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不是很虐,希望读者能喜欢!继续撒花!多谢“小女子叩谢王爷相救之恩。”
华丽森严的王府后院中,女子头戴青布条,一身麻布衣,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眼眶中晶莹的泪珠,隐隐欲坠,楚楚可怜的模样,演的淋漓尽致。
女子一边抹泪,一边感激涕零的看着眼前一身常服的威严男子。
此人素以深沉内敛,不苟言语,却因长相英武不凡,待内室虽是冷了点,却也算是温厚宽容而冠名大黎,如此人中龙凤,自是不少闺中少女的择夫之选,只是这王府的门槛却是没有人敢踏进半步的,只因当今圣上,对此人不喜,颇为忌惮。
他便是承王,黎元宏,她此次的目标。
看着地上可怜楚楚却清灵动人的女子,他紧皱眉头。
想不到又是一个这般的女子,原以为,原以为她会不是同的,与那些女子是不同的。呵!
他甚至怀疑一个月前的那次路遇,并非偶然,匆匆一瞥的女子,那时留下的心动,亦是刻意而为。
呵呵,这些年真是够了,受够了,自己唯一想要维护的人,深深的怀疑着自己,算计着自己,眼前矫揉造作的柔女子是不是也是他的安排?
男子黝黑的眼眸,流动的神采,瞬间黯然,还不能说,不能。
心中闷疼不已,垂眸之间,正巧对上一双波光粼粼的涟眸,那里有着欢雀,有着胆颤,有着狡黠,却没有自己的暗深。
几天前,他无意间碰到一群恶霸强抢民女的戏码,便命属下救下那女子,命运啊,姑且将那当做是上天的安排吧,呵,正是那日惊鸿一瞥的她。
这几年他遇到的美人,遭遇虽然各是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性,那便是想方设法的留在承王府,监视他。
此时眼前的情景,她的下一句是不是“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要留在他身边为奴为婢呢?难道这又是一场陷阱。
嗯?慕飞对上男子紧皱的眉头,眸光幽深,带着浓浓的失望。
心中疑惑:难道不喜欢柔弱的?想来这种场景,这位王爷也腻了。
那么……慕飞打定注意,立马梨花带雨的哭道,“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小女子愿意来世再来做牛做马……”
听到这里,男子的失望与怒气更是溢于言表,眼看就要发作!谁料女子却是话锋一转。♀
“然,小女子孤身一人,一介女子,不便在王府久留,还是先行离开为好,冒犯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说完,竟是不理会黎元宏有没有叫她起来,就独自起身,又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往后院门口走去。
妈呀,跪了这么长时间,想我慕飞还真没有跪过谁呢?
软的不吃,小爷来套反叛的,那些酸腐的古人不都喜欢这种新鲜劲,叫什么欲拒还迎,调足你口味啊,小皇帝又教了那么多招,还怕你不上钩?
慕飞心里直得意,面上又怕被城府极深的黎元宏看出来,尽力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神色。
看着眼前突变的情况,男子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然,眼中的失望已是减了不少。
见那女子要走,立刻出声阻止,心下微微有点着急,音量自然提的很高:“放肆!本王有说要放你走吗!”
无端被人这般轻视,男子不自觉的端起了王爷架子。
话刚出口,瞧见女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顿觉的自己话有点重,竟有几分怕惊吓到她。
慕飞顿住脚步,像模像样的瑟缩了一下,心中却是得逞一笑,待转身时,眼中微微惊讶,带着隐隐的警惕,“请问,王爷还有什么事?”
她在戒备他?!她竟然在防备他!发现这个事实,无端令他生出无辜郁闷,郁结在心口,难受!
堂堂黎国二皇子,更是先帝御封的承王,想他玉树临风,丰神俊郎,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她竟然防备他?她竟然敢!
“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时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至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然后自己在慢慢打探。
“对不起了王爷,小女子贱名,不便与外人道,何况王爷,更怕是污了尊耳。小女子还有事,就告辞了。”
女子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畏惧,更没有自己所担心的惊吓了,与之前反差极大,倒有几分叫他糊涂了!
他黎元宏此生奉旨行事,当王爷如此,娶妻如此,终究没有一样是自己想要的,不管眼前女子来历如何,他还不相信堂堂一国王爷还管制不住一个女子,更何况,后院那些女人都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眼下,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执念,仿佛一把火焰在灼烧着自己,催促着想要收服眼前女子的兴趣,更是大涨。
只是他不知道,终有一日,即知那是一团熊熊烈火,欲将他烈火焚身,他也有了飞蛾扑火的决心与柔情,只因执念、相思入骨。
黎元宏心下打定主意,眼眸中已是恢复了之前的深沉。晃尔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眼下必须留下此人。
“你不是说,要报答本王的相救之恩吗?”
“是啊,小女子之前不是说过吗?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实在没有能力报答,决定来世做牛做马,今生嘛!还是算了。”看你还不上钩?慕飞心中不停的贼笑。
她说的理所当然,却是明摆着不想报恩。
来世?哼!他可不相信街头,江湖术士的满口胡诌,他只相信今生,也只要今生!
