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信儿……信儿……你听见我在叫你了吗?”
是哥哥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了花草丛中,而那张狰狞的面孔也早已消失不见,虚了口气,感觉就像是做了个噩梦,浑身一阵的酸痛。♀
“信儿……信儿……”
“我在这里!哥……我在这里呀!”我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叶子,挥着手朝哥哥走去。
“信儿!你……这是?”哥哥见到我时一脸的惊讶。
“额,,,,,那个,,,,,刚才………刚才………”见哥哥一脸焦急的神情,我思忖着该怎样跟他解释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遂朝他撒了个谎:“刚才走着走着感觉好累的说,正好发现了一块空地,就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可他仍盯着我全身打量,使我不由得生出一种谎言被拆穿的感觉。
我遂拍了拍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紧接着伸了个懒腰,又夸张地扭了扭脖子,显出一副睡得特香的样子。
“哈哈……刚刚我还以为从哪儿跑出来了个花仙子,乍一看原来是我们家的信儿呀!哈哈…。”哥哥一面笑着打趣一面走过来细心地为我打理缠绕在头发上的花瓣和草叶。
好吧!就当做这是在夸赞我,遂得意的问了句:“那花仙子美不美?”
“美!”
“那比这里的花儿还美吗?”
“嗯………花儿不能跟你比!”
“那我就是睡美人啦!”
“是花仙子!”
经过之前的“见鬼”之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皇宫里无论哥哥走到哪儿,我都要寸步不离。虽说皇宫侍卫守卫森严,然被冤死的冤魂可不在少数,更何况这天色也越来越黑,要是月兑离大队,我又分不清东南西北,真要是哥哥再找不到我,搞不好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儿,拽着哥哥衣袖子的手越发的紧了。
刚走出院子的时候,恒伽就立马眼尖地看到我们,疾步走上前来,拍着我的肩膀关切地问:“九妹,你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们都找了你好久。”
他碰到我的那一刻,昨天马背上的那般亲昵举止随即浮现在了眼前,可能是女子本性的羞涩,遂身子向哥哥的后头缩了缩,刻意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哥哥见我俩这般尴尬处境,遂开口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晚宴也快开始了,别在这儿杵着了。”
一路上,哥哥见我黏糊他得紧,以为我是害怕见到皇上,不断安慰我让我放宽心,说晚宴不比朝堂上的君臣之礼,我们怎么做你也跟着做就是了。到时候皇祖母也会去,就当作事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个饭。
话虽这么说,可到了却发现远不不是想象中那么轻巧。随处可见的梨影檀香、珠光宝气,巨光盈照有如万家灯火之通明,一众文武百官携其家眷均按照等级辈分纷纷落座,表情极为庄严,一派皇家威仪不可轻之景象。
待宫人们呈上酒水糕点退下之时,一个悠长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皇上驾到!太后娘娘到!”众人都起身跪拜恭迎圣驾。
“平身!”待皇上太后坐定后大家才又回到各自的座位。
席间,我偷偷地打量了一眼身穿黄色龙袍的皇上,不过也就二十六七的光景,大概是高家的基因好的缘故,这个皇帝的相貌虽远不及哥哥,但其长头高颧、齿白如玉却也非寻常人可比,天子威仪叫人不觉打了个寒战。然,就在此时,一道温和慈祥目光投递过来,化成丝丝的暖意包围着我,我顺着视线望去,皇祖母也会意地朝我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总算沉了下来,她的眼神告诉我这只不过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个饭”而已。
皇上和太后都洋溢着满脸的喜悦之情,与其说这是一场君臣同乐的大型盛会,倒不如说它是公元563年武成帝对整个北齐王朝军政集团的年终总结,就像公司老板向员工们宣布发放年终奖金一样,封赏了在座所有的有功将领和王公大臣,哥哥也因这三年来不辞劳苦镇守边疆正式被封为兰陵郡王。
一阵阵“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谢恩过后,大臣们开始互相道喜,敬酒祝贺,谈笑风生,气氛也渐渐开始活跃了起来。
宴会步入尾声之时,舞姬们纷纷登场,长袖飘飘,落红漫天,此情此景,叫人不觉移不开眼,在众舞姬依依退下之后只见一位轻纱裹面的红衣女子一枝独秀,手握金樽,挥衣曼舞,香肩若隐若现,如白雪般娇女敕欲滴。
瞬间,长蛇舞动,如飞鸿般,绸带挽上了天子的玉颈,天子撕开舞者的面纱,将金樽之酒一饮而尽。
一人起身贺道:“皇后天姿国色,此乃我大齐之幸也!”
