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天荒 62.矛盾爆发

作者 : 浅浅烟花渐迷离

小叔叔的神色微不可查地变了下,转而又恢复了自然,快到我几乎抓不住。♀他慢条斯理地又抿了一口蓝山,才浅声道:“小敏,这件事你别管,我会处理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忽然鼻头酸涩,垂眸间有水珠滚进了茶杯里,漾开一圈圈水纹。耳畔传来男人惊疑的声音:“小敏你”极少飙泪的我,此时却潸然泪下,怎能不让对面向来疼我的男人惊疑呢。

“小叔叔,我知道你疼我,可不能是这样的。”

恍然明白,难怪许子杰明明在医院时对我一副深恶痛绝样,过了一个月却主动来找我道歉;后来进了特训队,他有条不紊地向我提出交往、恋爱,然后结婚,就像是一个既定好的方程式;而婚礼那天当晚,他独自站在阳台浸润在黑暗里,满身孤凉与绝望!

这许许多多的事背后,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余浅姑娘。

他为了她向我低下高傲的头,他为了她强颜欢笑与我从恋爱到结婚,他为了她甘愿隐忍所有的悲苦,只是为了她。

再抬头时,泪眼已经朦胧,从未这样哭着求人,尤其是对着小叔叔,“放了她们吧。”

于情于理都不能拿妇孺婴孩作为要挟,来压制子杰!那不仅对他是一种折辱,更对我是一种莫大的讽刺。本以为婚姻的背后,最多就是这个男人放不下过去,为成事而接近我,如此这般反正我本就有意于他,也甘愿被他利用,最起码还能在夹缝中获得点他的注目,那我也就满足了。

却不知,就连那些注目都是奢求来的,是他千般隐忍后不得不而为。

不得不!三个字何其讽刺啊,我苏敏竟然落到了这种地步。♀抬手抹去眼泪,想来个笑脸掩饰这一脸的苦相,却听小叔叔道:“笑不出就别强笑了。当初我就提醒过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后来你哭着闹着要嫁给他时,我也问过你想清楚了没,你的答案是从未有过的肯定。既然如此,无论是大哥还是我,都会为你达成所愿。”

“可是我”

“小敏,别插嘴,听我说完!”

缩回了到嘴边的反驳,心生惧意。老实说,小叔叔严肃起来,要比老爹还吓人,面色微沉,眼神却幽深锐利,气势上我就罩不住。

“从小我就教过你,目标明确了,就尽可能地实现它。过程可以暴力,可以温情,可以强取豪夺,也可以心甘情愿。权看你如何衡量这个目标的价值,看它是否值得你拼尽全力。”

“那我和他已经结婚了,没必要再关着余浅母女了吧。”

他却摇头而叹:“小敏,你还是不懂。你真以为我软禁她们母女是为逼许子杰娶你?诚如你小婶婶说的,逼迫而来的婚姻不会长久,这个道理我又如何会不懂。自你小婶婶嫁给我开始,咱们苏家与许家其实已经连成一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许家是一条深坑,要想水涨河满,必先保证无人会临阵退缩。要做到这个保证,那就必须先排除软肋,余浅母女,就是他们两兄弟的那个软肋。与其让对方拿她们来作文章,还不如由我们苏家插手,将人隐藏起来,起码要比留在他们身边要安全得多。”

这回我有些听懂了,迟疑地问:“你的意思是余浅其实是被我们苏家暗中保护起来?”

“要不然呢?你当我和你爸是抢劫犯还是拐骗犯?”

呃,面色微赧,小声辩驳:“我哪有那意思。♀”

“嗯,是没那意思,就是我这还没坐热,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放人。”

哪里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不过就是小抒发了下情怀

咖啡馆外,我凝立目送小叔叔驱车离开。他刚接了个电话,就二话不说要走,显然是有急事,我也不好再多留。幸而之前已从他口中得到了肯定答复,等子杰和他堂哥许子扬正式在z市翻身后,余浅姑娘就会回来了,这是他们之间一早协定好的。

因此我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事没我想象得那么糟,还别说当我在酒店偷听到他们对话时,还真以为小叔叔做了强盗,把人给绑架了呢。至于她们母女如今身在何处,我就是打破砂锅也没从小叔叔嘴里问出来,这保密工作绝对是杠杠的。不过回头一想,如果子杰和许子扬有心要找,应该不可能找不到,所以小叔叔确实没在诳我。

