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常云龙的大殿里面出来,我领着白莲花又向我师父那里走去。♀不用我说,白莲花就明白我的意思,几次想跟我聊天,可我都没有心情。随口敷衍几句,她并不在意,依然自顾自的跟我讲她以前的那些故事,津津有味的,我听了半天,忽然转头问她:“你以前在哪修行了?”
“小地方!我一直在水连天修行了!”白莲花笑呵呵的告诉我。
我皱着眉头,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仙家就爱自己起名,住筐里都能说自己在游荡山上!我又问一遍:“到底在哪?别自己起名,说具体位置!”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啊,我在一个小湖边上修行得道的!”白莲花委屈的说道。
“那你知道蛇赛花吗?”常云龙并没有跟我详细说明蛇赛花这个蛇仙,我总觉得她不应该这么没事找抽,跟他我没法问的太详细,说话总有点拘束,所以我才问的白莲花,跟她聊天没压力。
“知道啊!”白莲花冲我点点头:“铁刹山黑妈妈的座下弟子,跟着黑妈妈修行来着!”
我点点头,问她:“那你知道王鼎吗?”
白莲花听了这个名字,想了想,迟疑的摇了摇头:“听都没听过,干嘛的?要是地府的你得问咱家清风教主,山头的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很少走动,一直修行来着,认识的太少!”
“是蛇赛花保着的人!”我盯着白莲花的眼睛,缓缓说道。
白莲花第一反应是一愣,紧接着肯定的摇摇头:“不可能!蛇赛花是东北大护法,怎么能单保着一个人?!”
我看白莲花一脸错愕,她确实知道的太少了!蛇赛花保着王鼎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她还一脸难以置信,她消息也太闭塞了。
我只好反过来给她上了一课:“蛇赛花确实保着这个王鼎,据说这个王鼎修过两年道,后来听说就下山了,有蛇赛花保着,在佳木斯那边呼风唤雨的还挺威风。这个王鼎就是今天来跟常云龙比试的那个人,给你个内部消息,我舅舅还吃了个小亏!”
白莲花惊讶的问我:“能让四排教主吃个小亏的……人?”白莲花惊讶于他是个人!估计要是仙家她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我点点头。白莲花好像听到恐怖故事了一样,很八卦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啊?说说!”
“你咋那么好信儿呢!知道多了万一我舅舅不高兴呢!不过听说不是太麻烦!……哎呀!”我忽然想起来个事儿,我问白莲花:“如果那个鬼魔抓不到,咱这次事儿得不得功德啊?”
白莲花点点头:“治好人了就得了!说实话,那鬼魔抓不抓都行,只不过咱家办事不喜欢留根儿,另外收了鬼魔,这是yin德一件,也是好事儿!”
我拍拍胸口,说道:“那就行!”我舅舅他说的是用这份功德除了那个业力,要是鬼魔抓不到,功德不给,业力除不了,这还是个麻烦事儿呢!说实话,那黑线缠手上除了恶心一点,我真不明白有什么严重后果。
白莲花好奇的问我:“你问这个……跟四排教主有关?”
我点点头,问她:“你说,要是不小心沾染上业力了怎么办?”
“业力?”白莲花奇怪的看着我:“做坏事了?那只能等果报了,如果福德深厚的话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不然只能硬抗!咋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呢?”
“不是,我是说如果有人把业力修炼的,跟……跟……”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好怎么兄容那团玩意,只好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舅舅说是那人的业力让他修炼成法术了,然后跟我舅舅拼斗的时候,我舅舅没整干净,沾染上了点儿,这你明白吧?咋能处理好?”
白莲花听了这话,咬着手指想了半天,跟我说:“你的意思是用治病救人的功德去抵那个修炼的业力?”
我点点头,白莲花皱着眉头说:“这可能么?不是一回事儿啊,业力和功德完全是两个路子,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把业力提出来修炼,没有业力,那他不成仙了?还是凡人了么?功德也不是馒头,治好人就发一个,别说你了,我们也看不见模不着,就跟做好事攒人品一样,用来疗伤……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我耸了耸肩,“所以我才问你,我也没明白怎么回事!我舅舅说的!”
白莲花“哦”了一声,跟我说:“那也许没错,四排教主那境界我根本不了解,也许人家就能用功德当大药丸子吃了呗!不过你说的那个修炼业力这个,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只能说他真不是人!”
我笑了一下,跟白莲花说:“那可不,都不干人事儿呢!没招没惹他,他一直给我下绊子!哈哈!”
边聊边走,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胡家堂营。胡家不愧是正统仙家,跟别的堂营确实不是一个感觉,就不说全是俊男美女,就一个个清新月兑俗的气质别的仙家就比不了,而且每个仙家都彬彬有礼,见到我了点头微笑就算打过招呼,给人不远不近的感觉,真的很好!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迎面走来个黑衣美女,是胡黑仙!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好像特意是来接我一样,走到我身边,很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我余光里面看到白莲花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有点厌恶。
不过胡黑仙没留意她,热情的挽着我的胳膊,娇媚的跟我说:“天哥怎么才来呢,我家副教主可是总念叨你呢!立堂子的时候人多眼杂的,不好说话。还好今天天哥过来的时候被下面的妹妹看见了,我这才巴巴赶过来接你,副教主可是念你念的紧啊!”
我听胡黑仙说的yin阳怪气的也有点接受不了,我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跟她说:“等我有空再去看看飞雪,我今天有事找我师父!”
胡黑仙杏目含chun的娇笑一下,跟我说:“天哥有要紧事儿,妹妹自然不敢耽搁,不过天哥可要记得今天的话,有空的时候,一定记得来咱这看看副教主哦!”
我对胡黑仙点点头,算是答应。然后带着白莲花径直向我师父的住所走去。路上有胡堂弟子负责带路,人家就很客气,没说把白莲花留在外面,我带着白莲花直接进去见我师父。他就像个道人一样坐在蒲团上面打坐,我进去了他也没反应,我挑了个蒲团也坐了上去,我示意白莲花也坐,她对我师父施了一礼,然后坐在我身边。
白莲花刚一坐下,我师父就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早说早回去,真魂出窍时间长了,对你不好!身魂不稳,遇到突发事情容易丢魂!以后注意!”
这就是师父,别人咋都没这么跟我说过呢!我还当来回穿越挺过瘾的呢,看来下次我是不能这么来了,我想找谁,得让白莲花去给我叫去。
我没直说,问我师父:“师父,我要去一趟关里,身边报马还没落实,你看是不是给我物se一个?”
我师父也是个通透的仙家,一看我带白莲花过来的,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随手一指,“就她吧!不过,白家不适合当报马,这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为啥呀?”我有点不解,报马还得分种类咋的?
“教主是嫌我腿短跑的慢,遇见险情急事,怕我护不周全!”白莲花在一旁说道。
我师父点点头,说:“不过我徒弟跟你挺有缘,既然他想让你当报马,你就好生护着,虽然辛苦一点儿,ri后必有你出头之ri!”
白莲花听了这话赶紧起身对我师父拜了拜,激动的说道:“教主教诲,莲花谨记在心,定会护得弟马周全,我以xing命担保!”
我师父挥挥手,白莲花小脸通红的回到我旁边坐下。我师父接着跟我说:“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用你跟个小保姆似的跑前跑后,没有你事儿你就消停呆着记行!”
这话我有点没听明白,不解的问道:“师父,你指的是啥事儿啊?”
“啥事儿都有,能闪开身子就闪开身子!堂营没了你一样运转,该有的事儿,自然会有人答对,你看看你,啥都想搀和一脚!”我师父淡淡的说:“你是弟马,不是大管家,治病救人点到为止,该放手就放手,鬼魔跑了就跑了,把眼光放长远点儿,为了那么一个东西兴师动众的丢不丢人?全都没事儿闲的了?”
我师父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每一句都很严厉,我大气儿都不敢喘,老老实实的听着他训我,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还有今天来闹堂子的那个人,简直胡闹一样!”我师父提到这事儿有点生气:“我看常云龙是觉得这个柳堂教主的位置太清闲了,还有心情比试,哼,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师父,今天的事儿你都知道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认识那个人吗?”
“我和玉轩子有过一面之缘,还喝了壶酒!你说我认识不认识?”我师父笑道:“我跟蛇赛花也是故交,能不认识王鼎么?蛇赛花也是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念我与她往ri情分不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你看看让你搅合的?鸡犬不宁!成什么样子!全都吃饱了撑的!”
