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这是我们的新同学……”
“钟晚晚。♀”
教导主任尴尬地闭上已张开的嘴,很恭敬的微微弯下腰,“钟同学,你看是不是选一个靠前的座位?”
钟晚晚摆摆手,不耐烦地拽着脖子上的领带,“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挑。”
教导主任退下。
满教室学生都瞪大眼睛。天,这不是前几天那个大闹伯林的哈雷女生吗?居然转到了他们班?命运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同意味的目光从不同角度打量着钟晚晚。
“呐,钟同学,你是从哪里转来的?”一个看起来很胆怯的女生轻轻地问着,周围的同学也立起耳朵。
转学?钟晚晚皱眉疑惑,“我没有上大学。”
几个女生睁大眼睛,随之又窃笑,原来又是一个填钱买学位的人。
对于众人的想法,钟晚晚很无所谓,随便找了一个靠后的位子坐下,就趴在桌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旁边有一道嘲讽的声音飘过来——
“野蛮的暴发户一个,开个哈雷还以为自己开了个导弹呢,横冲直撞!一点也没有女人该有的涵养。”
钟晚晚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生坐在右前方,精致的妆容此刻满是讽刺。
“这,这个是我们班最喜欢刁难别人的女生,钟……钟姐,你一定不能让她看轻!”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钟晚晚霍然抬头,那个说话的人似乎没想到钟晚晚会抬头,吓了一大跳,脸都白了一层。
“你?”钟晚晚挑眉,居然是那个帮自己送车的倒霉鬼男生,没想到还会见面啊。钟晚晚伸出手。
“干、干嘛?”男生一脸哭丧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钟晚晚翻白眼。
“白痴啊你,给我东西!”她现在可没打算丢掉和周公约会的时间去用在一个七嘴八舌的八婆身上。
“东西?”男生疑惑然后脸立马皱成一团,眼神谨湛。
“我可没欠你钱!”
钟晚晚咬才,挥起一拳,“我的车钥匙!”
男生恍然大悟,找了半天,终于从书包的某个角落翻了出来,点头哈腰的递上。♀
“给,给钟姐。”
不得不说这名‘钟姐’很受听啊,钟晚晚勾起唇角。向男生勾勾食指,“哎,叫什么,说来听听。”
男生的脸笃然通红。
“可,可不可以不要说?”
“不可以。”
男生搔搔后脑勺,一脸难为情,“哦,……我,我叫祝悟能。”
“噗——!”钟晚晚捂着肚子大笑,好不容易停下来,才发现全班的人都看向这边。
“请这位同学安静,现在正在上课!”一个长得不算清秀的女生过来,穿着,一身烫的比直的小礼服。
嗯,…是那种属于祖国花朵的建设人才。钟晚晚撇撇嘴。
“老师来了吗?你眼睛没毛病吧!”
清秀女生听了气得七窍生烟,却依旧维持着一丝优雅。
“我就是这个班的老师!”清秀女生把教课本重重的拍在钟晚晚的课桌上,吸了口气,语气阴阳怪调,“想来这位同学就是森士校长让多照顾的钟晚晚吧?”
多照顾?教室里吵闹了起来,真是走关系进来的暴发户啊,原来还不相信呢,看来是真的呀?
钟晚晚眯眼,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
“多照顾?森士那个老狐狸跟你说的?”
“校长,你要称尊敬的校长!我们学校怎么会转来你这样没教养的学生!”
钟晚晚朝天翻了一记白眼,懒洋洋地说:
“好,现在请我尊敬的……呃,什么老师来着?”钟晚晚扭头问祝悟能。
“英文老师,吴教授。”祝悟能低声说。
“哦。”钟晚晚笑一声,“吴教授。”双眼看向神色缓和了一点的吴教授,微笑:
“帮我买盒烟回来吧!”
天,同学们目瞪口呆,从某个角落还发出几声喝水被呛住的咳嗽声。这个女生太强悍了,居然敢让他们最为“敬畏”的老师去买东西,还是买烟!
崇拜,看好戏,不屑,各类型的目光在这一刻都投在了钟晚晚的身上。♀这在老虎身上踩一脚的艰巨任务啊,或许也只有钟晚晚才能完成了。不过…后果就不知道了。
“钟晚晚!!!”只见吴教授气得牙齿都磨得直响,脸上的粉也随着肌肉的颤抖而不断掉下来。“你给我出去,以后不许上我的课!”
“不上就不上,你以为我愿意啊,以后如果每天都要不停的面对你,周公都不敢和我下棋了。”
“你!顽劣不堪的混账!我现在就去校长办公室,勒令你退学!”
噔、噔、噔!
吴教授踩着高跟鞋怒火冲冲地走出教室。
“八戒,给我买盒exxo去。”
“啊?”祝悟能没反应过来就被冠上了‘八戒’的称号打发去买烟,而钟晚晚则趴在桌上继续她的春秋大梦。忽然,她抬起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勾起唇角,雾矇矇的眼睛盯着刚才嘲讽她的那个红色连衣裙女生。
“哎,同学,你的假睫毛的一边开胶了。”话音刚落,教室倾刻一片哄笑。
祝悟能手里抓着一包烟不知道该放哪里,只好困惑的瞅着睡的一塌糊涂的某人。
他发现钟晚晚其实是一个很有特点,也很漂亮的女生。
她睡觉时的身体喜欢微微向左倾斜着,穿着鞋的脚习惯性的无阻碍地向前伸展着,亚麻色的长发在睡时凌乱地窝在洁白的颈项里,嘴唇在不说话时,总是抿得紧紧的,有点锋利的唇角却是很好看,而且……
看着正入神的祝悟能突然被一只纤长的手从脑袋上砸下来,顿时满天星月。
“钟姐……”
钟晚晚打一个大大的哈欠,用眼角瞟了祝悟能一眼,“看鬼呢,看那么入神。我的烟呢?”
