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听我说完那两个字之后,表现出来的不是兴奋,而是深深的疑惑。我拉着她坐下,然后把事情和盘托出。告诉她我没去见宛儿,而是跟朋友去了一趟山东,处理点事情。但是我没提到经过是怎么危险,只是给她讲了我怎么帮一个大地主救了他宝贝儿子,然后人家给了这么多赏钱。
我妈跟我的反应一样,她也很难接受这么大一笔钱,觉得有点烧手的感觉。可事情已经如此,我告诉她,让她把欠的钱还了,然后给我一部分买个房子,准备结婚,剩下的都是他俩的,也让我爸歇歇,不至于那么辛苦。
我要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回来,被我妈拦下了,她说想要保持平常心,就算辞职不干了,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之后,我妈拉着我问了好多,反反复复的确认这钱不是非法途径得来的,我一遍一遍的保证,最后只好发誓赌咒,这绝对是我凭本事赚的!
我妈问我对于跟宛儿结婚怎么准备的,我说还没准备,宛儿还不知道呢!我想去看看她,我妈让我明天一早就去。我夸张的问道:“不会吧我可才到家你就把我往出赶”
“人家宛儿等你多长时间了,你快瘫痪了人家都不离不弃的。现在这样的女孩上哪找去!”我妈说:“而且宛儿也没少给咱家拿钱,该是你报答人家的时候了!”说着,我妈把存折递我,“这钱我们不要。你自己安排!”
“我不是刚安排完么”我笑着说:“你把咱家欠的饥荒还了,然后给我买套房子。剩下的你俩愿意干啥就干啥,我还能再赚!”
我妈说:“这事儿你得跟宛儿商量商量,虽然她没过门儿呢,但是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儿媳妇,你不通过她,我是不会答应的!”
“你也就是知道她是啥人,你才这么说的!”我笑着说:“宛儿要是俩眼珠子盯住钱不放的,你才不会这么高姿态!”
“那样的我还不要她当我儿媳妇呢!”我妈嗔怪的瞪我一眼:“你辽不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你有钱了不假,你可不能忘了宛儿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将来你俩结婚了,你可不准欺负她!你要是敢起刺儿,你看我让不让你爸给你薅下去!”
“行了行了!”我把我妈推厨房去:“赶紧做饭吧,早上就忘吃饭了!我听你的,疼媳妇去!”
我妈这才转嗔为喜,笑呵呵的去厨房做饭。中午美美吃了顿饭。我妈一口没动,一直笑呵呵的看着我,我可是有点饿了。我问她怎么不吃,她说吃不下,我告诉她:“这大夏天的,你别太高兴了!上火!”
“上火我也高兴。真没想到咱家这么快就能翻身,否极泰来了!”我妈笑着说。
“哎哟!”我惊讶的看着我妈:“你还会成语哈哈,其实这个也好理解,咱家的钱就是因为我堂子给败货没的,现在我堂口立起来了。也捋顺了,没有起刺夺位的。没有遗落忘写的,自然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所以咱家那些大窟窿,他们就开始帮忙堵了!”
“那这么说,你那些仙家还真不错!”我妈听了我说的,给了这么个评价。
我没说话,点点头,跟王鼎交战的时候牺牲了几位胡家,我不知道是哪几位,我回来还要处理一下这事儿,另外,还有我舅舅,也就是四排教主常云龙,我也想找他谈谈,他给我的印象一直很好,是条汉子,我有些不相信他会像白镇府所说的那样。
再一个就是见见姑女乃女乃和我师父,虽然这俩人都不太好接触,但是对我还是不错的,想到这里,三口两口的把碗里的饭扒拉干净,我妈还要再给我盛一碗,我说吃饱了。告诉她我去上个香,回来了,给堂口报个平安。
我妈一听我是这事儿,也不坚持让我再来一碗的想法,把饭菜收拾下去了。我去简单洗漱一下,刷了个牙,刚吃完饭,口气不好。收拾妥当,在五个香炉碗里面都烧了四柱香,然后坐在堂单前面,这回不整魂魄离体那事儿了。找谁直接念叨谁,第一位,自然是头排教主,我的师父。
微闭着眼睛,自己恍恍惚惚的看到了我师父站在我跟前,我在心里跟他打了个招呼,并且行了个礼,我觉得这样很有趣,想想就行了,我本身还坐着纹丝不动,心里想象着给我师父鞠了个躬,我师父就能收到,算不算心想事成呢
我师父还是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对于我凯旋回来并没有表现得多高兴,很平静的问我:“出去一趟,学到什么了”
这就是师父,时时刻刻敦促我进步,我告诉他:“学了很多,知道怎么跟堂口上面的兄弟配合,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儿,还模索出了虎威印的用法!”
“哦”我师父一听我提起虎威印,来了兴趣,问我:“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使用虎威印的”
“头脑一热,就来个感觉,虎威印怎么用功德催动我还没领悟,但是我能以精力催动,威力也不小!”我疑惑的问我师父:“我去威海一趟,解决了那么多事儿,为什么我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呢”
我师父面无表情的跟我说:“你催动虎威印靠的是你自己的身体,长久以往,你会吃不消。现在就是半大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这这种方法不到万不得已,别再尝试!至于你说这趟行动没有变化,也是在我意料之中,出马之后也是种种磨难,这不是我们来磨练你的心性,而是上天,你走上这条道儿的时候,天上就有你这号名字,自然还要多考验考验你,给你分派几个任务,看你能不能很好的完成,完成的好了,咱们堂口还要添上一个上方仙堂。这是你的缘分,完成得不好,神仙都懒得理你!”
“上方仙堂”我有点没听明白,问师父:“那你们呢”
“地仙堂。”我师父淡淡的说道。
“有区别吗”我问师父:“他们比你们厉害”
我师父忽的一笑,跟我说:“不能用厉害不厉害来比较,一个是正规的神仙,不过是分身临坛。我们是真身,但是没有得到仙位,只能算地仙。若是说争斗能力,那还真不好说,我自然是不惧任何上方仙人。若是说办事能力,有人好办事儿,人家是天上下来的,将来你的路子会更宽,处理事情也不至于总用蛮力!”
师父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是跟上头挂钩了,现在我是山头地府都有人,就上面啥熟人没有,如果将来立起上方仙堂,就代表我天上也有人了。
我好奇的问我师父:“有上方堂口有啥……作用吗”其实我想问的是有什么好处,什么事儿得动用天上的力量啊
我师父笑了一下,说:“作用……走关破关的时候有些作用,上下关系打通了,破关就容易了,上面提笔一挥,什么关口都一笔勾销,这省了咱们不少力气,而且没有因果关系,这是最大的作用!”
“呃……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想了一下,问我师父:“师父,咱堂口这次的伤亡……”
“难免的,”我师父丝毫不在这个,安慰我道:“你只要看得清自己的心,不要让咱们仙家白白送命,大家都不会怪你。仙家注重的就是实力,实力不济,出去办事儿的时候出现伤亡,那是自身原因,怨不得别人。但是要是因为你胡乱指挥,导致的伤亡惨重,我就饶不了你了!不过你这次表现的还好,一开始还没进入状态,后来越来越好,看到你的进步,我很欣慰。”
虽然师父这么安慰,但是我一听还是有伤亡,我心里真是有点难过,不管他们的目的是自己修行积累功德还是什么,事情因我而起,我就觉得愧对他们。
我师父瞅了我一眼,说:“等你什么时候都能放下了,你就彻底认清自己的心了!”
“嗯,多谢师父!”我对我师父行了个礼:“我自己慢慢领悟吧!闯堂的事儿……”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自己修好比什么都强,你不是掌堂大教主,所以,堂口的事儿,你用不着操心!”师父说完,转身回营。
我睁开眼睛想着师父的话,不禁有点好笑,他老人家以前就跟我说过,可我还是忍不住什么都想操心,他再次提醒我,其实就是强调了一下,他们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不要搀和得太多,我毕竟是个人,不是仙家,所以那个世界里面的事儿,我没权利过问。就算问了,也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我也啥忙帮不上。
我伸个懒腰,看了一下香火,烧得异常平稳,说明堂口一切都很顺利,不需要我多操心,挺好!
我把两只手搭在供桌上面,心里默念,请请我那个小暴脾气的姑女乃女乃……
我把手搭在供桌上面,心中默念姑女乃女乃。没念两句,姑***声音就在我心中响起:“小兔崽子,才回来!”
“哈哈,姑女乃女乃,我都想你了!”我这话是由衷的,我是真想她了。虽然她对我一丁点儿好语气都没有,但是不知道为啥,我就是觉得跟她挺亲的。
姑女乃女乃老气横秋的大笑一声:“哈哈,小兔崽子这话是真的!嗯,不错,出去一趟就不一样了!不过我也听副教主说了,你也没少吃苦!行啊,不吃苦中苦,难成人上人。多磨炼磨炼,确实有效果!”
听了姑女乃女乃的话,我苦笑道:“差点都回不来,在那边都玩儿命了,你老人家也不亲自给我坐镇去,你都不知道,我遇见多少变态的玩意!”
“咋跟姑女乃女乃说话呢”姑女乃女乃不乐意道:“我有啥不知道的就你那点儿事都在二哥的掌握之中呢,能让你白白送死吗我们不得让天下仙家笑话死刚立堂口就把弟马给弄死了!不过,这也跟你自己的努力分不开,你要是非要奔死去,那谁都拦不住!”
“姑女乃女乃,我请您出来,一来是我想你了,二来……”我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二来,是想问问你我跟宛儿的婚事,看看你有啥意见没有,能不能帮我看看正日子是啥时候,我心里好有个准备!”
“要啥准备早就该去了!”姑女乃女乃笑呵呵的说:“你想急死姑女乃女乃啊姑女乃女乃上你堂子这算名不正言不顺,等你俩一结婚。我就娘家的老烟魂,这样就名正言顺了!你俩的姻缘薄我早就翻看过了。今年九月份就结了吧!”
“真的宛儿的父母能同意吗他们原来可是挺反对的!”我听了姑***话兴奋的问道。
姑女乃女乃说:“没事儿,去吧!那时候她爸她妈是怕她吃苦,现在好了,咱们不是帮你圈拢不少财了吗彩礼送上去,给她父母一个交代,你把东西置办齐全了,就等着结婚吧!放心,宛儿的父母不会为难你。而且不会亏待你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底了,忍不住激动起来,姑***声音又在我心中响起:“小兔崽子,我听说你结交一个清风高手,哪里呢我怎么没见到”
坏了!忘了这事儿了,姑女乃女乃是清风教主,自然对魏煜巍的身份敏感了。我含糊的答道:“啊,嗯呢,一不小心就认识了,挺投缘的,就帮我了!他不上堂子,就单纯帮忙的!”
“哼!”姑女乃女乃翻脸比翻书都快。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来历不明的外鬼你也敢收,那还要我们干嘛你有本事直接去外面划拉外鬼去好了!”
