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的装束吓到了,这我能从她瞬间变化的眼睛里一览无余。♀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可是她要掩饰她的真实感受,那就随她去吧。我不会揭穿。这就是我俩的差别,以前我未曾留意过,当彼此间有了可以审视的距离,感受竟然大不同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我不冷不淡地邀她进来,但脸上尽量捏出柔和的曲线,眼睛里也试图蓄上清澈的泉水,让我看上去没那么多杂念。我发现,她穿了一件抹胸洋装连衣裙,海洋蓝衬着她粉红的皮肤,裙摆有手绣的浪花,清丽温婉,我没理由无视,嘴巴一贯迅速,常常无视脑子的作用,喜滋滋地上下打量她,吃完她的豆腐,然后冰释前嫌似地回到我的旧时态,说悦耳的话,好像是要讨她开心。其实,我若不这样说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我啧啧地赞她的衣服漂亮,一句美言不够用,简直不受控,又说她的脸变漂亮了,感觉不妥,又说她原来就是美女。
夏子沐浴在我的美言里,扭着腰摆着臀,走路都有武媚娘的范儿了。她四下寻模,没找到她想要的,我对此很抱歉,这时候我如果能给她变出一个“高尔”来,可能是不错的惊喜。她毫不客气地跑进卫生间巡查,我又忍了,缘由是我要她死心,我没偷她的汉子,不会捂着藏着,她要翻箱倒柜,我也能配合。
结果,我正常的生活状态让她失望了,偷汉子的事我还真没干过。她尴尬地笑,皮笑肉不笑。突然,举起我喝剩的红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撇撇嘴说,“不太好喝耶,红酒这类东西就不要在超市买了。”她说话就喜欢这样呛人,还喜欢绝对定论。
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故意摆出无所谓的姿态,漫不经心地回击她。“不是超市买的。是高尔他朋友送他,他又转送给我的。听说是一个阿根廷人自酿的。♀”
“我怎么不知道,没听高尔提过。”夏子的语气是在质疑我,并不想听我解释,她丢下空杯子,绕过我,走出卫生间。
我跟在她身后,回她的话,“很久前的事儿,就一瓶,他大概觉得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应该拿它长长见识。不像你们,各个都是场面人,这种自酿的货色肯定看不上啊。”
“呵,你这话听着真刺耳,什么场面不场面的。就是有心不有心的事儿。”
我没答话,低着头,给了地板一个白眼,心情急剧转阴。跟夏子说话,累,两个磁场相斥的人,很难调到一个频道上,而且我不喜欢动着心眼儿跟人交朋友,简直是在摧残生命。
她坐到沙发上,两腿不太优雅地岔开着,一仰头整个人窝了进去,她不会马上离开了。我去厨房给她拿冰淇淋,她喜欢这口,虽然不是哈根达斯,也不是八喜,是我用牛女乃、糖、朗姆酒、盐、冰袋自制的。但乍一尝,难分真伪,真的。
“哈根达斯,冰箱有问题,化掉了,又冰冻,所以口感可能没那么好。”我想恶作剧,故意撒谎,随后会揭穿我自己,是这样打算的。
“没关系啦,有得吃,我没那么多事儿。”夏子迫不及待地捧着冰淇淋碗,启动她的味蕾。
“你说得没错,味道怪怪的。不过,凑合吃吧。”她的味觉挺管事儿。我心服口服,不打自招,告诉她,这是我做的仿品。
“我说嘛!我还在想,什么时候哈根达斯也堕落成三流货色了?要是口感变成这样,简直自取灭亡,白给我,我也不吃。”
“就算是我自己做的,那也没你说得那么可憎吧,真的特别难吃吗?”我委屈地申辩。
“那要看谁吃。半辈子吃地摊买超市货的人,也许分不清好赖货来。我呢,是异类,资深不资深我不知道,我对吃的东西还是有要求,有见识的。而且入口的东西,不能凑合,我跟你不一样”
来了,她又来了,不挤兑我,她得死。
“哈根达斯不是超市货吗?啊……我是说它的出身,听说跟咱们的老冰棒一个价,都是一块钱,虽然人家是1美刀,那也就是一块。”我故意傻了吧唧掏心窝子般地卖萌说实话,然后,内心里还有一股反击的小激流在雀跃在激荡。
“谁说的?怎么可能,你以为你买的是大白菜呢?太搞笑了。你肯定听错了。你用脑子想想吧,哈根达斯是牌子货,就跟lv,香奈儿一样。我说,白竹,你要是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出去是会被嘲笑的。”夏子说完,一脸无奈的苦涩,摇过头,还要叹口气,似乎在她的幻想出的灾难世界里,已经为我天大的无知承担着巨大的压力与痛苦。
我憋不住笑,一脸赖皮相,摊开手,求她放过我。我是不打算跟她理论我的信念与认知的。除非我神经错乱了,总之多说无益,两个人交流,有一个不配合,只输出绝不输入的思维模式被启动,一定会把问题带入越说越多的泛滥化灾难,我不愿把自己扔到她主导的灾难中,所以沉默是金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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