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残废致死……在路上大约赶了半个多月的路,此刻离那蔚县已是很远了,不必再担心,估计再过半个月,他们差不多便可到达京城了。♀
兰溪自那之后,又变的沉默了,不再说话,总是独自望着窗外愣神,秦柯现下但不知道怎么再劝,更不知道如何开解他。
那日他醒来,显得很是平静,一直淡淡的,也没有了之前的癫狂,每次见他,他都站在窗边愣神,与她的眼神也是躲闪不定,隐隐带着几分难堪。
她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只能递给他一个暖暖的微笑,那是她力所能及的。
此时两人正投宿在一家小客栈中,这家客栈生意却是不错,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秦柯带着兰溪直接从客栈后门进了住房,以免徒增是非,谁让兰溪面容太过俊美,这个时代没有法律,而随便一人都可以大呼一句“老子就是王法!”的时代,还是低调点比较好的。
而与之相反,高调行事的便是千在里之外的帝都王城中,对于承王纳侧妃之事,早已人尽皆知,沸沸扬扬!
坊间对于女子的美貌,更是大肆宣传开来,一时之间,承王黎元宏与其侧妃白小小,男才女貌,神仙眷侣,大大的羡煞了旁人。
而作为承王妃的周御锦,却是不曾露过一面,那些好事的人,对于承王妃的隐忍承让,更是充满了好奇,甚至越过了对于白小小的好奇心。
要知道,这周御锦身份不俗,家世背景堪与承王匹配,周王妃真乃将门贵女,父兄均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她本人十三岁便已是黎国出名的才女。
然小皇帝黎天赐与承王不和,此事早已传遍整个大陆,对于承王的忌惮,更是人尽皆知。
当那一旨赐婚圣旨颁下时,群臣震惊,整个黎国都闹得沸沸扬扬。
娶了如此一位有权有势的佳人,本身就已是难得,皇帝既然忌惮承王,又将周御锦赐予承王,那不是就等于将半个黎国拱手相让?难道还要再出一座江城的半离山?
对于小皇帝的意图,黎国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坊间文人志士,纷纷猜测他的意图。期间最淡定的莫过于承王与皇上了。对于坊间的谣传充耳不闻,人们所担心的承王叛乱也没有发生,似乎其间两人的关系也因这段姻缘,缓和不少。♀
周王妃如此尊荣的女子,行事却是低调至极,这几年,不论承王往王府带进多少女子,她不曾过问一句,两人相处一直相敬如宾,此刻更是不曾埋怨一句,得妻如此,更是令天下人又艳羡了承王一回。
对于这位新侧妃,不论如何,承王纳妃,那都是皇室姻亲,怠慢不得,该巴结的还是的巴结,曾经门可罗雀的承王府又是热闹了起来。
帝都的一处王爷府院,张灯结彩,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映得满院喜庆,满屋子的下人,更是一脸喜色。
好久没看到自家王爷这么开心了,虽说娶得是侧妃,但这么大的排场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这王爷非常疼爱这位侧妃啊!
