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服、钥匙、钱包、手机。
不知道这些东西送进当铺能不能换些银子。在现代这些当然一文不值,可是这是古代,能买个好价钱也说不定。
下定了决心,沈以歌就马不停蹄的抱着东西去了凉风府最大的一间当铺——万良当铺。
说到这万良当铺,只让沈以歌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垄断”。
万良当铺,万良米铺,万良钱庄……反正凡是能赚钱的行业,万良似乎都有涉足。沈以歌还听说,这万良不光是凉风府有,连京城都有分号。
站在万良当铺门口的沈以歌,抱着怀里她自己仅有的,能证明她在现代生活过的东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些东西算什么,再舍不得也没有人命来的更重要。沈以歌,你不要再犹豫了!
抬脚迈进当铺,沈以歌没有注意,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已经注视着她良久。
“主子,那个女人不就是前一段时间咱们救上来的……”
“佟福,不要多言。”
“是,主子。”
“你去跟老张交代一下,不论她当什么,都要拿来后院给我看一眼,值多少钱,我说了算。♀”
那叫佟福的年轻人听了自己主子的吩咐,道一声明白就快步走进了当铺。
而那一身白衫俊秀挺拔的男人,则若有所思的拐了个弯往当铺后门走去。
“姑娘你这是什么物件儿?老朽见所未见,不知该怎么估价啊!”
当铺掌柜张满泉,看着沈以歌手里的东西着实发起了愁。
做当铺的,就怕掌柜眼力见儿不好,错过了好东西,看错了假东西。而这前所未见的东西,则是最让人发愁的,因为着实难判断了些。
“张掌柜,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本土人。我这东西也都是从家乡带过来的,大明朝根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您好好想想,您收了我的东西,您就有全大明独一无二的东西了。”
沈以歌昧着良心夸奖着只有自己才知道价值几何的东西,只想着价钱能抬得高一些。
张掌柜也有些心动了,正想开口报一个价,就见佟福从门外进来。
“呦!佟福小哥!莫不是主子回来了?”张掌柜显然是与佟福相熟的,佟福和张满泉抱拳作揖以后,看了沈以歌一眼,然后伏在张满泉耳边说了一句话。
张满泉面露惊讶的神色,然后又看了看沈以歌。
沈以歌被看的有点发毛,难道是看出来她是个“骗子”了?
“这样吧,姑娘,老朽拿不定主意,你这东西我拿到后面让我家主人瞧一瞧,行的话,你这东西就留下来。”
沈以歌悄悄的松一口气,然后点点头。看样子八成有戏。
张满泉带着沈以歌的东西去了后院,留下来的佟福,则给沈以歌倒了一杯茶。
“姑娘不是本土人,敢问从何而来?”
沈以歌笑了笑,在心里叹口气。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问她从哪儿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家很远,你们大概都不知道……”
佟福点点头,“可是,姑娘你的口音,很像北边蛮夷说话的腔调,真是奇怪呢。”
佟福端起茶碗轻抿一口茶,精明的眼睛里透着算计。
沈以歌心里尴尬,地理位置上,她的确是北方人,可是她身上的东西却完全不是现在的北方人所拥有的。总不能跟他说,她几百年后的确是那儿的人吧?
沈以歌叹口气。
“实不相瞒,我是跟船队从海外来的,最先到的地方就是北方了,所以学说的话也都是那边的口音。”
还是用的跟孔秀秀父女说过的理由,事实上,这也是最好的借口了,毕竟他们不能查到海外去。
“哦,这样啊,那姑娘是怎么到这凉风府来的?”
又是和孔世儒一样的问题,这下沈以歌回答的更顺嘴了。
“被匪徒所劫,醒来后就已经在不远处的林子里了。”
“哦,这样啊……”
佟福一脸的若有所思,觉得哪里都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不多会儿,张满泉出来了。
“姑娘,我家主人吩咐了,你这些物件儿,二十两就留下。”
沈以歌其实觉得二十两已经不少了,不过这实在是离一百两还差好大一截距离。
“真的不能再多了吗?实不相瞒,我等这钱是救命用的。”
张满泉摇摇头,“姑娘,我们是生意人,二十两着实不少了。”
沈以歌咬咬牙,有二十两总比没有的强。
“行,二十两就二十两吧。”
钱货两讫,沈以歌离开,佟畅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沈以歌远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佟福上前跟佟畅说了自己从沈以歌那里问出来的话,随后又问道。
“主子,你说……她说的是真话么?”
“北方有鞑靼,你觉得她是从鞑靼过来的吗?”
佟畅看了眼依旧被张满泉捧在手里的,沈以歌的运动服,佟福了然的摇头。
佟畅笑了笑,“不可不信,不可全信,这几天让几个钱庄、当铺的掌柜都注意着些,她,应该还会再来。”
……
沈以歌怀揣二十两“巨款”,心里依旧无所适从。还有八十两,该怎么办呢?没有可以当的东西了,又没有三天能赚八十两的活计,难不成真的要嫁给那个流氓不成?
正走着,沈以歌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醉汉撞了个正着,没站稳,连脚也给扭了。
沈以歌欲哭无泪,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真是有道理的。
“呵,你真是倒霉,撞上我,也算你倒霉,倒霉啊,倒霉……”
那个醉汉也坐在地上,一连说了四个倒霉,让沈以歌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不过……沈以歌皱了皱眉,这个书生样的男子,似乎有点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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