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就将对方车上的东西全撞翻了,清洁员惊呼一声,紧接着抱怨连连,“你有没有长眼睛啊。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守守抱歉的帮她捡起来,“对不起。”
对方一看是她,脸色都变了,立即改口,“是叶经理啊,我来吧,我自己来捡。”
“您没撞到哪里吧?”
“没有。”
守守微笑着,故作无事的说道,其实她的胯骨撞到车上,现在隐隐作痛。
待清洁员离开后,守守也迈步离开,她并不知这一幕已经落入了陆向荣的眼里,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他站在那里将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她边走边揉着自己的痛处,手按在胯的位置,陆向荣不由得皱起浓眉,对身后的小余说,“去准备最好的撞伤药送到叶经理的办公室。”
小余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办。”
“等等!”
他喊住小余,继而说道,“让她认为是靳成安送的。”
他怕她的性格太倔强,知道是他送的药估计不会用,反倒是靳成安送的,她应该会接受,那个女人其实并没有变多少不是吗?依旧是骨子里透着那份倔强……
小余不解的皱了皱眉,多嘴的问,“总裁,我不太明白。”
“什么?”
“您刚才看见叶经理受伤,很想上前扶她,可你却只走了几步就停住了,现在要送药过去,为什么不让叶经理知道这药是您送的,让她知道了以后,她心存感动,不是就改变了对总裁的态度吗?”
小余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了总裁是对这位叶经理有意思,指不定这将来的总裁夫人会是叶经理,他现在要看准形式,多帮着叶经理,绝对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陆向荣朝他投去清冷之光,小余顿时闭嘴不敢多言,只闻陆向荣冷冷的开口,:“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特权打听你老板的心思了?不该管的就不要多事,小心你的饭碗。”
撂下话,他便决然的迈步走进电梯。
他岂会不知道这小余是怎么样的人,只是因为他曾今帮着叶欢欢做过事,叶欢欢对他倒是信任,派他再去监视叶欢欢,是最适合的人选。
而且,他已经掌握了小余的把柄,量他也不敢再造次。
另外,他又岂会不了解守守,三年前的叶守守可能会感动,现在的叶守守只会将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恨不得丢出外太空去。
他想要帮助她,关心她,又想让她能够接受,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
他了解过靳成安,是个比较低调沉稳的男人,如果让靳成安陪着守守,并照顾小点点,他会比较放心,想到自己此时的做法,陆向荣苦笑,他何时会懂得为对方付出了……
想当初,他不顾一切去威胁守守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只在乎自己心里的那种茫茫然不安的感觉,忽视了她会受伤,她会痛……
他这辈子唯一的缺憾,应该是从来都没有听她说过一个爱字……
他也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自己的感情,才不会造成这么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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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守守从洗手间回来时,办公桌上便有个盒子,她疑惑的拿起来一看是一瓶撞伤药,上面附带着一张小纸条:过来办点事,看见你受伤,这种药很好用。
落款只有一个‘靳’字。
靳成安?
他送来的?
靳成安送的?
他从未在送花的时候有卡片附带,守守也从未看过他的笔迹,并未能通过笔迹来判断,守守拿着药瓶,感受到那一种淡淡的关心,微微一笑,想不出来他是那种细心的男人。
她还以为上次拒绝他后,他就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毕竟这些日子他也少打电话来了,倒是花照送不误,守守改变了对他的一点点看法,拿起手机拨打他的电话想要道谢,
电话却打不通,她只好发个简讯过去:谢谢你送的撞伤药。
这种撞伤药果然很好用,刚涂上去的时候有点**的感觉,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就会减缓刚才的痛意,守守在洗手间里擦药,看着自己胯部都被撞淤青了,紧咬着唇瓣来隐忍痛苦。
忽而……
外头有人在交谈。
“喂,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我帮你把钥匙配给你,结果害得叶经理来找我,幸好我够聪明,说钥匙是弄丢了。”
“你放心啦,她又没有看见我长什么样子,再说了她不是没事吗?你还能收到好处,这不是挺好的,反正这事情咱们又不是主谋,出了事也不是我们负责。”
“我这心里就是慌慌的,叶经理那天查到我头上的时候我总感觉她不会善罢甘休,一点都不像好欺负的。”
那女的又道上一句,“你说她要是查出来该怎么办?”
“哎呀,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她以为我是清洁员所以找不到我的,我在厨房里做事,她又不管厨房,她根本就找不到我,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在厕所里的叶守守眯起了双眸,秀眉紧蹙,原来是她们!!
