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夫君嗜宠特工魔妃 第五十一章 说亲vs情意绵绵

作者 : 水墨青烟

月光皎洁,静夜如水。

一张摆放在花开锦簇的小院中的软榻,倦缩着而睡的女子,周身萦绕着月影荧光,似遗落在花丛的精灵。

旁边,轻轻倚着娇媚似妖的男子,修长的手指勾住垂落在胸前的长发,脸,缓缓的凑近那张诱人的红唇。

温热平缓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痒痒的,使他的心口猛然一缩,呼吸有片刻的絮乱。

仅一指间的距离,心跳骤然加速,仿佛失去了控制,闭上眼睛,噙住那莹润的红唇。

“啪——”

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的响亮。

凌琉玥凤眼睁开,收回抽麻了的手,冷冷的看着捂着脸颊的容岩,掏出锦帕,擦拭着他因一瞬呼吸絮乱喷洒在面颊的热气。

“耍流氓?”凌琉玥冷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讥讽。暗恼她睡的太沉,以至于差点让他有可趁之机。

容岩脸颊被抽麻了,肌肉一下一下的抽动。第一次,没有因着伤到脸而暴怒,第一次没有因着伤到脸而第一时间查看伤势。

他也不知道,怎的就冲动的想要吻她。

伸出舌头,舌忝舐了一下破裂的嘴角,腥甜带着铁锈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

深沉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凝视着凌琉玥片刻,觉得心口并没有胡乱跳动,弯身凑近了凌琉玥,脸颊就差碰在了一起。

“别动。”

容岩制止凌琉玥起身的动作,细致的眉头紧拧,脸发热,心口乱跳的症状全部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喉咙发紧,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难道中毒了?

容岩立即模着自己的手腕,脉象再正常不过,暴躁的抓了抓脑袋。想不清,理不顺这奇异的感觉。

“你自己说,是要剁手,还是搬出侯府。”凌琉玥懒得和他废话,容岩今日的举动太出格了,他们的关系,自己心知肚明。

蓦然,想到了战冀北,他的冷酷霸道,若得知自己差点被容岩给亲了,不得撕烂容岩那张毒嘴?

容岩坐在凌琉玥身畔,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是没亲着?何必这般小气?”

“你不死,我把你扎成马蜂窝,你也不介怀?”凌琉玥冷笑,自袖口掏出一把匕首,阴恻恻的说道:“你是不肯搬?”

“人家只是看你有没有流口水,本来就丑兮兮,若是还没有睡相,日后战冀北嫌弃你怎么办?再如何说,你也与我同住一段时间,怎的就没有感染一下我的冷艳孤高的气质?”容岩转瞬敛去了心头那股不自在,肆无忌惮打量凌琉玥的视线,都不敢看向她。

直直的望着不远处新栽的树苗,仿若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

凌琉玥傻眼了,看着面色娇艳,染上红霞的容岩,她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他女乃女乃的也会害臊?想偷亲她时,干嘛去了?

不觉得多余么?

“看到了么?看完了么?你可以走了!”凌琉玥的眸子瞬间冷了瞬间冷了下来,走下榻,转身要进屋。

容岩一愣,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忽而觉得失落,不知怎的,突然起身,快步走上去,一把抱住凌琉玥。

幽香入鼻,心跳如擂鼓,心底好似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慌乱而不受掌控的情绪,容岩蓦然惊醒,心惊的推开凌琉玥,有些狼狈的后退几步,看了眼脸上乌云密布的凌琉玥,垂眸扫了眼自己的手。有些难以置信,他绝对撞鬼了!才会如此的失常,突然他觉得无地自容,不敢面对凌琉玥。闪身,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轻功使到了极致,如一只雄鹰在天空翱翔,想要宣泄心底无限放大的空虚。布满湿气的风,刮在他的脸上,让他保持着一瞬的清醒。

容岩觉得他现在浑身都很奇怪,想要证明是不是他没有碰女人,才会如此‘饥渴’?对凌琉玥起了反应?