我一听姑女乃女乃又发脾气了,赶紧赔罪:“姑女乃女乃您干嘛呀人家也没少帮咱帮活,还能真撵走咋的”
“我还是你姑女乃女乃呢。要不是为了积攒功德,我也不会上阳间来。一个外鬼,凭什么跟你阴阳两隔,他擅自来阳间多危险你知道么”姑女乃女乃语气不善的说:“每个堂口都是上面批条的,而且记录在案的,堂口里面多少兵多少将,多少仙家落座,多少仙家轮值,这都是有说道儿的!他算什么还不上堂口下次我见到他我非给他送进枉死城,让他好好在里面待着!”
“别的啊!”我跟姑女乃女乃说:“人家就在枉死城外,而且枉死城的那些鬼差跟他都认识。别说你给他送去了,他自己都来去自如,跟自己家后院似的!你这不白费力气么”
“什么!”姑女乃女乃有些惊讶:“他在枉死城来去自如他也是从九返地狱里面出来的吗他叫什么名字”
我对姑女乃女乃那个也字比较上心,这话的意思是姑女乃女乃是从九返地狱出来的听说那里相当于阴间的清华大学啊!姑女乃女乃还是个高材生啊,真没想到,难怪能当上清风教主,看来不是因为跟我的亲戚关系走后门上去的!我跟姑女乃女乃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知道一点,他家在血盆苦界,枉死城前面的一个坟包里面!”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姑女乃女乃更加惊讶了,大声问我:“他在血盆苦界修行”
我想了想,“应该是吧!他好像说过,他在那儿住,不过那里现在坟多鬼少,基本就剩他自己了!”
姑女乃女乃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跟我说:“他现在在哪儿呢”
“回去了!”我跟姑女乃女乃说:“我今天回来之前捉了个烟魂,一个老太太,他要去了,说是给他看家!现在估计正在交接呢!”
姑女乃女乃听了没再继续问下去,跟我说:“他若是回来,你召唤我一声,我想见见他!不管他是真帮你,假帮你,我都要探探他的底,不知根知底不能留,这是大忌!”
“好吧,”我答应了姑女乃女乃,跟她说:“他是明朝老鬼,好像一直都没出过阴间,说是不喜欢拘束!所以他不会来咱们堂口的!人家真的挺不错的,没少帮我,说实话,要是没他,我这次真就凶多吉少了!”
“好了好了!”姑女乃女乃有些不耐烦的跟我说:“他什么样我自己能判断,不用你教我!每个堂口都有每个堂口的秘密,就算是你,也有不能过问的东西!对于外人更要保密,所以我才这么谨慎!再有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帮你,不仅仅是人,仙家也是无利不起早的!”
“您这话实在!”我笑着跟姑女乃女乃说:“他帮我对他好,有高人指点!”
“谁”姑女乃女乃问道。
我笑着跟姑女乃女乃说:“这是人家的秘密,你自己去问,我可不能泄密!”
我忽然觉得腰眼一疼,身子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姑女乃女乃不满的说:“胳膊肘子往外拐,你分不清谁是自己人吗”
姑女乃女乃说完就不见了声响,连点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站起身,想去洗把脸歇歇,刚才跟我师父还有姑女乃女乃聊完我有点月兑水,我考虑应该给我家安个空调了,现在这是连电扇都舍不得开,怕费电。
我刚一起身,就觉得身后站个人,猛然回头,发现常云龙在我身后显出身形,我笑着对他做了个揖,“舅舅!”
“小子回来不先见我,倒是去见你师父和姑女乃女乃!不知道我多急着见你吗”常云龙笑呵呵的跟我说。
我低着头,轻声说:“这不刚想起身洗把脸,再精神抖擞的去见您么!”
“哈哈!”常云龙笑道:“我不用你去请,我自己主动来了!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不明白常云龙这句好好谈谈是怎么谈,我问道:“那舅舅想咋谈”
“去我那里!”常云龙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就给我带进了堂营里面,我回头看了一下我的肉身,居然自己盘坐在地,好像是打坐一样。我还怕我一头栽倒吓着我妈呢!
常云龙直接给我带到他的大殿门口,推门进入,殿门在身后自动闭合。就看大殿之上还有几位,坐在上首的是白老太太,她身后站着白守山。在她面前的地上趴着一个浑身是血,不成人形的人,我皱着眉头,心想:“这是谁呢”
常云龙看也没看地上的那个人,带我径直走到白老太太身旁,他坐在白老太太左边,让我坐在他的下首。然后转头问我:“下面这个畜生,你可认得”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仔细瞅瞅,还是没认出来,主要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且还是脸朝地趴着。我想上前看看,却被常云龙制止,他对殿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蛇家推门而入,我差点就叫了出来,进来的是蛇转山!那个替王鼎通风报信的家伙!猪开山说他叫转山飞!今天这事儿……有点不妙啊!
常云龙对蛇转山抬了抬下巴:“把他的脸给我抬起来,让弟马认认!”
蛇转山先是客气的对我行了一礼,然后拿脚尖把地上趴着那个人的脑袋给抬了起来,我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可当我真看见他的脸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气的浑身发抖,地上的人就是那个告诉我柳家内情的白家副教主,白镇府!
我看到白老太太和白守山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了,这里是柳堂,她们来干嘛尤其是地上还趴着一位一看就受了酷刑的。等蛇转山再进来的时候,我这种预感就更加强烈了,现在终于被证实了!
我努力控制住哆嗦不已的双手,指着白镇府问常云龙:“常教主,这是怎么回事”
常云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是一直叫我舅舅的吗”
我倒是想叫你舅舅,可你们这也太狠了,就算白镇府揭了你们的短,也不至于此,下这么重的毒手啊!我不是没想找你们计较这个嘛你们反倒倒打一耙!我心里愤愤的想着,嘴上却虚伪至极的说:“私下里的称呼,怎么能拿到今天这个正式诚来说呢!”
常云龙把我带入堂营,来到柳家的大殿,里面坐着白堂教主白老太太还有一直处理白堂内务的副教主白守山。常云龙带我走到殿上坐下,指着地上那具不成形的东西让我辨认,这我哪能猜到常云龙让殿门外的蛇转山进来,他伸脚一挑,我终于看清了地上之人的面目。
不过由于变形严重,我只是能勉强认出地上趴着的这人是白镇府,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我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酷刑才会变成这样,但是我的心很疼。这次去威海之前,是白哥一直帮我铺路,我的仙家才能顺利出关,而且白哥没少出力,还冒着危险告诉我柳家的内情,让我知道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和亲疏远近。没想到……白哥居然会让常云龙这么折磨!柳家心当真好狠!
我想我脸色一定不好,因为常云龙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好像在告诉我:“我们柳家就里通外国了,你能奈我何”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跟蛇转山说:“你能不能把你脚丫子拿开!白镇府是白堂副教主,你这么做,不过分吗”
蛇转山猛地把脚抽了回来,白镇府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不禁发出一声申吟。我皱着眉头又问一次:“常教主,你带我来就是看怎么折磨自己人的吗”
常云龙大笑了一声,跟我说:“这算什么,皮肉之苦而已,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要说治下严谨的。谁都比不了你师父,不单单对外族不假颜色。自己本族一样是雷霆手段。我再狠,我也没废了他的道行啊!”
常云龙把这话说给我听是什么意思胡飞雪和蟒清如都是被我师父废道的,可这能跟我说着吗蟒清如是柳家的不假,她被废道,难道要把罪过牵连到我这里
我不解的看着常云龙,问道:“常教主这话指的是飞雪和清如她们……”
“哈哈,”我还没说完,就被常云龙一声长笑打断。“她俩只不过是其中一例罢了,在你师父手中遭难的弟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常云龙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你师父会这么严厉的治理手下吗”
我皱着眉头看着常云龙,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想说自然会说,给我设套装我,我还不想往里钻。
常云龙看我没什么表示。笑了一下跟我说:“因为你师父的经历……”
“咳咳……”白老太太终于开口,干咳两声打断了常云龙的话:“常教主说的有些远了,还是我来替常教主解释一二吧!”
“那就有劳了!”常云龙的话被打断,丝毫不恼,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白老太太转头跟我说:“常教主今天绕的圈子有点大,让你发蒙。我来说点儿跟今天这事儿有关的!我想问问弟马,这个畜生,可曾当着弟马的面诽谤过常家教主吗”
“没有!”我把眼睛对上白老太太的眼睛,非常肯定的跟她说:“白哥从没乱说过话,没说过常教主一句不字!这点。我性命担保!”
白镇府确实没说过常云龙一句不好,他就说转山飞就是蛇转山。柳家内部团结,常云龙和蛇赛花多少有点亲戚关系……那又怎么了跟我说完了就得了呗我又没追究这事儿,难怪我师父不想让我搀和进来,这里面的水不比外面的浅!
白老太太跟我对视一眼,忽的笑了,说:“弟马不必隐瞒,咱们家人都是直来直去,有一说一,就连镇府都已经承认了,弟马又有什么替他隐瞒的呢”
我“呵呵”一笑,说:“白哥承认什么跟我没关系,他跟别人念叨常教主好与不好我不知道,反正跟我是一个不好的字都没说过!你们说他说了,那你们拿出证据来,要是道听途说一个莫须有的罪过就把白哥伤成这样,那我还真就有点不乐意了,我倒是想问问在座的诸位,白哥是自己人吧干嘛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至于刚一回来就伤成这样吗白哥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没功劳还没苦劳吗”
我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常云龙和白老太太脸色都有点冷落,白守山在白老太太身后,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真是生气白家,自己人不在自己家审,跑到柳堂来审!看看蛇转山,丫的一个大奸细都屁事儿没有,还拿脚丫子欺负白家副教主,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常云龙冷冷的跟我说:“证据没有,证人倒是在!”说着,用下巴一指蛇转山:“转山,你说说吧!”
当下蛇转山就叙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故事,从猪开山被抓开始,一直到白镇府找我私聊,所有的一切都描述的异常详细,就好像亲眼见过一样。听了蛇转山的叙述,我真是有点毛骨悚然,感觉自己一点秘密都没有。
我仔细的看了看常云龙,抓我之前他是不是抓过别人当弟马啊是不是魏忠贤和戴笠都是他保着的啊
常云龙不经意的瞥了我一眼,问道:“转山说的可对”
我笑了,点点头,知道的这么详细,我没必要抵赖,我反问常云龙:“那白镇府说的可对”
常云龙点点头:“全对!”
