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约云姝一下,我有事和她说。♀”流珠看了看凌风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大快,骄矜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令云见凌风越发焦急地向他以眼神求助,只得柔声道:“好了流珠,你看凌弟也怪可怜的了,就帮帮他吧。再说你们女生也太小心眼了。”流珠拗气地一眼瞪过去,阴阳怪气道:“既然这样,以后再别和我说话!”言罢转身便走,毫无留恋。
令云惊了一下,只好上前去追,陪了许多好话,这才劝得她回心转意,又打叠了无数小心,温言道:“那我兄弟的事,你也帮个忙呗。”流珠傲娇地瞥了凌风一眼,扶正头上的簪子,慢条斯理地说:“那得看他表现如何了。”凌风这才逮住机会敢说话了,忙指天画地地发誓说:“珠姐,您帮我这一次,以后就是我亲姐姐,我天天贡着你。”流珠啐道:“呸,我还没死呢。”凌风发了窘,只好讨好道:“都怪我不会说话,可是云姝那是真误会我了,都怪浅陌那厮居心叵测,居中挑拨,你想我带云姝如何,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那是,犯也要躲远点呀,省得传回来不是。”
凌风看着云姝那张刻薄的脸,百般无奈之下只得闭了嘴。流珠见凌风也犯了犟,倒挤出两三分笑意来,声音不再尖酸冷漠,平和道:“那你说给我听听,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流珠听了凌风的解释,只扔下一句“行了,包在我身上,再有下次,你也别找我,我第一个不容你。♀”流珠冷着脸走了,看背影就知她行得极快。凌风稍稍安了心,苦笑着问令云,“令哥,你不说流珠在你面前跟小猫似的,乖巧听话,跟云姝对我完全不一样,我看咱们大嫂挺厉害呀。”令云斜也过去,怒道:“嘿,那现在不是托她帮你说好话么,都不知是哪个没用的,自己的女人都摆不平,害得我也跟着丢人。”凌风撇了撇嘴道:“我是没这本事,也没这么吹过呀。”却终究在令云冷冷的瞪视下咽了声。
“云姝,你说凌风说的是真的么?”流珠转述完一切,坐在床沿托腮望着云姝,眼神犹疑不定。云姝安静地摆弄着花觞,几株红梅夹杂着莹白的白梅斜斜地伸展出来,意态风流。想当然,红的是流珠细细挑选了的,白的呢,是云姝耐不住流珠厮磨,随意折了几枝回来。流珠当时甩了帕子戳着云姝的头恼道:“你到底有个审美观没有?”却见云姝惴惴不安地抚着树干,流珠心中警报乍响,试探道:“云姝,怎么了?恼了?”云姝却忽然抓住她的手,急切问道:“流珠,咱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它们粘回去。”
当即吓得流珠再不敢摆小姐的款,紧抓住云姝的手将她扯了回来。人是回来了,却对着花觞叹气不停,不时还谴责地看她一眼。♀流珠耐不住,只好说:“花开堪折直须折嘛,你便不折,它也不能在枝头鲜活几日。如今你折了来,悉心照料了,反而能多活几日呢。”云姝半信半疑地觑着她,“当真?”“当真。”从那开始,云姝就对它们上了心,便是萎了一片花瓣都要叹会子气。流珠痛定思痛,终究相通其中关窍,以往她折花才不当着云姝的面,今日怎不小心叫她见了,还是看不到的好,才不会去想。
时间切回到现在,云姝很是认真地翻弄了一阵,才淡然道:“我哪知道,无所谓呀,反正他怎样,我待他一如便是。”这是不信了,试出她真心,流珠眼波流转,爱娇地倚着她笑道:“我猜呢,凌风还是喜欢你,你没见那个蝶舞和你有几分相似,他是瞅着这个去的吧。”流珠看云姝眸色深了起来,想是过了心,继续劝道:“你还叫我不要和筱蝶(即小也)闹么,反正凌风是关键,你就对他好点呗,别总是冷着他。感情里有什么高低之分呢,也不能只是一个人付出。”
凌风独自停滞在假山之后,将魔族心法再次融会贯通,不是不沮丧,除了虚耗的时间,他没有得到任何东西,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再不会有进境。