我偷偷瞄了一眼白莲花,发现她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的,又没说你,你激动什么!我听了师父的话,赶紧赔笑道:“我这不是刚领的堂子,啥都不懂么!我也是为了让咱们堂子好,我这第一次没经验啊!”
“以后少搭理他们,你有事儿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出面帮你解决,我们有事儿你干干嘛干嘛去,用不着你,你搀和进来反而添乱!”我师父闭着眼睛冲我俩挥挥手:“赶紧走吧!回去之后好好修行,我教给你的东西你一样都没给我放心上!”
我不好意思的冲我师父笑笑,带着白莲花起身跟我师父做了个揖,告了个别,然后就走出大殿。出来的时候胡家弟子很有礼貌的要带我俩四处逛逛,顺便尝尝他们刚摘回来的鲜果,我刚想跟他客气客气,我师父的声音就凭空响起:“还不赶紧回去,还瞎逛什么!”
那个胡家弟子一听我师父这话,赶紧毕恭毕敬的对着天上行了一礼,然后不好意思的跟我俩道歉,我摆摆手示意无妨,然后让白莲花带我回去。
白莲花想挥手推我,让我一下子把她手抓住,跟她说道:“姐姐,能不能不总让我玩蹦极?失重的感觉太难受了,出来的时候那样不行吗?换个温柔点的方法送我回去吧!”
白莲花笑了一下,牵着我的手飞出了堂单,走到我的房间,跟我说,自己对准了躺下去。我回头一看床上的我,高难度啊,问白莲花:“对偏了没事儿吧?”
白莲花笑着跟我说:“少贫!”说完,还是推了我一把,我只觉得忽悠一下,睁开眼睛,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白莲花站在床边笑盈盈的看着我,我跟白莲花说:“白姐,你咋不回去呢?”
白莲花坐到床边跟我说:“我还回去干嘛?我不已经是你护身报马了么?”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白姐,那我睡觉的时候要月兑衣服啊!”
“哈哈哈,”白莲花大笑道:“那用不用白姐变回原型,这样你就没心理压力了!”
我在脑袋中过了一下,我睡觉,一个大刺猬在我旁边守着……艾玛,太恶寒了!
白莲花看了我一眼,跟我说:“你用不着有心理压力,我们没有你们那么多世俗想法,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管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一会我还要回堂营,我是白堂的仙家,就算头排教主把我派到你身边当护身报马,我也要回去跟教主禀报一声,若是教主不同意,我还不能做你报马,不过既然头排教主发话了,我想教主会同意的!”
“那要不我跟你说一声去吧!”我跟白莲花说道:“你咋不早说呢,又让我穿一次!”
白莲花摇摇头,说道:“别忘了头排教主今天说的话,以后你就不要再去堂营了!”
白莲花说完,转身就走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既然我师父让我别去管了,那我乐得清闲。至于王鼎会不会继续sao扰我的堂口,蛇赛花会不会跟我堂口火拼,他们都不在乎,我还管这个干啥?
我给冯雪发了条短信,让她买明天晚上的机票,我明天就过去跟她汇合。认识我她算倒霉了,不管白天晚上,有事儿就是电话短信,估计她会抓狂吧。
想想要出门看事,心情就激动,一点睡意都没有。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回头发现有个白se身影站在门口,这要是原来我得被吓死,现在强多了,不过即便如此,也惊了我一身冷汗,本来就没有睡意,让它一吓,我更jing神了!
“是谁?”我对着那个白se身影问道。
“是……我,”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过来。“弟马还没睡么?”
叫我弟马,那肯定不是外人,错是外仙!想必是堂口里面的仙家,几百号仙家,要认全还真是难事!
“你是谁啊?吓我一跳!”我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跟她说道:“反正我也睡不着了,你正好陪我聊天吧!”
那个白se身影从门口飘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比我矮差不多一头,很清新的感觉,长相看不太清楚,头发挺长的遮住半边脸,只能看到她很白,甚至我感觉比她这身衣服都白!
“你是哪家仙?”我好奇的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是清风教主手下婢女,上不得堂单,就是伺候人的!”那个白衣女子幽幽说道:“我也是趁着教主修炼的空挡偷偷溜了出来,本来想看看弟马长什么样子就回去的!”
“哦?你是我姑nainai的婢女啊?”我笑道:“那就先别回去了,陪我聊会儿天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哪有名字啊,教主倒是给我起了个名字,方便传唤,”那个白衣女子幽幽的说:“叫我死丫头吧!”
姑nainai倒会省事!反正今天不打算睡了,干脆明天再睡吧,我站在窗口,看看外面的天空,路灯太亮,让我看不见星星,只好低头看看空寂无人的街道。下面很“热闹”,难怪老人会经常说,少走夜路。这大晚上的路上的游魂可真多!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并不爱好吓唬人或者恶作剧,他们和正常人其实差不多,有坐在一起闲聊的,也有慢走散步的,也有行se匆匆不知道干嘛的,好像是没看到处对象的……
我问死丫头:“下面的鬼为什么不投胎呢?就这么游荡在阳间为啥没有人管呀?”
死丫头告诉我:“鬼也有三六九等,像这些游魂属于啥本事没有,只能时辰到了就进入轮回投胎转世的。”
“那些为非作歹的多为横死,冤死的鬼,男女都有,不抓替身这口恶气就除不了,就没办法去投胎,而且抓替身的时候很有规律,如果这个地方出车祸死了个女的,那么下一个出事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是男的,而且范围基本就在出事这个地方百步之内,再下一个就会有很大几率是女的,直到哪家人当中有明白的,在回魂夜的晚上,去出事地点放上一个用西瓜刻好的莲花灯,那么当天晚上这个横死之人就能抱着莲灯去投胎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横死之人本身就有灵根,也就是上辈子就是有来头的,可能是上辈子是修行之人什么的,这辈子横死之后能回忆起一部分上辈子的事儿,知道自己应该借着这股怨气修行,这就有了清风和烟魂。”
“我就是喝药死的,只有怨气,不懂得修行,所以才没有道行,只能当使唤丫头”死丫头缓缓说道,“但是清风和烟魂留在阳世修行只能越修越邪,因为根本没高人指点,不知道什么是正道。只有去枉死城,那里面才会有修为更高的鬼众来指点,才能修上正道。想再进一步修行,就会被选拔到九反地狱,九反地狱里面出来的清风鬼仙都是道行高深的,就相当于你们阳间的清华大学毕业一样。”
“这类清风一般都会回到家族里面找有仙根仙缘仙架的弟子,在招兵买马的过程中还要看这个人的根xing如何品质如何,方方面面的都达到清风满意了,这才开始选教主,出马。没有家鬼是引不来外鬼的!”
听完死丫头说的,我有点哭笑不得,我的家鬼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清风堂里面没一个是我祖上的,就姑nainai还是宛儿的亲姑nai,我俩还没结婚呢,就落到我身上,我感觉很费解啊!我甚至有一个想法,如果我跟宛儿不结婚,那她姑nai会怎么样呢?不过这就是个恶作剧的设想,我可舍不得宛儿。
站在窗前,路上偶尔经过夜归的行人。我问死丫头,“为什么有的人走过的时候这些鬼没反应,有的人跟野狗似的,离挺远,这些鬼就躲避呢?”
死丫头告诉我说:“活人在夜里身上的三盏灯很明显,白盈盈的放光,是火力强的行人,路过的时候,游魂都会尽力避让,如果有躲闪不及,反而会被阳火灼伤,鬼也是会骂人的!”
“如果是火力低的,就是盈盈绿火,这种人最愿意招孤魂野鬼。因为这样的人走夜路,鬼魂见到了不害怕,有的喜欢恶作剧就会跟着这个人一起走,不过冲着孤魂野鬼不要紧,送一送就会打发走,即使不送也不要紧,只要跟火力强的人多接触,那个鬼没得玩了,自然就离开了。或者多加强锻炼,体质好了,阳气足了,火力就旺了,也会把鬼烧跑。”
死丫头突然冷森森的笑了一声:“咯咯咯……”
这一笑给我整一身鸡皮疙瘩,我问她:“你笑什么?”
死丫头僵直着抬起手,指着楼下一个好像小偷一样四处踅模的鬼魂告诉我:“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横死之后没有高人指点,在阳间作乱的鬼,他在寻找火力低的人准备吸阳气……”
跟死丫头聊了好久,直到她跟我说:“时候不早了,弟马不累么?”
我掏出手机一看,快两点了,这是太早了!我无奈的对她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困!”