我冷冷的指着蛇转山问他:“那怎么他屁事儿没有,白哥反倒遭了大刑呢”
常云龙对我摆摆手,示意我把手放下,跟我说:“常蟒巳蛇是一家,统称为柳,这谁都知道。柳家是一个大家庭,亲兄弟姐妹也会闹别扭,也会恶言恶语,甚至大打出手,这在你们人类的世界里面不算新闻!所以我们柳家也有这种情况,但是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我们每位柳家都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蛇转山本身就是蛇家的,听命于赛花没什么不妥。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回来向我禀报的时候也是一样。蛇赛花之所以没有亲自闯堂,也是因为有我,她若前来,我必全力击杀。因为立场不同,但若是在战场外相见,我们如同兄妹一般。”
常云龙说:“我跟你说这个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柳家的家事这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但是镇府却有意跟你强调这个事儿,就是想故意带偏你!他诬陷我是内鬼,这……不该罚吗以下犯上的罪过,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
说个屁,我经常性以下犯上。我师父也没说哪次罚我!常云龙这一番话乍一听,句句是理,且义正言辞,可细一琢磨,不还是那么回事儿吗蛇转山明明知道王鼎和蛇赛花要对付的人是我,还去帮忙。这是行事光明磊落我身边要全是这么一群坑爹的货,那我还敢接活了吗外人整不死我,我先让自己人给推沟里去了。
可这是柳堂,我就算说了也会被冠名强词夺理。只好暂且压下这口恶气,换个话题。我问白老太太:“白镇府一时口无遮拦,该罚也罚了。还想怎么的”
白老太太反问我:“弟马你觉得呢”
我心中冷笑,说道:“反正我丢不起刚立堂口就换副教主的人。这事儿就此揭过,不知道你们两位教主啥意思!”
常云龙说:“也好,既然你开口求情,我给你面子,这事儿我不再追究。”
白老太太一听,对常云龙拱拱手,继而对白守山说:“带着这个不争气的畜生跟我回去吧!”说完,白老太太就兀自走出大殿。白守山也托起白镇府跟着走了出去。
待他们出去,常云龙喝退蛇转山,对我笑着说:“是不是真生舅舅气了”
“我哪敢,”我故意说道:“我可不敢以下犯上,我这体格子挨不了几下的!”
常云龙笑着说:“看来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蛇转山替王鼎和蛇赛花卖命没罚,反倒罚起了给你通风报信的白镇府,对吧”
我没做表示。常云龙站起身,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了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只不过配合他们罢了!”
说完,常云龙对我轻轻一挥,我就知道这是送我出去了,果然,一阵失重感觉传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是坐在堂前的地上了。
我站起身,看着即将烧完的檀香,香灰散落一桌子,真不明白,这么平静的表面之下居然隐藏着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儿。
刚才就有点月兑水,现在更累了,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传来。我赶紧去冰箱拿出绿豆汤倒出来喝了一大杯,然后去卫生间冲澡。没热水,就用凉水,能让我清醒一下,也让我冷静冷静。真不明白,别人的堂口也一天天的乱七八糟的吗怎么到我这儿就掰扯不明白了呢!
冲了个澡,感觉轻松多了,白哥被白老太太带回去,想必会得到救治,他们白堂就是干这个的,而且他们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为难白哥,而且他的副教主的身份也不会变。我只能祝白哥好运。
我忽然发现个问题,凡是跟我走的近的仙家,没一个得好的。是我天生克他们吗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很累,整个人都神经了,满脑子都是仙家的问题。我真怕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一翻身,碰到了吴青松送我的手机,看到这个东西我就觉得陌生,还是在心里联系方便,心思一转,对方就能明白什么意思。比这个手机还高科技呢。
我给宛儿打了个电话,她总是那么忙,给我挂断之后半天才又给我打了回来,问我什么事儿。
我现在急于换一种心情,等不及给她惊喜,直接就把我这几天的事儿向她全数汇报,包括我得的那一大笔酬金。当得知我没有骗她的时候,宛儿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在电话这边怎么安慰都不好,最后还是宛儿自己控制住感情,跟我说:“我以为我等不到这一天了呢!”
“怎么会呢”我听的心酸,跟宛儿说:“这不就等到了么你明天有空吗不行就把工作辞了吧,咱链新房去!也该张罗婚礼的事儿了,按照你姑***意思,咱俩过了国庆就得结婚了!”
宛儿听了破涕为笑的说:“那我总不能就指着你跳大神儿赚钱吧咱俩也得有一个人有稳定点儿的工作啊!要不然万一你跳不动了,或者没有人来请你,咱们猎什么啊拿什么生活”
宛儿说的也对,但是我总不能去她那边买房子吧我跟宛儿商量:“我赚那些钱,除了给我家还债和给咱俩结婚,剩下的我都想孝敬我爸妈,他们这一年来的没少替我-操-心,我想报答一下。钱咱们慢慢赚,等攒够了,咱们自己做点生意!”
宛儿说她听我的,我告诉她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她商量结婚的事儿,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宛儿现在还在上班,手上还有工作要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宛儿的性格就是这么执拗,不允许自己有瑕疵,什么都要做最好。
我家楼下不远就是个公园,很多上了岁数的人都会去那溜达,而且公园里面的娱乐活动搞的好多,每天都能听到那些老掉牙的歌甚至还有戏,本来都已经习惯他们的吱吱呀呀。可今天我躺在床上,耳朵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那天晚上见到的宾馆里面那个女鬼半吟半唱那首纳兰性德的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猛地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隐隐约约,好像是这个,又好像不是。我快步走到窗前,向下张望,公园人很多,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若只是吟诵我断然不会如此紧张,关键是刚刚听到的那个语调,跟我在宾馆里面听见的那个女鬼的语调居然有**分相似。这是我幻听了,还是这首词真有这个版本的调调呢那个女鬼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直到耳边再没有那个声音出现,我才重新回到床上。我平躺着,那个旋律就想刻录在我脑子里面一样,反复回荡。很幽怨也很凄凉。带动我整个人的心情都跟着一起变得低落。我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闭着眼睛,我的脑子里面不停的回响那个哀怨的声音。不一会就睡了过去。睡着了就做梦,这我都习惯了。只不过这次我好像在寻找什么。我先是在公园里面,不停的走,不停的看,整个公园人山人海的很热闹,也很安静,我不知道是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谁按了静音键。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连扎堆唱歌的那些老头老太太都只张嘴没发声,我好像在看一部没有声音的电视剧。心里涌上一种很荒诞的感觉。
我心中就是有一个寻找的念头,却不知道我自己在找什么。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要寻找的,一定会在很隐蔽的地方。于是,我就专挑人少的地方走。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原本在公园里面锻炼和溜达的人都消失不见了,而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只是觉得这里好像不是公园。我向四周望望,好像是公墓,却又没有墓碑,我想回头,按原路返回,可一回头,原路也不见了。我整个人站在像是公墓却又不是公墓的地方,虽然是白天,而且还能看见天上刺眼的太阳,可我还是觉得阴森森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心中明白这是梦,但是我不想进行干预。我想让这个梦顺其自然的发展,因为我有个预感,这个梦也许能指示我一点东西。也许能告诉我,我心里想寻找的究竟是什么!我想看清梦里的每一个东西,或许我要找的就在它们中间。可每个东西等到我努力去看的时候却又看不清楚。我只能看个大概。忽然间。我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很可爱头饰的小姑娘从远处一步一步的走来,手上还拿着个女圭女圭。
小姑娘瞅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很白。笑得很甜,走到我跟前,站定了问我:“你是谁你在这里干嘛”
小姑娘的声音很清脆,让人觉得很喜欢。我告诉她:“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来这儿干什么!”
小姑娘听我这么一说,对我甜甜的笑了一下,说:“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出去!”
我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路,我跟着她越走越远。感觉走了很远,却不觉得累,直到我看见两旁的绿树,还有那个熟悉的小木桥。我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公园里,小姑娘这才停住脚步,笑呵呵的跟我说:“以后不要乱走,那里是我家,要是让我姐姐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我一听她说她有个姐姐,心中一动。我月兑口问道:“你姐姐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姐姐不让我跟陌生人说,你快走吧!”小姑娘跟我说:“我姐姐要是回来,她该不高兴了!”
我诚恳的跟那个小姑娘说:“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然我就迷路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想了一下,调皮的说:“姐姐不让我告诉别人我的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娜娜!你要是没事儿可以来这里找我玩,我自己很无聊!”
“你每天都在这里吗”我好奇的问道。
小姑娘说:“我每天都在家里,但是你在这里喊我,我就能听到,我就可以出来,你就能陪我玩了!”
“好啊!”我笑着跟娜娜说:“你喜欢什么玩具,我下次来看你的时候给你买来!”
“给我买个新女圭女圭吧!我这个不好玩,都旧了!”说着,小姑娘把她手中拎着的女圭女圭递给我看,我低头一看,吓得我大叫一声“啊!——”
紧接着,我从梦中惊醒,脑子里面还满是那个小女孩手中的女圭女圭,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圭女圭,那是个已经发黑**,并且眼睛鼻子嘴里面都已经生蛆了的死孩子!
我一头冷汗的坐在床上,回想刚才那个奇怪的梦,梦中我到底要寻找什么东西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我醒来的一瞬间甚至以为我要寻找的是楼下公园里面唱那首词的人,可是这个想法马上被自己给否了,潜意识告诉我猜错了!但是梦中那个小姑娘跟我最后说话的那个地方我记得,那座木头小桥就在楼下的公园里,我以前经常从那里走过……
到底是什么呢让我不得安宁!就好像阴魂不散一样,时刻在我身边,每当我要忘记的时候,就出来撩扯我一下,提醒我它的存在。
好久都没有念经了,如果不是夜梦不祥,估计我还没想到去念经。我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这回我没去佛堂念,我在我堂单前面念,念之前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我要念经,想听的出来。我瞄了一眼堂营,还真有不少仙家出来,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广场上,静静的等我念经。
由于刚才那个生蛆的死孩子给我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我想念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来破除认虚为实,认假为真,梦中景象让我心生的恐怖。我做不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我只能通过这部经书,破除我心中恐怖,让我看清自己的本心。
邪魔外道就是通过影响人的精神来达到它们的目的,看不清自己本心的人最容易被影响,尤其是极度恐惧的时候,心神被恐惧冲破一道缝,邪魔外道趁机而入或者自己的魂魄趁机溜出去。
前者是撞邪,后者是丢魂儿,人有三魂七魄,丢掉一个魂儿,这人就会反应迟钝,丢两个魂儿,人就会昏睡不醒,丢三个魂儿,那就只能在阴曹地府里面相见了!七魄也是一样,有些人看着挺正常,可遇事儿就五迷三道,或者平时挺健康的,忽然身子就虚弱的不行,在排除实病的情况下,这都是缺魄或者丢魄的症状。
刚刚被那个死孩子一惊,我觉得自己的心神已经不稳了,所以需要巩固一下。
《金刚经》威力非凡,最能稳定心神,破除虚妄,所以我才选择了这部经书。
我读的这部经书是鸠摩罗什译的,也是流传最为广泛的一部,很短的经,一会儿就念完。我做完大回向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听的摇头晃脑的仙家,不由得好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听到妙处情不自禁,还是听不明白在那儿画圈儿玩呢。
见我停了下来,听经的众仙家纷纷向我合掌作礼而退。其实他们不是拜我,而是拜经。仙家没立堂口之前很少有机会听经,所以他们很珍惜每一次的机会。就算立了堂口,能讲经的弟马也在少数,因为如今的大神儿文化程度高的太少,经书又大部分都是文言文和繁体字,别说读了,认都费劲呢。我也认不全,还好我这是注音本……
合上经书,我觉得心情平复多了。刚刚的负面情绪基本都被驱散。我觉得自己都快神经了,总碰上这事儿,火力越来越低,越低越碰,快恶性循环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妈特意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说家里有点事儿要商量。我爸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在家,吃了一惊,继而很开心的让我妈去买两瓶啤酒,平时我爸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不容易三个人凑一起吃顿饭,我爸自然很高兴。
我妈看我爸回来的时候拿了个塑料袋,里面装的鼓鼓的,问他这是什么。我爸说是钱。一问咋回事儿,原来我爸以为我妈说回家商量事儿是有人来要账来了,特意从单位借了两万块钱回来的。
当他看见我存折上面的数字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跟我说:“我都打听了,你们这行赚钱多了不好,你要是能退回去就退回去,要不然会遭报应的!”
