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天津卫的守备太监张庆便很有效率地带着100多兵卒和另外100多捕盗御史衙门的捕快上门了,将50几个内厂的番子,绑得严严实实,还连嘴巴都捂得严严实实地往外押送。
“劳烦张公公您亲自上门,在下真是惶恐不安。”张阳站在白家的门前,很客气地向门外的一位白白胖胖,看似很和气的太监张庆招呼着。
“哪里哪里,张大人如此说便外道了,原本保一方平安便是某家的责任,这次竟让如许盗贼偷入城郭,还流窜到了张大人府上,实是我等不察,张大人没有怪罪已经是很不错了……你们看牢着点儿!可不要让这些恶匪中途给跑了!!”张庆也抱拳向张阳客气地说道,虽然知道张阳将这50多个内厂番子交给自己是祸水东引的计策,可这张庆也是个通透的人物,隐约也知道张阳的“背景”很深,决不能得罪。
而且这次能落内厂的面子,给自己的师傅张永长脸,更何况,这一次,他张庆可是拿住了理,就算把这些人全杀了,那也是“依法办事”,内行厂的这些人根本无处说理,就连事后补救一张拿人的“条子”,都来不及了。对此,张庆可是开心的很,所以这件事本身也是个互惠互利的关系,两边算是谁也不欠谁的什么。
“这次事情来得仓促,张公公上门,在下也不能请张公公府上一叙,实在是失礼得很,若是张公公您不嫌弃,在下隔日略备酒水,冒昧请张公公过府,也犒劳犒劳这次来帮忙的弟兄们,不知张公公您意下如何?”张阳继续满脸带笑地客气地说。
“唉~张大人您客气了,原本咱家就久慕张大人您的大名,一直想要上门拜访,可是却没有什么由头,这次要不是公务在身,咱家倒是想请张大人您过府好好一聚呢,既然张大人相请,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而且早就听说张大人有一手岐黄绝技,到时候,咱家还想请张大人您给好好看一看呢,哈哈哈……”张庆一阵爽朗大笑,不过配上他那独特的太监嗓音,只是让人觉得别扭的很。♀
“好说,好说,对了,还忘记跟张公公您说一件事情。”张阳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很自来熟地把那张庆拉过一边,然后低声说道,“在下从那些贼子口中得知,据说,他们还有不少同伙如今正在运河上的一艘画舫上,其后还有十数艘假作运木船的贼船,上面藏着很多来路不明的银子,在下怀疑这些人定与那杨逆有关,而且据说这会儿码头上还有不少人在往这些船上装银子,数目恐有百万之数……”
张阳把话说到这里即便点到为止,看见那张庆的眼中的精光一闪,张阳便知道目的达到,便闭口不言,退到一旁,仿佛之前他什么都没有说过。
常夜的这第一批运银子的船和汪必东为刘瑾准备的银子,张阳自然是无法染指了,可是这却不妨碍张阳做个顺水人情,把情报卖给了这刘瑾的死对头张永的人,张阳已经看出了这个张庆绝对不是善茬儿,他如果知道了常夜在运河上还有这么多银子,必不会无动于衷,至于张庆之后会如何对付这常夜,那就不是张阳值得操心的事情了,只要张阳知道,那常夜一时半会可能没有功夫找自己麻烦,那便足够了。
对于张阳这个“值钱”的情报,张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着张阳点了点头,两人对此都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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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青县与沧州交界处,一个算是有些三不管的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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