“听说这位侧妃,倾国倾城,王爷很是喜欢呢?”“可不是吗,你看连我们这些下人都有好处,今早府里可是都领了不少赏银呢!”两个仆人模样的丫鬟趁着这休息会,聚在了一起。
“对啊,对啊,我听说西苑的柳美人气的在屋子里乱扔东西呢,这几天阿碧身上也留下不少新伤痕呢?”其中一个黄衣服的丫鬟特意压低了声音,“是啊,是啊,那个胡姬之前仗着王爷的宠爱,可没少欺负我们。当初做丫鬟的时候,就看她不顺眼了。”
“就是,整天打扮得跟青楼女子似的,真不知道王爷怎么……”讨论声渐渐小了,有些事,他们仆人是不能太过嚼舌根的,还是适可而止的比较好。
两个丫头适时止住的讨论,实质上让她们免了一顿责罚。不远处,一位打扮妖艳的女子,扭着蛇腰,轻摇画扇的朝他们走来,下人们一见她,立刻附身“见过胡夫人。”
“恩,你们那主子呢?”妖媚的女子缓缓开口,到现在,她还没见过那个被王爷宠的上天的女子,她到要看看,什么的绝色,能让承王如此宠爱。
自己进府也有好多年,从丫鬟到如今的夫人可谓费尽心机,却不想那个黄毛丫头,一个月不到就让王爷娶了做侧妃。哼,女子想到这心中冷哼。
“你们都下去!”不等仆人回答,自己直接朝着挂满红绸的房间走去。“夫人,夫人,万万不可啊!”几个仆人见阻拦不得,只得任由她,纷纷低头退到了院外等候。
不到一会儿,屋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喊叫声,似是那位侧妃的,仆人心下大惊,赶进院中时,被迎面的一个人,撞倒在地。♀是之前的胡夫人,“啊”两声叫声同时响起。
一个丫鬟指着院中,那挂满红绸的房间,叫声颤抖。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里火光四窜,已是火海一片,而另一个丫鬟则指尖哆嗦的指着正在慢慢爬起的胡夫人。众人再回头看向地上的胡姬,不由纷纷退后。
胡夫人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也是吓得六神无主,抬头看向丫鬟小厮,口中囔囔道“不是我,不是我。”
丫鬟们吓得顿失面色。“王爷?啊,奴婢参加王爷。”一个丫鬟转身要跑去报信时,在大院门外撞上正闻声赶来的黎元宏。
院中一群正在惊恐不定的仆人,闻声,纷纷回身,一骨碌的都跪在了地上,各个哆哆嗦嗦的伏地大呼“奴婢,奴才,参加王爷!”
黎元宏不理众人,风一般的跑进院内,看到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屋子,顿时失色。“来人,来人!快给本王救火,快给本王救火!”吼道此时,黎元宏声音有点低了,看看漫天的红光失神。
闻讯赶来的还有几位朝中大臣,今日承王大喜,前来贺喜的自是身份贵重,官居几品的大员,只是见此场景,又看看地上一群哆嗦的仆人,以及手上满是鲜血的狼狈女子,顿时了然。
在官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个个都是人精,心道,今晚的晚宴想是举办不得了,这女子吃醋,还真是如猛虎啊,骇然至极,便纷纷作揖告退。
只怕明早这全京城就会爆出一条惊天的消息:“承王后院之争,亲事变丧事。”
“陈影……”待那些权臣走远,黎元宏唤出暗处的一个侍卫,只需一个眼神,那侍卫立即会意,手中剑一闪,那跪在地上的一群家仆,还来不及反应,便个个身首异处。
黎元宏瞥了眼地上的尸体,眼眸深谙的提步走了。他不想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错,他只知道他不能丢了皇室的脸面。
这次的事件太过可疑,之前就有人来报密室被闯,一名黑衣人偷走了不少金银珠宝,负伤离开。
路过院外昏迷的一个丫鬟身侧,黎元宏瞥了眼,眼眸深谙。又回头望了眼已经倒坍的屋子,哼声暗起“白小小!”当他是傻子吗?这么明摆着的事,谁会看不出来。
“哼,好你个白小小,原来是掩人耳目的法子,”黎元宏看着自己的密室墙上的暗格是空的,便知道着了她的道,这般费尽了心机接近本王,原来就是为了这边疆布局图。
不过图分四块,她拿了其中之一,还成不了大事。只是,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百般试探,都不曾见有任何破绽,不由的恨声,白小小你可真是藏得够深啊。
“白小小!你可千万别被本王抓到!哼!”只听一声杯子砸碎在地的声音,之后书房内再无声响。
门口的陈影不由的叹气,自己跟随王爷多年,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心下又不由得佩服起那位能在王爷眼下偷走东西的姑娘了。