原来推她下去的是在厨房里打杂的,怪不得她死活在清洁员里找不到她,守守猛地将门推开。
砰的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那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看见守守,她们的脸色更是变得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揣测着叶经理是否有听见刚才的那一番话。
守守不等她们逃走,便直接了当的问,“是谁指使你们的!!”
她大声质问,让本来就心虚的两人不免一哆嗦,吓得不敢说话,那名在厨房打杂的员工硬着头皮继续装做没事一样的说,“我、我我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叶经理,我们还有很多工作,先回去了。”
转身就想走。
“走吧,只要你迈出这里一步,我就把你们刚才说的话都告诉警方,这可是故意杀人罪,你要是不告诉我指使者,就由你们代她坐牢,如何?”
语毕,守守拿出手机,打开按钮播放着他们两人刚才精彩的对话。
那两人一听,脸色都白了,管理游泳池钥匙的员工已沉不住气的上前哆嗦的说,“叶经理这不关我的事情,那天玲玲说叫我借钥匙给她一天就五百块,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她,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要加害于你,叶经理,这不关我的事情,你不要报警抓我。”
“喂!!你这人拿了钱就把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被称作玲玲的人也急了,急着撇清关系,说道,“叶经理,我也是受人指使的,是总裁夫人,她让我把你推下去,她说您会游泳的,只是给你个教训而已。”
“你说的总裁夫人是叶欢欢吗?”
叶守守已悄悄的按下录音按钮,嘴角微扬的追问。
“对对对,就是她。”
“是她告诉你,我会游泳?”
“是啊,她说那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我根本就不知道您不会游泳。”
“她给了多少钱给你?”
玲玲迟疑了一下,看见守守凌厉的眼神,不敢撒谎继续说,“五千。”
“五千?”
叶守守冷笑,“五千你就愿意替她杀人?你知不知道她到时候大可以把罪名都算在你的头上。”
玲玲一听,吓得腿都软了,急急的抓着守守的手,“叶经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是被害的,你救救我,你别告我行不行。”
“不告你也行,你要答应我个条件。”
“什——什么。”
“在法庭上,出来指正她,你就可以为自己洗去嫌疑。”
玲玲一听能洗去嫌疑,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不让我坐牢,我什么都愿意做。”
叶守守抿了抿唇,正色道,“好了,你们先走吧,有事情我再通知你们。”
“谢谢叶
经理,谢谢叶经理。”
两人频频道谢,转身快步离开。
叶守守看着手机里的录音,眼中掠过苦涩,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是欢欢做的!
把录音备份,然后发送到叶欢欢的邮箱里,果不其然,五分钟之内,守守的电话就响了,守守靠在椅子上,默然的看着那不停震动的手机,上面闪动着叶欢欢的号码,她光看手机震动的频率,便知晓那头的叶欢欢该是急疯了。
叶守守故意不接电话,她就是要让她急,让她懂得什么叫做害怕,什么时候做事情不计后果,总要学着付出一点代价。
三年前因为母亲的相求,她放过了她,听信了她那一句求情的话,却害得自己被禁足,最后如果不是周夫人买通警方的关系,她又怎么能离开c城?
那件案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破案,那是因为受害者的家属也没有继续闹下去,再加上徐雅枝出面,便不了了之……
警局里沉底的案子多的不计其数,如若不是确定的**通缉犯,根本不会延长那么多年去侦察,到了一定的时间,案子就会沉底……
守守将手机调整为静音,放置一旁,然后开始工作。
而那一头的叶欢欢果然如守守所想不停的在打她的电话,并在家里来回的踱步,最后性情暴躁的将手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叶守守,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怕你!”
她急躁的说着,怒意横生的想着对策。
没想到那两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快就出卖了自己,还要上法庭指证自己?
叶欢欢冷笑,“真是没用的东西。”
守守不过是吓他们几句,便乖乖的把什么都交代了。
叶欢欢不可能坐以待毙,她拿起包包就走出门,直奔威斯酒店。
叶欢欢赶到的时候,守守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人在大厅里不期而遇,守守看着她充满敌意的走向自己,顿住脚步,等着她站在自己面前。
岂料,叶欢欢站到自己面前,话还没说便要扬起手甩向她。
就在她的手即将甩上守守的脸颊时,一双大手紧紧的扣住叶欢欢的手,狠狠的甩开。
叶欢欢愤恨的看去,只见靳成安将守守拉至身后,脸色愠怒的看着叶欢欢,“叶小姐,请你自重。”
这一幕,顿时吸引了酒店其他员工的侧目。
叶欢欢心中的怒气发泄不了,气得面红耳赤,怒目看向守守,伸出手,“把录音交给我!”