众人纷纷跪拜:“皇上洪福齐天,皇后国色天姿,此乃大齐之幸,吾民之幸!”
(二)
一路上,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那一幕的场景,妖冶的妆容,轻妙的身姿,婀娜感性,美妙绝伦!真的成为大齐百姓的幸运之星吗?
“到家了,信儿!”直到哥哥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王府门口。
正掀开帘子却已有好几个小厮迎了上来,一人蜷着腰半蹲在地上,一人将手举在了半空中供我支撑,来古代这么久,还是头一回享受到如此待遇。
迟疑之时,大夫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悠着点儿,要是九小姐摔着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只见大夫人带着一众家眷前来迎接,笑道:“恭儿这次回来也不早点通知为娘一声,我也好把文襄阁腾出来,让下人把屋子收拾一下,让你兄妹俩也住个舒适。这不,刚接到皇上的圣旨,瞧这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过去指不定天天想着怎么样把我们兄妹俩赶出王府。如今哥哥带兵打了胜仗,蒙受圣宠,而自己的亲身儿子虽说早已封了个王,却只顾着啃自己父亲的老底儿,整日正事不干游手好闲。难怪知道哥哥凯旋后整日忧心忡忡,也不许自己的子女跑来招惹我了。我见元氏一脸阿谀奉承的模样,现在却要好心地把自己住的地儿让给我们,感觉甚是恶心。
“大娘您的心意长恭心领了,只是我与妹妹一向同住在娘亲过去生活的地方,早就习惯了,无需麻烦,”哥哥的语气平静,谦恭有礼,脸上始终挂着优雅的笑意。
元氏见收买了哥哥,就开始从我这里下手:“信儿呀,前段日子你一直生着病,精神也总是恍恍惚惚的,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为娘是一直跪在佛前求菩萨保佑我可怜的孩子,前段时间听孝玉说你的病已经痊愈了,我这心里呀总算是石头落地了,孝玉她也就是个孩子,姐妹俩吵吵闹闹也是有的,上一次我还罚了她来着,希望你能明白为娘的良苦用心啊。”说着抚模上我的头发,尽显慈母怜爱之意。
“明白!大娘的用意信儿自然是明白的。”话都点到这份上我要是再固执得对她不屑一顾,那全府上下的人一定觉得不明事理的是我。
我看了一眼正愤怒地盯着我的孝玉,大步走上前去,拉起那双细女敕如玉帛般的纤手,举止从容不迫,道:“那日是妹妹不懂事,冲撞了姐姐,姐姐莫要怪我才是,其实我也一直很后悔,硬是伤了姐妹之情。”
她满脸写着恨意,估计没想到一向桀骜不驯的我竟学着元氏跟她玩这么一出,又见一旁的母亲不停的给她使脸色,遂生生地挤出了个僵硬笑容。
“姐姐大人有大量,不怪罪就好。”我朝她嫣然一笑,尽展千娇百媚。
(三)
“哥哥,你在哪里呀?……。哥哥……”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没有人回答我,这是在哪里?我环顾四周,雾气缭绕,诺大的山谷,只听见潺潺的流水和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顺着河间小道走着,一路山花烂漫,美丽的蝶儿裹着散落的花瓣漫天飞舞,闭上眼香气扑鼻而来,置身其中仿若与世隔绝般。
远远的望见路的尽头立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终于见到一个可以指路的人了。
我高兴得大步走上前去:“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哪儿?”
见他依然背对着我,没有反应,我又继续凑近地问道:“您是这儿的人吗?”
