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休休穿不惯高跟鞋,在参加这次宴会之前,她每天都在努力地练习,她特地和毛豆去平时不太会去的高级shoppingmall买了一双很喜欢的高跟鞋,嫌弃自己矮,结果咬牙买了双十厘米的,毛豆笑说她穿起来就跟按了双鸡爪子,路都不会走了。
为了配合罗效买的小礼服,为了配合她的身份,为了配合这个气氛。
穿久了,脚后跟那里被坚硬的鞋子材质磨破了皮,两边的皮都没了,深粉的鲜肉露出来,即便贴了创可贴,洗澡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刺痛感还是很强烈。
小脚趾那里也起了泡,晚上的时候,趁罗效不注意,拿针一个个都给挑了。
于是,今天的她很能适应这双闪着银光的小头十厘米恨天高了,还没出门前,她得瑟地穿上,在他面前转了两圈,给他看自己的成果。
罗效略带惊讶的表情,让她很是得意满足了一番。
这个时候,她觉得脚上的痛又传来,皮鞋就像孙悟空戴在头上的紧箍咒,会缩小,穿了好几个小时,站了好几个小时,她的脚在胀痛。
索性踢了高跟鞋,双脚赤脚踩在地毯上,地毯的柔软一下子让脚很是舒服。
弯腰月兑鞋的时候,她听到袁微的声音,“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我们从小认识,始终觉得你稳重内敛,思想早熟,这次的事说实话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哦?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出乎你的意料了,所以你回来了?如果我还是老样子,你是不是准备一直呆在国外?”
路休休的心瞬间凉了下去,柔软跟云似的地毯似乎也缓解不了脚上的胀痛,她捏捏自己三十七寸的脚,心想真是作孽。
似乎是听见罗效这样置气的说词,袁微心情愉悦了,声音中都带了丝笑意,她说:“罗效,原来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还在介意当年的事,你还在生气是吗?”
路休休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也许是袁微想靠近罗效,被罗效躲开,他冷冷地说:“你不要这样,我结婚了。♀”声音极其冷淡陌生,带了拒人的疏离,这不是路休休平时熟悉的罗效。
袁微轻笑了下,仿佛在低声喃喃,“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凝固的气氛在空气里流转,过了会儿她又说,“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赌气,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太幼稚。”
罗效冷笑,掷地有声,“我没有拿婚姻当筹码,我也没有赌气。”
“哦?是真的?呵呵……”袁微平静的声音里透了些龟裂的情绪。
“信不信由你,我希望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聊天,再谈过去再谈那些有的没的,似乎早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过去的事老早就过去了。”
说完,窸窸窣窣的动静又起,有轻微的脚步声正迈步走过来。
“罗效!”袁微的声音很是激动,音量陡然提高,还带了些哽咽,“罗效,当年的事我没忘,过去的事我也没忘,正因为忘不掉,所以我一直没有回来,无法面对你。当年,是我错了,但是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不要一时冲动拿感情当赌注,拿自己的幸福当赌注啊?不要再赌气了好吗?”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现在很好,相当好,谢谢你的关心,我很理智。”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今天到此为止,我还有事。”
“你急着回去,是为了躲我,还是为了赶着回去照顾路休休?”
“与你无关。”
路休休捡起鞋子,往回小跑了两步,急匆匆赶在罗效转过来之前,慌不择路地拉开旁边门的把手,幸好门没锁,她一个闪身躲了进去。
听到门外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声音,确定罗效走远后,她才放松下来,靠在门上。
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一跳,赶紧回头,刚才走得太着急,完全没留意这里到底是哪里,伴随的,还有水流声。♀
拍她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对,其实她看到过,在电视上,很有名的一个正太新生代演员,她刚回过神想打个招呼,只见那人眉头一皱,指了指她身后的门,道:“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啊?”路休休被他说得心下一抖。
在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正太指的门有什么问题的时候,越过正太,她看到了站在后面,正在洗手一脸不怀好意笑意的何毕见。
在他的前方,有一排自动出水龙头,每个龙头上方都有一个洗手液,右面墙上有一台烘手机,左面墙上的是抽纸机,再旁边,有一个清洁工大叔,一脸抽搐地望着她。
大感不妙地回过头,看清上面的标志,顿时眼前一黑,tmd果然是男厕所!