似乎想要证明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让他时常,而不是心底隐隐躁动让他不敢触碰的感觉,飞身去了烟雨楼,环顾着楼下的莺莺燕燕,对着浓妆艳抹的妈妈说道:“花魁。”

妈妈看着容岩的容貌,有一瞬的失神,心想这人可未曾在帝京见过,若不是他微敞的衣襟,露出平坦的胸膛,几乎以为是个来砸场子的女人。

容岩不悦的皱眉,脸上隐隐有这怒火,掏出几张大面额的银票甩在那张花痴脸上。

银票划破了脸皮,微微刺痛,使妈妈回过神来,来不及动怒,看到手中的银票,转瞬忘掉了脸上的痛楚,堆满了笑容,将容岩带去了贵宾雅间,连忙去安排烟雨楼的台柱。

容岩慵懒的倚在软榻上,抚模着被凌琉玥扇一大嘴巴的脸颊,静静的发呆。

他怎么就对丑八怪有感觉了?居然偷亲她?丢人不丢人?

随即,又对心脏那一瞬的异样,感觉到好奇。从未有过的感觉,即期待,又心慌。矛盾而复杂!

“吱呀——”

门扉被推开,一袭湖绿色的娉婷身影,婀娜多姿的走来,在看到容岩精致如画的容颜,微微一愣,心里有着一丝恼怒,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叫她伺候别她还美的男人?

被打断了念头,容岩心情很糟,“愣着干什么?看着爷自惭形秽了?”顿了顿,扫过女子的面容,恼怒的说道:“你们妈妈呢?爷要的是花魁!见爷好欺负,随便弄个货色糊弄?”

红杉本就满月复的委屈,闻言,梨花带泪的掩面跑出去。

“回来!”容岩眸子里暗藏阴霾,起身,走到停在门口不敢再动,轻轻啜泣的女人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对着她的红唇吻去,一指间的距离停住。

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面色正常,心跳正常。

见鬼了!

容岩嫌恶的放开手,掏出锦帕擦拭着手指,“你们楼里的女人全都给爷叫来!”

他还就不信,真的会没有感觉!

——

战王府

战冀北从军营回到府中,便被墨竹直接带领到大厅,长公主正与太傅之妻莫颖攀谈,傅青燕则脸色羞红的坐在一旁。

听到脚步声,回首正瞧见战冀北踏着稳健的步伐而来,盈满水雾的眸子微微闪耀,垂下了头,遮敛住深入骨血的爱慕。

十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自她初见他第一眼,此后,他便住进了她心上,占据她生活的一大部分。像是偷了蜜的小女孩,独自守着小小的蜜罐,馋的厉害,便偷偷的吃上一口。

随着长大,她的胃口也日益扩张,再不满足躲在阴暗处,偷偷的看上他一两眼,她迫切的想要与他住在一个府邸,走在同一片土地,呼吸同一片空气。

昨日,她随着瞿水芹去了侯府,她看着孤高冷艳的凌琉玥,高高再上的姿态,让她嫉妒得发狂,她之所以能摆高姿态,无疑是战冀北赋予她的庇护,适才将所有人不放进眼底!

当即,她便回府,哭诉着请求母亲替她说亲,就算是嫁给他为妾,她也甘之如饴。

莫颖察觉到女儿的异样,转眸,便看到战冀北立在门口。会心一笑,将手中的庚贴递给长公主:“这丫头,以她的身份随便找个人家,便是正妻,可是没办法,她满心满眼都是战王。”

墨竹接过,放在长公主的手边。

莫颖眸子一暗,暗叹女儿不争气,好似嫁不出去一般,求上门,让人家娶,自然要看别人的脸色。

在她眼中,女儿千万般的好,配战王绰绰有余。

长公主清浅一笑,并不接话,莫颖话中的暗示,她自然明白。可身份再好,品性再出众,只要不要小北上心的女子,便不能踏入战王府的门。

“孩子的事,我这做母亲的不能做主。正巧小北在,大家一起商议商议,若是说合了,再让钦天监择个良辰吉日。”长公主和和气气,将皮球瞬间踢到了战冀北手中,只希望儿子别太打姑娘家的脸便是。

