凝神回想着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
她站起身来,嘱咐幽汝不要跟着,兀自在这偌大的魔宫转悠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华丽的殿宇,红光漫天,紫气环绕,她提步跨进高门,纱色缭乱,扣人心弦,划过层层华幔,看到那张华美的大床。
脑袋不经意充斥着熟悉的画面,那个红衣女子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眼前的这张床上!玩弄着手中的钱袋。
千雪摇晃着脑袋,快要炸开般的痛,隐隐约约,仿佛看到那红衣女子向自己走来,她握着自己的手,启唇,竟是一样的声音。
“你来了”千雪听着与自己分毫不差的声音,愣愣的看着红衣女子,她在笑,笑的好美!千雪动着唇,却发不出声。
红衣女子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谁?”
如被蛊惑了心神,千雪点了点头。
“那你又是谁?”红衣女子身体渐渐化为透明散去,“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一片静谧,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她看着空旷旷的房间。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眼泪无端滑落。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我叫,
我叫绯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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