守守闻言,叹气笑了笑。
“你真是有脸这么理直气壮的来找我要录音,叶欢欢在你的世界里有没有没有羞耻两个字?”
守守毫不客气的当着大家的面说她,欢欢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个地方就忍不住跟她摊牌了。
她在意别人的目光,隐忍着自己的怒气,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有那个东西我就会怕你,叶守守,你除了这么卑鄙的在后面录下别人说的话,你还会什么?”
“那你除了在人背后捅一刀,你又还会什么?”
“你!!”
叶欢欢气得说不出话来,恨恨的咬紧自己的下唇。
守守懒得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再说靳成安也在此,她上前一步,走到欢欢的面前,“那份录音我会放在那里,你最好不要招惹我,我最近脾气暴躁很多,指不定哪天就气得把那些东西昭告天下,那么你的女儿就会知道自己有了多么伟大的妈妈,爸妈也会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哦,对了,三年前那个案子,我听说最近上头有人来翻案,你自己最好小心一点,这一次我帮你顶替罪名。”
闻言,叶欢欢的脸色不由得唰的一下惨白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守守,“你怎么知道有人翻案。”
“怕了?”
守守微笑,看着欢欢眼中的惧意,慢悠悠的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说他的父亲并没有死?你说他那个疯狂的老爸知道你就是杀死他儿子的凶手,他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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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守守压低声调,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见,“所以,你还是先顾及好自己的安危,不要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想着害人。”
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发狠,让欢欢气得直颤抖,又抬起手想甩守守一耳光,却被守守抓住她的手,用力的甩开,叶欢欢措不及防的被这力度甩的后退好几步。
守守想到自己差一点溺死的处境,想到自己在监狱里绝望的感觉,就无法原谅她,决然发狠的道,“我容忍你不代表我好欺负,叶欢欢,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从酒店出来,守守深呼吸,发现靳成安一直在看自己。
她无奈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看错我了?”
她刚才讲的话那么狠,他一定认为看错了她吧。
靳成安笑道,“没有,反而觉得你很有魅力。”
“魅力?”
“恩,我喜欢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够聪明,不会任由人欺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太过分的同情心会让对方骑到你的头上。”
“所以你刚才说狠话的范儿很有魅力。”他笑着,深深的觉得眼前的叶守守跟自己心中的那个柔弱的女子不太相同。
倘若当时他所爱的人也够勇敢,懂得保护自己,就不会被人所害惨死车祸。
念及此,靳成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涩然。
再看向守守,他淡淡一笑,“懂得保护自己是聪明的女人。”
守守闻言,莞尔浅笑,“是啊,你说的对,过分的同情心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去欺负你,因为她已经潜意识的认为你会原谅她。”
想到自己曾经对欢欢的真情实意,对陆向荣的满心深情,她得到的只有伤害和欺骗。
守守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看向靳成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听,这才想起自己接到的信息,说什么感谢他送的撞伤药膏,他刚好要路过这边,就顺便过来看看。
“那个药膏……”
他很想问清楚,却见她微笑的说,“很好用,谢谢你。”
“……”
“你怎么会认为是我送的?”
他不由得想起了陆向荣,他知道礼服是陆向荣送的,这次的药膏也一定跟他月兑不了干系。
守守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笑着说,“你在卡片上留了名字,我当然知道了。”
留名字?
靳成安不免皱起眉头来,前两次都是守守误会了,可这一次对方好像明显要故意误导她,让她认为药膏是他送的。
“怎么了?”
守守不解他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
靳成安晃过神来,笑了笑,“没事,你用的好就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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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向荣回到家里,扯开领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雏菊向着阳光微笑。
这满园雏菊,他一直精心的管理,不希望他们凋零枯萎,特意请了专业的管理员来管这些雏菊,希望它们开的越来越好。
他迈步上楼,来到书房,和何俊娣进行视频会话。
远在纽约的何俊娣看似很潇洒,笑着说,“三年多没见想我了没有?”