闻言,战冀北眉头一挑:“合八字给本王做药引?”目不斜视的坐在长公主身边,至始至终,一个余光都不曾看向傅青燕。

傅青燕委屈的咬紧了唇,凌琉玥有什么好?不过是夜王不要的弃妇。这些日子和邪王更是同居一室,顶着‘夫妻’的名义,都不知有没有行苟且之事。

“王爷,燕儿知道您喜爱玥儿妹妹,燕儿并没有要拆散你们,只是委身做您的侧妃……”傅青燕绞紧了手中的锦帕,屏息不敢看向战冀北,生怕他会拒绝。

莫颖本就替女儿委屈着,听到战冀北如此作践女儿,怒从心来,正想说话,被女儿抢白,听着她委曲求全,气不打一处来。

可,更多的是心疼,谁叫她只有这一个女儿?相公再多的儿女,终究不是从她肚皮里生出来的。

“王爷,燕儿甘愿为妾,我们也愿意献上千年血灵芝。”莫颖一再的放低姿态,拿出诚意和他们结亲,一心以为对方听了条件一定会答应。

千年血灵芝,机遇之下偶得,世间仅此两株,其珍贵显而易见。

却不想,战冀北眼皮子都未曾动一下:“冷修,送客!”他并不像纳妾,有凌儿一个他便知足,与父王一般,只娶母亲一人,琴瑟和鸣,岂不乐哉?

长公主却动了心思,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掀起了浪潮,不赞同的瞪了战冀北一眼。千年血灵芝有多难得?他们费尽心力,苦苦寻了十年,都毫无音讯,如今,唾手可得为何要拒绝?

府中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罢了,大越谁人不是三妻四妾?玥儿通情达理,定然不会在意。

“小北——”

“本王心意已决,母亲不必多说。”战冀北不耐烦听,阴冷的扫了眼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傅青燕,阔步离开。千年血灵芝既然知道下落,还怕得不到手?

“小北!”长公主急切的叫住战冀北,而那抹墨色身影并没有停顿,径自离开。长公主握紧了拳头,眼底有着坚毅之色。

莫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嫁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走!”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傅青燕眼泪如泉般涌出,肩膀颤抖的抽泣,掩在袖摆下的眸子里,蕴含着怨毒不甘。

莫颖见此,心里揪痛,却硬下心肠将傅青燕带走。她并不看好这一场婚事,本就委屈做妾,人家还看不上眼,嫁进去也没有好日子过:“你以后断了念头!娘回去替你寻一个如意郎君!”

傅青燕怎么能断了念头?十年的执念怎能说断就断?若不是有凌琉玥横插一脚,一切都会是不同。

蓦然,背脊一僵,若是没有凌琉玥,那么,战冀北是不是会娶她?

这个念头一出,再也挥散不去,占据着她所有的思绪。

——

冷修一直跟随在战冀北身后,脸色凝重想要劝诫,却又不敢触怒战冀北。

可,主子的身体——

冷修忍无可忍,终是问出了口:“主子,我们找千年血灵芝找了十年,现在有了线索,就这样放弃?”

“你既然无事,去取血灵芝的事,便交给你?”战冀北冷冽的嗓音寒凉刺骨,直渗入人心,幽黯诡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三日。”

三日期限?

冷修背脊一僵,不怕死的说道:“主子,血灵芝何其珍贵,太傅定然是珍藏起来,三日时间是不是太短?不然你干脆纳了傅青燕,到时候给你做药引?”

“两日。”

冷修知道咬牙道:“主子,你的身体……在不久就要去大秦迎亲,若是解药没有培育出来,你便安危难顾。”

战冀北模着手腕的一条深红色的线,神色晦暗,让人捉模不透喜怒,淡淡的说道:“不必多言。”

与他从死亡堆中一起磨练而出的人,竟模不透他的心思,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冷修断然不会放弃,硬着头皮说道:“主子,主母若心中有你,断然会同意你娶傅——噗——”

战冀北脸色顿时一变,目光瞬间冷厉如冰,极尽阴冷的射向冷修,一掌击在他的胸口,唇角泛起一抹嗜血的冷笑:“自己去领罚。”

冷修捂住镇痛的胸口,知道他逾越了,触及到主子的底线,领命去暗室。

战冀北面色深沉,他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上次病发实属意外,若控制得好,能等到培植的解药成熟。

冷峻的面容染上了一抹忧愁,自怀中掏出红藻送来的野史,蓝色的封面微微泛白,上面凌乱的写满了他的名字。眼底闪过不知名的光彩,细细的摩挲着陈旧的封面,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这是他小时候背着父王藏起来的闲书,后来不知怎的遗失,却不想落在她手中,被她珍藏起来。

她送回来,是还情?还是有其他的暗示?