“身魂不稳,就容易出现你这个现象,”死丫头低下头,幽幽的说:“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我有个法子,能让你睡着,你想试试么?”
“好啊!”说实话,跟鬼聊了半宿,是在没啥意思,而且时不时的浑身还起一层鸡皮疙瘩,整的我好难受。死丫头缓缓转过身,跟我说:“你躺好……”
我按照她的吩咐躺在床上,死丫头告诉我:“闭上眼睛……”
我乖乖的把眼睛闭上,只觉得一股凉气袭来,接着我就迷糊过去。隐隐约约做了个梦,梦里去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天地分不清,全是土黄se,而且大地跟黄泥沼泽似的,踩下去整条腿就陷进去,我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也没个目标,放眼望去雾蒙蒙一片。路上偶尔遇到人,都是浑身黄泥,艰难的在泥里挣扎,我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不理我。
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叫我,我一回头,是个老头,那老头又干又瘦,也许是占了份量的便宜,所以他看起来倒是没这么狼狈,很干净,踩在地上,陷进去也不多,还没不了脚面。
那个老头喊住我,问我:“小兄弟,你怎么来这里了?”
总算有人能跟我说话了,我赶紧问老头:“大爷,这是哪儿啊?我找不着家了!”
那老头嘬着牙花子跟我说:“这是哪儿?这往前走就是地府,往后才是阳间,这是yin阳界啊!你是个生魂,怎么跑这儿来了?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别往前走了!”
我一听,我艹,怎么跑这来了,赶紧问老头:“大爷,我咋回去啊?我找不着路啊!”
那大爷跟我说:“你站着别动,一会就来一班车,你打车回去吧!”
我点点头,那大爷临走又嘱咐我一遍:“千万别动啊!”
我不动!我不动个六啊,我眼瞅着自己一点一点往里面陷呢!我抬脚就想走,可能是陷太深了,我这一抬脚竟然没抬出来,居然被牢牢的吸附住了。我试了几次,都好像生根了一样,纹丝不动,我不禁有点着急,这样下去不行啊,一会不就完蛋了么!可我越急越拔不出腿来。眼瞅着黄泥就要没过我的腰了,前面晃晃悠悠终于来了一辆车,不过怎么离了歪斜的呢?
开近了我才发现,这车竟然是个纸糊的。里面的司机也是个纸人,停在我旁边,也不吱声,我赶紧把住车门,跟司机喊道:“我腿动不了咋整啊?”
那司机也没理我,一听我腿动不了,直接发动了车,还好我抓的紧,借着车的劲儿,我总算出来了,那司机见我出来了,停下车,我赶紧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一脚油门,我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就冲进了大雾之中。不知道开了多久,感觉前面放亮,司机才把车停下,我一看这是到了,我赶紧从车上下来,下来之后我就傻眼了,这哪儿啊这是!这好像是东环,离我家还好远呢!我再想上车,可车不见不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有,只好一步一步的往家走,还没走到家,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我,我一回头,乐了,熟人啊,白老三!我赶紧喊了句:“三哥!”
白老三惊讶的来到我旁边,问我:“你咋在这呢?”他看了看我裤子上面的泥,趴在上面闻了闻,脸se大变:“弟马,你自己过yin啦?”
“我过啥yin啊!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儿,”我委屈的说道。
白老三皱着眉头跟我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点点头,“那可太好了!”
白老三拉着我的胳膊一转圈,我只觉得一阵旋风刮起,停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家里了,我跟白老三道了个谢,赶紧跑我房间里面,往我身上一躺,忽悠一下子我就醒过来了。醒过来一看表,已经都快五点了,这她妈是睡觉吗?差点死过去!
我气愤的走出去,看到白老太太就站在我家客厅,白老三站在白老太太身边,那边站着白莲花,白老太太跟我说:“小天你没事吧?先吃了这个再说!”说着,白老太太掏出一个翠绿se的小瓶递给我,我看了一眼这瓶子,嚯!这是真货,是翡翠的!我从瓶子里面倒出一颗墨绿se小药丸,直接扔嘴里咽下去,咽下去之后我就觉得浑身开始酸疼酸疼的,好像干了什么重活一样,白老太太跟我说:“小天你怎么还能走yin呢?”
我回想了一下,那个死丫头到底是什么居心啊,差点害了我!我当下就把昨天晚上跟死丫头聊天的事儿跟白老太太说了,白老太太皱着眉头听我说完,跟我说:“你这是身魂不稳招着勾魂儿的了,你姑nainai哪有什么小丫鬟!”
“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我有点不乐意了,问她:“nainai,你说咱堂口这么多兵马咋没人保护我点儿呢,我这次好悬啊!”
白老太太点点头,跟我说:“莲花跟我说了,既然头排教主发话,就让她跟了你吧!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听你说的,那勾魂儿的也有点道行了,要不然不能让你不知不觉就上了套,也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让我们都没察觉了!我会跟你师父商量商量,看看再让谁去护着你点儿的!你现在赶紧休息吧,吃了定魂丸,你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现在眼皮都打架了,真是又累又困,是在提不起jing神了,跟白老太太打了个招呼我就回房间了。白莲花这次直接跟我回来的,我冲她摆了一下手算是打过招呼,紧接着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回一点梦没做,睡的特别稳当,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电脑桌上一朵白se的莲花,看我醒了,那朵花白光一闪,变成了白莲花,我说她怎么叫这个名字呢!白莲花看我醒了,跟我说:“你电话响了好几遍,我怕惊扰到你,就给关静音了!你妈也过来叫你吃饭,我封了你的耳窍,也让你听不见,她只当你太累了睡过去,没起疑心,因为你呼噜声真大!”
我赶紧看看手机,果然是冯雪打来的,我马上给她回了过去,冯雪在电话里面劈头盖脸的就问我:“我说哥哥啊,你怎么回事啊?在哪儿呢?咋干打电话不接呢?”
我赶紧解释,“我还在家呢,我一会就去,你别着急,不是晚上飞机么!来得及!”
冯雪“切”了一声,挂断电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惹她生气!算了,当面解释吧!
我穿戴整齐走出房门,发现我妈出去了,饭菜都给我摆在桌子上,我没心情吃。给我妈留了一张条,只是说我去看看宛儿,过几天回来,没敢说实情,然后直奔车站。
白莲花一出门就变成了一朵白se莲花,别人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的。吸附在我左胸。我无奈的问白莲花:“你咋不在我窍里呆着呢?”
白莲花告诉我:“白家和胡黄不一样,胡黄来去自如你不觉得什么,像我跟柳家要是总在你身上,你会不同程度难受的!”
我想了一下当初清如在我身上的时候,确实如此。我试了一下,跟白莲花也能用心通交流。
坐在车上,我感觉到白莲花总像有话要说一样,我问她:“白姐,有事儿啊?”
白莲花跟我说:“小天,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说昨天晚上那事儿?”我问道。
“是啊!”白莲花说:“昨天晚上你回去睡觉之后教主大发雷霆,现在整个堂营都鸡飞狗跳的!”
我笑了一下:“就像我师父说的,跟我又没关系,我cao心那个干啥?我想管也管不了,昨天那事儿我不去管,这不有人替我出头了么!”
白莲花笑着说:“没想到这个你领悟的挺快,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以后你可千万要小心,昨天教主跟我说了,现在不但是咱们堂营,就连你都被人盯上了,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了!”
“我知道,”我很平静的跟白莲花说:“昨天晚上发生那事儿之后我就明白了,其实你们也挺不靠谱的!哈哈!”
白莲花显然没理解的了我的幽默,还跟我道了个歉,我有点无语,不知道再说什么,白莲花也有些沉默。
一直到下车,白莲花都没再说话,我心里叫了她一下,问她怎么了,她惊讶的反问我:“没怎么啊?我在修炼!”
“哦,那你继续!”看来我自作多情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告诉冯雪我的车几点到,她说她要来接我,下车第一眼我就看到冯雪了,太扎眼了,美女放到哪里都会放光的,只不过这回光芒有点强烈,因为是两位美女。
冯雪看见我,冲我摆摆手,我赶紧小跑过去。她笑着问我:“你上午怎么回事啊?想急死我是不?我以为你放我鸽子了呢!”
“没有没有,睡过头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顺便拿眼睛一瞟冯雪身旁这个长发飘飘的美女,问道:“妹子,这是?”
冯雪热情的给我介绍:“这是辫姐,我闺蜜,晚上跟咱们一起走的!”
