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包大人就被张龙、赵虎他们护送着上朝去了。♀然后包大人上完朝,又接着批改他的公文,一上午呆在书房中,并没有提昨晚抓来的人的事情,这一反常态的风格令开封府众人模不着头脑。
展昭坐在书房里,公孙先生又为他斟了一杯茶,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早晨的时候没有人给他送官袍,正巧其它的官袍也都被洗了,他就只能穿平常的衣服。
大人不让他护送,不过,不穿官袍也可以去巡街。
可也不知怎么,街没有巡成,他却被先生拉来喝茶了,这一喝就是一上午,就是天上的琼浆玉液这会儿也是苦的了。
一上午的时间,大人一直在看公文,对他官袍的事情只字不提,也不审理昨日抓来的人。
茶杯端起又放下,展昭终于忍不住了。就算冒犯大人,他认罚就是。
展昭两步走到大人桌案前,单膝跪地,道:“大人,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瓦盆究竟有什么古怪?属下的官袍与那瓦盆又有何干连?大人做昨日命人抓的那两名嫌犯又是为何?还请大人告知属下。”
一连串的问号,说的也十分顺畅,想来这句话已经在他心里反复很久了。
包拯合上面前的折子,就见桌案前展昭,抬着头,捧着拳,一副求知心切的模样。又环顾了一周,对上同是迷惑的王朝四人。他叹了口气对着展昭道:“你且起来。”
展昭还待坚持,可见了大人的脸色,只好俯了一,站起来。
见展昭起来了,包拯便回想道:“这件事本府也说不明白,记得几日前本府的轿子曾在南街路过,那时本府就有些心绪不宁,昨日是你回来后第一次巡街,又是南街。”
看到展昭若有所思的皱眉,包拯顿了顿继续道:“本府记得,那日本府的轿子经过一摞瓦盆时,那种令人心绪不宁的气息掀开了本府的轿帘。”
“当时本府以为是家中有人出了事……”
包拯说着,停了下来,看到展昭和王朝四人皆是焦急的模样。缓了缓又说道:“后来本府书信一封,索性家中的人都平安无事。”
说罢包拯先自己庆幸的叹了口气,接着又锁眉道:“本府就想或许是朝中有事,可是,朝廷还没发生什么变故,”
说着包大人怒目瞪向帘子后面,众人随着大人的目光望去,隐约看到展大人的官袍扔在一摞瓦盆之上:“你回府后,本府又感觉到那种气息,令本府一时心绪不宁。没想到竟然是这瓦盆上的怨气,趁你重伤未愈侵到你的身上,附在了你的官袍之上。”
“既然知道了是这瓦盆产生的怨气,所以本府就让你们将那些瓦盆全都买来。公孙先生对这些瓦盆进行勘验,竟然发现这瓦盆里面和了人的骨灰!”
包大人说到这里已经怒不可遏了,众人听了更是惊诧的瞪大眼睛,也都满含怒火。
包拯压了压自己的怒气道:“这瓦盆里含的竟然是死者的执念化作的一缕怨气,所以才会产生令本府不宁的气息。”
说完包大人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这便是事情的始末了,真的是匪夷所思啊。书房内的人听了后都静默了下来。
怨气……
子不语怪力乱神,神鬼之事,说多了便是妖言惑众。大人碰上这样的事情,的确不怎么好说。
展昭抿了抿嘴,上前请罪道:“是属下鲁莽了,竟为了一己之私逼问大人,还请治罪。”
包拯看了摆了摆手,道:“此事不怪你,你也是受害人。下午,王朝、马汉,你们去调查一下,丁迁他们平时都和一些什么人联系。张龙、赵虎,你们去调查一下,途经丁迁瓦窑的两路上有没有失踪的人口。”
“展昭,你在大牢周围监视,不要放过任何异动。”
本来以为有没自己什么事的展昭,听了面色一喜,跟着向大人抱拳领命了。
“行了,午饭时间到了,咱们就先吃饭吧,那两名牢犯就让他们在呆些时辰。”
包大人华丽的收了场,兰竹听了在展大人身后比着大拇指。真不愧是领导啊,死的说成了活的,有的说成了没的,他们这些小鬼就这么被大人给掩盖住了。
得!吃饭去吧!