来世……呵……宁可投生寻常人家,寻一房情投意合的女子,度过一生。
那不就是不想报答?谁知道来世什么样子,这就是一张空头票具,随便你开口。
看着此刻眼中已经略带着惊慌的女子,眼中兴趣却是正浓。
第一次见她,仿佛清风拂柳,窈窕身姿,翩若行云,令人神往。
再次相见,她虽只着一身旧布衣,那倾城之貌,却难以掩盖,如今却是又给她一番惊喜,没想到美貌掩盖下的是一颗率真可爱的赤子之心。
慕飞要是知道,黎元宏如何评价她,胃里肯定是翻江倒海啊。
“王爷?”慕飞看着眼前独自沉浸在思绪里的男子,不仅微微皱眉,难道发现了什么?
“恩?哦,这样吧,本王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谈。来人,请这位姑娘先行下去休息,一定要好好以贵宾之礼相待。”
不等慕飞回答,男子就果断的下了命令。
“喂,喂,王爷,你……”
慕飞挣扎着想要摆月兑这两个仆人的手臂,挣扎中,感觉有人探上自己的脉搏,慕飞装作不知,还在挣扎,心下冷笑。
“探吧,探吧,小爷我可没有什么内力,嘿嘿,不想这黎元宏倒还有几分谨慎。”大功告成啦,小皇帝,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看着就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房间,慕飞故作生气的骂了几声,就独自躺倒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暗自得意,在横梁上的人看来,只是因为被迫留下,而独自生气而已。
“驾~”旷阔的大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正在路上疾驶,只见赶马的人,一身青布衫,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鞭子。
“呃,”那人被突然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银簪惊到,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几分,那簪子又逼近几分,她自是知晓身后之人,心中疑惑丛生,却也只得靠近路边停了马车,回头疑惑的看向跟前满脸苍白的兰溪,公子啊,这又是哪出?
“哎,兰溪,你,你这是……呃!”
那晚之后,秦柯偷偷回到客栈,取了随身物品,又雇了辆马车。
没办法、、、身边带着如此倾城的佳公子,太引人注目,而且之前那些追杀的人是见过兰溪的,又是那些人的势力范围。
更何况,兰溪被她撂在水里泡了大半夜,一直低烧昏迷,眼下只能驾车驱往下一个镇子,好给他看病。
此时秦柯倒有点后悔,自己的义父就是药仙,应该多少学点治病疗伤的手段,现在也就是随身一点药丸,暂时可以压制一下病情,并非长久之计。
“许牧还真是阴魂不散!之前为了紫娆,我可以忍,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宁死不屈!”
兰溪表情狰狞,一副视死如归而又心怀怨恨的表情。
自己容貌改了,嗓音也经过了修饰,也难怪他认不出。
那……那晚的事,看他的样子是不记得了吧!哎,如此最好,省得见面尴尬。
还有许牧……这个人,是谁?“你在看什么?!”
秦柯一个人独自在那思来想去,兰溪却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见眼前之人眼神轻蔑(秦柯:冤枉啊,我只是在偷偷的打量你而已,怎么轻蔑了!),饱含小心翼翼的打量,心底的无端腾腾升起,又想起自己之前的境遇,突然凄惨的笑了一声。
“呵呵……哈哈!!!”
“哈哈哈哈!”笑声猛然加大,秦柯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有点癫狂的男子,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相识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不过一死罢了……哈哈哈,不过一死。告诉你们家主人,丧亲之痛,灭门之仇,我沈兰溪,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的。”话毕,猛的收回抵在秦柯脖子上的银簪,往自己心口插去。
秦柯一见状,身体先快过大脑,劈手夺下兰溪手中的簪子,沈兰溪被震在地,双手撑地,看着被夺去的簪子,也不在意,只是笑得更加凄惨。
“呵呵……我沈兰溪的命就是那般的卑贱?岂容你们践踏!呃……”
秦柯见沈兰溪要咬舌,立刻点住了他的穴道。
看着眼前的面露惨色的兰溪,眼中疼惜不已,心中更是惋惜,到底是什么人,这般狠心,如此糟蹋别人的人格尊严。
“兰溪,你清醒点,我是无名啊!秦无名,当初救你的那个秦无名!”
秦柯摇着眼前已经沉浸在悲伤中的男子,急欲解释,想要唤起他的求生之心。
哪知男子一点反应没有,秦柯大惊,去探鼻息,不禁一颗心落下,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秦柯将地上晕过去的沈兰溪抱上马车,却没有解开沈兰溪的穴道,怕他醒来,又想不开。
再见他此时的模样,心中无端疼痛起来。
初见他,一身狼狈,世上不幸之人,千千万,他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除了自己心底的一点仁义,对她来说,他仅仅是过客。
那日醒来,他没有悲悯哭诉,只是沉默,全身透着死气,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一身的傲骨。
他本清贵,奈何身陷囹圄。
她不曾了解他,关于他的身世,来历。
却莫名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一丝执念。
让人想要关心,担心他。
下一秒,他会不会又是突然失踪,是不是又被暗处的那些人带离。
她曾一度怀疑他,那晚的杀手的确跟他有关,应该就是他口中的仇人,许牧吧!
如今必须继续赶路,这里才离开蔚县不远,想来那般人还在不停的寻找他们,还要堤防暗处的杀手,必须赶路,到了京城,找到自己那素未蒙面的师兄,再作打算吧。
一声嘶鸣,马儿吃了一鞭,扬蹄奔去,马车渐渐消失在宽阔的大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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