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就跳了起来,循着声我就看见曹阿公斜着眼睛看我,那眼珠子瞪得跟卵蛋一样大,屋子黑漆漆的,他眼睛还真亮得很,都冒着光哩。
我寻思这老头咋忽的下就不正常了,我愣住没动,曹阿公抓着我身子就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还没睡醒的样子,我就给他递了根烟,帮他点上火,曹阿公就问:“你娃谁,在我家干啥呢?”
听他这话我啊了声,被他搞的莫名其妙,我就说:“上午我来找您的,您不记得了?”
曹阿公撇撇嘴,说:“哦,你是找我哥的吧!”
我日,这老头是疯子!
当时我心里就冒出来个这样的想法,半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曹阿公站起来抹了把脸,对我说:“找我哥啥事?”
我寻思他跟我逗b吧,睡一觉起来他就成了弟弟,我没辙,打算陪老头玩玩,就说:“大爷,您忘记拉,上午您可是答应我晚上救我朋友的?”
曹阿公就笑了,说:“上午那是白天吧?”
我点头说是啊,曹阿公坐下后继续说:“那是我哥的事情,我管不着!”
“不能吧,你哥也说让你帮我的!”我说。
“我哥真这么说?”曹阿公有点不信我的话。
我说:“不信您就问你哥啊,我还能骗您不成!”心想,就你能逗我,还不准我骗你!
曹阿公模了模脑门,说:“我咋问我哥啊,我都死了好几年了,跟他阴阳相隔!”
这话说出来,我顿时就不敢吭气了,寻思这老头正紧的模样,还真不像是跟我闹着玩,曹阿公见我不做声,他就朝我眨眨眼,我心想这老头还真的怪,尤其是那眼睛,白天的时候曹阿公可不这样,他眼神儿虽然精神,可也不会泛着绿光跟猫眼似得,我小心的问了声曹阿公,说:“那你这会儿怎么……”
曹阿公叹了口气,打断我话说:“让你朋友出来吧,我用我哥的身体帮你试试。♀”
我也没墨迹,赶紧的把口袋里的懒懒给拿了出来,摆在八仙桌上,曹阿公眼睛就瞪的直直的,看了会后他就闭上了眼睛,我闷声不响的站在他面前,过了会曹阿公从边上拿出把小剪刀,看他样子是想剪纸,我赶忙问他想干啥?
曹阿公就说:“我只能帮你折纸,这女娃啥模样我已经记下了,但是融魂入纸,养灵续魂这事我办不妥。”
我说行,就照着他说的先办,至少先给懒懒的模样给整出来,这会儿懒懒的事情有了指望,我心情也好了很多,坐在边上等他,曹阿公这会话不多,很认真的摆弄桌面上的纸张,我也没打扰他。
弄了几个小时,曹阿公总算是给懒懒整好了,看着纸人身段挺苗条的,跟以前的懒懒还真有八分相似,只是脸上的模样没有描绘出来,曹阿公松了口气,端详着自己的手艺,笑呵呵的说:“看着还真有模有样的!”
我给懒懒扶了起来,站稳了后,懒懒就向曹阿公道谢,我给曹阿公点了根烟,问他说:“咋不给她画上脸?”
曹阿公就愣住了,说:“不会可怎么办!”
他也没了办法,这会就只能另想对策了,看着光滑如镜的纸脸,我心里很不舒服,有点渗人,不过想到是懒懒也就无所谓了,懒懒也说:“回去自己描个眼睛鼻子就行了!”
这事就这么过了,我问曹阿公说:“你真不是曹阿公?”
老头歪着头,也不说话,我想起他说自己早死了,心里顿时冒出来个念头,难不成白天见到的是扎纸匠曹阿公,晚上他身体里钻进了另一个灵魂意识,就像我表姐一样,白天跟我出去玩的时候,挺正常的,到了晚上就穿着婚纱唱歌。
越想还真越觉得像,这屋子的香烛味我也闻够了,跟曹阿公道了谢,我也急着回去,牵着懒懒直接出了门,走在路上懒懒就问我怕她不,我说不怕。
懒懒就笑,我问她上次让大块头送我去孟婆家干啥,懒懒问我说:“你没进她屋子吗?”
