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皱着眉头,朱颜惜的担心,在眼中流露。♀
“颜惜,你在担心!”肯定的话语,在宗政无贺口中倾吐。
闻言抬起眼眸,朱颜惜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无论如何,都是因为我,才是受的伤,不是吗?”
摇了摇头,宗政无贺无奈地,这家伙,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自己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得到,朱颜惜的个性,宁可要一个长长久久的朋友,也不愿意,要涉足爱情,着实是令自己不明白。
“颜惜~”宗政无贺犹豫了许久,终究问了出口:“为什么,我觉得,你对于爱情,很是抗拒?”
微微一怔,朱颜惜苦涩地,牵动嘴角,强颜欢笑“宗政大哥,爱情,很重要吗?”
被朱颜惜的表情牵动着内心的心疼,宗政无贺看到了,朱颜惜眼里的伤痛,“七情六欲,人之常情,难道不重要吗?”
仰头看着天空,感受着阳光沐浴在脸上的感受,朱颜惜的泪水,倔强地不愿意在人前显现,眯着眼睛对着太阳,朱颜惜柔声道:“一生一世能有多长?只可惜,人生匆匆,却没有人,能抵得过匆匆岁月的诱惑,我娘亲倾尽全副身心,依旧抵不过,最浅显的无奈,颜惜没有母亲的忍耐,若我爱上一人,便要举世无双,不要做那其中之一,宗政大哥,你觉得,颜惜的要求,谁能达到?”
朱颜惜的话,令宗政无贺哑口无言,就算是自己,只怕也无法,许颜惜一个唯一吧?泷梅国的未来,都在自己的肩膀上。
“若是心里只有颜惜一人,也不可以吗?”宗政无贺抿着嘴,盯着仰望天空的倩丽身影。
“我父亲,何尝不是心里,只有我娘亲?”朱颜惜低低地轻笑,“颜惜自知自己,所要的不容易,所以,何必去沾染一点点的情呢?”
朱颜惜的话,令宗政无贺突然明白了,不是不爱,也不是逃避,而是告诉了自己,自己不去沾染,便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有这那么深的不愿意,朱颜惜自然不会清楚,自己对于拓跋元穹,是如何的情感。
“太子!”散去的暗卫,陆陆续续地回来。
朱颜惜回望宗政无贺,只见宗政无贺笑笑地“回和苑再说。”
眼见宗政无贺望着不远处,眯起眼睛,朱颜惜蹙眉,点了点头。
和苑
“宗政大哥,刚刚,是云绮郡主?”朱颜惜问道。
宗政无贺的表情,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颜惜怎么知道的?”
“因为,空气里的香味。”朱颜惜浅笑,接过宗政无贺递过来的冰镇莲子汤。
“颜惜,你这鼻子,可是狗鼻子?”宗政无贺打趣道,朱颜惜的谨慎,对人的观察,细心得令人无奈,自己喜爱的茶,以至于昨夜弥留的香囊细末,留在了颜惜的房内,被逮了个正着。
“宗政大哥,云绮郡主身上那呛人的松香味,只怕,就是颜惜没有内力,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吧。”噙着笑意,朱颜惜笑道“难道宗政大哥,不也是由于狗鼻子,才先闻到了松香味,才注意到的?”