我妈瞪了我爸一眼:“呸!说什么破话!不会说话别说!这是咱儿子救了人家孩子一条命,不值这价吗”
我爸不耐烦的跟我妈说:“你懂个屁啊,跳大神儿的你看看有几个得好的要钱越多越没好,我天天在单位接触那么多人我不比你知道的多跟鬼神打交道,不能太贪心,贪心大了就遭报应了!”
我点点头,跟我爸说:“你说的对,不过我这钱是仙家帮我圈拢的,我应该得的,你放心好了!只不过是把我财运提前了点儿,我以后要是能多积德行善,咱家就断不了财路,相反,我要是一门心思认准了钱,那我真没啥好果子吃!不过这钱你们放心吧,没有说道儿!”
我爸又确认了几遍,确定了我这钱真不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之后,立刻让我妈买瓶58°的牛栏山去,今天晚上不上班了,一定要好好喝一顿,庆祝庆祝,我爸一拍我肩膀:“臭小子,你老爹我终于能提前退休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妈非让我爸回来一趟,说有事商量,电话里面没说清楚,我爸还以为是债主来要钱。从单位借了两万块钱,急匆匆的带了回来,却没想到我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惊喜,然后他就用他特有的方式来表达他心中的喜悦,跟我对饮了一瓶二锅头。
我本来就没有酒量,喝的又是五十八度的牛栏山,等吃完饭,我早就迷迷糊糊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爸啥事儿没有,说啥要带我出去溜达溜达。说喝多了就睡太操蛋,让我见见风,清醒清醒。不顾我妈的劝阻,我爸生拉硬拽的给我拖了出去。
真别说,见了风之后我还真就清醒多了。不过依然是头重脚轻,耳朵里面嗡嗡直响。我爸说的话,我就算听见我也记不住,我说些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总之就是他问一句我答一句,反正是自己老爹,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爸带着我在公园里面散步,我就记得他跟不少人都打招呼,而且那些人对他都很热情,真不明白他这一天天都见不着影儿的人怎么得来那么好人缘的。
不知道是我爸带着我走,还是我领着我爸的道儿,迷迷糊糊中我就觉得这里怎么这么熟悉,仔细一看,我靠,这不是我梦里那个小木桥么我跟我爸此时就站在木桥上面。我爸给我讲我刚出生时候的事儿,他一定是喝多了,因为他从来没跟我这么煽情过!
走了这么远,我胃里火出燎的难受。而且总有一种想吐的感觉,现在停下不走了。这种感觉异常强烈,也不顾我爸在说些什么,我趴在小木桥的护栏上面,把脑袋伸到人工杏上面,都没犹豫,直接就吐得稀里哗啦。我爸在我背上拍打,笑着跟我说:“你这酒量不行,得练!这才喝多点。好老娘们儿都比你能喝!”
“你净瞎扯,我妈就不能喝酒!”我一边吐一边反驳他。
我爸一愣,接着跟我说:“所以她不是好老娘们儿啊!”
“呕——咳咳。那我回去就告诉我妈,呕——”我这一吐还就停不下来了,非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干净为止,多亏这水是流动的,吐下去什么很快就看不见了。要不然我会吐得比这还凶!
我爸看我吐起来没完,拍拍我肩膀跟我说:“你站这儿别动啊,老子给你买瓶水去!你真完犊子!我这酒量一点都没遗传下来,真是……”
我爸走远,我也听不清他还磨叽什么,耳朵里面太嘈杂。感觉什么都离我很遥远,我下次再不不喝这么高度数的酒了,三十八度顶天了,这太遭罪了,我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我趴在小木桥的护栏上。看着桥下清澈的流水,里面倒映出一个满脸通红。双目呆滞的汉子,那就是我!
吐完了好口渴,我爸怎么还不回来我站起身想找找他,没想到一回头,发现有个穿了一身红裙子的小姑娘就站在我身后,头上戴个发卡,手里……还好没拎那个死女圭女圭。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这小姑娘是不是我梦里面那个,可也不知道是吐完了之后眼皮发沉还是怎么的,就是看不清楚人儿。
酒壮怂人胆,虽然我不怂,可酒也没少壮我胆儿。我盯着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小姑娘,笑着问道:“小妹妹,你是人是鬼啊”
没想到小姑娘“哼”了一声,冲我喊道:“你才是鬼,你是大酒鬼!烂酒鬼!”说完还对我做了个鬼脸儿,嘿!这鬼有意思,怎么这么欢实比那些只会吓唬人的好玩儿多了!
我笑着跟那小姑娘说:“对!我是鬼,你怎么能看见我你找我有事吗不怕我半夜吓唬你啊”我对着小姑娘报复性的做了个比她做的鬼脸更难看的鬼脸。
“呸9是个精神病鬼!”那个小姑娘“咯”笑着说道。
“娜娜!干什么呢”一个轻柔的女声从我的右后方传来,我回头一看,一个长发及腰一身白衣的女子亭亭玉立。
看见这身打扮我这酒劲儿瞬间行了一半,这……不是昨晚宾馆床上那个女鬼吗她刚才叫这小姑娘什么来着娜娜我靠!我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前这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冲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蹦蹦跳跳的冲着白衣女子跑了过去,那个白衣女子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小姑娘好像生气了一样,撅着嘴听不清嘟囔着什么。
那个白衣女子缓步向我走来,我把右手放在身后,准备随时给她来一巴掌。没想到她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轻声责备:“你喝酒了怎么喝这么多”
“管你屁事你谁呀”我没好气的跟她说:“我认识你吗”
那个白衣女鬼丝毫没有在意我不友好的态度,依然温柔恬静的说:“你就不能不对我这么有敌意么我又没想害你!”
“能不能不废话我放你一次了,你咋还没完没了呢真以为我怜香惜玉不对女鬼动手啊”我把右手拿出来扬了扬,那个白衣女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轻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懒得理你!”说完这句话,白衣女鬼转身就走,她身后那个小姑娘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忽的向我扔过来一个东西,我本能的用手接住,拿到眼前一看,靠!她手里不是没拿死孩子吗现在怎么扔到我手里了!
那个死孩子的大腿被我拎在手上,还咧嘴冲我笑,一张开嘴,白花花的恶蛆从嘴里面掉出来,我恶心得大叫一声,猛的抡了出去。紧接着我觉得脑袋不受控制的向一边猛地转过去,而且眼前一片金星,然后就听见我爸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臭小子睡毛楞啦赶紧给老子起来!”
我待眼前金星渐消,回过头,发现我爸就蹲在我身边,我倚坐在小木桥的护栏上面,我有点发蒙,问我爸:“爸,咋的了”
“你个熊孩子,喝点酒就现原形!”我爸不满的说:“给你买瓶水的功夫你就在这给老子丢人,多亏这里人少,你撒什么癔症还坐地上睡,舞舞扎扎的干啥呢毛楞啦”
靠!我抹了一把脸,难道刚才睡着了,是个梦抹完脸感觉不对劲,我左边这脸怎么没感觉呢我揉了揉,又木又麻,我抬头跟我爸说:“坏了,我这脸怎么木了呢是不是刚才睡着受风了我能不能得刁斜风啊我靠,我不想嘴斜眼歪!”
“我看你要抽疯!”我爸一把给我从地上薅起来:“你那脸是老子一巴掌打的!赶紧跟我回家吧!领你出来溜达一圈本想显摆显摆,净给老子丢人了!瞅你那完蛋样,像谁呢!”
“反正不像邻居!”我这两天用吴青松给我的手机没少逛糗事百科,节操干的细碎细碎的,加上喝得多了,脑袋转不过弯来,月兑口而出了这句话,我爸直接在我后脑勺来一巴掌:“我算看出来了,我贪黑起早加班儿还真不成,这邪都是你小子在哪儿学的啊我得给你好好上一课了,你这样太给老子丢人了!……”
就这样,在邻居眼里,先是我爸兴高采烈的领着他大儿子溜达过去,回来的时候却是急头白脸的。整的邻居都迷瞪的,不知道我们爷俩儿到底是谁喝高了。
到家里我才不管他还要给我上课,我直接搬救兵,把我妈请出来,完事儿我大脑一抽,指着我妈跟我爸说:“这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她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气得我爸伸手就要揍我,让我妈直接给我护在身后,给我爸一顿收拾:“看看给儿子喝成什么鬼色(sai)了!你就得瑟吧!”
……
不管他俩站在客厅秀恩爱,我直接钻我屋子里面,抱着枕头就开睡。喝多了还是跟床亲……
一觉睡到大半夜,终于被尿憋醒了,头脑也清醒多了,就是疼,躺着不动没事儿,一起来头就跟要裂开了一样。我拍着脑袋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到冰箱里面捧出半个西瓜,拿勺子挖着吃,口渴的时候真是不能吃西瓜,吃上就停不下来,等我意识到胃不舒服的时候,西瓜已经被我基本干掉了。肚子撑得溜圆,不想动弹,我坐在沙发上面看着我的堂单,红彤彤的,被莲灯一照,有点如梦如幻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还没过去,越看堂单我越亲,美滋滋的想笑,而且眼睛还四处撒模,心里居然有一个想法,想看看晚上喝的二锅头还在不在了,我居然还想喝酒。
我正四处乱瞅呢,眼神忽然经过我家厨房和洗手间俩们中间那里摆放的穿衣镜,虽然就是不经意间一扫,也足以惊出我一脑袋冷汗,镜子里面的人是我吗俩眼睛眯眯在一起,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啾啾起来,尖嘴猴腮的,跟那黄皮子简直一模一样!
我艹,什么时候被黄家上身了这绝对不是我堂口的黄仙!
我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脑袋跟要炸开了似的。暗下决心,以后说啥都不能喝五十八度的了,最多三十八度,这上头太难受了。从厕所出来到冰箱里面捧出来半个西瓜,我一勺一勺的挖了个干净,拍着撑得溜圆的肚看着我的堂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那个美啊,而且居然还不由自主的想酒喝,正拿眼睛撒么看看晚上那瓶子二锅头还剩不剩,结果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尖嘴猴腮,嬉皮笑脸的就是个黄皮子样。
这一眼可给我惊坏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让黄皮子给觅住了没感觉啊,怎么变成这德行了这肯定不是我堂营里面的黄仙,黄天酬上我身上也没说把我脸给我扭成这熊色(sai)啊!