已是正午十分,刚刚入秋的天气,太阳还是很尽职的,照的人睁不开眼。正是午睡的好时候,包大人吃完午饭,便回自己的卧房了。也是下班的时候了,三班衙役各自整理了一下,也都回去睡觉了。
展昭回到自己房中,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大人也说了,一切都是那位死去的人的怨气作祟。
展昭将衣服挂在衣架上,因为重伤的缘故,这两日他的确有些乏。躺在床上,这种天气也不用盖什么,正好睡觉。
展大人很规矩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浅浅的呼气,证明展大人已经入睡。兰竹眼巴巴的望着,一颗心忐忐忑忑。昨天晚上的经历仍是记忆犹新,展大人已经发现了她。
不过谁也没想到她会又窜到其它衣服上去,她现在可是兢兢业业,生怕有个动静被展大人发现了,这还不得算总账啊?可是,这种看到吃不到的感觉更是难受……
“吱呀”一声门开了,正望着展大人的兰竹吓了一跳,展大人可是关了门的。
这……兰竹看着赵虎从门内迎进来两位大人,然后很细心的帮两位大人关上了门……
呵呵……
兰竹瞥眼角着展大人,心中喊着“展大人救命啊!有人来闯您的房间了!”
经过公孙策的努力,终于把展昭给放倒了。公孙策看着展昭挂在衣架上的蓝色长衫:“这展昭刚刚发现她,她就换了一件衣服,真是够机灵的。”
兰竹低着头抖抖索索的站在衣服里,一句话也不敢说,等待着包大人最后的判决。
嗯,她真的不是故意露馅的,嗯嗯……
“你见过谁家衣服上的口子莫名其妙的就自己好了的?”
兰竹低头,展大人整天高来高去的,衣服就得频繁的换,还替你们省了笔开销呢……
“谁家的衣服又是无缘无故的会动的。”
兰竹把头埋得更低了,衣服也跟着抖了两下。窝知道错了……
“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好一个衣服的本分。”
兰竹识趣的频频点头。
“本府问你,你家住何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字号,都是什么?”
“奥,我叫兰竹,是山东省济南市历下区按察司街明湖小区东区一区x号楼x楼”兰竹很乖觉的自报家门,就差没把她住在哪个国家报上了。
包拯:“……”
兰竹说完小心抬头看着包大人,见包大人只看着她也不说话,兰竹忽然又想到自己还没汇报完,于是接着说道:“啊,我是1990年7月13日十二点出生的。”
包拯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一个疯子,这个叫兰竹的,说的每个字他都能明白,可是连成句子,他一概不懂。
包拯决定不再纠缠这个,又换了个问题,问道:“你是怎么死的,还有何心愿未了,要不要展昭带你回去见见你的家人?”
这好像不是一个问题了……
兰竹听了包大人的话,低声道:“我当然想见他们了,可是我家在两千零一十三年,现在是九……九百多年,隔着一千多年的时空,我怎么回去?”
包拯听了星目圆睁,千万没想到这女鬼竟然来自千年以后,千年之后……“那你现在二十有三了?”
还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的兰竹听了,有些迷茫的回道:“啊,是啊,刚过了二十三岁的生日。”
包拯又打量兰竹一番:“那你现在的样子。”
被包大人一看,兰竹又扯了扯她碍事的睡裙:“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上次莫名其妙替展大人挡了一刀,我被砍成了两截,下半身没了,上半身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听了这个答案,包拯直起腰来,这就是他为什么觉得这女鬼不像两三岁的模样了。
“万事皆有缘定,你也不必太悲伤。我让公孙先生记下你的生辰,让他为你烧几件衣服。”
听包大人提起衣服,兰竹又紧了紧她身上的睡裙。低头看着她红拖鞋里的小脚丫,的确有伤风化奥,可她也不想啊!!
包拯同公孙策点了一下头,公孙策会意,走到展昭的床边,抬了一下熟睡的展昭的肩膀,拔出一根银针。公孙先生淡淡的道:“这药性坚持不了多久,咱们先走吧。”
包拯看了那银针,掩饰的轻咳了一下,在前面走着。心里却想着,以后睡觉时要好好检查一下床铺,真没想到公孙先生与展昭的斗法到了这种地步。
两位大人走后,兰竹眼睛里还飘着那根小银针,不自觉的模了模她的胳膊,怪不得有人闯进了展大人的闺房,他都没醒。
嘤嘤,她以后要效忠先生!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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