我伸出手,跟辫姐轻轻握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冯雪领着我走到一辆a8前面,我惊讶的指着这个车,问她:“妹子,这……这是你的车啊?”
冯雪很自然的点点头,辫姐直接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冲我一摆手,“上来呀,一会哈喇子淌下来了!”
我赶紧擦了一把,辫姐撒谎了,明明什么都没有!豪车美女,冯雪算是占全了!坐上车,冯雪问我想吃什么。我告诉她,我随便,吃啥都行,能饱就中呗!
冯雪有着开a8的实力,却没有开a8的意识,带我去了一家瞅着很干净清爽的饭店,随便要了两盘菜。我跟她开玩笑,说道:“我还以为你要领我吃两尺长的龙虾呢!”
辫姐刚把米饭放嘴里,听我这么一说,差点喷我一脸,辫姐笑着跟我说:“这就是你不了解她了!她才不会那么浪费呢!她抠门儿着呢!”
我指了指停在外面的车,跟辫姐说:“这也叫节俭?够买多少个捷达的了?这车蹭掉个漆皮都得心疼半个月吧?你看捷达多皮实!”
辫姐点点头,跟我说:“你要让她自己买,估计捷达都不带买的!这车是别人送的,今天也就是你来了,这才开出来的,要不然平时她都不开车!节能减排还省钱!”
我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凑过去问辫姐:“啥人送这车啊?关系不一般吧?”
辫姐刚想说话,就让冯雪给打断了,“食不言寝不语没听说过呀?你俩咋跟话唠似的呢?消停吃饭,当着我面议论我呢?”
“背后议论不成八婆了!”我笑着问冯雪:“这车真是人送的啊?算彩礼吗?”
冯雪白我一眼,辫姐在一旁说:“啥彩礼啊!你想多了吧?她帮一大老板摆平点儿麻烦事儿,人家给的!”
我去!冯雪接的都是什么活啊?难道真像宛儿她老姨说的,那是看亲戚面子上才给宛儿治的吗?
看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冯雪笑出声来,跟我说:“威海这事儿要是整好了,你就有半个它了!”说完,用手一直那辆a8,。♀我勒个去,别说半辆a8啊,半个桑塔纳都行啊!这事儿行啊,比上班来钱快!
一下子我觉得饭量大增,连吃两大碗米饭,把盘子里面的菜划拉的干干净净的,抬头一看,冯雪笑眯眯的看着我,辫姐脑袋都快别到桌子底下了!冯雪看我吃完,拍了辫姐一下,辫姐苦着脸抬起头,看看我,问道:“吃饱了吗?要不再来点儿?”
我摆摆手:“顶嗓子眼了!水都喝不下了!”
辫姐拉着冯雪起身就走,边走边跟冯雪说:“下次领他吃饭多要俩菜吧,我真丢不起这人!”
我丢人?我哪儿丢人了?我不浪费粮食我就丢人了?冯雪也说她:“我觉得挺好的啊,省的打包了!”
辫姐甩开冯雪的手,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别说我认识你俩!”
我跟冯雪对视一眼,冯雪对我耸了一下肩,说:“别理她,有钱儿烧的!”
上了车,我问冯雪还要去哪儿,冯雪回头问我:“你办事儿的时候需不需要准备点东西?在这儿买齐了再过去,别到那边不好淘弄!”
我想了想,跟冯雪说:“也没啥需要准备的,供香哪儿都有卖的,我就用香!”
“香炉碗要么?”辫姐突然问道。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要不要都行,没有香炉碗有吃饭的碗也行,放点米一样用,没有碗用馒头也行,啥都没有就整点土能插上香就行!”
辫姐绿着脸问冯雪:“咱能不领他去么?”
冯雪白了辫姐一眼,说:“他懂啥啊,才出马的!多实在呀,像你整的花里胡哨的呢!”说完,冯雪转头跟我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一看长相二看穿。你这长相够实在的,衣服也挺朴素,装备跟你整个人也很搭!”
辫姐在一旁“噗”的笑出声来,我又不傻,当然明白冯雪的意思了,直接说我整个人很土不就完了!我红着脸跟冯雪说:“又不是选美去了,整那么洋气干啥!看明白事儿算本事!”
辫姐回头问我:“哟,我记得你没喝酒啊!脸咋红了呢?哈哈!”
冯雪把她的脑袋巴拉回去,跟我说:“你说的对,不过咱们不是去劫富济贫么。你这样的人家看了,给你仨瓜俩枣不就给打发了么,咱得让他出点血啊!这样吧,我带你买衣服,再收拾收拾你这头发,让辫姐给你办置东西去,除了香炉碗和香之外,你要有别的要求没?”
我想了想,跟辫姐说:“你去庙上给我装点香灰吧……”
辫姐趴在车前面不一动不动,冯雪也忍着笑转过头去。
冯雪七拐八拐的给辫姐扔在了一个小胡同的路口,辫姐开门下车,让冯雪早点来接她,冯雪告诉辫姐,办完事儿自己做公车回家等着。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我回头看见辫姐钻进了小胡同,不禁有点纳闷,问冯雪:“妹子,这地方是卖香炉碗,还是做香炉碗啊?我瞅着咋都不像呢?”
冯雪笑着跟我说:“做香的,纯手工,嘎嘎地道!绝对天然!”
我有点无语,就算是纯化工的,老仙也不挑啊,还能中毒咋的?
冯雪要带我去买衣服,我商量着要不算了。冯雪说了句:“你别管了,我给你报销!”
“我真不是差钱儿!”我解释道:“我觉得我这身衣服也挺好的,上下加一起好几百块呢!”
冯雪没理我,我知道她默默的给我否决了。领着我去了一个最便宜的一个短袖就够买两套我这身行头的地方,我看她付钱我都肉疼,虽然是刷卡的,我也觉得这钱花的真冤枉。
出来的时候我问她,我这身衣服一共多少钱,等赚了钱我还她。冯雪点点头,“好啊,零头不要了,凑整给五千吧!”
“……”我心在滴血,我跟冯雪说:“妹子,要不等下一趟我再还你吧!”
冯雪“哈哈”一笑,跟我说:“逗你玩的!不要你还!”
“现在去哪儿?”我问她。
冯雪坐在车里跟我说:“上来!我带你剪头去!”
我一转身又钻进商店,穿着五千多块钱的衣服去剪头,太令人发指了!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冯雪正歪着脖子倚在车门上等我,我一露面,冯雪就跟我说:“我一猜你就去换衣服了!我算服了u了大哥!赶紧的吧!”
我冲冯雪笑笑:“这不还没去呢么!现在穿上万一蹭脏了咋整?”
冯雪无奈的跟我说:“再好的衣服都掩盖不了你这气质!一会剪完头洒愣给我换上,别到时候让人看出来你这是特意新买的!”
我真不知道我这次上威海是干嘛去了,相亲都不用这么复杂吧?不是看事儿么?真是的!
冯雪果然没让我失望,带我去了一家理发店,一进门我就被那些优惠套餐震慑住了,在这儿烫个头不比我这身衣服便宜多少啊!冯雪在休息区等我,我坐在椅子上问那个雌雄莫辨的理发师:“剪我这头发得多少钱?”
那理发师“娇笑”着说:“咱家经济实惠,大哥你就说你想要啥样的,我给你设计出来,你满意了再谈价,不满意我再给你弄!”
“停!你拿我这儿当试验田呢?”我赶紧拦下ta:“你这男发最便宜多少钱?”
“普通男发298元!”那个理发师抿着嘴说道。
我点点头,真尼玛黑啊!那理发师看我点头,以为我示意ta动手,抄起剪子就要上,我平静的问ta:“普通男发包括光头吗?”
理发师笑着说:“大哥真会开玩笑!谁上这儿来剃光头啊!”
正好,我给你开张!我对ta说:“别用剪子了,上推子吧!”
那个理发师笑着跟我说:“咱家剪发不用推子,烫发不用杠子……”
难怪这么黑,玩儿花活啊!我一边躲闪ta的剪子一边问ta:“那有刀子吗?”
那理发师愣了一下,问我:“要刀子干嘛?”
“给我刮个光头,我要锃亮那种!”我平静的说道。
那理发师有点难以置信,问我:“大哥,你咋能要刮光头呢?多难看啊?”
“我喜欢啊!你管的着么?我剃完光头我就出家!”我没好气儿的跟ta说。
这理发师显然有点玻璃心,可能是接受不了我的霸(bian)气(tai)要求,求助的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大胸美女。那美女很仗义的挺胸而出:“小弟,这个活儿我来吧!”