“你就是不能吃一点亏!”敲着朱颜惜的脑袋,宗政无贺语带宠溺地“不过,颜惜的嗅觉,还真是令人诧异。”
嗅觉,朱颜惜微微叹气,“有得必有失,若可以,颜惜还真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嗅觉。”沉浸在往事中,朱颜惜每每回忆起,都觉得心惊。
自那夜的迷香后,自己也带着尘阁,开棺验尸,竟在弟弟的体内,查出了积淀许久的迷香毒药,若不是司空博告诉自己,自己竟不知道,自己的体内,也有着不少的毒素残留,原本,只是因为儿时开棺记忆的疑惑,随着尘阁查案的些许细枝末节,怀疑其弟弟的死,与中毒有关。
误打误撞地,竟发现了许多,自己所忽视的,而自己体内的毒,也是散香日复一日的积攒,可见,这下毒的人,绝非是已经被处死的两位姨娘。
“颜惜~”晃动的手,呼唤着朱颜惜的回神,自己不知道,朱颜惜想起了什么,但是,那浓郁的杀意,却是无法忽视的。
“呃~什么事情?”朱颜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颜惜可是经历了什么?”宗政无贺摇动扇子,“颜惜若是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了,弟弟的死。”朱颜惜云淡风轻的,不愿意要宗政无贺担心,自己的毒,连宗政无贺送予自己的散毒丸,都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自己便知道,这毒,有多难缠。
“逝者已矣,颜惜不要太过伤心了。”宗政无贺劝慰道。
“宗政大哥,我没事,只是急着,要找出始作俑者,为我娘亲和弟弟,讨回公道。”朱颜惜握紧的拳头,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随着暗卫一个个的回来,朱颜惜也皱眉听着,这九个偷偷模模跟着自己的势力。
果然,太后和雨贵妃,自己是可以猜到的,而皇后姨娘,估计是担心自己,出于保护,至于这丽嫔,许是自己设计于无垠,就注定了敌对的情况了,至于这霞贤妃、容妃、泱嫔、唯婕妤、刘典正等人,就令自己费解了。
良久后,朱颜惜这才笑了出声,“看来,这岚皇贵妃的死,或者是我娘亲的死,这些人,都有着不小的嫌疑。”
“颜惜,你在这后宫,自己可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朱颜惜收起笑颜,严肃地点了点头,这害自己险些葬身火海的,自己也不会要对方,高枕无忧的。
“对了,宗政大哥,今天晚上,可要请你帮忙。”朱颜惜眨了眨眼,坏坏的笑颜,在脸上闪动,眼里算计的光芒,此刻晶亮地流转着,狡黠的光芒。
夜幕微微拉下了帷幕,繁星点点,和苑,却是炸开了锅似的,众人之知道,这无贺太子发狂地,砸烂了一地的东西,太医,被急匆匆的宣了进宫,而无贺太子却是一脸防备的,戒备森严,只允许太医进入把脉,将朱颜惜守得严严实实的。
朱颜惜在和苑中毒的消息,很快随着宗政无贺的大动静,引来了不少的人,而这一响动,也令拓跋元穹等人,连夜入宫。
紧张的气息,在和苑内剑拔弩张,宗政无贺的护卫,一脸戒备地围在了朱颜惜的屋前,宗政无贺,也不由分说地,不给任何人踏入的机会。
当众人的目光,都被和苑吸引着,冷宫内,一名不速之客,飞身而下。
朱颜惜看着一脸凄凄的女子,柔美的脸,我见犹怜,不同于丽嫔的美艳,却有着摄人心魂的柔弱,令人忍不住地,萌生保护的感觉。
果然和楠娴描述的一样,这木才人,怎么看,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眼睛里面的哀伤和不甘心,若是罪有应得,这眼里,就不该有哀伤。
“木才人。”朱颜惜笑笑地唤道。
“你是什么人。”一脸戒备的,木才人眼睛里面的惊恐,尽收眼底。
“木才人,在想宫正司司正,朱颜惜。”朱颜惜微微福身,一脸的坦然,对上了木才人的眼。
紧紧盯着朱颜惜,木才人蹙眉“朱将军的嫡女,朱颜惜?”
朱颜惜点了点头,这木才人说话,竟和自己的娘亲,有着九分相似,微微皱眉,自己的心里,有了答案。
“呵,朱宫正,是要来为自己不平吗?”木才人闭上眼睛,带着疲惫,如今在这冷宫中,来来往往,不是讥笑自己,就是落井下石,只怕,这朱颜惜前来,也是为了自己被害一事,自己清楚,百口莫辩。
“木才人,就甘心这样在这冷宫,虚度余生?”朱颜惜的话,令原本绝望地木才人,陡然睁开了双眼,颤抖的,“你信我?”