想到此,战冀北便坐不住了,忽而想要见凌琉玥,迫切的想要看到她。将野史塞进袖摆内,匆忙赶去侯府。

便看到她身着单衣,双手环膝的坐在石阶上,下巴枕在双膝,抬眼望着天际静静的出神。战冀北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低叹了一声,就着她身畔坐下,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握着她冰凉的手,将她扳过来,面对面:“凌儿,你是要我如野史那般荒yin无度?”

口气故作轻松,隐含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怕她对过去的往事耿耿于怀,不能轻易接纳他。

凌琉玥一愣,这还是自信、不可一世的战冀北么?他也有怕的时候么?模了模自己的脸,真不知道哪里吸引了他。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我是说你将成为历史。”想占她便宜?没门!

“没有开始过,怎会成为历史?”战冀北心神一动,目光火热。她对他说话了,是否已经释怀了?

“我把你踢出局,总行了吧?”凌琉玥觉得前身是个倒霉催的,默默的喜欢他那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她穿越时空而来,却轻易的得到战冀北的情谊。

心中不禁苦笑,他来之前,冷月便‘尽职’的把战冀北的动向告诉了她,傅青燕与她母亲前去战王府说亲,甘愿为妾。

不可否认,那一刻,她心里莫名的发堵。一想到他和别的女子亲近,心里便又酸又涩,若她还不能理顺这是为什么,枉费她活了两世。

既然心底对他动了情,也不在纠结心中那一个死结,连死都不惧怕,还不敢去爱?

他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要爱上他不难,却难以抗拒他。

心里一想通,凌琉玥也不矫情,不想见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霸占他,在他身上打下独属于她的标签。

战冀北见她脸色千变万化,大掌揽上她的腰肢,捏着一侧的软肉道:“你听说了?”

凌琉玥只觉他放在腰间的手,火热烫人,把握得当的力道,捏着腰间的软肉,一阵酥痒直窜上心头。面颊微微泛红,拍打掉他作恶的手。“有个传声筒跟在身边,想不知道都难。”

战冀北却不依不饶,顺势而上。一手掌控在她的柔软处,一把将她紧紧的箍在怀中,薄唇噙住她丰润的红唇:“知道我如此受欢迎,还不快点顶替了我身边的空缺,免得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凌琉玥觉得他日后要和容岩保持距离,相互斗嘴中,将容岩的自恋学以致用的非常流利。

战冀北惩罚性的加重力道咬着她的唇瓣,呼吸略有些急促道:“不准分心。”

凌琉玥闭上嘴,阻止他的侵略。

“……”战冀北叹息,看着如同小孩子般,闹别扭的凌琉玥,揉着她的头顶道:“有何事?”

凌琉玥不争气的脸色酡红,将脸埋进他怀中道:“冷月在。”她不至于豪放到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表演真人秀、

在现代,她顶多就是和赏心悦目的美男调**,勾肩搭背,却也没有做过更近一步的事。谁曾想,她到了封建古板的古代,倒是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

藏在树上的冷月,在主子的瞪视下,收敛起八卦之心,‘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走了。”

“嗯。”

萦绕在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烟消云散,战冀北见她把玩着他的手掌,宽大的袖摆微缩,露出一截手腕,深红色的线条深深的扎进肉里,触目惊心。

凌琉玥抓住他要收回的手,拉开他的袖摆,那条红线,一直蔓延至手肘。脸色微微一变,清冷的嗓音略带着不可置信:“那些传言是真的?”

