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窗外被风吹地簌簌作响的树叶,在月光下树影斑驳。♀一个女孩蜷缩地抱着双膝坐窗台上,垂下来的长发遮着半边脸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有露出来的睫毛随着门外不停地传来尖利的吵架声不停的微微颤抖,最终一滴眼泪从眼底聚集,越滚越大,啪的砸落在纤瘦的手臂上摔得四分五裂。
只听见一个女人在尖叫。
“都是你每天不回家,你如果回家的话我怎么会去找别的男人?谁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搞别的男人还有理了?我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每天不回家努力工作是为得是谁,没有我,你哪来的钱,没有我家里喝什么吃什么炫耀什么?!”
有尖锐的破碎声。♀
“钱?没有我当时嫁给你,你会有钱去开公司吗?你会有现在的地位吗?居然敢和我谈钱?我当时就瞎了眼才会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不回家是为了工作?哈,在哪里工作?在床上工作吗?!”
“你!你这个蛮不讲理的泼妇,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一点为人妻为人母的素质吗?你简直是,简直是……连市井女人都不如!”
门外传来阵阵的女人哭声和男人气急败坏的反问,月光下,女孩的手指紧紧握成一个团,苍白的骨节不停地颤抖。♀
“我不如市井女人?钟正才啊钟正才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既然看不上我那就离婚,我只要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给你就成了,马上离,整天玩麻将糟了老子的血汗钱还给老子养小白脸,天大的钟家也扛不住你给外人搜刮,滚,从今以后你给我滚出钟家!”
房外传来一连串砸东西的声音,女人嘶心竭力地骂声穿透厚厚地房门,不停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离婚就离婚,我早就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如果不是怕晚晚受伤害,你以为我会等到今天吗?我……”
哐!!
正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踢开,撞击在墙壁上发出阵阵颤栗地声音。而客厅内的钟正才正在拉吴爱珍拽着他领带的手。
“晚晚……”吴爱珍松开手,随即掩着脸倒坐在一片废墟中,任眼泪打花了妆容,刚刚还尖叫打人的她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而钟正才也叹着气坐在桌前的腠藤椅里,手掌托着头,似乎不知道面对女儿该说些什么。
“你们要离就快离,知不知道你们的声音会吵到了我睡觉?”女孩停顿了一下,突然走过来蹲在哭得梨花带雨的吴爱珍面前,笑得有些嘲讽;“真得是因为我才待在这个家的吗?我看未必吧,不是因为钱?”
“晚晚?你怎么可以那么想妈妈,妈妈是舍不得你受委屈啊,晚晚,晚晚!”
女孩站起来向外走去,任凭吴爱珍怎样呼唤都不曾有半点停留,她的背在昏黄的灯光下挺得笔直。
她想,她的十六岁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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