而那婚宴的主角,慕飞,一身男装。此时正坐在自家府中,洋洋得意的啃着鸡腿,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是黎元宏见到,怕是要气死了。
“给,”慕飞看见走进自己房间的少年,掏出怀中的图纸,一把甩给他。少年如玉的脸上闪过喜色,将图纸瞅了瞅就塞进了怀中,许久又恢复了一身严肃的模样。
“听说,你还偷了四皇兄不少的金银珠宝。”这少年正是一身微服私访的小皇帝,黎天赐。“不要用偷这个字,他耽误本帝师一个月的青春,至少得有点补偿不是?”慕飞口中含着鸡肉,模糊不清的说着。
“还有啊,我说,徒弟,我即是你的师傅,你就要尊重我,以后不要再让我老人家给你偷什么劳神子的机密了啊。”
黎天赐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的无礼,也不在意。坐到一旁,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女子愣神。想起一年多前初次看到她时的情景。
呵呵,那时的自己居然就糊里糊涂的和她定了什么协议,这近两年她也是替自己做了不少事。想来也是她骗术精湛啊,连那么精明的四皇兄都栽在她手里,唉。
雕琢玉砌的少年露出成熟的低笑声,慕飞也不管他,这古代的孩子太成熟了,没办法啊。
“喂,我说,你皇兄出了这么大的丑,你打算怎么补偿他啊?”一想起黎元宏气急败坏的表情,两人一大一小,互相对视一眼,都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黎天赐笑了一会儿,就止住了,想起了另一个难搞定的家伙,许牧那个老贼,眉头深锁,这老家伙,太防备了,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许久才侧首对着慕飞浅笑道:“朕也想好好表现作为臣弟的关心,可惜啊!”看着此刻满脸疑问的慕飞,黎天赐笑意更深了,果然是朕从小就尊敬的四皇兄啊,不论在什么时候,总是那么处事不惊,扭转局面啊。
“朕刚刚从喜宴上回来,但是朕的四皇兄,呵呵,虽然出了那样大的事,但晚宴却举办的很是盛大。此刻想必正是软香满怀,洞房花烛呢!”恩?还举办了婚宴?
“和谁啊?”慕飞低下头去,狠狠的啃了一大口鸡腿。“自然是承王一个月前救下的美人,白小小。”哦?这样啊,看来这承王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想起这一个月来与那人的相处,恩,还行吧,不过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啊,不太喜欢。啧啧嘴,觉得淡然无味,索性也就不再想这些事情,专心解决自己面前的那只鸡了。
江城,顾名思义便是一座临水的城池,这里的百姓均以捕鱼为生,水性甚好,而临水的交通则是以水运比较发达。
但与江城毗邻的地界也是以水路运输为生,只是远没有江城的水域生意兴隆,并不是运输工具或者水域宽广的原因。
这还主要是因为,江城毗邻的地界名为淮海城,事实上,淮海城的海域面积要远比江城的宽广,只是这一带海盗猖獗,是以海上往来的货船,每次出行都会雇上一班打手。
那个时候海运成本还是比较高的,在加之额外的雇佣费用,倒让有些商家另可绕道加一些过路费从江城穿行而过。
因此除了本生的航运发达,江城还因为这额外的一笔收入,经济迅速发展起来。当初还是一个小小的渔村,就慢慢扩张成一座城池,想必这也是半离王,黎允俟选择拥兵江城的原因吧!
只是这江城出名的并不是因为它现在所拥有的优势,而是自从离王黎允俟从帝都潜逃,至江城,将城中的一处后山取名半离山。
意为占据黎国半壁江山,分享黎国千秋万业。
自此江城除了是航运中心之外,还因为这半离山大造噱头。
然此刻本应安享繁荣的半离王,却是在书房中大怒,将一干杯器摔的粉碎。
“哼,那个老东西真是这么说的?”黎允俟双眼怒火,冷着一张脸苛问这门口伏跪在地的男子。
男子哆哆嗦嗦,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却也让已是怒火中烧的黎允俟,掀翻了书桌。
“不愿把女儿嫁给本王?嫌弃本王是个无权无势的叛贼?他自己不也是包藏祸心?哼!总有一日,本王要你跪着来求本王来纳你女儿!哼!许牧,咱们走着瞧!”
黎允俟冷哼一声,出了书房,徒留下那伏地颤抖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