“大哥……”
“大哥”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那人缓缓朝我转过头来……
“啊……。”
“阿信,怎么了?是我呀,阿信!”
“牵牵!”见到牵牵关切的眼神,我立马将她抱住。
牵牵轻拍着我的背:“又做噩梦了。”
“那个人………那个人……”自从那次宫里回来之后,梦中我总会在不同的地方与他相见,那具狰狞如魔鬼般的面孔。
“不要怕,常言道梦里的事情跟现实总是反的,阿信不怕的!”
洗刷过后,我无精打采地坐在饭桌前,看着牵牵端过来的早点也很是没有胃口,遂搁置一边,索性歪着脑袋发呆。
“你再搁置下去,恐怕放凉了就不好吃了哦,”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等我回过神来,哥哥竟坐在着对面,入神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盯的有些心慌,愤愤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说一声。”
“我一直坐在你的对面啊!你又视而不见,怎么突然像把我当贼一样。”哥哥倒是无辜了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我理亏,就怏怏地低下了头。
“傻丫头!还不快把早饭吃了。”
“不想吃,可以吗?”
“不可以。”
唔……有个天天守在跟前盯着你一举一动又爱唠叨的哥哥貌似也是件头疼的事儿。
直到我把碗里的米粒干的一滴不剩,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哪儿?”我正起身朝门口走去,他又叫住了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已经生活在了你的监视之下,今天还剥夺了我的主权,难道你连这点自由都不给我吗?”虽说知道他事事为我着想,不过相处了这些天下来我已喜欢上了与他拌嘴,只要他说一句,我总能给他绕回去,每次看到他拿我没办法地样子,我才罢手。
哥哥:“好了,好了!事事都是你有理,我投降,我投降可以吗?”
我瞬间转怒为喜,走到他跟前,模了模他地发髻,一本正经地道:“嗯,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也!”
哥哥顺手把我搂坐在他的怀中,捏了捏我的鼻子,道:“你这个鬼灵精!都敢教训起我来了,真是白疼了你一场。”
“嘻嘻……”
“时辰不早了,走吧!我带你去选购年货。”
“逛街?我要买新衣服!”
“可以。”
“呜~和男生一起逛街太无趣了。”
“……”
“叫上牵牵吧!”
“好。”
(四)
现实果不出我所料,才刚刚走到第二家成衣店,哥哥就已经开始满世界的找凳子坐了,有些时候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男人能够做到不远千里行军打仗,而陪女人逛个街就会觉得累呢,见到文武双全、骁勇善战的兰陵王也有他力不从心的一面,不觉噗嗤一笑。
我挑了件水蓝色的汉服在牵牵的身上比了比,欢喜的道:“嗯,这件不错,很称你的肤色,快换来看看。”
“这些都是小姐们穿的衣服,我穿在身上只会糟蹋了它。”牵牵低着头一再的推辞。
“这是什么话?衣服是做给适合它的人穿的,你穿上一定好看,”没想到哥哥的一席话说动了牵牵,不仅收下了我的礼物,还一路上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信儿,还有没什么东西要买的了吗?”看着我越逛越起劲儿,哥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看了看天,太阳还未曾落下,要知道我和舍友们逛街的时候,每次都是等到只剩下最后一般回校的巴士才离开的,现在叫我见好就收也未免太扫兴了吧,我的砍价本领还没使过瘾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哥哥打发了回去,我们一路走着吃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牵牵不停的提醒我外面的时辰,我只是一味地应着知道了,知道了,要知道这可是我头一回来古代夜晚的集市,交易的东西稀奇罕见,有的甚至让你想不到,自然不会就那么容易收手。
“看看,看看,我这闺女,瞧这皮肤,滑溜溜水女敕女敕的,既会洗衣做饭,又会砍柴劳作,各位公子赏个脸,领回去,没准儿还能给您生个大胖小子”一老汉逮着人就宣传,满大街的吆喝着。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衣衫褴褛跪在路边,胸前竟明码标价地写着五两银子。
“牵牵,这位老汉是在卖那位姑娘吗?”我不解地问道。
“可不是,哎……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大人们都吃不饱穿不暖的,把孩子卖了还能换口粮食。”牵牵看着那少女,眼神涣散,有如在追忆自己的往事一般。