我总算知道原来是他不是她了!那大胸美女跟我确认了一下,证明我确实不是开玩笑之后很爽快的从腰上挎着的剪子包里面抽出一把刮刀,说了句:“大哥我来了啊!”然后就抱着我的脑袋开始刮上了。
等冯雪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从余光里面看到她直奔我过来,然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半天,她才问我:“你、你这是要作死啊!”
我对她笑笑:“一般成功人士都不在意发型!整花里胡哨的才是新出道的呢!”
我看冯雪是强忍住怒气领着我走出理发店。一路上都yin沉着脸不跟我说话,我觉得挺好嘛,我脑型不错,刚刮完就有人主动上前跟我说:“呀,你长的挺像张卫健啊!”
估计是冯雪想再刺激刺激辫姐,在车上给辫姐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辫姐说刚淘弄到香炉,正准备回去呢,冯雪告诉辫姐:“你在那儿等我十分钟,我这就接你去!”
冯雪告诉我,机票是七点的,一会接上辫姐,收拾一下就去机场。我都快等得不耐烦了,赶紧走吧,再呆下去指不定把我祸祸成啥样呢。
趁着辫姐不在,我问冯雪:“妹子,你把具体情况跟我讲讲,我得到的消息来源不对啊!咱们去威海干什么,还是王鼎跟我说的!”
“王鼎?”冯雪惊讶道:“他知道个屁啊!他咋跟你说的?”
“你别管他咋说的了,现在我不想搭理他,你就告诉我咱们究竟去干啥吧!”我说道。
“吴总的儿子疯了,去医院也检查一点毛病没有。于是他就怀疑是这方面的事儿,也没少找人看,都没查出头绪!我也入定查了一次,结果太乱了,那老板对这方面太信了,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真神假鬼,等你见到你就知道了,他家可热闹了!”冯雪跟我说道。
“哦,王鼎跟我说什么别墅,我还以为是风水问题!”我自顾自的小声嘀咕道。
冯雪耳朵尖,听见我这么叨咕,告诉我:“是有这么个别墅,那老板买下这个别墅之后把请的那些玩意都供在别墅里面,结果没出一个月,他儿子就疯了!我通过朋友打听过那个别墅,风水没问题,不存在邪祟作乱的事儿!”
“真有别墅啊?那王鼎咋知道的?”我惊讶的问冯雪:“王鼎跟我提的就是别墅有问题啊!”
“我不说了么,有点名气的这老板都找过,也许人家也请过王鼎呗!”冯雪心不在焉的跟我说:“很明显,他也没整好,要不然就不用请咱们去了!”
“妹子,你别客气,人家请的是你,我是跟你去学习学习的!”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没有人家冯雪,谁知道我是谁啊!她把我捣鼓成这样,估计也是怕给她丢脸吧!不过我就好奇了,辫姐是干啥的呢?咋还带着她去呢?
我把心中疑惑告诉冯雪,冯雪“扑哧”一笑,告诉我:“辫姐跟你是同行!”
“同行?也是大神儿啊?”我问道:“那……那你还找我干啥呀!”兰胖子她都没带,她找的我,还说这次她要义务劳动,既然都有大神儿了还带我干嘛呢?“妹子,要不然我就不去了!你跟辫姐去就行了!”
冯雪跟我说:“谁跟你说她是大神儿啊!二神儿不是你同行啊?”
辫姐是帮兵?我有点转不过筋来,“我也不用二神就能请来神儿,带着辫姐……有啥用啊?”
冯雪笑了一下,说:“辫姐是我发小儿,万一能用上呢!她师父可厉害,没有接不住的仙家。带着辫姐也是以防万一,万一你掉链子了,辫姐还能起个辅助作用!”
我没吱声,心想,这要是掉链子我真就不用领这堂子了,第一件事儿就给我办的乱七八糟,这件事儿要是还整秃噜反掌的,我回去就给他们升了!
几句话的功夫,冯雪开到了一个偏僻的路口,拿电话晃了一下,辫姐从胡同里面颠颠的跑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个僧包。随着辫姐的剧烈运动,她身体某处有点波涛汹涌。我正看得开心,辫姐跑到副驾驶这边一开车门,大叫一声:“我靠!”
“你是不是知道我特意给你准备个僧包啊?你这是配合我呢?”辫姐模模我刚刮完的脑袋跟我说:“真没看出来,把头发剃了你还挺有明星脸的!你上后边坐着去!”
我乖乖的下车,坐到后排座,辫姐把僧包甩给我,好沉!我说她怎么栽个膀子跑呢!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我兴奋的问辫姐:“辫姐,你说我像哪个明星啊?”
“郭德纲啊!”辫姐回头又瞅了我一眼:“我靠,简直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
冯雪“哈哈”大笑。郭德纲就郭德纲吧,好歹是冯雪不生气了。其实我本意真就是如此,我看电视里面那些把头发整的跟鸡窝或者大筐似的小年轻的,我就是看不惯。总觉得像这种得了吧搜的人太轻浮。这个社会审美畸形了,好好的老爷们非要p成锥子脸,一身腱子肉不比小白脸有安全感多了?尤其是动不动就四十五度照几滴眼泪的,拜托,女生装个林妹妹也就算了,你个大小伙子装什么神经病!
冯雪先是把车开到辫姐家楼下,让她上去取东西。辫姐下来的时候背个登山包,打开车门甩给我,我看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问辫姐:“你咋带这么多东西呢?”
辫姐白了我一眼:“谁像你啊!一点都不专业!”说完,又转向冯雪:“小雪,直接去机场吧!”
冯雪看了一下时间,快四点了,飞机是晚上七点的,从市区到机场还要一个来小时,现在过去正好在机场对付一口,吃个晚饭,然后登机。
我坐在后面百无聊赖的打开辫姐给我准备的僧包,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一盒包装得很jing致的香,这个意料之中的。还有一个拿报纸包着的东西,什么玩意?
我拿出来打开一瞧,我去!这……这是香炉?
我拍拍辫姐的肩膀,问她:“辫姐,这是啥呀?”
冯雪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问道:“多少钱弄的?别告诉我是真货!”
辫姐跟她说:“我缺心眼儿啊,想弄真货他得给我钱啊!这个没多少钱,瞅着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
我一脑袋黑线,跟冯雪说:“这咋花里胡哨的呢!”
辫姐回头问我:“知道啥是珐琅吗?”
我摇摇头,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这就是吧?”
辫姐点点头,“不过是假货,高仿,到时候只要你装的像点儿,假的人家也看不出来,不过我看你这样啊,用真的人家都得当假的!”
我掂了掂这个珐琅香炉,真不如铜的结实!
包里除了这两件玩意,还有两本大经,一本《大乘妙法莲华经》,一本《大佛顶首楞严经》,我问辫姐这是啥意思。辫姐告诉我装样子的!
我越来越心虚了,她俩这怎么瞅这意思好像是要去诈骗呢?
到了机场,我去换了登机牌,然后跟她俩去餐厅吃点东西,辫姐的大包需要办托运,真不知道里面装什么了。
晚上七点准时起飞,在飞机上冯雪提醒我把手机关机,我掏出来给她看了一眼,她说了句:“你这太先进!”
我知道她这句话肯定是发自肺腑的,就我这手机,别说在天上了,过个门洞都没信号呢!上了飞机自动进入飞行模式!
晚上九点下了飞机,我去取辫姐背包的时候冯雪打了个电话,等我们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比我还像郭德纲的胖子,对着冯雪疯狂挥手,冯雪兴奋的喊了声:“猫哥!”直奔他跑过去,这称呼跟他真配,长的很像招财猫!
猫哥剃了个炮子头,左臂满是纹身,虽然在笑,但是眼睛里面的那股狠厉劲儿是掩饰不了的,一直沉默着修炼的白莲花都被惊醒了,在心里提醒我:“这男的身上煞气太重,有护法护身,你小心点儿!”
果然不是一般人物!难怪冯雪见了他都那么兴奋!
我得了白莲花的提醒,在距离猫哥几步远的距离就停下了,猫哥有意无意的扫了我一眼,眼睛里面jing光闪了一下,冯雪看猫哥注意到我,回头给我介绍:“你站那么远干嘛?这是猫哥,我哥们儿!专程来接我们的!”
虽然冯雪开口了,我还是站住没动,远远的对猫哥点了点头,喊了句:“猫哥!”
猫哥毫不在意,对我摆了摆手,转头冲着辫姐大叫:“小敏,这才几年不见,你发育的这么好了呢?”
