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乐了,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做“满杯酒,半杯茶。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曾经,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就对她说过这句话。
这是一种饮食文化,也是一种做人的道理。
喝酒,一般都意味着大家聚在一起,满了,才显得真情实意。
酒,无论是烈酒还是醇酒,饮下去后,心间总会有一股暖流升起。
而茶呢!
茶倒七分满,才不会水溢烫手。
为人处事也是如此。
“从来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
正所谓“茶满欺人,酒满敬人”。
现在,林夕觉得,这三分,不仅是人情。
水满则溢,那么茶亦如此。
做人不能太满,所以杯中要常有空。
但空也不是全空。
拥有自己的,留下空间吸收新来的。
然后融会,然后消化。
然后再是半杯茶。
就好似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一样。
再璀璨的流星,也只是一瞬,再美丽的昙花,也会凋谢,所以只是半杯茶。
和灵谷大师交谈了许久,林夕才向灵谷大师辞行。
她真的很想在乌斯藏常驻下来,这里的民风,这里的文化,都深深吸引着她。
但是,时间不允许。
越早回去,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她很想把灵谷大师请回去,让他去劝阻杜祥。
但是,灵谷大师说他早已不问世事,更何况年轻人们的事情,要他们自己去解决。
辞别灵谷大师,林夕回到了初来乌斯藏所到的第一个地方。
去第二普陀山之前,她和边巴多吉说好要回来看他的。
现在,她已经把要找的人找到了,要解决的问题也差不多了,她要走了。
边巴多吉很喜爱林夕这个女孩儿,他觉得和林夕很是投缘。听林夕说要走,他不舍起来。
“欧珠,你能再来这里吗?”
以后的事情,林夕也无法预料,她不知道掺进了一场政治的血雨腥风后,自己是否还有命回来。
但是,看到老人希冀的眼神,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给自己换了副开心的表情,然后轻松的说道:“爷爷,我会回来看您的,您要把自己的身体养的棒棒的哦!”
“好,好。”边巴多吉高兴的说道。
他让林夕在外面稍等一会儿,转身进了里面的屋子,过了会儿,拿出一个长长的木盒子出来。
“欧珠,你和她很像,既然你和她有缘,那么它的下一个主人,就是你。”
林夕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有去接老人手里的长盒子。
老人看她不接,就直接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你一定很好奇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来吧,自己把它打开看一看。”
林夕弯来,慢慢的打开了木盒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原来是一把剑。
林夕是会用剑的,但是,她从未有过自己的剑。
边巴多吉将剑从盒子里拿出,双手捧了起来,高举过头顶,口中念着的语言,林夕听不懂。
然后他又把剑递到了林夕的身前,示意她接着。
林夕不好忤逆了老人的意思,就双手将剑接过,看看老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孩子,以后你就是这把剑的主人了。”
“不,谢谢爷爷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它的,您
还是留着把它送给更适合它的人吧!”
林夕要把剑放回盒子里。
老人阻止了她。
“孩子,你把剑拽出来,看一下。”
林夕依命把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首先看到了剑身上靠近剑柄端刻有“流采”二字。
流采?
“这是魏太子曹丕所造之剑。”
林夕曾经读过百家兵器谱,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便想到了这把剑的出处,她很惊讶这把剑怎么会在这里。
曹丕曾经造过三把绝世宝剑,分别起名为飞景、流采、华铤。
这三把宝剑失传已久,谁也不知他们的去处。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里,林夕居然能见到流采宝剑,怎能不让她惊讶。
“这把剑和你真的很般配,就和当年圣女用这把剑时一样。”
“圣女,她是谁?”
“圣女,那是个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边巴多吉看了看林夕,又看了看她手里这把流采宝剑,欣慰的说道:“现在,我终于为这把宝剑找到了主人,不会再让它在老头子我这里蒙受尘埃了。”
看着林夕仍旧迷惑的眼神,边巴多吉继续说道:“你将这把宝剑带走吧,让它充分发挥它的作用,圣女临终前,让我把它送给有缘人,一个不会用它引起杀戮的人,我找了一辈子这样的人,以为自己不会找到这样的人了,直到遇见了你。”
“您为什么认为我就是那个有缘人,我就不会引起杀戮?”
