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郁闷起来。
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印象里面就是才结束了期末考试,然后她欢欢喜喜的回家换上运动服,扎起头发,还喝了罐啤酒缓解压力。之后,自己就睡觉了,迷迷糊糊之时,觉得自己身上感官有些奇怪,再一睁眼,就看见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了啊!
她睡觉的时候是不小心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么?
待见着这些人的服饰发型,她隐隐约约也明白,自己很不幸……又或者可以说很幸运的,遭遇了俗称为穿越的事件。
可是,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见过被车撞穿越的,模到什么东西穿越的,跳崖穿越的……为什么她睡觉也能穿越啊!她招谁惹谁了啊!
想到这里,她面颊上肌肉提了一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吞口水:“如果我说,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你信么……”
几人一愣。
半日。
孝服男子猛地站起身来,俊脸上怒气比刚才还盛几分,一双铁拳紧握,目光像要把她撕碎了一般,声音也冷的快要结冰:“睡觉?你在水井下面睡觉?”
他本来表情就阴森森的,现在又被他的声音一吓,她一哆嗦,缩着身子不敢吱声了。
她完完全全就没有说谎啊!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说法好像确实有点玄幻,不过,总不能说她是九天玄女,一不小心堕入凡间了吧?
她也很纠结啊,为什么睡个觉睁个眼就是古代了啊!
一旁的白衣帅哥——也就是刚才自己一睁眼便看到的这个人,眉头一挑,“哦”了一声,露出有趣的模样来。
青衫男子却叹了口气:“萧兄……”似有相劝的意思。
随后,那白衣公子饶有兴味的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是一愣.
方才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虽然听过此人说话,却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一个劲儿的想着自己的事情。现在冷静下来,再听到他的声音,不免失神。
长这么大,还真没听到这么磁性的声音啊!
以前老在书里面见到别人说“磁性的声音”,她一直觉得理解不能。好听的声音不是没有听到过,却完全没法和“磁性”这个词挂钩,但是现在,她却忍不住想要把这个人的声音和这个词语联系在一起。
有如醇醇美酒,熏熏然让人一听就醉了。又如同是迢迢春风,撩人心弦,携了丝花香,让人不自觉的放下所有的防备。
老天!这个人要是放到现代去,绝对会圈一大帮脑残粉的!
她小激动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差点没有pia飞自己——现在是花痴的时候么!
她郁闷的垂下头:“我叫花向阳。”.
此言一出,屋中立刻一片静默。
三个人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古怪,就好像是,她脸上忽然开了朵喇叭花似的。当然,她脸上并没有开花,所以她只能在这片古怪的目光中竖起一身汗毛,陪着他们一起沉默。
片刻后。
白衣帅哥咳嗽一声,似笑非笑:“花……向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旁原来还阴着脸的孝服男子,面色居然好了不少,连那青衫男子也露出好笑的表情来。♀
难道她的名字很奇怪么?
她思索一下,自认为自己名字除了灿烂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她环视一圈,探了探几人的脸色,壮起胆子:“那个……总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
话音刚落——
“花阳。”.
呃?
她一愣,抬起头来。
那白衣公子脸上笑意更深,点点头,表情仿佛在告诉她她没有听错一般,确定道:“在下花阳。”.
花阳……花向阳……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喂!
这个绝对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吧!这种巧合发生的概率也太低了一点吧!
她一脸黑线:“你……你真叫花阳?”
他长眉一挑:“姑娘以为?”
她立刻立刻摇起头来:“不不不,就是觉得你的名字真好听……”
言语间,孝服男子不轻不重的看她一眼,坐回椅子上,声音依然很冷:“萧如鸿。”
原来这个阴冷的帅哥叫做萧如鸿……
刚才被他吓了又吓,她也没有胆子和他搭话,只将目光投向了窗子边的青衫男子。他依然闭着眼睛,脸上却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在下神宗天佑。”
……
神宗……天佑?!
她目瞪口呆,指着他,激动起来:“你你你你是日本人?!”
那男子端着和蔼的笑容点了点头,温声道:“姑娘也知道日本国?”
向阳一拍手,表情十分愉快:“这个谁不知道啊,日本漫画可是全世界都很出名的啊!”她自己都算半个二次元病患,虽然不腐,宅属性可是妥妥的!
萧如鸿与花阳交换了个视线。
其一,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姑娘似乎并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这里哪个人不是名满江湖?若果真硬要装成不认识,那才叫不自然呢。
其二,东瀛小国虽然不至于默默无名,但绝对不能说是十分出名的。至少,寻常人家大抵是不知道的。但是这位姑娘却在听见对方名字的时候,立刻判断出了对方是东瀛人的身份。
其三,她这奇装异服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口音又不似外域人。实在是有些奇怪。
其四……
花阳眨了眨眼,看向她,目中一片好奇:“漫画是什么?”
哼哼,那种东西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看起来对自己并没有敌意,还是因为他们名字太相似了,她对他并没有多少隔阂感,凑过去拍拍他肩膀,顺势一屈膝,想要往一旁随意坐下:“漫画啊……就像你们这里的话本子?哦不对,图册?也不对……就像是图一样!”
“咳!”神宗天佑原本正在喝茶,听她这么一说,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低头一阵猛咳。
图?
花阳的目光更加有趣了,看见她动作之后,又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椅子在那边,这是棺材。”
闻言,她身子忽然一僵.
他他他刚才说啥了?棺材?诶?是她理解的那个棺材么?
她缓缓地、缓缓地垂下了头。
烛光忽明忽暗,烈风拍打着窗户,不时发出“砰砰”的声音来。
一口黑色的、木制的、长方体的东西,正被她紧紧靠着,上面的黑漆不时反射着烛光,流动着冰冷的色泽。
……
沉默。
下一秒,尖叫就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救命啊——!”.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粗声粗气的:“棺材里躺着的人又不是你,救个什么命?”.
那声音虽然听来粗犷,却似乎并没有恶意,不至让人讨厌。
“吱呀”一声。
随着声音,风从推开的门口灌了进来,黑暗也一点一点逼近,烛火跳跃的更加起劲了。
几人循声望去.
门外走进两个人来。
一人看起来也是二十五岁上下,一张脸很是平凡,却扬着个灿烂明朗的笑容,目光有神又热情,却又稍嫌犀利。
另一人着了灰色短裳,全身并无过人之处,手中还提着个小箱子。
这两个人又是谁?!
出于对新出场的人物的好奇,她暂时忘记了对棺材的恐惧,只一个劲儿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人。
看起来是很好相处的人啊!
花阳咳嗽一声,负起手来,也瞧着他,目光有趣:“我本来还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够迟了,想不到竟然有人比我还要慢些。”
萧如鸿与神宗天佑已站起身来,看着那笑嘻嘻的男子,拱手招呼道:“原来是林兄,久仰久仰。”
那人点了点头道:“萧公子,神宗公子。”
他虽然是在打招呼,眼睛里面却依稀露出对这两人并不感兴趣的神色来,很快就转脸看向屋中唯一的一个女人——花向阳。
“这女人是谁?”他鼓起眼睛,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面对着花阳,挑挑眉,露出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来,“这个,难道就是你家老爷子说的……儿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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