“你小子跑到纽约三年,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暂时不想回,你也知道我一回去他们会逼着我娶那个女人。”
“你走的时候,不是打算要娶她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何俊娣笑了笑,不正面的回答,忽然说起,“对了,我让那个记者把那些底片和剩下的照片都寄给你,你收到了吗?怎么就没看见你再联系过我。”
这三年里何俊娣为了躲开家族的追缉,躲得远远的,他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照片,只是好奇陆向
荣那么想调查清楚,为什么突然之间没了任何消息。
而且这三年期间,他也试着去联系陆向荣,总感觉他不是很愿意提太多,几句话便挂了,于是两人三年都没有好好的聊过。
陆向荣蹙眉,将松开的领带完全松开,“你确定他都寄给我了?”
他很确信自己没收到这东西……
“我听我哥们说确实有寄过来,你没收到的话是寄到了哪里?”
闻言,陆向荣忽然想起了lila曾经说在一楼下面接到要给他的东西,他也拿上来了,可是之后东西却不见了。
当时的他情绪完全处于低潮期,一心只等着检查结果出来,哪里有心情去顾及一个文件袋,那个关键的时候,就算是丢了几亿的单子也不比他的检查结果重要。
难道他当时真的有收到?
那是谁拿走了那份东西?
陆向荣想要去查也很难了,当时的秘书早已辞职,就算还在估计也不记得了,事情过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他有些遗憾,继续问,“他还有底片吗?”
何俊娣耸耸肩,“没了,所有的东西都托人给你了。”
陆向荣陷入深思,随意聊了几句便挂断了视频,尔后,他一直在想那件事情,lila是不可能去看里面的东西的,因为对方给lila的时候分明说了是给陆向荣的,他了解lila的为人不可能去看,那么唯一经手的人都没有看过那些东西,又是谁拿走了?
忽而,他猛地想起了那份餐点,以及保安的话:“陆总,刚才您太太来过这里。”
难道……
难道是守守拿走的?
她是怕他看见所以拿走,还是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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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叶守守的耳根一直在发热,她模了模自己的额头,也有点热。
难道生病了?
大清早的寒气是重了点,她拉紧自己的外套,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才迈步走去上班。
工作很繁忙,眼看着快接近年尾,将迎来一个度假的高峰期,酒店的工作也会很忙很忙……
在闲暇之余,她来到花园里石凳子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杯暖哄哄的咖啡,时不时的有点咳嗽,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的桌子上便有着感冒药。
守守看着那感冒药,起了疑心。
这一次该不会也是靳成安送来的吧?她坐在凳子上有些发愣,盯着那盒药在发呆。
她问过森森,森森说没看见有人来过,她总不能高调的去调出监控视频吧?
守守皱起眉头,把药盒放在一旁没有理会。
今天酒店有人要举办婚宴,所以会特别的忙,守守除了监督大家的工作自己也忙的不可开交,她站在大厅里指导着员工该怎么布置这个大厅。
此时,陆向荣从电梯里走出来。
守守鬼使神差的朝那里望去,正好看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身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清瘦高蜓的身材特别有衣架子的范儿,守守以前总觉得自己有这样完美的老公而感觉到自豪。
都说人靠衣装,但是陆向荣却能将最简单的衣服都穿出独有的范儿,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是任何衣物和打扮都无法形成的。
可是,他好像比从前清瘦了很多……
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变得更加的清晰,看的出来削瘦不少。
守守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太久,急忙的撇开视线,转过身对着员工道,“把这个搬过去一点。”
陆向荣很意外她会看自己那么久……
从她回来到现在,应该是第一次正眼看自己。
他不免有些开心,笔直的站在远处看着她工作的样子。
守守就站在吊灯之下,忽而吊灯晃了一下,陆向荣抬眸看去,发现那偌大的吊灯上的螺丝已松动,有*下来的趋势。
他的心一紧,喉咙也一阵阵的发紧。
眼看着吊灯在那么一刹那间砸落下来,陆向荣来不及喊叫她离开,也顾不及考虑太多,直接冲上前一把抱着她将她护在身下。
两人同时重重的摔倒在地,啪的一声,吊灯砸落下来,直接砸落在陆向荣的背上,在场的员工都吓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守守惊诧的抬眸看着他紧蹙着眉头,好像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她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被他护在身下,而砸落的吊灯直接砸在他的背上。
陆向荣的额头都因为疼痛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却强忍着痛意,微扯开嘴角,沙哑的问,“守守,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那一刹,守守心底某个地方好像被重重一击,心口一热,更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明明伤得那么重,问的第一句却是她有没有受伤?