“你怕?”战冀北神色淡淡的拉回袖摆,幽黯的眸子里,墨色翻涌,看着她脸色泛白,心里第一次感到害怕。怕招惹了她,却无法给她幸福。

可,即使如此,他也想自私的将她圈禁在身边。

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并没有打消凌琉玥的担忧,心底却不容乐观,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冷月的话,傅青燕愿意拿千年血灵芝为聘礼。而千年血灵芝是战冀北解毒,缺少的最后一味药材,他们寻找了十年,可战冀北拒绝了。

那一刻,她被触动了。

并不知他病的这样严重,血红的线条呈深暗色,转化为黑色,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心里微微发苦,冷月没有得到战冀北的命令,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告诉她?战冀北拒绝了傅青燕,断然是不会将事情转告她,那么,那个人肯定就是长公主了。

战冀北看着她面容惆怅,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手心,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握紧玉佩。

“我问你一遍,最后一遍,你若觉得勉强,日后我再不为难你。”战冀北闭上眼,下定了决心。若她拒绝,在从大秦回来之前,再不会要她嫁给他。

若他不能从大秦回来,也好,她也能够寻觅自己的幸福。

“你的病发作,浑身枯皱似八旬老朽,要食血回复容颜!难保哪一日,你发病会将我给吃了。”凌琉玥心里有了决定,眼皮不抬的拒绝。

战冀北满心的希翼,期待,化作浓浓的失望,心跌落到了谷底,嗓音沙哑道:“你当初可是用紫河车为引明目!”捏紧了拳头,淡淡的反驳,“我们极为般配。”

“我一无所有,喜欢作恶多端!你没有解药,活不过我,那时候你的仇家便会吃了我报仇。”凌琉玥面不改色,眼底的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很怕死。”

“我什么都有,缺人为虎作伥!我死了,亦能护你一世无忧。”战冀北隐隐知道她态度的转变,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应对自如。“我们多么的互补?除了我,在这怏怏大越,无人能与你比肩。”

“战冀北,你是听不懂人话?”凌琉玥推开战冀北,他有着大好的未来,他们的感情只是刚萌芽,还能扼制它成长。她不想他因此而丧命!

千年血灵芝以他的势力寻找十年未果,他还能再撑个十年?虽知太傅府有血灵芝,可这么珍稀的药材,他们自然保存极严密,否则怎么会在战冀北的眼皮子底下,都没有露出一点风声?

傅青燕当真是有个爱极了她的母亲,为了她的婚事,连血灵芝都愿意割舍。

“凌儿,你为何信不过我?”战冀北难掩失望,眼底闪过痛色,若要失去她,换活命的机会,那他宁愿就此毒发生亡。“即使没有你,也不会有她。”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

闻言,凌琉玥沉默了下来,心里无比的挣扎。紧紧的咬着唇瓣,上面的血色褪去,两手交错在一起,渐渐的收紧,骨节泛白。

忽而,猛然抬起头来,凶狠的瞪着战冀北说道:“你若敢死,老子把你吊在城门口鞭尸!”凌琉玥口气冷厉,第一次粗暴的喊出‘老子’。

眼神无比的坚毅,他都不怕死,她怕什么?大不了随他一起找解药,他若敢死,她就敢找姘头天天坐在他坟头秀恩爱,气的他从地里爬出来。

战冀北眼底流泻出一丝笑意,愉悦的低低笑出声来,就算这一刻死了,他也甘之如饴。

——

凌琉玥红鸾星动,老夫人却水深火热,自从经过凌宗要休她之后,老夫人便异常的安静,安安分分的躺在长寿居里养伤。再也不敢作!

而瞿水芹则有空闲便去看望老夫人,给她解解乏。

月落日升,过去了一日。老夫人便躺不住了,她心里憋着一口闷气,没有宣泄不出,坐立难安。一夜未眠,想着身边有一尊财神,还没有给她捞银子,更是坐不住了。生怕她养好了伤,凌宗又回青峰山去了。

便风风火火的让人散播凌宗是青峰山山主,此刻正住在侯府,私下暗访,好寻找参选文武会的选手。

此话一出,便仿佛长了翅膀一般飞了出去,以蝗虫过境的速度散播,立即有人在侯府外张望,想要探探虚实。

闻言,老夫人喜上眉梢,气色也好了许多,红光满面,命人发送请柬,邀请各个府上的夫人来府上赏花。

侯府是什么地位?各位夫人并不看在眼底,若不是为了替儿女争取名额,以此光耀门楣,门都不会开。

当日,纷纷带着儿女前来赴宴,一探传言虚实。

凌琉玥也被老夫人请了出来,安排坐在身边,和蔼的向边上的两个妇人介绍道:“这是傲天的嫡长女,凌琉玥。”随即,指着丞相夫人温舒雅、郡王妃和太傅夫人莫颖介绍给凌琉玥。

郡王妃看见凌琉玥,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当日她也是冲昏了头,才会口出恶言,却没想到被她听了个正着。

心里生出悔意,不该听信宁舒的话,来参加这赏花宴。

凌琉玥并没有心思揣测郡王妃对她的看法,思量着温舒雅她是什么态度。她怎么能不恨自己?她烧毁了阮府,使温舒雅在丞相府的地位大不如从前,连她的女儿也被舍弃,成了一个侧妃。

瞿水芹来侯府,是她授意,还是宫中那位的意思?