辫姐丝毫不以为忤,白了一眼猫哥,伸手在他肚子上狠狠捶了两拳:“几年不见你这肚子可是ri益见长,想当年的帅小伙都快变大叔了!”
冯雪在一旁说道:“别站这儿聊了,赶紧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吧!”
猫哥把冯雪挎着的肩包接过来,放在自己肩膀上,冲我一摆手,“走吧,兄弟!给你们接风洗尘!”
我说她俩在飞机上怎么没要吃的呢,原来留着肚子吃海鲜呢!不厚道啊,就冲猫哥这派头也得请两尺长的龙虾啊,她俩竟然谁都没告诉我!
果然,猫哥带着我们直接去了个让人一进去就能转向的大酒店,龙虾没有二尺长,但是也够一桌子人吃的了,饭桌上猫哥一个劲劝酒,啤酒我行,白酒我没量啊!二两的杯子,猫哥一口一杯,比我喝啤酒都痛快。
猫哥自己喝得没意思,我还陪不起来这级别的悍将,辫姐终于不再矜持,跟猫哥连干三杯,给猫哥整的跟猫头鹰哥似的,俩眼珠子瞪得溜圆,都冒绿光了,豪爽的说:“小敏行啊,这酒量咋练出来的?我就喜欢能喝酒的人,办完吴总的事儿,你们仨说啥都要多玩几天再走!你们看看猫哥能不能招待好你们!”
完蛋,猫哥这是喝上听了!
回到酒店客房,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冯雪还好,虽然最后也架不住猫哥劝酒,喝了几杯,但是不见醉,还是很冷静,我严重怀疑她出yin招了。因为我就是这样,猫哥劝酒水平那绝对的炉火纯青,不是凡夫俗子,就连我都捏着鼻子跟他干了几杯,最后只能装作不胜酒力,醉倒在桌子上,其实暗中白莲花已经将酒气带走,我只是有些涨肚而已。
不得不提一句,辫姐的酒量真可谓天下无双,红着脸跟猫哥拼得你死我活,最后的结局就是我扶着猫哥,冯雪扶着辫姐,各自回房休息。辫姐如何我不知道,反正猫哥已经从下山虎变成死猪了,我给他扔到床上,他连动都没动,直接呼噜声震天。
威海太chao了,热倒是其次,湿度太大,整个人黏糊糊的。安置好猫哥,我一头钻进卫生间,好好冲个澡。正洗着呢,一个白se身影穿门而入,吓我一跳,是白莲花!我赶紧护住重要部位,问她干嘛。白莲花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扶住墙,跟我说:“我今天让你害惨了……我天旋地转……我出道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呃——”
我勒个去,仙家也能喝醉?我哪知道这个啊,我就跟白莲花提了一句,让她帮我一把,没想到她把酒气全吸走了,我顿时连迷糊都不迷糊,咋的不咋的,只是胃里稍微不舒服一点儿。我哪知道她会比我醉的还严重!
我试探着问她:“白姐,你没事吧?要不然你先出去呗?我正洗澡呢!你在这儿我害羞啊!”
白莲花勉强睁开一丝眼睛,跟我说:“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你还怕看啊……教主有信儿……我传达一下……咱家兵马已经悉数过关……堂营中你师父坐镇……请你放心……咱家兵马点香为令……随传随到……”
“好,我知道了,你这赶紧清醒清醒啊!要不我出去,你洗个澡?”我着急的跟她说:“你别醉了行不行,要不然你让我醉得了吧!”她醉了我就相当于失去了保镖,我醉了她还能照顾我,我当然着急了。
白莲花摆摆手,头都太不起来了,跟我说:“那人有护法护身,邪魔外道不敢进屋,你放心吧!我不行了,我得休息休息……”说完白莲花一头扎在地上,好像气泡破灭一样。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这下我连洗澡的心情都没有了,谁想到白莲花的酒量还不如我呢!我也没想到仙家是用这么个笨招解酒啊!我胡乱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猫哥已经睡得啥都不知道了,趁这个空挡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他左臂上的纹身,一个菩萨一条龙,瞅着就邪xing。
白莲花既然说有他在邪魔外道的进不来,那我也放心睡了。可能是折腾一天太累了,躺床上没一会我就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se已经亮了,猫哥不见了。我赶紧起身找了一圈,确定他已经走了,我去卫生间洗漱一通,给冯雪发了条短信,因为我怕她和辫姐还在睡觉。刚发过去,冯雪的电话就进来了,跟我说:“咋样?你醒啦?昨天挺能喝啊?”
我笑道:“咋回事儿你还不知道么!我报马现在还醉着呢!”
“呵呵,你还好意思说,昨天猫哥是给你面子,没当场揭穿你!”冯雪说:“你一玩小动作,猫哥就发现了,人家都出道多少年了!他有八部天龙里的龙众守护,你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过他?只不过给你面子罢了!”
“那他咋还喝得酩酊大醉呢?”我问冯雪:“辫姐醒了没呢?”
“没呢!估计今天是醒不过来了!让她睡去吧,她是纯纯的拼的是身体,不像你们都玩赖!”冯雪笑道。
“辫姐的酒量真是天下无双,可惜遇见了开外挂的!猫哥也玩赖了吗?”我好奇的问她:“那咋还醉那样呢?”
“昨天晚上没玩赖,今天早上玩赖了,要不然他能那么早就醒啦?”冯雪告诉我:“你赶快收拾收拾,一会咱俩就是见正主了!你报马醉了不碍事吧?别到时候掉链子!”
“放心吧,我家兵马已经准备好了!”我信心十足的说道:“我都快等不及了!赶紧整明白,赶紧收钱回家!能赚二十万我就回去买房子结婚!”
“好啊!我给你备份儿大礼,”冯雪笑着说:“收拾完了就过来吧,别想美事儿了!”
我没啥收拾的,把房卡揣好,去隔壁敲敲门。冯雪拿着我的僧包出来,递给我,又塞给我一个红布包着的小包,我捏了捏,挺松软的,我问她:“这是啥?”
冯雪告诉我:“香灰!你不是要香灰么!猫哥给你淘弄到的!”
“他在哪整的?”我好奇的问道。
冯雪告诉我:“一楼的关二爷香炉碗里面盛的!”
……
跟着冯雪来到一楼餐厅,猫哥正在里面喝粥,猫哥见到我,笑着说:“昨天喝太多了吧?今天都起不来了?”
“猫哥,我错了,”我赔笑着,说:“我真不胜酒力,昨天你就当是我的报马跟你喝一顿了!”
“哈哈,”猫哥大笑:“算了,高兴最重要!”
我跟冯雪拿了点吃的坐在猫哥对面,猫哥喝了一口粥,不经意的问我:“小天,听说你堂口很厉害,不知道你咋看吴老板这事儿的?”
我瞅了冯雪一眼,冯雪若无其事的撕扯着面包,压根没理我。我不知道猫哥这就是随口一问,还是在探我的底,我对猫哥笑了一下,刚想吱声,冯雪不动声se的用腿轻轻碰了我一下。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低头喝了一口鸡蛋羹,趁着这个机会,在心里赶紧叨咕几句,只觉得胸口突然一闷,我知道这不是黄家就胡家来了,要是胡家还好说,要是黄家可要满嘴跑火车了。
心里一个声音跟我说:“弟马安心,我是胡泽天!”一听是胡家兵马,我这才放心,胡泽天顺势半捆了我的七窍,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已经胸有成竹。猫哥还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笑着跟猫哥说:“刚才我随意卜了个卦,卦象是雷火丰卦!”
猫哥一听来了兴趣,问我:“快解解此卦,我听听你们这次会得个什么结果!”
冯雪惊讶的扭头看我,我笑着说:“丰者,大也,以明而动,故有古镜重明之象,似一多年古镜,ri久不甚光明,忽然遇一匠人磨明,又极光明,占此卦者,时来运转之兆。”
我接着说:“卦象上看,古镜昏暗好多年,一朝磨的似月圆,君子谋事逢此卦,时来运转喜自然。”
猫哥听我这么一说,立刻问我:“那该怎么断此卦?”
我放下勺子,跟猫哥说:“古镜重明甚光显,主人目下运气转,婚姻求财多吉庆,走失行人去不远,出行有益,交易得魁,疾病见好,求名必遂。”
猫哥听了乐的鼓掌叫好,惹得餐厅里面其他人纷纷看他跟看jing神病似的,我对猫哥摆摆手,“周围有人,淡定淡定!”
