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着高子提供的越野皮卡穿越盆地,来到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高子指了指说这就是罗布泊了。
“这里?哪里有湖泊哩?”大奎用袖子擦拭额头冒着的大颗汗珠,我也感觉七窍都要生烟,这是一种特别的干燥炎热,仿佛能把身体里的水分给抽取光一样。
“呵呵,小伙子,你不知道,就在这一望无际的戈壁上,原先可是是牛马成群、绿林环绕、河流清澈的生命绿洲啊。”
“绿个鸟洲,连坨鸟粪都见不着,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儿也只有瓜子(傻子)才来。”李达抱怨着,本来他就是个急躁的人,再加上天气炎热急火攻心,说话变得火药味十足。
“那好,你现在回去,莫要跟着我哩,自己回去和你们头头交代。”七爷显然是对李达一路的抱怨不耐烦了,李达倒也是被七爷吃定了,这话一出闷在一旁不敢吱声。
高子说千万不能在这种地方说出大不敬的话,不然会被沙漠死神盯上。
大奎对高子说你不要拿这些吓唬我们,我们可是阴间人阳间人都见过的,不会被你给唬住。
高子见我们不信,也就算了,他说现在快到中午了,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起,等太阳挂到斜角上,再带你们到处瞅瞅。♀
虽说这里是一大片的戈壁,可也有一些类似古老时期的建筑的残垣断壁,我们索性就在建筑的阴影下面支起帐篷躲荫。
“高子,你在这干了多少年的导游?”七爷又递给他根烟,找些话题聊起来。高子用右手先比了个二,再又比划出个一。
“都二十一年了?那你怎么会不知道楼兰古国,这可是大多半的人都会知道的名字。”七爷正好顺势说了下去,也难怪,之前在车子上高子就吞吞吐吐,想必是有什么没和我们讲。
“哎,实话和你说吧,我在二十一年前,来到这块土地,可不是为了干导游,而是和你们一样的营生。”高子这话一出,着实把我们给惊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七爷小声笑了笑,就让他猜那我们是来干啥的。
“小伙子,你别看我年纪大,但我也是有些经历的人,看你一路来非常注意对四周的观察,时不时拿出一张图来查看,而且这位黝黑的汉子双手有不少的老茧,不出意外应该是来倒斗的吧。”高子倒是观察仔细,头脑灵活,我们是干什么的都给猜了出来。
七爷稍微想了会儿说:“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我们就是为了找古楼兰遗址。”
高子说果然被他给猜着了,不过还是奉劝我们不要在想在这里倒斗出些东西发财,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之前问你楼兰古国的事你脸色突然就变了,是不是因为出了些事情。”七爷犀利的眼神盯着他,高子说自己就是因为在这倒斗,差点把命给陪在了这里。
他说这个故事还要从二十一年前说起。事情发生在1952年。他被一队人组织起来决定对罗布泊地区进行一次彻底的倒斗。当时的罗布泊,已经就彻底干涸了,真正成为了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他们7名队员,开了两辆皮卡。高子就是其中一辆车的司机。
在初期勘探过程很顺利,小队花了三天时间深入罗布泊月复地,取得了第一手的地质资料,发现楼兰的遗址地下有着不被人质的大型建筑,准备先回来研究行动计划。
但在回来的路途中,发生了意外。另一名司机开的车在高速行驶过程中为了躲避戈壁滩上的石块不幸翻车了,所幸里面的队员只是受了轻伤。但那辆车子却就此报废。由于高子的车上已经放满了设备,人也坐满了,报废车上的三名队员是无论如何也挤不进来的。当时的队长老王当机立断,自己与那三名队员一起留守在这里,由高子和其他两名队员开车尽快到县里找一辆车接他们。为了减轻车的重量。高子卸下了一些设备。在给留守队员留足了水与粮食后,他与其他两名队员赶紧朝县城开去。
由于报废地点尚在罗布泊月复地,开车去县城也要一天左右。高子以最快的速度,向目标赶去。走了有两个钟头,他忽然看见前方远远处有一个人影。这让他吃了一惊,这不毛之地怎么会有人呢?那人所在的地方也是车子的必经之地,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加足马力,朝人影开去。走得近了,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一个老头子。虽然现在赶路要紧,但在这种地方遇见人不能不管。他赶紧下了车,对那老人喊了一下,老人看起来倒不劳累,轻快得走过来。他说:同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那老人说:我是考察队的,出来找水,迷路了。他心生怜悯,决定搭老人一程。他说:“我们要去县城,你搭我们的车吧。”。这个老头看起来既不兴奋,也不激动,平静的答应。
车上的人给老人腾开一个位置,让他上车。细细打量一番,发现老人外表很书生味,戴个眼镜。开车过程中,高子问那他来自哪里。他就说了两字:上海。高子想可能是他累坏了,不想说话,所以也没再问。车上的队员给老人递了水,他也没表现出饥渴的样子,也就象征性地喝了几口。车上的人觉得有些奇怪,那老头不像是困在这里获救,倒向是来旅游,随便搭个便车。
之后一路上老人只重复这说一句话:这里有诅咒,千万不要回来。他们以为老人是累糊涂了,倒也没在意。他与另两名队员要解手,于是就停了车。三人下了车,就留他在车上。三个人把尿都灌在了随身的塑料瓶里备用。在这不毛之地,尿也能救人啊。三人灌完了尿,准备上车。有个队员忽然叫出声来:那老人,不见了!高子大吃一惊,赶忙过来一看,果然,刚才还坐车里的老人不见了。
他急忙吩咐队员四处找找,奇怪的是,方圆都是开阔地,但那老人就如同蒸发了一样,就是没了。这时已近下午,他想了想觉得现在回县城找车救那四个队友最为要紧,于是决定不找了,先走。
在那天的凌晨,他顺利赶回县城,找了辆皮卡,又连夜赶回了罗布泊。在第二天的将近中午,救援的车辆找到了留守的队员。于是两辆车顺利离开了罗布泊。
回去后,这件奇事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后来在一份报纸上看到四十年代年一个科学家在罗布泊失踪的案件。他忽然觉得那老人的脸确实与这个失踪的科学家几分相似,但又一想,科学家是在四十年代失踪的,但看到老者是五几年,差了好多年呢。他越想越觉得老者长得确实像这位科学家。要是真是他的话,那科学家已经在罗布泊里游荡了近10年。
后来他们准备好后再次向罗布泊进发,但就在挖泥沙的时候队员们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染上疾病,接二连三倒下,他心想可能是这里有什么诅咒,就劝王队不要继续下去了。但那时候王队就像着火入魔了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队员们倒下了就他一个人在那挖,挖的双手都不停渗血,眼珠子被烈日晒得都要爆出来了,一直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七个人中,也只有负责开车的高子没出事,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没干什么更过分的事被饶了性命,打那以后再也没干过这种行当,就在新疆扎根,当了个导游,一晃就是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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