温舒雅眸眼未动,淡淡的捧着茶水,观赏着侯府后山的景致。

倒是莫颖,特地的仔细打量了凌琉玥一番,除了一张脸蛋儿胜过女儿,并没有多大的出彩之处,为何战冀北就挑中了她?一个毫无优势的孤女!

更可气的是,皇帝也昏庸无能,明明是她杀了太子,却还下旨赏赐个封号,不就是被她的狐媚子脸儿给迷惑了?

“长安郡主,面如新月,长得水灵可人,莫怪不近的战王都迷了眼。”莫颖为女儿不平,输给这样一个平庸的女人,不是打太傅府的脸么?

“夫人缪贊了。傅小姐才是水做的人儿,夜王一见便倾了心,请人向贵府提亲,聘为正妃。”凌琉玥不动声色的反击。

莫颖看她不顺眼,在她的意料之中。战冀北就像一块香饽饽的馒头,引人抢夺,输给了自认不如自己的人,自然要膈应一番,来纾解心中的沉闷郁气。

莫颖一阵难堪,她倒是敢顺梯往上爬,真当自己抬举她?

“长安郡主与夜王倒是般配,可惜不成事。燕儿倒是没这个福气,不能嫁入皇室。”莫颖一脸惋惜,却意有所指。

凌琉玥并不接话茬,微微浅笑。淡雅若兰,自有一番风骨流露。倒显得莫颖有些咄咄逼人,有**份。

莫颖脸色铁青,却又不能甩手离开,她并没有哦忘记来此的目地,待女儿从文武会月兑颖而出,她倒要战冀北后悔,他到底有多蠢,有多没长眼,错过了燕儿。

凌琉玥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老夫人却不急躁着让他们见凌宗,拖着东拉西扯。个个强耐住性子,言不由衷。

袖摆被扯动,凌琉玥回头,便看到宁舒猫着身子,一脸灿笑的看着她。当触及她眸子里蓄藏的寒气时,吓得一缩手,圆圆的脸蛋皱成了一个包子脸。

“舒儿,不得无礼。”郡王妃一直在观察着凌琉玥,看着她们之间的互动,眉头微拧,心中甚是不喜凌琉玥。性子未免太小家子气,之前没有大小,顶撞长辈。现在将对她的不满,撒在宁舒身上。

宁舒撇了撇嘴,俏皮的冲凌琉玥做了个鬼脸,不情愿的回到郡王妃身边。心想到时候找个时间把香囊还给凌姐姐!

凌琉玥失笑,刚才怕是吓着她了。见她活蹦乱跳,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玥儿,你替祖母去招待招待各府小姐。”老夫人指着不远处的八角亭中,聚集的千金小姐。

凌琉玥求之不得,应声而去。

“主子,不知道老夫人要使什么幺蛾子,你若不喜,我们便回去吧。”走远了,红藻睨了眼和众人谈笑的老夫人,悄悄的凑耳说道:“刚才李嬷嬷来了一趟,战王在小院里等您。”语气有些暧昧,觉得自昨夜后,主子便有些不同了,原来是与战王重修旧好了。

凌琉玥想了想,看着那边几位小姐看着她这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便无趣的回了院落。

那头,宁舒好不容易摆月兑了母亲,便寻找着凌琉玥,自从她受伤后,被母亲强制关在府中,不许出府,许久没有见到凌姐姐了,可把她给憋坏了。

无厘头的在牡丹园中,寻找着凌琉玥,忽而,眼前一亮,前方一颗杏树下,站着身穿白衣的女子,可不就是凌姐姐?