猫哥满不在乎的叫道:“有人怎么的?我看看有敢不满意的?”说着拿眼睛扫了一圈,那些看热闹的赶紧把头低下去,有胆小的饭都没吃饭直接就出去了!也难怪,猫哥这形象就跟社会大哥似的,尤其是左胳膊纹得漆黑一片,看着更吓人了!
猫哥看周围都消停了,又凑到我跟前,跟我说:“小天不错啊,这么说,这次事儿能成?”
我笑着刚想跟他客气客气,没想到胡泽天一下子封了我的嘴窍,说道:“如果我们成不了事,那也不用再找人看了,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破得了这局!”
猫哥眯着眼睛看我:“这话说的……啧啧,小天,吴老板这人,不差钱儿,高人请了不少,现在他都有点心灰意冷了!你可别光是嘴上的功夫……”
我只觉得脸上肌肉抽抽一下,紧着就看到猫哥诧异的盯着自己的左手,冷哼一声,一把握住拳头,竟然在微微颤抖,但是猫哥脸上却是喜上眉梢的表情,对我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你有门道了!差不多得了,一会给我护法惹来了!”
猫哥话音刚落,他就松了口气,左手也舒缓开,他使劲的甩了甩,对我挑起大拇指:“行!你这堂子霸道,一般的小仙家根本不敢近我身,更何况碰我这条胳膊了!你这堂子不简单,哈哈!我很喜欢,这事儿要是真能成,除了吴老板之外,我好好谢谢你们!”
我纳闷的看着冯雪,不明白吴老板的事儿跟这猫哥有什么关系。冯雪笑眯眯的问猫哥:“那我跟他说了啊?”
猫哥点点头:“说吧!都不是外人!”
这是看见我本事了,你才说不是外人,刚才还试探我呢!
冯雪笑眯眯的告诉我:“吴老板的千金就是猫哥的未婚妻,吴老板就是猫哥未来的老丈人,出事的人是吴老板的小儿子,也就是猫哥的小舅子!”
我只当猫哥和冯雪是哥们儿,来尽地主之谊,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得回今天没掉链子,要不然是不是直接就要给我淘汰出局了?
自从胡泽天动了猫哥的胳膊之后,猫哥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个劲儿跟我打听堂子里面的情况,胡泽天封着我的嘴窍不让我多说,实在推月兑不过去,就拣点不重要的说。猫哥显然是不太尽兴,他问我堂口是谁掌堂,胡泽天也痛快,直接来一句,胡家掌堂!
猫哥俩眼珠子锃亮:“狐仙堂啊?我以前也找过顶着狐仙堂的弟马来看过,他们就没你这么霸道,我站旁边狐仙都下不来!”
胡泽天笑了一下,跟猫哥说:“那是假的!邪门歪道才怕你天龙护法,真的修上清仙法的胡家是不会害怕的!而且还会有天龙护念,是自己人!”
猫哥点点头,跟我说:“昨天晚上你要这么跟我说,我绝对抽你!今天你说我就信了,哈哈!我这胳膊花了我多少钱?xizang喇嘛发愿一针一咒给我纹的!这么跟你说吧,有多少次我都是凭这胳膊逢凶化吉,化险为夷的!啥脏东西都不敢近前儿,所以昨天你一见到我,立刻站住了,离我那么老远我就觉得你完犊子了,不敢近前儿,你还是白扯!没想到今天你跟换了个人似的!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哈哈哈!”
我心里冷汗了一下,这胖子感应真准!昨天是白莲花在我身上,所以才不敢上前儿的。今天这不是换成胡泽天了么。要是换成别的堂仙,估计今天肯定掉链子了。我三口两口把鸡蛋糕吃干净,冯雪也吃完了正在优雅的擦着嘴。
猫哥吸溜了一早上的粥才下去一小半,看我俩吃完,立刻把碗一放,“走,我带你俩见吴老板去!”
“不带辫姐啦?”我偷偷的问冯雪。
冯雪摇摇头,跟我说:“带上辫姐就是怕你关键时候掉链子,你现在表现这么好,就让她先睡着吧!”
冯雪,你该有多不信任我!
车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古朴的院落,门口有jing卫站岗,车直接开了进去,从外面看还真没看出里面有这么大,一进来才知道别有洞天,这户人家这是把这一整条胡同都买下来了吧!进了大门又绕扯一会,这才把车停下,猫哥带着我们下车,直接有人过来帮猫哥停车去,跟看电影似的。
这儿的房子都跟古建筑似的,歇山转角,重檐重拱,朱门红窗,猫哥带我们进了正厅,迎面是一幅屏风,上面画着敦煌飞天,进了大厅里面,布置得也是古se古香,猫哥让我们在这等会儿,他去请吴老板。
我跟冯雪刚坐下,就有人端了两杯茶上来,我瞅了一眼冯雪,冯雪很自然的跟人家说了句谢谢,然后回头看我,问我:“看傻了吧?”
我点点头:“你不是带我拍电影来了吧?这家伙太有派了!这么大地方,政-府怎么不给占了呢?看看敢不敢强拆!”
冯雪抿了一口茶水,跟我说:“有钱到花不了了,不这么玩儿留着干啥?”
我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水,入口微涩,咽下去之后又有一股清香传了上来,唇齿之间清爽之余还有香气萦绕,嘿,比铁观音好喝!我兴奋的咂咂嘴,跟冯雪说:“这茶挺好啊,喝一口这么败火呢?”
“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包一包!”猫哥的大嗓门从旁门传来。我扭头一看,猫哥跟在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身后,猫哥一身的社会大哥的气质,走起路来龙骧虎步的,这老头比他威势更足,若说猫哥的气质是一路诸侯,那这老头绝对是当朝天子。
还没走近,那老头就抱拳跟我和冯雪打招呼,“二位师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我和冯雪赶紧站起来还礼,老头伸手虚压了一下,示意我俩坐下,然后一坐在正位上,猫哥坐在在右边,老头开口道:“既然二位跟小雷是朋友,我就开门见山说吧!我听小雷说二位都是有真本事的高人,不瞒二位,我这一年来为了我的小儿子可真是没少费心,各种各样的高人我也见过不少,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人经不起折腾了!二位能不能让我心里有个底?”
这话说的这客气,不就是想看看我俩啥本事么。我这容易,让胡泽天上了老头身估计他就信了,不知道冯雪用啥招,我笑着看看冯雪,问她:“用不用女士优先?”
冯雪眯着眼睛笑道:“那我就先露一手,让老爷子安心吧!”
冯雪说完,在椅子上面金刚座结四轮金刚印,看这架势又是要入定啊,我正笑呵呵的等着她给老头算命,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吓了我一条,像是众多僧众一起吟诵梵音的“嗡”字,又像山巅古钟被人敲响的长鸣,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接着冯雪的脑袋上面就出现一轮五彩佛光,一闪即逝,冯雪撤了手印,微笑着看着我们。
我回头看看老头,他已经彻底被惊吓到了,原来的领袖气质荡然无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冯雪,嘴唇哆嗦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这是特异功能,还是菩萨转世啊?”
冯雪笑了一下没回答他,这招就是典型的装样儿,你爱咋猜咋猜,那是你的事儿,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冯雪装作高深莫测,老头见她不想回答,也没追问,兴奋的把头扭过来,期待的看着我,靠!失算了,早知道我先来好了,这让冯雪一比,我整个狐狸黄皮子跑老头身上哆嗦一通,老头不给我撵出去才怪呢!
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呢么,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像灯泡子一样发光的。胡泽天感觉到我有些慌乱,在心里跟我说:“弟马别紧张,发光我也会,障眼法就行,不过咱们要是也发光就不出彩儿了,你且这般……”
听了胡泽天的话,我眼前一亮,他要不是说大话,那这招还真行!我清了一下嗓子,迎上老头的目光,笑着跟他说:“老人家,您最近可是挺不顺的啊!”
猫哥在旁边一听,脸se微变,插话道:“哪能呢,吴叔在咱们这地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会有不顺的事儿呢!小天,你可不准说咱要办这事啊!”
我微笑着看猫哥,“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儿,跟咱们要办的事儿无关,是老爷子三天内刚刚遇到的,老爷子正为这事儿憋着口气呢!”
猫哥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头,问道:“吴叔,真的假的?有啥不好办的事儿交给我,我全力以赴给你办了,您老别为这些琐事儿闹心!”
那老头却没表现出什么来,依然保持微笑,跟我说:“师父能具体说说么?”