我在心里发问:“哪位黄仙跟我开玩笑上了我身有名的报名,没名的赶紧走人,我大堂人马就在眼前,怎么还敢上我身上呢开玩笑闹着玩儿的也适可而止吧。给我堂子里面仙家惹出来就不好了!”
心里正想着,就听见一个声音飞快的跟我说:“老子怕个屁!”话音刚落,这个黄仙就在我心里给我打了个影,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我一看,这黄仙长的,跟算命瞎子似的,两撇八字胡,带个地主帽,穿着黑色短马褂,还带个圆墨镜,活月兑的就是个算命瞎子,而且还坐在一张短桌后面,桌子上面有笔有纸。身后一杆长杆上面挂着一面大旗。比黄天酬那几面旌旗可威武多了,跟电视剧《水浒传》里面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一样。威风凛凛。
这老黄仙怎么给人霸气十足的感觉呢我不敢怠慢,我都把我堂子仙家搬出来都没好使,他还给我打了个这个影像,说明这老黄仙来头不一般。最主要的,就凭这份胆子就让人敬佩,要知道这是我家,我的仙家不光是在堂单里面待着,方圆多少里的地方都有我仙家的岗哨。一来是防止外仙闯堂,再一个如果有来找我瞧病看事儿的,他们能第一时间回来通知我,让我有个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可这老黄仙不但能躲过我仙家的明哨暗哨,还能在我仙家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上了我的身,这可真不一般!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跟我相见。我当下在心中非常客气的跟他说:“老仙家从哪里来,不知道怎么跟我投缘,来了我家招呼不周还请老仙家勿怪蛮汉之人!”
“我啥事没有就是过来看看!”老黄仙语速飞快,就好像被按住了快进一样,“看你这样我很欣慰!”听他说话有一种莫名的喜感,我想笑。却只能强忍,生怕惹他不高兴,现在他在我身上,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想一巴掌拍翻他我都找不到位置。
我问老黄仙:“老仙家。能不能告诉我你姓什名谁,我自己也好有个数。知道是哪位仙家来过我这儿,他日有机会,我也好去拜拜山,让我堂口仙家走动走动。”仙家互相串门很正常,他们跟其实一样,亲戚朋友也不少,有在山上修行好多年,忽然下山办事儿,路过了就过来看看,客气的拿点儿山上的山珍草药,也有熟悉的,什么都不拿最后还能蹭顿饭。
也有别的堂口的,有求学,有盘道儿,什么都有,来了之后说几句话,要是能唠到一起去,那就多待几天,要是唠不到一起去,那就拍拍走人。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刚立堂口的时候,那时候门里门外都是来道贺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仙家的数量什么时候下去的,因为我出差了,去了威海回来之后来串门的仙家就基本没有了。
今天来这老黄仙,我觉得八成就是过来串门的,要不然我家仙家怎么能这么痛快就给他放进来,而且堂营里面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我仙家警惕性就算再差,我这个当弟马的都被上身了他们还能不察觉可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估计就说明一点,这个老黄仙他们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否则怎么能这样对待。
老黄仙听我问他的来历,抬起手模了两把八字胡,然后笑着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没事!你立堂口的时候我没来!但是今天小子!你给我记住了!爷爷我叫黄天星!”
我靠!这口气这么大的老黄仙居然是黄天星!我堂单上面除了掌堂大教主之外最为神秘的四个人物啊!执掌令、印、旗、剑四童子之一,黄天星的名字下面是印字,我堂口大印的真身就在黄天星的手里!我这个只不过是被大印盖了个章就这么厉害,那要是真身,估计不更厉害了
可是……不是四童子吗这明明是个老头,怎么能说是四童子童子……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连忙跟个三孙子似的讨好黄天星:“哎哟!我就说瞅着您这么眼熟么,就觉得有一股熟悉劲儿,生生就想不起来!原来还真没见过,那还这么亲,这就是缘分啊!老仙家,您这次来什么指示平时都见不着你人,我这个想啊!”
“少跟爷爷吐酸词儿!”黄天星飞快的说:“爷爷听了起鸡皮疙瘩!有哈拉气儿给爷爷整点儿c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应该给你爷爷整点红梁细水迎迎风嘛!”
我胃里一阵抽抽,他说的哈拉气儿和红梁细水都是酒,现在的仙家一般都不用这代号了,与时俱进,只有这老古董级别的还用这些代号来称呼酒。他想哈拉气儿,那得从我身上走,我现在闻着酒都想吐,这不是逼我呢么!
我在心里跟黄天星商量:“老仙家,您看我这身子,今天有点没搂住,差点喝胃出血!要不咱不整哈拉气儿,整点儿草卷。或者凤凰蛋行吗”草卷就是烟,凤凰蛋是鸡蛋。这都是黄家最喜欢的东西。没想到黄天星还挺固执,摇摇头:“你让爷爷很不高兴!爷爷就当白跑一趟!我这就打马回山!”
黄天星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而且这脾气跟他的语速一样,也太急了,我也没说不给整啊,我不就商量一下么!我赶紧在心里劝住他:“老仙家别跟我一样的啊,我也没说不给你迎风啊!你好这口儿提前说,我给你准备着。你看这么晚了,家里也不一定有酒,要不你等会儿,我去给你买一瓶儿去!”
黄天星一听没有酒了,不高兴的说:“这次爷爷来的唐突!也不怪你准备不周!下次爷爷再来提前知会!要是不备好红梁细水爷爷就真生气了!你让天酬出来!”
他要找黄天酬黄天星,黄天酬!这都是天字辈儿的,难道是哥俩反正黄天酬跟黄天青黄天伍确确实实是一家子的亲兄弟。要不然在威海的时候黄天青也不至于那么冲动,都要玩儿命了一样。
我有些为难的跟黄天星说:“老仙家,天青和天伍行吗天酬受伤了,估计现在闭关养伤呢!叫他也未必能出来啊!”
“爷爷让你叫!你就麻溜儿给我叫!”黄天星说:“他还有口气儿就必须给我滚出来!”
我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我不敢得罪他,想当初我师父要用令旗的时候都得跟他们这四位请示呢。批准之后我师父才得到的令旗,来分配各个堂营的职责。这么有实权的人物,我还是消停眯着的好。我走到堂口前面,嘴里叨咕两句,黄天酬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我面前。龙行虎步的走了出来。我看见黄天酬原本被蛇赛花伤到的左臂已经无碍,而且整个人精神非常。我也替他高兴,我狠狠的抱了黄天酬一下。黄天酬轻轻捶我肩膀一下,就听我嘴里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谁都敢擂!哎呦!你擂死我了!”我说怎么不觉得疼呢,原来黄天星藏在我肩窍了f天酬这一下子是故意的吧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黄天酬,只见黄天酬对我飞了一下眉毛,果然是故意的!就看黄天星从我肩窍里面闪身出来,和在我心中打的影像不同的地方,就是他这一身黑马褂下面居然穿了一条大花裤衩子,在桌子后面坐着的时候我还没发现,这一出来,我立刻发现这么另类的川了。看我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花裤衩子看,黄天星不满的说:“瞅什么瞅!再瞅抠眼珠子!笑话我是不是!”
我连说不敢,心中暗道这黄天星跟辫姐肯定有共同语言,他俩的爱好是一模一样的!都喜欢没事儿抠人眼珠子玩!
黄天酬一把抓灼天星的肩膀,直接给他来个熊抱,要知道,黄天酬一身血色盔甲,虽然不知道什么材料,但是用兵器砸上去也是叮当作响的,黄天星就穿了一个黑色短马褂,一个大花裤衩子,黄天酬是身高一米八开外猿背蜂腰的热血青年,黄天星是最多一米六的干瘦小老头,黄天酬这个表达欢迎的方式差点给小老头整寿终正寝了。
黄天星费劲巴力的从黄天酬身子里面挣扎出来,缓了半天,这气儿才喘上来,捂着胸口跟黄天酬说:“你小子这是要篡位啊!你仗着自己功力大增你这是报复我当年欺负你的仇啊!哎哟哎哟!你硌死我了!”
黄天酬大笑:“大哥,你怎么来了不用服侍大老爷了”
“是大老爷吩咐我过来的!”黄天星虽然被黄天酬给暗算了一下,但是语速丝毫不减。看来他天生就这么利索的嘴皮子:“大老爷觉得大印有异!特意吩咐我来查看!你们这可真行!到底怎么祸祸人的!这才开马绊弄么几天怎么就动上大印了呢!而且还是拿寿数催动!都干啥的你们!”
黄天星一番话让黄天酬跟我都哑口无言,我是因为不知从何说起,黄天酬却是一脸尴尬。
黄天星显然还没有批评够,继续跟黄天酬说:“而且还越用越贫了!大老爷怕弟马误入险道!派我来查探一番!顺便告诉弟马大印用法!你回堂营给我取酒!我就不进去了!”
“大哥,大家都挺想你的,你都到门口了你不进去,兄弟们多伤心啊!”我没想到黄天酬也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好像个恋恋不舍情郎的小娘子,温柔至极。
黄天星不耐烦的对黄天酬摆摆手:“少废话!我时间紧!任务重!赶紧取酒去!我就不进去!我看谁敢伤心!”我发现黄天星和黄天酬俩人在一起都跟孝似的,全然没有了那种高手的风范,俩人就好像孝子斗嘴一样,你一句我一句,让人觉得好笑又温馨!
黄天酬垂头丧气的回堂营取酒,黄天星坐在地上,我一看,我也别站着了,要不然这姿势也不雅呀!我也席地而坐,黄天星问我:“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我把右手伸出去,黄天星看了一眼。跟我说:“左手也看!”
这……我左手可是地藏王菩萨给我的佛印,这能随便给他们看吗可我又转念一想,我师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他们这些权利还在我师父之上的存在更没理由不知道,而且胡泽天也见过我跟幽冥教主的关系,还有白莲花,他们都见过,不是说他们嘴不严,我也没特意交代他们不准说,更何况,我还是觉得他们跟本家比跟我亲,时间在那儿摆着呢,就算跟我关系再好,也不过屈指可数的那点交情。所以我也就痛快的把左手也伸了过去。
没想到黄天星也是随便看了一眼,就把手给我推了回来,不再说话。
我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我也不敢吱声,谁知道他琢磨什么事儿呢,他想开口自然就会说了。
直到我以为黄天星就要把他那两撮八字胡都捻下来了,这才开口:“不管是幽冥印也好"威印也好!你想用来!必须有足够的福田来积累功德!消耗功德去使用大印!这才是万无一失!可你现在却跑偏了!你以为耗费精力不要紧!其实浪费的都是你的寿数!你觉得补一补就能补回来!生死薄上面的增减寿数记得很清楚!想攒寿!就要做好事}累功德!这话又回去了!所以!别指望能通过捷径是用大印!那不可能!”
