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住那只冰山帝 墨林院这个华丽丽的名字

作者 : 紫青悠

宣野在完全清醒过来的前一刻只感觉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一只铁钳子紧紧夹住她的脸,然后一阵尖锐的痛伴着咔擦一声,再是胸口一痛,接着是后背一痛,再接着她就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捂住胯间一脸抽搐的君无疆。♀

宣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神马。

慢慢醒过神来,她这才感觉口中充斥着一股咸腥味,她用舌头搅动了一下,感觉左边大牙的牙根疼得紧,下意识往地上吐了一口。

不出所料,不仅吐出一口血,那血中还隐约可见一颗白亮亮的牙齿。

宣野有些气愤,究竟是谁趁着她睡觉揍了她一顿还打掉了她一颗牙?

刚刚貌似做了一个梦,梦到门口有一只会跳跃的烤鸡,在饥饿的驱使下她将烤鸡扑到并在烤鸡双腿间的女敕肉上咬了一口,再接着她就醒了并看到捂着胯间一脸抽搐的君无疆。

她突然觉得这梦境跟眼前的现实有种隐秘而又可怕的联系。

再看着君无疆那仿佛要杀掉她的表情,她突然有一种山崩地裂的想法——

她不会是咬了君无疆的小**吧?

君无疆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毅力和不屑的奋斗,拖着重伤的身体一步一步回到日阳殿的。

其实她是想扶他来着,可君无疆的眼神太可怕了,那眼神所过之处,如寒霜遍地,草木不生,哀鸿遍野,万物凋零……

所以她只能跟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宣野站在日阳殿外显得有些焦躁,医正已经进去多时了,可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君无疆的伤势怎么样的。

万一君无疆残了,到时候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正在宣野焦急万分之时,只见丘山急匆匆从殿中赶出来,宣野急忙迎上去问道:“丘舍人,大王的伤势如何了?”

丘山用某种奇怪的谴责眼神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医正说了,龙根损毁不严重,不影响绵延子嗣,上几天药就好了。”

宣野总算松了口气。

“可是祁公啊,你也别怪我这个做奴才的多嘴,不管你跟大王再怎么折腾,再怎么疯狂,可那个地方可是随便咬得的?祁公你含着便好好含着吧,让大王舒服了,祁公你也轻松,我们做奴才的也轻松不是,你干嘛就那么任性的咬上一口了,这下大王不舒坦了,可有的我们受的了。”

呃……

显然,丘山误会了,不过宣野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君无疆会怎么收拾她。

“舍人啊,你跟大王的时间也不短了,大王这人的脾性你也了解一二吧,你说这下大王会怎么惩罚我?”

丘山眯着眼认真想了想,“我记得曾经一个马工烫马蹄的时候不小心将大王最喜爱的一匹白马烫掉了一小撮毛,大王不仅让人将他烫成了一个癞痢头,还让人用烙铁将他的皮肤一寸寸烫掉。”

宣野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这么凶残?”

丘山淡定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殿中的丫头出来禀报说大王让祁公进去说话。

宣野心头咯噔一声,却见丘山一脸“请节哀”的表情看着她,她心底更加没底,总感觉这次君无疆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进到殿中,君无疆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依然如一个高贵的神祗一般坐在殿中主位之上,冷傲的睥睨着芸芸众生,只他一向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些不自然的苍白。

宣野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同君无疆解释她刚刚产生了幻觉,将他当成了烤鸡,一不注意就咬了他的小**。

宣野脑海中一时间幻想出两种不同的场面,其一——

她悲壮的扑到他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失声,“大王,刚刚实乃一场误会,臣妾已多日未食,饥饿难当之下产生幻觉,竟将大王看成烤鸡,是以臣妾咬的分明是鸡腿,却不想竟咬到……大王,臣妾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臣妾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触犯圣体!望大王明察!”

不行!

她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如今答应君无疆做她的奴婢已经够屈尊降贵的了,如果再这样卑躬屈膝寡廉鲜耻,她简直将整个祁国的脸都丢尽了,再说了她凭什么要自称臣妾啊,她是哪门子臣妾。

那么其二——

她双手叉腰,不可一世的挑挑下巴不屑道:“要不是你如此将老娘往死里折腾,老娘会因为饿昏了头将你当成烤鸡么?老娘就咬你怎么了,你活该!有本事咬回来啊!”

宣野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办法跟自残有什么区别?