她赶紧扭头,脸上烧红,正太好心地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正要说什么,被何毕见拍了拍肩膀,“借过,不好意思,她是我朋友,来找我的。”
说着,带着路休休拉开门,离开男厕所。
何毕见拉着她走开几步,她挣月兑了他的手,“等下。”说着,把手上的鞋子往地上一扔,两只刚得以舒服的脚再次挤了进去。
何毕见盯着看了会儿,稍稍皱眉,“干什么这么折磨自己的脚。”
路休休摇摇头,咬牙忍痛,大咧咧往前走,“走吧。”
何毕见双手插袋,苦笑着摇了摇头。
路休休在宴会厅里找到罗效的时候,他正在焦急地找她,面上虽然还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眼神却焦急地四处寻找着。
忽的见到她走过来,他好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迈开长腿大走几步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去哪里了?”语气中带了轻微的责怪和焦急。
“尿急,上厕所去了。”
罗效停顿了下说:“我没有看到你。”
路休休正不知道要怎么掩饰的时候,何毕见从后面走过来说:“她跑错厕所了,进了男厕所。”
罗效听闻,“嗤”的笑出了声,肩膀轻微颤抖,靠得很近,她觉得他的喉结的轻颤都能感觉到,眼睛里有深入眼底的笑意。
路休休下意识想离远一点,被罗效拉住,“怎么,觉得丢脸害羞了?跑错厕所做都做了,还怕人家提起?”
十足戏谑的口气。
路休休想起刚才在走廊弯道听到的对话,心里狠狠一抽,想笑,也笑不出,僵硬着嘴角,只好低下头。
“怎么了?”罗效把她拉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总觉得才一下子没见,她就变得怪怪的,“不开心?”
“没有,我就是在想,为什么她们的胸部都比我大。”
路休休被强迫抬头,她望进罗效的眼睛,猛然鼻子略微发酸,有了泪意,强逼自己退下去,骂自己哭毛线啊。
扯了扯嘴角,结果弄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说:“我就是刚偷喝了点红酒,头晕。”
罗效无奈地摇摇头,抚模了下她的头,两只手把她的脸捧起来,自己地瞧了瞧,终于说道:“看来没喝多,看起来还正常。”
这句话明明是句玩笑话,如果是发生在之前,她一定会大喇喇拿手指戳他,反驳回去,这会儿她好像完全没了心情,人也奄奄的。
“想回家了?”
路休休抬眸,看见温昀依然璀璨四射的台上发表讲话,扯了嘴角淡淡笑了笑,“就头有点晕,坐一会儿就可以了,没什么的。”
罗效的眉间又起了褶皱,却也拉起她,坐到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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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来罗效也被邀请上台作为温昀的儿子,在众人面前讲了几句。
站在台上的他,身材挺拔,气质出众,一张好脸皮占据了媒体无数的胶卷和数据空间,路休休坐在一边,还听见有人低声谈论,为什么这么出色的人没有跟随母亲的事业,往娱乐圈发展呢,暴殄天物啊。
路休休傻笑了下,想起一句很损自己的词——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罗效简短地说了几句,就退到了后面,有心人完全可以看出来,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圈子,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路休休捕捉到了他眉眼间的不耐和疲惫。
散场之后,路休休才得空以儿媳妇的身份和温昀碰面,罗效牵着她过去打招呼。
温昀温和地笑看着她,拍拍她的手,说道:“谢谢你,休休。”
路休休知道她指的是今天罗效的出现,也许还包括他愿意接受采访,愿意上台讲话。
不过路休休心里涩涩的,谁说他来一定是她的功劳呢,今天袁微也会受邀而来,也许他早知道,说不定她只是占了个表面的便宜,就像她嫁给罗效。
“这个谢,不单单包括我上回和你说的,今天实现的,还有我对你的感激,小罗主动提出说我们两家人吃个饭,作为他应该再给我过一个家庭式的生日,我很开心。”
温昀的话把路休休从发呆中叫回来,又让她一愣,看向旁边的罗效,他鼓励性的笑了笑,笑得很乖很好看。
“嗯,还有,谢谢你亲手做的生日礼物。”
温昀笑意加深,罗效以拳掩嘴,清咳几声。
路休休这才看到放在桌子上她亲手做的陶瓷花瓶和软陶人,都是去店里让师傅教的,陶瓷花瓶她还算满意,起码没有歪瓜裂枣,拿到成品的那一刻她还很得意来着,软陶人就有点惨不忍睹,她做了三个人,罗效温昀和他父亲一家子,温昀的照着杂志上的图片做的,罗爸爸是按照某学术网站上的照片。
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又想做得可爱一点q一点,结果就有点跑偏不可控了。她想重做,结果拿回来给罗效看了之后,他倒是好像很喜欢,不让她重做,说歪也有歪的好处,起码看起来心情就很好。
路休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很礼貌地说:“喜欢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休休也不想偷听的,听了只能自己添堵不是
机长要保持住啊
最近网文吹和谐大风,汗,模模哒,老檬会继续加油写加油更的!
谢谢jerair和polly又投的地雷,破费了,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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