“那这父亲就这样满大街的叫卖,这……这样也可以?”我不敢置信地吼道:“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阿信,说什么胡话呢,女儿是自己生的,说白了就是自己的一样物品,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卖自己闺女的满大街都是。再说了,阿爹卖自己的女儿,本来就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事儿啊,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触犯王法的呢?”牵牵说得一脸平静,不以为然。
没想到连牵牵都这样说,啊啊啊啊啊啊……在古人眼里我倒成了一个另类了,看到女孩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阿信,我们走吧。”我任由牵牵拉着,一时脚底也没了力气。
是啊!这只不过是这个时代必然的产物罢了,我又能奈何的了谁?……。不行!既然命运安排我这个现代人与她相遇,我就一定要帮她一把,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我老爸这么疼我,我就不信那老汉舍得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一个来历不明地人。
我鼓了鼓气,转身冲上前:“喂!我说这位大爷,你是怎么活不下去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卖自己的闺女,她还这么小,你就让她给别人生孩子”
老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这身打扮,也应该是个富家小姐,您不了解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我已经生她养她了十一年,走了她一人,家里还能多出一口粮来,要是卖个好价钱,还能拉头牛回去,给我家大儿子讨个媳妇,生个大胖孙子。”
老汉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憧憬,幸福之色溢于言表,看来他一点都没有为自己与女儿分别感到伤心难过。现在人都说女儿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事事讲求男女平等,女士优先,怎么一到古代男女差距就这么大。
听到他这一席话,我更不知火从一处发:“换牛?你卖自己的女儿只为换头牛给儿子娶媳妇?难道在你心里面这么一个有血有肉在你身边陪伴了十多年的人连个畜生都不人吗?”
老汉:“你骂谁是畜生呢?我说姑娘,你是来砸场子的吧?……罢了,您是小姐的命,金贵,我这丫头,天生就是贱命一条,现在是该她报答我们的时候了。”
老汉不再搭理我的游说,继续叫卖。
(五)
“嗯!长得不错,我喜欢,你这姑娘我看上了,这是十两子。”一个身披青色大衣的男子将一锭银子放在了老汉的手中,男子也就十**岁的光景,却有着分明的轮廓,可他的那番话让我不由想起了四个字——道貌岸然。
老汉欢喜地结果银两,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交付给了他人。
“等一下,这位姑娘是我先看上的,怎么说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一想到男子的那一席话就后悔着自己为什么不先出手。
“姑娘,我想你是弄错了吧,明明是我先付的钱。”男子对我的话不以为意。
我道:“那……那我问你买,你开个价,我给你。”
男子冷笑,一脸的不懈,头也不回的领着少女离开。
他一路走,我一路跟,直到没了力气,见追也追不上,说理也说不通,于是我只能干站在原地大吼:“喂!我说你这个小屁孩,牙齿还没长齐呢,就这么着急地回家生女圭女圭,小心生出来的女圭女圭长不全呐。”
果然,那男子不出我所料地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姑娘还真是有耐性!”
我疾跑上去问道:“考虑得怎么样啦?有没有把她转让给我的打算。”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二少爷,您回来了。”一小厮忙迎了出来,看见问外郝然写着“周府”两个大字,竟不知已一路跟到了人家家门口,确实是持之以恒啊。
“把这个女孩带到厨房去,给她弄些吃的,再让于妈找些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男子吩咐着,眼神却丝毫未从我身上挪开,看样子是在思索我的问题,却又看不出有把女孩转让给我的打算。
等了半晌,他还是开了口:“要帮一个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姑娘的心思,我懂,但我也并不打算改变初衷,还是请回吧。”
我道:“你懂?懂什么?”