我说进了,差点给我吓死,她屋子里还有古怪的老婆,神经病似得睡在棺材里,还拿脸蹭我背呢,懒懒哦了声没吭气,我问她怎么了,突然不说话我心里瘆的慌,大晚上的牵着纸人走路。
懒懒说:“你要找的女婴,就在那棺材里,那老婆婆管着的,那时候你过去,应该还能救出来的。”
我就说:“谢谢你帮我,不过已经迟了,女婴被姑父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姑妈捂死了,救不活的!”
懒懒也不知道这事,问我干啥要找女婴,而且这么着急,我就把自己的事情,全都给懒懒说了,她听完后感觉不可思议,懒懒说:“那你是不是要回年后?”
我说是的,应该很快就要回去了,懒懒默默的跟着我走,我牵着她聊着天,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和葛漫漫在一起一样,挺自然的舒心的很,到了谢老头家,看见谢老还没睡。
见我回来了,谢老头看见懒懒成了型,就给我们领进屋,他问我说:“咋个没脸呢?”
我就把曹阿公那事给说了,谢老头脸上没啥表情,他心里清楚曹阿公的事情,也不跟我多说,他让蛋蛋拿出了一些笔墨,然后让懒懒躺在桌面上,我寻思他要干啥,谢老头说:“没模样不行,我给他补上!”
瞧着谢老头摆上家伙,还真有模有样,我就担心他给画走了神,就问他说:“谢老头,你行不行啊?”
老头就给我把脸板了起来,说:“一边去,别吵着人!”
我纳闷了,暗想谢老头的审美观行不行,别给我整个凤姐模样出来,到时候给我吓痿了可就医不好了,蛋蛋也在旁边看着他爷用毛笔勾勒懒懒的面部,我心理真是急得不行,在谢老头边上还又不能说话,愁死个人。
我就看着谢老头很用心的描着,越看他笔下的模样,我就越觉得像是一个人,但他妈脑袋都想空了,也没想出来到底是谁,瞅一眼就觉得挺熟悉,好像见到老朋友似得,主要这毛笔画的轮廓并不怎么好,上了点其它颜色,谢老头就把笔放下了,盯着看了会说:“还行吧?”
我瞅着还真行,这模样比第一次见到懒懒还要水灵点,接着谢老头就让蛋蛋把笔墨拿回方回房,我刚准备给懒懒扶起来呢,蛋蛋拿着毛笔的小手一抖,刷的一下,一点黑色的墨汁,就点到了懒懒胸口的位置,白纸上落下了黑色的墨汁,格外的显眼。
蛋蛋还没注意到,这小点墨汁虽然不碍事吧,但总感觉白纸上落下这点看着不爽,我就准备拿手给擦了,谢老头立马阻止我,说:“别动,会误事的!”
我说:“这点墨迹不好看,给她擦了!”
谢老头就抓着我手,让我不要动,他说:“胸口落痣不碍事,你若擦掉这点,恐怕就会成了疤,可就真不好看了!”
谢老头这么说,我也没了意见,就给懒懒送到了房间,让她休息到明天,身上的笔墨风干了后,就能和以前一样漂亮了,懒懒嗯了声就睡下了,我回到大厅,问谢老头说:“怎么才能将懒懒的灵魂融入纸人,养灵续魂又是咋回事?”
谢老头抽着旱烟,对我说:“现在的懒懒只是灵魂依附在纸人上,并不是真正的和纸人融为一体,养灵续魂也就跟封尸养魂差不多吧!”
我问他有没有办法,谢老头干笑了两声说:“不行,这事只能孟婆能办到!”
我心里就好了奇,为毛偏偏只有孟婆能办到,谢老头都没辙,我不死心,继续问他说:“那有没有办法帮到懒懒,也不能让她就这么靠纸人,总有一天她会魂飞魄散的!”
谢老头想了想,眼神猛的一亮,就告诉我说:“有,就是有点难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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