我笑着跟他说:“我用这杯茶水里面的茶叶占了一卦,正是地火明夷卦。乃是过河拆桥之象。”
老头还是保持着微笑,不置可否,跟我说:“详细着说呢?”
“明夷者,伤也,明而见伤。故有过河拆桥之象,如同与人修桥渡河,不想人先过去,将桥拆掉,不能前进,占的此卦,主临事难为,多有不顺之兆。”
我看老头是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了,我索xing直接说了:“卦象上看,时乘运拙忙修桥,急忙过河拆了桥,恩人无义反为怨,凡事无功主受劳。”
“断此卦应为,过河拆桥事堪伤,交易出行有灾殃,谋望求财空费力,婚姻合伙不相当。行人未至,头绪不准,口舌要避,凡事不稳。”
我凑到老头跟前儿,问他:“老爷子最近让人给坑了吧?”
老头点点头,缓缓说道:“钱财对我来讲是身外之物,破点财让我认识一个人的本质,我觉得值得!文王卦我也略有了解,师父的起卦占卦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无迹,也算不错。不过,若是只是这个本事,我想,对我儿子这事儿还没什么帮助,你且在我这里多玩几ri,我让小雷好好招待你!”
靠,这是赤果果的没看上我,我看猫哥脸se一下子就变了,这人心里不藏事儿,这不还没到拍板儿撵我呢么!我对猫哥使了个让他放心的眼se,接着跟老头说:“老爷子,我只是随便起了个卦,也没说我只会起卦啊,我还会破卦!”
一听我这么说,老头来个兴致,“哦?那不知道怎么个破法!”
我从僧包里面掏出香炉,老头看见我取出的香炉微微动se,瞪着眼睛瞧了瞧,又轻轻摇了摇头,这老头眼睛倒是贼激an,想必是看出我这是个山寨的了!
把猫哥从关二爷碗里盛出来的香灰撒了进去,然后抽出辫姐给我准备的香,冲着门口,顺着点了三根。第一根斜插在香炉里面,让香头冲着老头,后两根并排直立。
把猫哥用来包香灰的红布摊开,放在红木茶几上。我把冯雪手里的茶也没收,用茶碗和杯盖压住四角,
我眯着眼睛,盯着青烟,念念有词,其实念的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这都是胡泽天安排的。
我眼瞅着从屏风前面绕过来两个两个又肥又大的狐狸元神,偷眼看去,猫哥和冯雪好像都有感应,其中一个狐狸嘴里面叼着个东西,只一闪就消失在红布下面,我飞快的把第一支香立了起来,把最后那根香掰斜,对着门口,俩狐狸真像得到指令一样,飞快的跑了出去。
原本紧贴茶几的红布现在鼓鼓囊囊的,就连被茶杯压着的四角都快被撑开了,猫哥和老头也看到这个情况,猫哥用手指指红布,问我:“这、这底下是啥呀?”
我并不着急把红布掀开,我笑眯眯的盯着老头。老头这回更被震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红布,一动不动,猫哥沉不住气,伸手要碰,让老头一把拦下,老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问道:“这可是小搬运?”
我点点头,“正是!”
老头竖起拇指,跟我说:“搬运之法我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没想到我今天还能有这个机缘,这下面的东西,即使不看,我心里也已经有数了!没想到师父有这种神通,我收回我不敬的话,还请师父原谅啊!我绝对信得过师父!”
“哈哈哈,我也是被老爷子逼得没办法,才露这一手,”我笑着跟老头说:“神通不外显,显了就不再是神通。我这可是为了老爷子才破的戒啊!”
老头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正se道:“都怪我人老糊涂,疑心病犯了,师父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唉!主要是我那儿子身体越来越不好,这一年来被那些所谓的高人没轻折腾,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人却越来越虚弱,这、这真让我……唉,”老头说着话,竟然眼圈泛红,拉着我的手说:“我恐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握着老头瘦骨嶙峋的手,安慰道:“老爷子先别这么说,事在人为,兴许我俩就有办法呢!”
“两位师父放心,要是能救我儿子,我吴某人绝对不会亏待二位的!”老爷子紧紧握了一下我的手,表了个决心。
“吴叔,你能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吗?”冯雪在一旁问道。
老头又详细跟我们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原来,这老头一年前接收了个顶账的别墅,觉得位置不错,挺清净的,就重新装修了一番。由于老头什么都信,这么多年来见佛磕头,遇神拜神,请了不少尊神佛,就连小乘佛教的神位都没少请,还亲自去拜访过藏密,也结识过东密,总之,他知道的,都想尽办法结识。
之前就有佛堂,不过多年来请的这些仙佛神位实在有点太多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整理整理,负责办这个事情的,就是他的小儿子,吴青松。
吴青松按照父亲的要求,把这些神佛仙整理归位,一家是一家的,为此他还请了两位师父,一位是道教的道长,一位是佛教的高僧,帮他一起办这个事儿。
按说这事儿好办,可这道长和老和尚不知道是想借机捞一笔,还是真想显显灵,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让他俩搞复杂了。今天他开坛做法,请走几尊神仙,明天他做法会给佛菩萨搬家,一来二去,折腾了一个多月。等全部搬完家的时候,俩人的银行卡里面各自多了一笔不小的数额。
可这事儿,也就此种下祸根。先是道长身染重疾,不久一命呜呼。这并没有引起吴家的jing觉,最多的是暗地里听到他的同行议论一下,多行不义必自毙,贪太狠报应来了。吴青松还特意去参加了道长的下葬仪式。
道长前脚儿入土,老和尚后脚就圆寂了。毫无征兆,正如得道高僧一样,打坐圆寂在佛堂。这俩人前后脚没了,吴青松虽然纳闷儿,但是也没想到会和自己有关。就平静的又过了一个月,吴青松跟吴老爷子说要出去旅游,吴老爷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果还没等吴青松出发,这人就疯了。
听到这里,我打断老头的叙述,问他:“老爷子,能说说具体怎么疯的么?具体症状是什么?”
老头叹了一口气,说:“具体怎么疯的谁都不知道,青松一直自己住,只有家里除了他就是一个白天去打扫卫生连带做饭的保姆,晚上那保姆就回家了!青松是在说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疯的,保姆做好晚饭叫青松下楼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等保姆第二天去的时候青松就疯了,当时的场面很吓人,给保姆也吓坏了,青松在屋子里面把窗帘都缝死了,整个屋子乱七八糟的,还用红se的油漆画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保姆以为是血,当场就吓晕了!”
我皱着眉头问老头:“保姆晕了,那您儿子呢?”
“他打的急救电话,接电话的人也找过,当时录音也调出来了,声音都很正常,没有一点可疑的。”老头说:“可能那是他在清醒时候最后的一个电话了!等急救车的人上去的时候,青松正用画笔在保姆身上画画儿……”
我脑中不由得显现出一幅图像:一个帅小伙,给一个老大妈人体彩绘……太尼玛荡漾了!
还是冯雪清醒,她问:“他画什么了?”
老头摇摇头,跟冯雪说:“不知道,太乱了,就像是胡乱画的,当时的医生说他们见到的场景是我儿子已经在保姆身上画得乱七八糟的,好像感觉不满意,或者什么激怒了他,一桶油漆直接泼在保姆身上,给保姆泼醒了……”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冯雪,冯雪也是耸了耸肩,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问老头:“老爷子,你以前找的那些高人都没看出什么吗?”
老头叹了口气,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事儿,猫哥在一旁接话,说道:“以前说什么的都有,要是一个一个跟你讲出来,你都得懵!”
“那就没有说一样的么?”我不解的问道。
猫哥立刻说:“有啊,有好几个说青松冲撞到邪神了,可他妈的冲着哪尊邪神了他们也说不出来啊!”
“那你们怎么确定这事儿就能跟把神位搬家这事儿联系起来呢?”我不解的问道。
猫哥一听我问这话,噌的站了起来,给我吓了一跳,我看猫哥不像是要动手,而是情绪激动地跟我说:“开始就是各种治,哪往这方面想啊,后来是吴叔提起说要不请师父看看吧,这才请的你们这帮人,虽然说啥的都有,但是毫无例外都说是那别墅出了问题,要不能想到那儿去吗!”
我皱着眉头,这么重要的事儿不问他们怎么就不说呢?转念一想,了然了,都说出来,还要我俩干啥!看来不去看一眼吴青松这小子,是查不出头绪了。我要了个塑料袋,把香炉的香灰倒了出来,然后都装到僧包里面,跟猫哥说:“要不咱去看一眼病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