黄天星告诉我,如果我想动用虎威域者幽冥印,必须要有足够的功德来支持,否则就只能用自己的寿数去填。就是因为我最近使用的次数比较多,而且都是耗费寿数,这才惊动了掌教大老爷,派他过来查看,看看我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这么多仙家不用,还要靠自己去玩命。
我本以为掌堂大教主无所不知呢,没想到他对我的行踪还真不清楚。这样更好,总比我一直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要强多了。当下我就仔仔细细的跟黄天星讲了我自从立堂以来发生的事情,不过有关地藏王菩萨的都让我给略了,反正他问我的是关于堂口的,又没问幽冥印怎么得来的。
正跟黄天星白话着,黄天酬从堂营里面取来酒,也坐下听我讲,讲着讲着我就发现黄天酬对我眨眼睛,我疑惑的看着他,黄天星发现我神情不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黄天酬,然后笑了一下,跟黄天酬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会像这小子一样口无遮拦!”
黄天酬给黄天星倒上一杯酒,递了过去:“多亏这次是让大哥过来的,要不然我们真没好果子吃了!”
“你们以后多教教这小子,别让他傻了吧唧啥都说,对的说错的也说,掌堂大教主那么好说话呢”黄天星兹溜一口酒,摇头晃脑的说:“多亏就给这小子个大印,没给别的。这要是把别的东西都给他,指不定作成啥样呢!”
我在一旁虽然听的囫囵半片的。但是我也听明白了。这是说我讲的太细,而且有些事儿不该说。我这人性子就直,有一说一,你们做到那儿了你不让我说我不服气的跟黄天星说:“我就是实话实说,谁知道你们那么多事儿想从我这儿问东西,还嫌呼我说的多啊我可没时间帮你们编故事!”
黄天星垂着眼皮笑了一下,说:“这话让你说的,嘿嘿!真让爷爷伤心!”
“你是黄天酬大哥。黄天酬是我哥,咱能不差辈儿吗”我不满的插嘴道,“你这么一来给黄哥辈份都整低了,他不也成你孙子辈了吗”
“瞎说!”黄天酬也倒了一杯酒,喝下去,说道:“我怎么觉得我这辈分要升上去呢,你以后是不是也要改口叫我什么了”
我白了黄天酬一眼:“想得美。咱俩永远是兄弟!”
黄天星干咳一声,说道:“没想到你跟我黄家感情还这么好!孙……小子!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在掌堂大教主眼里还屁都不是一个,所以掌堂大教主也不会时刻都关注你,等你的层次上去了,掌堂大教主自然会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事儿!”
喝了一口酒。黄天星说:“其实我刚才的意思,不是替天酬他们打掩护!这事儿要追究下来,跟他们关系还真不大,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你安排不明白你怪谁你还没彻底了解咱们每个堂口的作用。你用起来别手也是自然!这些都是要靠你自己去悟!你不能就会指望那么几位仙家,他们不是万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就算是天酬他们哥仨,每个的特长都不一样。天酬主掌杀伐,这是我们黄家的佼佼者,可论排兵布阵,天青却要远胜天酬,同样是一队仙家,教给天酬和教给天青,效果完全是两回事!有些时候不仅仅需要单打独斗!这你能懂吧”
我点点头,跟黄天星说:“我也没怪他们,刚才是你们自己提起来的!”
黄天星说:“我时间有限!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这次来是掌堂大教主吩咐的,他察觉咱家大印没少吸你的寿数,所以特地让我提醒你一下,还有教你正确使用大印的方法。说实话,掌堂大教主压根没想到你会用到这宝贝!你那么多仙家不用,你说你没事儿用它干啥这不撩闲么”
“我还委屈呢!以前天酬当我报马的时候,我身上二十四小时都有仙家跟着,有事儿自然不用我自己动手!现在可好,你自己看看我身上,溜干净啊!今天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野仙呢!这要是有报马的话,还用我抬出堂营名号吓唬你了报马就给你解决了!虽然我知道,没有仙家是您的对手!”我不动声色的拍了黄天星一记马屁。
黄天星笑了一下说:“这我就管不着了!掌堂大教主把权利给了你师父,这事儿让你师父去管!”说着,黄天星转头跟黄天酬说:“天酬,你也应该提醒一下你二大爷,消极怠工不要时间太久!掌堂大教主的耐心是有限的!”
黄天酬嘟囔一句:“你咋不说呢!我可不敢!”连我都听清楚了,黄天星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接着跟我说:“你现在想用幽冥油虎威印,还难点儿!不过,怕你有个意外情况,仙家来不及施以援手!掌堂大教主还决定让你动用大印,不过有一句话让我问你:‘若是以你福德作为使用条件,你可愿意’”
我皱着眉头问黄天星:“什么意思啥是福德”
“功德和福德听起来差不多,但是是两回事儿!”黄天星说:“功德是修出来的,仙家下山积累功德,是因为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他们在修行,修性,修心。修出来了,这就是功,帮助众生,这就是德。以自身见性,这就是功德。而福德,是你做好事遍布施,得到的果报,你救济穷人,这是善举,你福德满田。这是你的福田。你所做善事,就像在你的福田里面播种插秧,等秋收之后,你的果报是非常多的!”
黄天星停了一下,发现我能听进去,然后接着跟我说:“功德是你自身修行,出离三界之用。福德是你自身善因,得果报累福所用。因为你现在一时半会还积攒不下功德,所以掌堂大老爷说要改一改,用你福德去使用大印,这样一来有好处也有坏处!”
黄天星笑着跟我说:“好处就是你不用折寿,坏处就是你如果福德不足,可能就会要倒霉!”
我想了想,这么改真行!做好事儿积德行善就能获得福德,比功德来的快,还不用我损寿,就是倒霉呗,谁还没个倒霉的时候!我很痛快的点点头:“我看这事儿行!”
黄天星一口将杯中的酒全干了,说:“那好,你伸出手来,我帮你改改!”说着,他手中变出一个明晃晃的的大印,我伸出右手,他先是用手一抹,将我原来的印记抹去,接着又重新盖了一个在上面,原来那个我每次催动的时候都金光熠熠,这个新印却不是金光,而是红光,瞅着跟黄天酬倒是挺配,可时间长了,我又觉得这颜色有点妖异,刚想问黄天星这是怎么回事,黄天星就忽然站起身来。
没等我开口,他先说道:“掌堂大教主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明心见性,度已度人’!我也送你一句话:行事少用感情,多用理性。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身后是掌堂大老爷,有他撑腰,没有人敢对你咋样!谁,都不行!”
说完这句话,黄天星冲我摆了摆手:“老夫去也!下次别忘记给我备好红梁细水,否则爷……我饶不了你!”
看来黄天星还是决定把我辈分给提升上来了,临走终于改口。
我看着黄天酬,叹了口气,说:“黄哥,我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黄天酬轻声跟我说了句:“记住我大哥的话吧!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说完,他也消失不见。
我一个人在客厅的地上坐着,想着黄天星的话,他的意思不就是让我腰板硬气起来么,我现在有点对堂口的那几位大拿唯命是从,黄天星的意思是让我改变一下,有掌堂大教主给我撑腰,或许,我有资格跟他们叫板或者说,平等对话。
不知道是我真的醒酒了,还是黄天酬他们哥俩谁走的时候把我的酒气顺便给带走了,总之我现在一点宿醉的感觉都没有。我开始还担心明天去见宛儿的时候我这死出,她会不会不高兴,现在不用担心了,完全没有问题。
我也懒得回房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微亮,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趁我爸我妈都没起床,我给他们留个条,告诉他们我去见宛儿研究结婚的事儿。
到楼下包子铺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粥,然后就去车站,最早的一班车是早上四点发车,我本以为人会很少,结果我太天真了。很多去上货送货的都乘这趟车,等我买票的时候差点卖光,买了最后一排的大座,一路挤到下车。
下车给宛儿打了个电话,我本以为她会睡懒觉,没想到她很快的接起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宛儿就说:“邱天,你今天早点过来啊我表妹今天要来,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天生有阴阳眼的,还要领她男朋友一起!你早点来,我想跟你一起去接他们!”
我告诉宛儿我已经到了。她最开始还不信,直到我信誓旦旦的保证没撒谎,她才犹犹豫豫的问我:“你咋来这么早呢”
我故意逗她:“你别忘了我是干啥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难道忘了胡青璇了她可是我堂口的头排副教主,我要是想知道,我连你每天吃什么饭都能了解得一清二楚的!”
“真的假的”宛儿的语气有点狐疑:“你副教主有这么无聊吗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别瞎说!”我赶紧打断宛儿的话,我一句玩笑话,让胡青璇背了黑锅,还遭了骂名,就算她不计较,我这口业却是造了。有时候口业就是这么不经意就产生,杀盗yin妄酒,妄语戒其实最难,因为不单要让自己时刻持戒,不犯戒,还要让别人不因为自己犯戒。如果自己的某些举动引得别人妄语,这犯戒之罪主要还是要落在自己身上,而对方仅仅是次要而已。以前二十多年胡说八道习惯了,现在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还是有点控制不住,有邪不走大脑就月兑口而出。我跟宛儿说:“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这不是激动么,想早点过来跟你商量商量结婚的事儿,听听你爸妈是什么意思。”
“我就说么!”宛儿松了一口气,跟我说道:“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可不跟你结婚了。那跟身边时刻背着个监视器似的,这谁能受了啊”
“没有。没有!”我赶紧跟宛儿解释:“刚才真是开玩笑,我真不知道你表妹要来!是你一开口先跟我说的。我是真着急结婚,昨天晚上都失眠了!今天天刚亮我就起来,去买的最早的票,你表妹什么时候来啊待多久咱俩那事儿得抓紧了!”
宛儿说:“咱俩急什么,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眼瞅着修成正果了,我还能飞了咋的!我多少年没见过我表妹了,不得让她多待段时间啊!你现在在哪儿呢用不用我接你去”
“不用接了。我一会就到你家了!”我跟宛儿说:“需不需要买早饭啊”
“不用你买,你直接过来就行!”宛儿笑着说:“我爸早就出去晨练了,一会就回来!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多买点儿,带你那份儿!”
“别的了,我都吃过了!我一点都不饿。”我瞅着过来一辆出租车,一摆手。我钻进车里,跟宛儿说:“先不说了,我打着车了,一会就过去!”说完,我把电话挂断,跟司机师傅说了目的地。然后我就看着外面的风景。
司机师傅很健谈,这一大早上就开始侃上,聊了两句发现我没啥兴趣,司机师傅“嘿”了一声,跟我说:“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听没听说咱们这儿最近火了”
我随口问一句:“咋就火了出啥事儿了”
那司机师傅神神秘秘的跟我说:“嘿。跟你说,你别不信。咱们老山头上边闹狐仙儿,那才灵呢!这段时间拜狐仙的越来越多,这一大早上都有人去拜!”