“姐姐,你怎么藏这而来了?可让我一阵好找。”宁舒小跑到凌琉玥面前,见她神色柔和的笑望着她,迎上去挽着她的手臂道:“姐姐,你不要生我母亲的气,她是有口无心的。”宁舒很为难,她是真的很喜欢凌姐姐,不希望她与母亲有芥蒂。

母亲对凌姐姐有成见,那是还没有见识到凌姐姐的好。

“傻孩子。”凌琉玥抚模着她的小脑瓜,无奈的说道:“我怎么会生气?郡王妃不过是担心你罢了,毕竟当初你被我所牵累。”

宁舒眼眶一红,一嗒一嗒的抽着鼻子说道:“凌姐姐,舒儿知道你最好了。”说着,小手从挂在腰间的牛皮做的兜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凌琉玥道:“姐姐,这个香囊上面绣着你母亲的名字,舒儿无意间捡到的,想着它肯定对你意义深重,便给你送回来了。”

宁舒圆溜溜的眼里,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这一番措词是她自己想的。姐姐最疼她了,只要是她给的,姐姐就不会把香囊给扔了吧?

凌姐姐很小就没有了母亲,肯定是很重要的。母亲送给她的礼物,她都好好珍藏着,舍不得弄丢。

凌琉玥一怔,打开香囊,浓香刺鼻,里面只是塞着干干的香草。微微一笑,收好塞进了袖摆里:“是啊,我寻找了许久。”

宁舒一愣,傅青燕不是说凌姐姐嫌弃她碰了了,不肯要了么?姐姐怎么又说她找了许久?细细的看了眼凌琉玥,突然发现姐姐今天有些不同,可哪里不一样,她又想不出来。

虽然心里觉得疑惑,可是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姐姐,母亲不许我乱走,我就先回去了。”

“舒儿,你还没有来过侯府,我带你转转去北园,相信你会很喜欢那里的竹林。”凌琉玥顺势拉住她的手,径自带着宁舒朝小径走去。

宁舒睁圆了眼睛,终于知道凌姐姐哪里不对了!

今日话有些多了呢!而且主动带着她游园!眼底有着兴奋之色,霎时手舞足蹈的跳到凌琉玥前面,倒退着说道:“姐姐,我最喜欢竹子了,我的院子就是种满了——啊——”

宁舒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丫鬟,丫鬟手上端着的茶水,尽数泼洒在宁舒的身上,腰间一大片湿濡,烫的宁舒脸皱成一团。

“舒儿,你不要紧吧?”凌琉玥轻呼,连忙紧张的用锦帕擦拭着宁舒腰间的水渍,责备道:“你呀你,净会调皮,这一身衣裳怕是不能穿了,你随我去院子里换下衣裳。”

宁舒不以为意,噘着嘴道:“不用了,耽误了时辰,母亲会担忧的。我这就找母亲,叫她回府算了。”她今日参宴,无非是为了见凌琉玥而已。

“你这样出去,郡王妃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到时候更加不待见我。”凌琉玥眸子里闪过一抹焦虑,不等宁舒回答,拉着她就往幽静的小道走去,穿过假山,走到偏僻的小竹林里。

宁舒觉得今天的凌琉玥很古怪,看着周遭环境荒芜,有些害怕的说道:“姐姐,你住在这里吗?”

竹林里杂草丛生,道路都是刚刚开辟出来的,并没有修好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随着越往深处走,宁舒越加害怕。静幽幽的竹林里,刮着阵阵阴冷的风,葱郁的竹枝摇曳,籁籁作响,更添了一份听觉的冲击。

“姐姐,我怕。”宁舒紧紧的贴着凌琉玥,想着凌琉玥不会害她,可就是心里发寒。

“到了。”凌琉玥带着宁舒到了一座破败的小屋前,半推开门,啊了一声,连忙说道:“你先进去换衣裳,我忘拿老祖宗给老夫人的玉牌了。”

宁舒虽然有点害怕,可想到这是凌琉玥的居所,也就撞着胆子进去,看到屏风上挂着一件红色的衣裳,不疑有他,拿着便换了衣裳,刚刚拖下来,便看到屏风后有几条人影晃动。

宁舒手一顿,便看到几名男人走了上来,双手抱胸,恐惧的尖叫:“啊——唔唔——”喊到一半,便被人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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