想来想去宣野想了个折中的。

她轻咳一声,“哪个,刚刚实在是对不住啊,不过这不能全怪我,我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做事情,一点东西都没吃过,刚刚打了个盹儿,竟产生了幻觉,将你当成了烤鸡,我记得我分明咬的是鸡腿来着,可没想到……”

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视死如归般说道:“我知道那个地方很脆弱,被咬了一口挺疼的,要不我让你咬一口我的咪咪?”

君无疆:“……”

有时候她觉得君无疆那张面瘫脸非常欠扁,比如现在,他只用那双深潭般幽暗的眸子看着她,他这目光看似平静,却诡异得让人浑身发毛。

她根本不明白他究竟想怎么样,是咬一口她的咪咪泄愤,还是将她千刀万剐。

他想怎么样倒是说啊,这样干巴巴看着人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去墨林院将墨林院今日的活计全部做完,不能让人帮忙,不能偷懒,若是今天之内做不完我们之间的约定作废,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冰冷的话语让殿中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就这么简单?只让她干干活就能祭奠被她咬到的小**?

在墨林院干活一个时辰之后宣野由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出离的愤怒到不得不为之到麻木不仁再到不甘心最终又回到怒不可遏。

她将手中的恭桶重重扔到河中,如野兽发怒一般仰天长啸一声。

君无疆实在是,太!过!份!了!

他让她给他干粗活,给他打扫寝殿,给他折被铺床洗被单,这样还算了,他竟然让她刷全宫廷的恭桶!

墨林院就是个洗恭桶的地方,一个洗恭桶的地方取个如此文艺的名字不觉得羞耻么?

她可是堂堂祁国国君,一个国君竟然还要为宫女舍人刷恭桶,你说你让我当你的奴婢伺候你就算了,你竟然让我一个堂堂国君伺候整个信国宫廷的下人。

即便是要折腾人,这么做也实在是够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宣野气愤难平,纵然以前经历过那么多磨难,多次死里逃生,可她也没有如现在这般憋屈过!

她简直受够了,她觉得她很有必要找君无疆理论一下。

这个时辰君无疆正好在寝殿里,来到日阳殿的时候只有丘山一个人守在外面,丘山见她怒气冲冲而来,自然将她拦下。

可宣野是个习武之人,又是个性子犟的,丘山即便是半个男人,这时候却也拦不住盛怒之下的她。

闯进日阳殿的宣野一眼就看到此刻神情淡淡,闲适的坐在主位之上看折子的君无疆。

他穿了一件玄色常服,那常服一尘不染,干净的好似处于红尘之外,修长手指稳稳握着竹简,洁白肌肤迎着殿中烛火散发出莹润的色泽。

他挑了挑眉随意瞟了瞟站在殿中怒气冲冲的她和急匆匆跟进来手足无措的丘山。

他冲丘山挥了挥手,丘山舒了口大气,知趣的退下了。

他的淡然他的整洁跟此刻怒气冲冲狼狈不堪的她形成强烈对比。

宣野怒目圆瞪,上前一步冲他道:“君无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一国国君,即便你再怎么讨厌我,这般折腾我也实在太过分了!”

君无疆面无表情,冷傲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做完了么?”

宣野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说道:“我知道,你这样惩罚我并不是因为我的出生也不是因为宣歌,我不喜欢跟你绕弯子,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才如此作践我,你倒是说出来,我向你赔罪!向你道歉!”

君无疆冷眸微眯,“你……”

宣野认真等着他说下去,他却只说了个“你”字便住了口。

他仿佛没有耐性再跟她磨叽,拿起竹简继续看起来,只冷冷道:“你要记住,在这里规则由我而定,至于我要怎么玩,那得看我的心情,你可以不玩,我并没有强迫过你。”

君无疆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她很是厌烦,但她知道这个时候最需要冷静,否则一时冲动掳袖子跟君无疆打起来,只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怒气,最终并没有再跟君无疆理论,转身出了日阳殿。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君无疆如此恶劣的人?我问他我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他又不说,如若我没得罪过她,他凭什么要这么折腾我,还说什么怎么玩看心情,看你妹的心情啊!”

馥如子淡定的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陛下先消停一些,纵观目前形势陛下如今只有两个选择。”

宣野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哪两个?”

“第一,若是陛下你真忍受不了信王,大可以卷铺盖走人,第二,若陛下真想跟信国永结邦好,那就忍着,一直到一个月之后陛下您修成大果跟信王结成夫妻,到时候有了信国支持,陛下也可继续自己的宏图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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