“啊”我一听这回事儿我就来了兴趣,谁叫我就是干这行的呢,平时接触的仙家比接触的人都多。我转过头问司机师傅:“你说这在哪儿啊咋看出来灵的”
那司机师傅得意的跟我说:“就在老山头西边那土包上,那里有个洞,据说就是狐仙洞!我媳妇上个月生孩子,之前在医院做彩超,说是脐带缠脖,还是臀位,要剖月复产,给我急完了!咱都不差那点儿钱,关键是剖月复产没有顺产好,大人遭罪孩子还不健康,我丈母娘也不从哪儿听说老山头上的狐仙洞挺灵,就让我去拜拜,我对这事儿吧,没不信,也不全信,反正拜拜也没啥,我就去了!你说奇怪不我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穿一身青衣服的女的,怀里抱着一个大胖小子,我心里就觉得这大胖小子就是我儿子。那孩子脖子上还有个带子也不是什么东西在那缠着,我就问她,那是啥。那女的把那带子从孩子脖子上解下去,跟我说什么申日酉时,喜诞麟儿。我就记住这两句话,完了那女的就把孩子抱走了,我就醒了。醒了我就跟我媳妇说了,我媳妇说她也梦见了,不过那女的后来把孩子递给我媳妇之后才走。我就觉得这可能是显灵了,第二天又做了个彩超,你猜咋的”
我刚才猜他儿子没事儿了,他自己直接说了:“我儿子在里面翻了个个儿,大头朝下,脖子上的脐带也滑开了,你说神不神生孩子那天一早我媳妇就觉病了,但是我们都没急,中午才推进手术室,结果果然是下午五点多生的,申日酉时,一点不差!大胖小子,嘿嘿!”
我听了也觉得有趣,这狐仙当真是有点道行,也是修功德的一种,她这么修功德有利有弊。若是居心叵测,引人向恶,或者是让人沉迷于此,这都是造孽。也有居心不良的人,比如王鼎那类的要是发现了,会来收服她,容易招惹灾祸,所以这些修行的仙家才会组建堂口,人多力量大,独行侠客在哪儿都吃不开了。
侃了一道儿,也到了宛儿家楼下,我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扔给我一张名片,跟我说:“啥时候要想去拜拜狐仙娘娘,给我打电话,免费送!”
我去!他这信的太疯狂了!
宛儿早就趴在楼上等着我,发现我下车,冲我喊了一声就去开门,我进屋的时候发现她爸已经回来了,早饭都摆好了,见我来了,都挺热情。我只好又陪着吃了顿饭。
在饭桌上她妈几次打听我现在的近况,都被宛儿用话给拦了回去。我真想告诉他们我现在跳大神儿呢,挣着钱了,可看宛儿瞪了我好几眼,我也就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吃完饭宛儿就把我拉进她的房间,让我不许瞎说,不许说在跳大神儿。她可不想让她家亲戚知道她跟一个跳大神儿的结婚。
一上午我俩也没讨论出来什么实质性问题,倒是被缠着说了很多仙家的秘密,她像听评书一样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黄天酬二度升级的时候,她忽然问我:“那我现在身边有仙吗”
我瞅了一眼从我进屋就一直对我笑的那个胡家妹子,对宛儿点点头。宛儿紧张兮兮的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是个很漂亮的狐仙,长的比你还年轻呢!”我这话刚说完,那个一直笑眯眯的狐仙忽然在屋子里面显了个形,虽然马上就隐了下去,还是被宛儿给看到了,宛儿拉着我的手问我:“刚才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妹妹,就在那儿就在那儿,是不是她显灵了啊”
“是啊!你不是好奇么,显出来给你看看!”我笑着跟宛儿说:“以后好奇心别这么强了!”
宛儿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说:“告诉她们别显灵了,虽然挺好看,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瘆人!”
我俩正说着,就听宛儿她妈在门外喊道:“宛儿,你跟小天别唠了,我出去买菜,你俩去车站接小蕊他俩去吧!”
宛儿拉起我的手领着我往外走,跟我说:“走,带你看我表妹和她男朋友去!”
“表妹夫啊”我问道。
“八字没一撇呢!”宛儿说:“不过你肯定是表姐夫,咱俩都有捺了!”
我俩在车站蹲了半个来小时,期间宛儿不停的给她表妹,也就是小蕊打电话,确认到哪里了。她表妹最后抓狂的跟宛儿说:“姐,我都成我们客车的gps了!”
好不容易盼来宛儿表妹的那趟客车,我眼巴巴的看着蜂拥而出的这兴客,问宛儿:“哪个是啊长的漂亮不”
“漂亮!”宛儿头也不回的跟我说:“一会儿看见最漂亮那个就是了!”
正说着,从车里走下来个大个儿美女,目测有点长荒了,一米七开外,不过长发飘飘,确实好看!正眯着眼睛站在车旁踅模,一个阳光帅气的酗站在她身边,拎着两个大包。不用宛儿说,我也能猜着了,就他俩!没跑了!
果然,宛儿看见他俩之后兴奋的摇手:“小蕊!这里呢!”
这时候那个美女才定位到我俩,欢快的跑了过来,那个阳光帅哥也拎着大包小裹的跟着颠颠的跑了过来,我赶紧迎上去,虽然他还没撇,我已经有捺了,可我那个捺还没顿笔,万一写废了也是白扯,赶紧表现表现,让我这个准姐夫在我这个不准妹夫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准妹夫跟我客气了一阵,最后还是把东西分给我一半,因为宛儿的表妹知道我的底细,知道我凉没结婚呢,不用白不用,本着自己人向着自己人的心里,跟那个阳光帅哥说:“让哥帮你拿吧!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客气!”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丫头不够意思啊,我心里都叫妹夫了,她居然不管我叫姐夫!
宛儿给我介绍了一下:“这是我表妹,陈蕊!这位是……”
陈蕊一拍那个腼腆帅哥:“这是我同学,丰屹!”
我一下子释然了,这丫头天生矜持型的,明摆着男朋友,她却说是同学……
陈蕊看见宛儿先是激动的又蹦又跳,可马上表情一愣,怔怔的盯着宛儿身后看,我心说坏了。这丫头从小就有阴阳眼,现在说不定看见宛儿身后的胡小仙了,也就是那个给宛儿显了一下真身的,跟胡青璇一起保着宛儿的女狐仙。
我紧张的看着陈蕊,没想到丰屹从我身后走上来,正好把陈蕊的目光挡住,然后温柔至极的跟陈蕊说:“高兴傻了又死机了发什么呆!”
陈蕊疑惑的看了一眼丰屹,丰屹转头冲我笑笑,然后跟陈蕊说:“车站是说话的地方么,有啥话回家再说!”
陈蕊点点头,不再看胡小仙,挽着宛儿的胳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有说有笑的向前走去。丰屹站在我身边,冲我笑了一下,说:“姐夫,听小蕊说你跟表姐还没结婚,准备啥时候结呀”
我对丰屹笑笑:“快了!”说完,我就快步走上前,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知道陈蕊的阴阳眼丰屹知不知道,但是怎么这个丰屹也不像是个省油的灯呢
路上的时候陈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跟宛儿聊的热火朝天。我跟丰屹也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丰屹忽然问我:“姐夫,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笑了一下,转过头跟丰屹说:“那我可不知道,没见过,说不好!不过听说宛儿她们这儿有狐仙,你想看看吗”
丰屹神色平静,正跟宛儿聊的开心的陈蕊却猛然回头。盯着我,丰屹瞄了一眼宛儿。然后跟我说:“是吗那可太好了,听说狐仙长的都特漂亮,表姐,真的假的”
宛儿被问的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对!真漂亮!长的可好看了,还可年轻了,看着比小蕊岁数都小!”
丰屹好奇的问宛儿:“表姐见过狐仙”
“听她扯淡吧!”我笑着把话抢过来。说道:“她在电视里面看过。”
宛儿听我这么一说,笑了笑,不再说话。陈蕊追问宛儿:“姐,你真见过狐仙吗”
宛儿笑着跟陈蕊说:“我哪能见过狐仙啊,那我不得吓死了!我看电视上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大家都沉默不语,没想到宛儿她们这儿的出租车司机都是侃爷。一听我们提到狐仙,他又开始大篇大论的介绍起了老山头西边的狐仙洞。陈蕊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了过去,跟出租车司机侃了一道儿。临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给我找钱,然后跟我提了一句:“你们要是想去狐仙洞,给我打电话。我电话是133xxxx4658,免费的!”
这我就好奇了,今天早上那人给我名片说免费还能说得过去,人家狐仙帮他把孩子给顺利生下来了,他反过来报恩有情可原。这司机怎么又整这么一出呢我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问他:“师傅,我问个事啊。你们这儿的出租车是不是去狐仙洞都不要钱啊”
那个司机师傅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跟我说:“兄弟你可别误会啊,是这么回事!干咱们这行就算自己没遇见点怪事儿,平时也没少听这些,最近咱们这圈子里面就有个说法,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免费给狐仙大人送香客,那他这一天的财运能翻翻儿,百试百灵!所以咱们现在挺多都免费送,不过不有那么一句话么,莫欺鬼神,有人投机取巧的把自己的老娘或者家里亲戚送过去,结果不但这财运没翻了翻儿,送去那人的香火狐仙大人也不收!这是真事儿,不服不行!”
我还想再详细问问,就听宛儿在单元门口喊我,我只好下车。走过去的时候宛儿问我:“找钱找这么半天啊”
“不是,我打听打听狐仙洞的事儿,准备带小蕊他俩过去看看,”我笑着跟宛儿说。
“那可不行,”宛儿白了我一眼:“我可不让小蕊上那种地方,小蕊天生身子弱,万一招着啥呢!”说着,拉起陈蕊的胳膊俩人就上楼了。
我跟丰屹走在后面,丰屹问我:“姐夫,你刚才跟那司机说什么来着我看你好像挺惊讶的。”
“呵呵,那司机告诉我,去狐仙洞免费送!巧的是,我今天早上也碰上个出租车司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我好奇就问了一句,他们这的出租车是不是跑老山头都免费。”我笑着跟丰屹说道。
丰屹听了,若有所思的跟我说:“这事儿有意思了,谁家油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看来他们免费送还是有好处啊,不知道是有人分他们提成,还是狐仙显灵让他们能多赚钱。”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丰屹,这小子是胡说八道的还是他知道点儿啥呀怎么感觉他神叨的呢
到了宛儿家,宛儿的父母热情的招待陈蕊和丰屹,我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属于自己家人,不见外!
中午吃完饭,宛儿要拉着陈蕊逛街,我跟丰屹都不想去,但是我俩待在家里又觉得别扭,最后决定,她俩逛街,我瘤去打台球。宛儿家附近没有台球厅,我俩只好自己边溜达边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进去一看,球台都掉秃噜丰屹说:“将就玩一会儿吧!”