男子悻悻地丢下一句:“用你的方式却只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她的一世。”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说话间就朝门内走去,可我还是没明白过来他说的和我问的到底有什么关系,正想继续追问,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句:“放心!我暂时还没有造娃的打算,等牙齿长齐了再说。”
就在大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我还是笑了,之前的焦虑担忧也随之释然放空。
(六)
剪窗花、贴春联、挂灯笼,这一晃就迎来了大年初一,想想也算是我在古代跨的第一个年了,于是早早地起来,准备迎接新的开始。
一大早,牵牵就穿上了那件水蓝色的新衣服,抹上了淡淡的胭脂,在我面前转了半天:“好看,好看!你再转下去呀,我脑袋都快晕啦。”没想到过个年她比我还兴奋,差点以为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的,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灵感,遂问道:“当一个女生开始懂得装扮自己的时候,一般都证明她有心上人了,老实交代,你……”
牵牵:“才不是呢,我………我要去喂马了。”
“噗……”正喝着茶水的我差点呛得说不出话来,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些我都能理解,搞了半天她是装扮给马棚里的马儿看的,真是叫我这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了。
“九妹……九妹……你在吗?”正无聊地坐在秋千上晃着,听到恒伽的声音传来,忽的从秋千上跳下,跑上前去:“难得你今天想到了我,我终于不用再对着这面墙壁发呆了,我都快闷死了。”
恒伽望了望周围确实没看见一个人:“咦!长恭和牵牵怎么都不陪你玩了,是不是你又欺负人了?”
“冤枉啊!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我无辜道:“一个这几天不知怎么了,天天闷闷不乐的,有时候我叫他都没有反应,还有一个到好,跟个打了鸡血似的,竟然把自己打扮成朵花儿跟马去亲热了。”
“这么说,我要不来,你一个人还真是憋坏了啊,”恒伽一脸的欠揍。
这话要换在平时,早给他一拳了,可如今他说得确实一点儿没错。其实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来陪我的。
正商量着准备去哪儿玩的时候孝玉却冲了进来,一把拉过我身边的恒伽,委屈道:“恒伽哥哥,你来府里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都不来找我玩了。”
我道:“你没看见吗?他喜欢找我玩,自然就不会去找你咯,”说着又拽着恒伽的另一条胳膊,每次看到孝玉那嚣张的样子,我就不由得想气她,正好我发现恒伽就是她的软肋所在。
“你……”她疾步上前,使劲地推了我一把,没意料到她地反应如此激烈,愣是没站稳,向后倒去,却被恒伽抱了个满怀。
“孝玉,你太放肆了,跟我来。”恒伽一把拉过孝玉,拽出了院子。他俩远远地站着,只是听不见再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只看见恒伽为孝玉擦着眼泪,而此时的孝玉却把他推至一边跑了出去。
奇怪,什么时候孝玉拒绝过恒伽的关心啦?正疑惑着,却见恒伽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四目相对之时,已没了话题,最后还是恒伽开了口:“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点了点头,遂小跑地跟了上去。
我们就在湖边一直的转着,他几次看想我像是要说什么,却每次都生生的咽了下去。自从跟他一起去城郊回来,每次跟他说话我总怕出现这样的尴尬场面,的确我俩的关系确实存在着一些微妙的转变,可是如此这样………
“信儿”恒伽突然拉住我,像是鼓起了千般勇气似的。
“你以前都是叫我九妹的。”似乎感觉到他想说什么,遂低下了头,可是心中却对他要说的话充满着期待。
恒伽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向:“信儿,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我……在你的心里?”他定定地看着我,脸上带着疑问,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在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里我也是喜欢他的对吗?斛律恒伽,他的笑容如此的温暖,他靠近的气息会让我心跳,他会逗我笑,即使我再刁蛮,他也处处让着我,其实我也是喜欢他的对吗?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住进我的心里的呢?
“信儿?”
没错!面对自己的感情我不能逃避,我抬起了头,正对上他看我的眼神,:“你让我想想。”
“你不喜欢我?”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不是的,你让我好好梳理一下,理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还是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今天我很高兴,这是我收到的最美好的新年礼物”只听见恒伽轻轻的笑了一声,暖气再一次从耳边袭来,我害羞地挣开了他的手跑了出去。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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