祝悟能其实很想说一句“钟姐,你不是鬼”,但是为了小命着想,终究还是没吐出来。
伸手把烟递上云,是很经典的银色exxo女士香烟。
“教室里不允许抽烟的…”
“哦。”继续抽出一根烟来,点着,祝悟能顿感眼角抽筋。
钉呤——
下课铃终于响了,从桌上醒来的钟晚晚顿时感到胃里空的翻酸水。呐,这就是挑食的后果。钟晚晚伸一个懒腰,咕喃地咀咒:
“这该死的破桌子,硌得背都发僵!”
“钟姐…”
咦,这个人怎么还在这里啊。
钟晚晚无视地越过祝悟能,向外走去,没走到门口,又折回来。
只见钟晚晚倚在教室门框上,神情还有点没睡醒疲态,声音有些沙:
“唉,那个…”
“我叫祝悟能!”祝悟能原本正在为钟晚晚的不理不睬伤神,一见钟晚晚又折了回来,立马双眼发亮。钟晚晚揉揉肚子,无奈,“我只想问一下你附近有没有什么饭店之类的!”
“食堂啊!”
钟晚晚翻白眼,她也知道食堂好不好。“算了。”转身离开,动作流畅潇洒。
祝悟能赶紧又追上去,“我…钟组,我还知道一个地方!钟姐!!”
最后,祝悟能总算说出一个还可以去的地方,那就是“小食堂”。
小食堂,顾名而知,便是规模较小,人也很少去的食堂。位于大食堂后方,不过并不是因为做得不好吃所以人不多,而是那个地方实在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地方。而此时,钟晚晚和祝悟能能就坐在小食堂里吃的惊天动地。
另一边,刚刚从图书馆三楼走出来的顾诗阳抬头看了看天,这么迟了,也不知道食堂有没有饭了。顾诗阳向食堂走去,延路的小道上铺满的卵石和那浅的发白的牛仔裤形成鲜明对比。
上海春天的天气已经燥热的让人抱怨,透明的阳光里可以看到有细小的尘粒,反着光的地面,修长清峻的侧影,这一切美好的让人屏息。
顾诗阳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连上的林大学也是他平时在零散时间打工挣钱才能上的,他很俭朴,不用电脑,也从不去什么消遣场所,就连手机也是因为看在着实不方便联系教师和同事才买的。
来到食堂,果然不出所料,饭菜已然不热了,但人却依旧还很多,不过大部分就是那些吃完饭没事干,瞎拉扯的人。
顾诗阳刚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便被人注意到了。
“呐,呐,他来了,你快去啊!”
“离离,我好害怕诗阳学长会当面拒绝我,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在离顾诗阳有三个桌子距离的地方,有两个女生正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女生还不时羞涩的瞟向正吃饭的顾诗阳。
“你到底去不去,顾诗阳可快要吃完了。!”
“离离……我的牙真的不会误大事吧?”
“哎呀,不会了,你快去吧!”
“那……那我走了?”
“快去、快去!”离离的圆脸女生朝那个捂着牙,脸憋的通红的女生用力的挥着拳头,小声喊着:
“小牙,加油,加油哦!力挺你!!”
小牙双腿发软的走向顾诗阳。
下一刻,咳咳,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
小食堂,钟晚晚伸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脸满足,五脏庙终于得以满足,而祝悟能依旧在奋斗一根炸鸡腿,一边吃一边还摇头晃脑的叹气:
“唉,十块钱的鸡腿就是跟五块钱的不一样啊,连毛孔都能看到。”
钟晚晚感到一阵反胃,瞪着祝悟能,“猪八戒,你给我结帐走人!”
“啊?”祝悟能傻眼,这可是一桌子的“满汉全席”啊,一根鸡腿就吃得他嘴有些抽筋了,这可不是十块钱的问题。“不是吧?钟姐…”
“嗯哼,我的拳头从不说假话。”钟晚晚用牙签剔剔牙,“要不你问问它?”
“不,不,不用了!我知道!”
钟晚晚宛尔,这个祝悟倒是憾见的老实啊,居然今天被她遇见了。怪不得外号叫“倒霉鬼”呢。
结了账,钟晚晚和跟随在钟晚晚后面的祝悟能从小食堂出来,横穿前面的大食堂,忽然,钟晚晚看到这么一幕。
——一个女生脸红气短的站在一个男生的身前,双手无措地抓着上衣衣角,眼神四处外晃就是不敢落在地面前男生的脸上,嘴里的活也因为极度紧张变得断断续续。
“诗……诗,诗阳学长,我……我……我、我!”女生的话不住的在“我”字上打转,在旁边围成一片的人不禁着急地催促。
“赶紧说啊,不要浪费时间好不好!?”
钟晚晚离的远,听不到到底在说什么,偏头问祝悟能,“唉,他们在说什么,那女生在干嘛啊?啊咧?你干什么脸红?”
祝悟能慌乱的搔着后脑勺,“他,他们,好像在告白。”
告白?钟晚晚来了兴趣,一手拔开人群白里面走去。她到要看看大学里的女生告白和已往的那址狐朋狗友告白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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