“你长得和圣女很像,性格也很像,心地都一样的善良。善良的人,是不会造孽的。”
林夕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是不想收下这把宝剑的,但是边巴多吉的态度很坚决,她无法直接拒绝。
“您能为我讲一讲关于圣女的故事吗?”
“下次吧!下次你再来的时候,我就把圣女的故事讲给你听。”
再次将剑从剑鞘中抽出。
当她凝神关注这把剑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把剑,确实不普通。
它不似其它宝剑,发着寒光,冒着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它发出的光芒,很柔和,不过,它的锋利程度是毋庸置疑的,这把流采宝剑如果非要让林夕用四个字来形容它,那就是柔中有刚。
林夕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所以她同样对各种兵器也不感兴趣,但是,当她看到这把流采宝剑之后,她就打心里喜欢起这把剑来。
“好了,欧珠,时候不早了,带上这把宝剑快走吧!你走的越早,回来的也越早。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把所有我知道的关于圣女的故事说给你听。”
林夕看着这位淳朴的老人,眼眶有点湿润。
她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对老人说,但是,等到说出来的时候,只汇成了一句。
“谢谢您,我会回来看您,听您讲关于圣女的故事的。”
离开乌斯藏,林夕回到了中原。
她一路上换了好多匹马,日夜不停的赶了回去。
她回到了那里?
滁州城。
说实在的,她对这里既熟悉,又害怕。
她熟悉这里很正常,但是她为什么害怕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滁州城里,最大的权利者是杜翔,如果说百姓和侍卫、婢女们最害怕的人,那应该是杜翔。
林夕也害怕他么?
不会,至少不是害怕他这个人。
踏进城门的时候,守卫们就认出了她,这可把守卫们高兴坏了,有人自告奋勇跨上马就奔了出去,他要把夫人回来的好消息让城主立刻知道。
林夕觉得挺奇怪的,自己从未在大
庭广众之下露过面,按理说,认识自己的人应该不多,怎么这次刚到城门,就有那么多人认出是她了呢?
其实林夕有所不知,杜翔回来后,知道林夕不辞而别后,就直接找来画师,命画师按他所述将林夕画出,然后,把画刻成模板,印出了上万份,派人在滁州城和附近的城池挨家挨户的发,谁看见了夫人,知道她在哪里,只要及时汇报,就有一千两银子的奖赏。
林夕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一定很恼火,自己就值一千两吗?
一路上,行人看见林夕纷纷让路,并都说:“夫人好”。
最后,百姓们分道两边,让林夕在路中间畅行无阻。
林夕这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大了,她猜想这件事情和杜翔月兑不开干系,她要赶紧找杜翔问个明白。
关中堡的大门平日里是紧关着的,吊桥也是吊起的,但是,当林夕还未走到堡前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放下的吊桥和大开的堡门。
这是为了迎接自己么?
林夕心里暗想道,应该不会,自己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呢!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进入堡内,身后的吊桥便收了起来,城堡的门也徐徐的关上了。
还未走几步,一群人就映入了林夕的视线内,随着人群的走近,她看清了。
有认识的,有模糊见过的,有稍微有印象的,也有一点都不记得的。
他们见到林夕,都显得很激动,纷纷抢着跟林夕说话。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夫人,大伙都特想您。”
“夫人,您让我们找的好辛苦啊!”
“夫人···”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在人群里,林夕看到了吴婶。
她把吴婶拽到一旁,问道:“吴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看到我都显得这么激动?”
“哎呀,夫人,您可不知道,您这一回来,大伙就都有救了。”
“什么意思?”
“您走的这段时间,城主的脾气变得特别不好。”
“他拿你们出气了?打你们了?”
“打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无论我们做什么事情,只要是城主能看见的,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觉得做的不好,让我们重新来做。比如说厨房这里,同一道菜,非要做上五六回,城主才能勉强吃一点儿,这要是一顿也可以,可是顿顿这样,谁也受不了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么!”
“夫人,自从您的出现,我觉得城主的脾气变好了许多,但是,您这一走,他,唉!不说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夫人,夫人,听说您回来了,夫人,您在哪儿?”
一个小丫鬟隔着众人,在外面喊了起来。
林夕转头,看见了这个在外面急的直蹦的小丫鬟。
原来是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