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舍官,现在我们相比敌人的兵力,悬殊实在太大,就算你派人出得了这个城门,也难保不会立马被靶贺王的人发现抬手指着面前那高大的城门,芸嫱转过头对童舍官说,但看他脸色焦虑,一副想不开的样子。心下又掂量了一番,把到了嘴边的话揉了揉才放缓语气说。“现在我们在城内,粮草充足,就算耗上十天半月也是不成问题,即便那靶贺王兵力再强,等粮草耗尽了,又何谈攻城?”
听芸嫱如是说,童舍官仍是面露难色,似是一时还无法接受,磕巴着说。“可是老臣以为,既然那靶贺大军已然兵临城下,就是准备充足的
“不可能准备充足芸嫱斩钉截铁的打断童舍官。“之前在王府王爷已与本宫说起过此事,照时日推算,若那靶贺王要带足一千人随行的粮草,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进入兰荠的见童舍官顽执得很,芸嫱心想一个舍官虽微不足道,但在这小小的羊舍之内,几百口人都是为他马首是瞻的,若他都失了方寸,那其他人岂不更是大乱阵脚?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先稳住他的心。
“童大人,你好生想想。既然这王爷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却不派兵把守,就证明他心里早是另有打算的。如果现在我们轻举妄动,岂不弄巧成拙?”见童舍官愣着不说话,芸嫱更加趁热打铁,笃定的说。“本宫相信,不日一定会有援军到来
也不知是信与不信,童舍官的脸色没变,思忖了好半会儿,还是嘀嘀咕咕的说。“不妥不妥,老臣还是觉着不妥对他来说,芸嫱的话甚至比现在另一道城门外的敌军入侵还要来得岌岌可危。“羊舍本就是先王与当今王爷赐予老臣的责任,老臣理应留在这里抵抗敌军,与羊舍共存亡。可是娘娘乃千金之躯,又怎能和我们一起以身犯险?老臣实在没法向王爷交代啊
“你放心,若本宫真有什么不测,他将会是最高兴的那个,说不定还要重重加赏于你在童舍官着急的劝阻下,芸嫱不觉低声轻喃出了亘在心里的想法,想着冷牙支派自己到这里来时的决绝,眼神略掠自嘲。只是在童舍官疑惑的注视下,她又很快以笑敷衍。
“现在我与瑾年小姐要回房休息,你……”芸嫱捂嘴打了个哈欠,她觉得若继续与这位老舍官说下去,怕是到了天亮也没个完,索性作罢。转身看着一直护在她身后的小旗长,本想嘱咐两句,却仍是尴尬的不晓得其姓甚名谁。
而那小旗长倒也有几分眼力劲儿,见芸嫱盯着自己欲言又止,便又主动报上了名讳。“卑职布泽
叫这一提醒,芸嫱不自在的眨巴眨巴眼,表情甚是不好意思的说。“布泽,这里的一切暂时就由你来安排,记住,每过两个时辰就来向本宫或瑾年小姐报告一次靶贺军的情况
说完,就拉着盛瑾年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留下童舍官望着她的背影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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