可是如果就这样停滞不前,不要说凤临魔族,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荧惑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停下攻打人族,保不齐就是要去攻打魔族。愈是心焦,愈是难有进境,云姝说这样不行,非要平心静气才行,这他知道,却做不到,也不能让云姝为她想办法。那次她突然爆发的实力,他是不明白为何,可是自那以后,云浮殿曾多次试探她,自己也是迷惑,便漠视了,但云姝表现出的实力确实只有沐春风的第三层。逊得超出他们的意料,还以为总有五层了呢,也许是她在那次之后的几年里根本没修习过吧。
蝶舞更是一味地只知雪月风花,弹琴作曲,若不是自己由于云姝走到一起,蝶舞便只管歪缠着自己嬉戏玩耍,倒是因了她长袖善舞,自己与云浮殿众人的关系愈见融洽。但是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实力,才能给予自己保护。
到底静下心来,凌风祭出相思斩,以之为媒介,吸收天地精华,还要小心护卫心神,省得反而被这强大的力量伤了。却没料今日竟异常顺遂,天地灵气周游全身,有序游走,与自己原来的功法呼应,事半而功倍。
到最后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境界,静也静极,全然超月兑了凡尘俗世、红尘喧扰,至于一缕清风伴着文竹安静地生长着。这气息太纯粹,就像是青竹吐翠,越发清新了。以及喧嚣他看见无数礼花在眼前绽放,倾尽一世繁华,何况还有虹桥在他脚下延伸,他情不自禁地踏上去,向往着,不知到底是通向何等仙境。
直到虹桥中断,他安然落地,张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恰这时,令云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边走边叫嚷,“你可以安心了,到底还是我家流珠聪明,早把云姝说服了。”
令云顿住,看着凌风迥然不同以往的神态仪表,他当然还是那张脸,也没多只手,多条腿,可是气势风度却全然不同了。好像是刚刚完成了其貌不扬的茧羽化成蝶的样子,凌风经历不同,一直以来是他们之间气息最为阴骛的那个,自己要打叠一脸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最是良善的,凌风却从头到脚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何况有人惹到自己,自己好要绸缪权衡在准备应对姿态,凌风则好像站在那随时准备迎接挑衅,永不后退,哪怕被击败也不会弃战。
可是凌风今日站在那,通身气派宛若神祗,舍去阴鹜,才发现他轮廓分明的脸竟比新萃宫一众男生都显得乖巧而正气凛然。“令哥,看招!”凌风温文的外表不具任何威胁,让令云对这句话失去了反应。凌风含笑而立,衣摆无风自动,伸出右手,气质高华,姿态曼妙,速度却不慢地缓缓凝聚冰蓝色焰火,将光华流溢的焰火球袭向令云。
“尼玛,玩真的呀!”才想起反抗,却来不及抵制,险险得躲过,漂亮的发型却没了。令云多少避忌,却极为愤怒,这人怎么就敬不下呢。警惕得像是对着杀人狂魔,瞳孔因畏惧而收缩,却气愤地质问道:“凌风,你tm抽什么风?!”“不好意思,”凌风笑得更深地温文回复,却出乎意料而又理所当然地看见令云更为恐惧的神色。“哥,我的修为大成了。”
时间忽然就静止了,令云的眼神在他的脸和半举的右手间来回穿梭,半晌吐出一句话,“你可以告诉云姝,你的心上人么,可是别告诉别人,我是你们老大耶,要说我比你厉害。”凌风痞痞一笑,气质迅速转换,瞬间步下神坛,踩碎一地莲花,回复令云熟悉的小痞子样,“那是,咱哥俩一条心,谁敢跟哥哥挑刺,我凌风第一个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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