小叔叔说,他从未开口逼迫许子杰娶我。可事实就如他的那个“目标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以暴力和强取豪夺的过程,成全了我的爱情与婚姻。我根本无法否认,许子杰娶我是为了余浅姑娘。这还不是让我最难过的,真正难过的是,在这个过程里,他以温情和心甘情愿的面貌走进我的围城,然后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孤绝心伤。

自那天开始,我和许子杰之间似有什么变了,表面上好像保持原状,该埋汰我时该埋汰,该修理我时照样修理,可就是有股子疏离油然而生。后来我总结,归结在心境上,这就是知与不知的区别。

不知时可以没心没肺,被他教训了也能自得其乐,转个身抱着小白溜达一圈回来就恢复元气。知了后,就会胡思乱想,会疑神疑鬼,会变得敏感,同样一句话出来,总要去想想背后的潜台词,然后心情沮丧。

显然他也发现了相处模式的转变,会常常在身后用深思的目光看我,却不会特意来询问。于是我就觉得,可能余浅姑娘那事,彼此都已心知肚明,他不想与我多费口舌吧。

看吧,夫妻之间的矛盾通常就是这么起来的,你猜猜我,我再猜猜你,然后各有一个论定,藏着掖着不说。久而久之,矛盾就像雪球般越滚越大。

我和我家大人的矛盾,还没来得及滚成雪球,就爆发了。

爆发点还得从小白说起。也不知这天它怎么了,突然泛起了忧郁,从早上开始就情绪不良,喂它狗粮也不吃,带它出门溜达,也没精打采的。我想着人也偶有情绪化的时候,不应大惊小怪,就也没在意。

晚上子杰回来,将外套一月兑扔沙发上,习惯性地走向狗窝去拨弄拨弄小白,这是他们一人一狗之间的逗趣。突闻那头沉声而问:“小白怎么回事?”

我探头朝那边一看,就见小白横躺在地,肚皮都露出来了,眼皮半搭着,似奄奄一息状。心中一紧,急忙跑过去,等到了近处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过去。那狗屋的垫子上,明显有疑似呕吐物,恰恰就在小白的嘴边。

寒凉的目光射来,其中含着沉怒。他俯身抱起小白就往门口走,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跑到沙发边抓起他的外套跟了上去。火急燎燎赶到宠物医院,医生一诊治,就语带责怪道:“你们也太不当心了,这症状明显是吃坏肚子了,而且有段时间了,怎么到现在才来看?”

“你给它吃什么了?”耳旁质问声起,某人面色已是萧寒。

我心中一沉,莫不是昨晚我吃剩下的肉汤拌饭有问题吧。这阵子他贵人事忙,常不回来吃饭,我一个人伙食就简单了,有时候懒起来就拿隔夜饭泡泡,或者炒个蛋炒饭之类的。通常这时候,小白就在我脚边巴结奉承着,肖想我碗里的饭菜。

跟它处了这么久,也建立起革命友谊了,自当有饭就同吃了。时不时给它来个加餐,几次下来,发现它相比狗粮,更偏爱我做的饭,老实说我还傲娇了一把。可这都跟我吃了那么多天了,之前都没事,怎么会突然就吃坏肚子了?

在子杰严厉的眼神下,我吱吱唔唔说出昨晚那个肉汤拌饭,旁边医生一听连连摇头:“这种宠物狗的胃精贵,哪里能吃粗粮啊,肉汤里面有油脂,会滑胃,难怪会吃坏呢。”

我哀怨地转眸,这兽医会不会说话的?白米饭这么精贵,怎么到他嘴里就成粗粮了,还肉汤滑胃,我呸!哪门子的歪理啊,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没看我家大人已经在那怒火熊熊燃烧了,还在旁边火上浇油,这是要害死我啊。

从宠物店出来,小白已被打了一针,还喂了药,相比送来时的气色要好了许多,如今正偎缩在子杰怀中闭目休养。我悄悄飘了眼他的脸色,陪着笑伸手:“我来抱吧。”

却见他往后退开一大步,冷冷丢下一句:“不用你抱。”随而绕开我而走,徒留我一人僵立在原地。眼见他越走越远,咬了咬牙,趋步追了上去。

无声沉默,我没有紧靠着他,落后在一米开外处,步伐与他保持一致,左脚起,右脚迈,像以前走队列正步一般。突然有些怀念那段日子,那时候不管他对我心存何念,至少没有这许多烦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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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这条长河,是我无数次跌倒又爬起的过程,因为唯有爬起,我才能离头顶的太阳更近一些。子杰,就是我的那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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