朱颜惜浅笑,果然是有脑子的人,自己的话,一点即通。
“为何不信?”朱颜惜反问。
“这死无对证,而我,偏偏和皇后娘娘有冲突,这所有的证据,百口莫辩,没有人相信,我是无辜的。”
“真是这死无对证,才令颜惜怀疑。”朱颜惜噙着笑意,“木才人无权无势,即使对皇后有怨怼,也还没有那个胆子,如此行事,更何况,就目前木才人的能力,颜惜说句不客气的话,才人,还不足以,可以要守卫冒死犯这样的罪。”
柔弱地笑容,带着哀伤,“只可惜,阖宫上下,并为有人,肯为我说那么一句话。”
“那么,才人你,甘心吗?”朱颜惜看着木才人,这个女子,眼里的不甘心,太浓了。
陡然跪下的木才人,急急叩头“我不甘心!求朱宫正救我出去。”
朱颜惜淡淡地“木才人不需要问我,为何救你?”
“后宫之中,没有利益就不会沆瀣一气,朱宫正救我,必定是因为,我有可用之处,既然如此,与其在这冷宫,令亲者痛仇者快,为何不破釜沉舟,赌一把?”木才人的话,令朱颜惜笑意更深,这样的女子,只怕重新复出,后宫里,有的是人要头痛。
“颜惜也不愿意,看到害我的人,在后宫逍遥快活。木才人,你可知道,你为何,能得皇上,长宠不衰?”朱颜惜扶起木才人。
只见木才人苦涩地,带着迷茫,“我一直觉得,皇上看着我,在看着另外的人,至于为何,确实不知道,只是,我也不需要知道。”
心里暗暗叹气,这就是后宫女子的悲哀,也是,作为皇帝的悲哀,自己倒是明白了,宗政无贺说的了。
“因为,木才人的声音,像极了我娘亲。”朱颜惜丢下了一个惊雷。
瞪大的双眼,对于这样的缘由,木才人明显没有意料到,许久之后,这才恢复了正常“朱宫正为何告诉于我?”
“因为~”朱颜惜瞥了木才人,扬起嘴角,“这是木才人,最好的武器。”
“我在这冷宫,如何能重见天日,即使有着最好的武器,也无法~”突然顿住了话语,木才人看着朱颜惜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迸发的光芒,带着希望“宫正!”
朱颜惜笑笑点头,“木才人也应该明白,活人,永远都不过死人,颜惜不担心,木才人会与颜惜为敌,才人愿意,颜惜相信,除了皇后之位,你必定,可以扬眉吐气,光耀门楣。”
“我的父亲!”
“才人放心,杀手没有得逞,颜惜已经安排他,在京都内,隐姓埋名,颐养天年。”朱颜惜笑了笑,早在知道木才人的情况后,朱颜惜便要尘阁,提前做了准备。
在听闻杀手之后,木才人的眼里,杀意浮现。
“对了,木才人或许不知道,这小柳,和雨贵妃,关系匪浅。”朱颜惜的话,令木才人震惊,那个对自己忠心耿耿,三番两次为自己险些丧命的人,与雨贵妃关系匪浅!这样的话,在木才人的脑海里翻腾。
朱颜惜笑笑地“就连我,都差点被骗了过去,一脸愤愤不平地向我喊冤,对于我不愿意救人,还不惜得罪于我,护主心切,真是令人动容,只可惜了,棋错一着。”
握紧的拳头,木才人眼里的恨意,朱颜惜看得真切。
“才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愿,你能利用好,你的武器。”朱颜惜笑笑地,“颜惜告退。”
看着朱颜惜消失在夜色里,木才人的眼里,不再有着哀怨,更深的,是生的*,和复仇的狠厉。
刚刚离开的朱颜惜,撞进了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松香味,淡淡地,在鼻尖萦绕。
吃痛地抬起头颅,“拓跋元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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