守守的眼眶不免被水汽湿润,她咬着唇,推开他,颤抖的说,“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陆向荣,你除了会演苦肉计,还会什么?”
三年前也是,每一次他都用苦肉计来让她心软。
这一次,她还会傻傻的相信他吗?
守守害怕自己再会相信他的苦肉计,害怕自己会再次心软,逼迫自己不要去相信眼前的一切,狠下心肠说,“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陆向荣,我甚至连一个谢字都不会跟你说!”
撂下话,她起身仓惶的迈步要走,却听到身后的尖叫声,“总裁!!!”
“快叫救护车!!”
身后早已乱成一团,叶守守顿住脚步,手紧紧握成拳,脑海里想起刚才紧急危险的一幕,想起他隐忍着痛苦问自己受伤没,心里如针扎一样难受,可她不敢回头看,怕自己最终会心软。
叶守守,你难道伤的不够深吗?你还要去相信那个满嘴都是谎言的男人吗?
还要相信他的苦肉计吗?
不,你不可以在这么愚蠢!
叶守守一遍遍的警戒自己,决然的迈步跑出酒店大厅,没有看陆向荣一眼,而此时的他背后被破碎的玻璃渣扎破了整个背部,后背都是血,惨不忍睹……
守守待在外面等自己的情绪足够的冷静,才回大厅,此时的大厅还有人在收拾,清洁员在清扫着那些带血的玻璃渣,守守看见后,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那些东西都扎在他的背上吗?
她经过大厅之时,明显感觉到大家的眼神都很异样,细细听来有人在暗处讨论她,不满的说,“这叶经理也真是够冷血的,人家陆总那样不顾一切的去救她,她竟然还说那种话,说什么一个谢字都不说。”
“平时都看不出她是那种人耶,真是够冷血的。”
守守闻言,心里好像被刺猛地扎了一下,有点疼。
她佯装听不见那些闲言碎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疲倦的趴在办公桌上。
此时,有敲门声。
森森端着咖啡走进来,放在她的桌面上,转身就要走,没有像平时那样唧唧歪歪的问个不停了。
守守抬头看见她的背影,喊住她,“森森。”
闻言,森森止住脚步,旋过身看她,生疏的说,“总经理有什么吩咐?”
守守知道森森也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微微咬着下唇,叹口气说,“没事了,你回去工作吧。”
她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目光,他们又何尝知道她当年的痛?
她怎么也难以忘记自己在新房里看见的那一幕,没办法忘记走出来时差点流产的那种痛……
守守叹气,抿了口咖啡,森森没有立即离开,反倒站在那儿,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说,“守守姐,我觉得你今天真的有点过分了,你知道吗?陆总的背上都是血,可你一点伤都没有,你却那样说他,在那种场合下说他演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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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只想说,或许他这么做只是想保护你,你对他指责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没说,我看着都觉得……”森森哽咽着,不免红了眼眶,咬着下唇,“我觉得陆总对总经理是有情的,你即便不喜欢他,也不该那么说他。”
“有好几次,总经理在下面检查工作的时候,我都看见总裁在阳台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你,以前有记者围堵在门厅前,也是总裁派人叫我提前去外面等着你,拉着你从后门进来,守守姐,你难道真的没一点感觉吗?”
闻言,守守诧异的看着森森,“你说什么?”
森森没忍住泪水,伸手去抹掉,“可能叶经理不喜欢总裁,所以特别反感他做这些事情,上一次您撞到腰,总裁的特助把药送过来被我撞见,后来吩咐我不准说出去,今天早上,您去洗手间,小余又拿药过来,说是总裁特意开车去买的,叫我也不准说,叶经理,您不觉得你这么对总裁说那些话太过分了吗?”
“还有那一次,您差点溺水,我原来也以为是靳先生救了你,这两天才听小余说起,其实是总裁救的你,他把你救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你人工呼吸,后来靳先生赶来才帮你人工呼吸,那次你不知情就算了,这一次他那么冲过去把你护在身下,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感动吗?”
森森是个感性的女孩儿,看见那么成功的男人在一旁默默的靳出,心里即为叶守守感到高兴,又替陆向荣感到心酸。
守守被她的眼泪搅的心情全乱了,她垂下眼帘,狠下心,“好了,你别说了。”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森森抽泣着,抹去眼角的泪水,迈步走出去。
办公室里安静了,可森森刚才说的话却不断的在她耳边重复……
撞伤药是他买的?
感冒药是他买的?
溺水是他救的?
他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守守的心里一团乱,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他既然决定对欢欢负责,娶了欢欢,又为什么要来搅乱自己的生活?
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去伤一次,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任何人。
是他奢侈的耗尽了她对他所有的信任,是他让她对他只剩下恨意和戒备,那么他真的以为做这些事情,以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吗?
这一次,她宁愿做那个狠心的女人,不去听不去看,更不去感受他到底还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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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陆向荣只能趴在病*上,他没有将自己的伤势告诉白青城,就是不希望她来照顾自己借此感染病菌,在医生处理自己的伤口时,他也有好意的提醒。
这种病会彻底的毁了一个人,一个家庭……
他又怎么能让其他人因为自己而感染。
趴在病*上,他不好行动,微微阖着眸子,迷迷糊糊之时听见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
是守守吗?
是她来看他了吗?
门被推开,陆向荣听见那高跟鞋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甚至不想去睁开眼睛,害怕自己睁开眼便是失望。
他真的宁愿闭着眼睛自欺欺人……
感觉到对方轻轻的帮他把被子盖好,陆向荣的心头一热,哽咽着问,“是你吗,守守。”
对方的动作明显一顿。
紧接着,她缩回手。
陆向荣察觉到异样,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却是叶欢欢。
今晚的她没有化妆,脸色看起来憔悴极了。
陆向荣眸中的光瞬间冷下来,口气也如三九寒冰,“怎么是你!”
“你来做什么!!”
叶欢欢苦笑,望着他眼中对自己的敌意,“你就那么恨我吗?”
她那么爱他,她只想抓住幸福,抓住他……
最后的这点时光,她多想他能把自己当成他真正的妻子,可他从来都不给她好脸色。
想到这些,她的眼眶红了,眼泪滑落出来,“向荣哥,你还记得吗?以前你说这一辈子都要对我好,我信了,可你的诺言呢?”
“为什么要爱上守守,为什么偏偏是守守?”
她哭着说,心酸之泪潸然落下,“三年了,你都不肯正眼看我,当初如果不是为了逼走她,你连碰都不碰我,我只想在最后这点时间拥有你,你都不舍得爱我一点点,陆向荣,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
她处心积虑的走到今天,明知自己死路一条,也想拥有他对守守的那种爱……
可她得到了只有他满腔的恨意,羞辱……
陆向荣闭上双眸,想到自己的病是因为她,他怎么都不愿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虽然他也有错,他错的太多。
“你走吧,我只爱叶守守。”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
她歇斯底里的叫着,拔高音调,“她真的有那么好吗?除了你,她跟过多少个男人?”
闻言,陆向荣轻蔑的看向她,“你觉得你有资格说守守吗?你跟她比,永远都比不上。”
叶欢欢被他的话一激,也狠下心咬牙道,“是吗?这可不见得,她那么喜欢你,可是她永远都得不到你,你是我的,我们注定要一起死,一起生活。”
撂下话,她转身迈步离开。
一边走一边抹去汹涌而来的泪水,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可恨的,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幸福,抓住幸福……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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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守回到家后疲倦的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人一闲下来,又会不自觉的想起今天的一幕……
她甩甩头,想要甩去那些虚假的东西。
此时,小家伙端着热牛女乃来给她,坐在她的身边,歪着脑袋看她,“守守,你看上去很累哦。”
“嗯。”守守一手握着牛女乃杯,一手忍不住去模模儿子的脸蛋。
其实点点跟陆向荣长的真的很像……
她确信,点点长大后肯定会更像他的父亲。
她放下牛女乃杯,拉着点点到自己怀里,疲倦道,“点点,抱抱妈咪。”
小家伙乖乖的张开手臂抱住她,“妈咪,你怎么了?”
“点点啊,妈咪是不是很坏?”
“不会啊,守守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
“是吗?”
守守苦笑,模模儿子的后脑勺,侧过脸亲了下小点点的脸颊,“今天怎么晚都不睡觉,嗯?”
“睡不着,我失眠。”
“为什么?”
“我听邻居家的女乃女乃说你们酒店有个人被送去酒店了,我担心你。”叶点点说完又凑上前扑到守守的怀里,“守守,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为什么这么问呢?”
“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是怪小孩,所以爹地不喜欢我,妈咪也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