我点点头,反正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他也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呆着。
跟丰屹打了两杆儿后发现,我俩这水平还真差不多,我已经很久没模过球杆了,啥感觉找不着,他估计也是一样,意识很好,就是准头太差。本来是按杆儿收费的老板一看我俩这水平,立刻要求按点儿收费,给我俩整的怪不好意思的。老板娘看出我俩的心也不在台球上,意味深长的跟我俩说:“里面有单间。要不你俩去里面打”
我一听,这感情好。更清净了。立刻跟丰屹转移战场,丰屹抱着六瓶冰红茶,我问他这是啥意思,他说:“怕唠多了口干舌燥。”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节奏啊
进了单间,我俩惊喜的发现,单间居然比外面大厅通风还好,而且还阴凉阴凉的。我一坐在沙发上,问丰屹:“还打不打了”
丰屹递给我一瓶红茶说:“一会没话唠的时候再打!”嗯,这话有深度。
丰屹一口气干了半瓶冰红茶,这才开口跟我说话:“姐夫,你跟表姐在一起多久了”
我想了想,告诉丰屹:“十五就处对象了,到现在。我数学不好,估计有几年了吧”
丰屹竖起大拇指:“你牛!”夸完我,丰屹又问:“姐夫,那你以前就算不认识小蕊也听说过她的事儿吧”
我不知道丰屹要问啥,只好含糊其辞:“我跟宛儿很少谈这些,不过我还是知道小蕊是她表妹的!”
丰屹笑着问我:“小蕊眼睛不好你知道吗”
我不想再跟丰屹兜圈子。我直接问他:“你有啥话直接说吧!”
丰屹忽然跟我说:“姐夫你不是一般人!”
我点点头:“你也不是!”
丰屹沉默了一下,跟我说:“姐夫,你了解另外一个世界吗我指的不是现实世界!”
我好奇的问丰屹:“你是跳大神儿的啊”
丰屹摇摇头,跟我说:“我不是跳大神的,但是我认识很多这行里面的人!我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导致我右眼受伤。”说着,丰屹摘下他带着的茶色眼镜。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耍酷,原来是为了遮住他那个受过伤的眼睛,丰屹摘下眼镜之后跟我说:“结果我这右眼就死了……”
“死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死字怎么用在了眼睛上面,我好奇的问丰屹:“坏了换新的了这是假的啊”我凑过去就要仔细看看他那个比左眼略小一些的右眼,问丰屹:“瞅着挺像真的啊!”
丰屹向后躲了我一下,然后跟我说:“我这右眼不属于我!”
我越来越觉的丰屹这小子有点问题,怎么第一次见面跟我说这么神叨的话题,如果我俩熟还行,这隔着好几层关系,怎么能说这么不知道深浅的话呢,好在我对这些东西不排斥,我要是个卫道士,我早给他送精神病医院去了。我好奇的跟丰屹说:“你说吧,我听着,剩下这四瓶冰红茶都是你的,你尽管讲,我洗耳恭听!”
丰屹笑了一下跟我说:“我跟陈蕊相识就是因为眼睛,她的左眼能看见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个世界的东西。而我的右眼,就是那个世界来的。”
我觉得这个说法挺新奇,阴阳眼不稀奇,孝很多都是阴阳眼,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想法越来越多,心也就不那么纯洁,所以阴阳眼就渐渐消失掉。在这个过程里面,有一些人能一直保持一颗纯净的心,比如陈蕊,所以她的阴阳眼能一直保持到现在,也保不准哪天她忽然转变想法,想干坏事了,她也会丧失这个功能,灵界是不会把阴阳眼放在坏人身上的。
可丰屹说的就有趣多了,他说他的右眼是那个世界的,哪个世界灵界这话我怎么能明白,却理解不上去呢。
丰屹看我表情疑惑,笑了一下,说:“很难理解吧其实我刚才就说了,我的右眼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这颗,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只听说过阴阳眼,天眼,佛眼,可没听说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睛,你那到底算是啥眼”我好奇的问丰屹。
丰屹说:“我能看穿那个世界,陈蕊很多看不到的东西我也能看到。而且陈蕊只是能看见,经常见到这些东西,自己的火力越来越低,时刻都有一些孤魂野鬼跟着她,希望她能帮帮他们,经常把自己吓得半死。我跟她不一样!我在大学晚会上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对自己说,我要帮她,我要守护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外貌,也是因为她的眼睛吸引我!我的眼睛能分辨哪个人的眼睛可以通灵,陈蕊是,你也是一个!对吗姐夫”
“哈哈!”我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对丰屹点点头:“你继续,我确实是!”
“可我眼睛比你看到的东西还要多,”丰屹说:“我能看遍那个世界,只要我想看,我就能看!我想了解,我就能了解!”
丰屹说完这句话我就有点坐不住了,这是什么眼睛这技能逆天啊!我阴阳眼不假,我也仅仅是辨识目力所及之处的阴阳变化,这眼睛在阴气重的地方还不好使!说白了,挺鸡肋的。我还算好,给陈蕊这技能,除了吓唬她之外,我想不出还能有啥作用。
可丰屹这眼睛就牛大劲儿了,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简直要比我开天眼还厉害,我现在这天眼仅仅是能在阴阳眼失效的时候作为辅助技能,而且没有仙家的时候,我自己开还是费精力,耗不耗寿数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是达不到他那种程度,能遍观灵界,我和我的仙家们都惊呆了!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丰屹直勾勾的看着我,说:“说句实话,姐夫你别多心,刚才你们在车站接我们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看了一眼,别怪我好奇,全都因为表姐身上跟着一个狐仙!这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丰屹接着说:“这狐仙应该是跟你有关,现在保着表姐,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如果一个人和灵界关系紧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还能看到很多他过去未来在灵界发生的事情。可我却看不清楚你的,这让我很好奇,姐夫,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
我想说我更好奇,这货什么毛病,窥探**啊还好我掌堂大教主早已把我的命盘给抹去,要不然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
我问丰屹:“那你看到宛儿什么了”
丰屹还是摇摇头:“表姐不仅仅有那一个狐仙保着,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只能看见一排狐狸,眼睛瞪得比我眼睛都大,看得我头昏眼花,不敢再看!”
我越听越糊涂,丰屹跟我卖弄这么半天风骚到底要说什么,就是为了显摆他的特殊本领我好奇的问他:“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不想让你知道什么,”丰屹忽然变得很激动,站起来跟我说:“我现在很担心,我想跟陈蕊求婚,可我的眼睛不答应,现在越来越严重,她是不知道的,她这次带我过来,就是想让表姐的妈妈去替我俩跟小蕊的妈妈说说好话,让她同意我俩这事儿,可我的眼睛变本加厉了!它想控制我,我现在甚至不敢睡觉!如果今天不是发现你跟表姐都不是一般人,我肯定不会说这些,姐夫,不光是我这颗不听话的眼睛告诉我,我直觉也告诉我,你不是一般人,也许你能帮我!”
我听了丰屹的话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我在心里琢磨了两圈儿,发现挺有意思的。我就跟他说:“丰屹,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我得先确认一下,你说的这个眼睛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究竟这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咱们就有办法,如果不是,我再想别的。”
丰屹一听我有办法,显得很高兴,跟我说:“我说的千真万确,它绝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
我注意到他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眼珠也开始泛起青色的光芒。他自己也感觉出来了,对我苦笑一声:“没办法,什么都瞒不住,它虽然不属于我,但是我的所见所闻都逃不过它的侦查。”
我不在意的笑笑,跟丰屹说:“那它现在知道我要对付它,它是什么意思”
“还能啥意思,”丰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它不相信你能收拾得了它。”
我抡圆了胳膊给了丰屹一个大耳光,给丰屹打的一愣,接着怒气冲冲的问我:“你打我干什么!”
我指着他的眼珠子问他:“它现在咋样了”
丰屹被我这么一问,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紧接着,惊得瞪大了眼睛:“它……它怎么了它怎么好像是消失了一样不过,我这边也啥都看不见了!”
“那也不是你看见的,是它在帮你收集信息!”我拍拍丰屹的肩膀,跟他说:“刚才动手是怕你这个眼珠子有所防备。出其不意才能成功给你这眼珠暂时封印了。”
丰屹拉着我不松手,一个劲儿的追问:“姐夫。你这是什么招它被你打死了吗”
“哪儿那么容易就打死啊!”我跟丰屹说:“实话告诉你,我专门对付这些东西的,只要不是咱们这世界上应该有的,我都能给镇住,但是什么时候出来不一定,所以你要时刻注意,要是它有感觉了,跟我说一声。我再补一巴掌!”
丰屹捂着右脸跟我说:“那下次能不能轻点儿”
“只要它不反抗,我可以模模!”我指着还剩下的几瓶冰红茶跟丰屹说:“这些都是你的啊,别浪费了!”
丰屹说:“不能,我缺水眼睛就提醒我了。它每天要补充的水比我需要的还多,而且它还喜欢喝酒,喝多了就什么都看,我都快精神分裂了!”
我一听这眼珠子真够变态的。我跟丰屹说:“那你就勤浇点儿水,省着蔫吧了,现在它提醒不了你了,在没整明白它之前,咱们还是留它一命吧!”
丰屹冲我用力的点点头:“姐夫,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给我解决了!”
“治标不治本啊!”我跟丰屹说:“这一巴掌就是止疼药。药劲儿过来更厉害!我就怕给它整激眼了。我倒是不怕它冲我使劲,我怕它伤了你,毕竟这东西离大脑这么近,万一给你整成缺心眼儿我都没办法跟宛儿和小蕊交代啊!”
听我这么一说,丰屹也有些担忧。我站起来,跟他说:“过来。陪我打两杆,咱们来这儿可不能啥都不干。呸!”我忽然意识到这话说的该有多变态!
丰屹还沉浸在变成独眼龙的喜悦中,丝毫没觉得我这话有什么不妥。陪我打了两杆,他完全没了状态,原来起码还有个意识,就是手法欠缺,现在是连意识都没有了,居然奔着我的球使劲,我一看他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个上,只好放弃,让他拿上冰红茶。我凉是别在这待着了。跟他这种选手玩,实在太煎熬了。
出了台球厅,丰屹给小蕊打了个电话,得知她们一时半会还溜达不完,于是提议去冷饮厅。小蕊和宛儿估计也热蒙了,很痛快就答应下来。于是我们商定在听涛小筑汇合。这个冷饮厅不大,但是环境特好,不像别的冷饮厅要么整的像单位食堂一样,要么往死了暧昧。这间冷饮厅环境当真称得上优雅,正适合我们这几个只是为了单纯避暑休息一下的人。
我是第一次,但是宛儿常去。她跟这儿的掌柜的很熟,是个小姑娘,据说是个海归,回来之后也没报效祖国,反倒自己做起了小买卖。生意挺好。等我跟丰屹去的时候,宛儿和小蕊已经在里面等我俩了。刚一进门,就有个小姑娘迎上来,长得跟阿拉蕾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过语气很温柔,轻声细语的问我是不是宛儿姐的朋友,我点点头。她带我们来到一个比较靠里面一些的单间,我扫了一眼,旁边那间叫雪原,这间叫林海。一进屋,装修的确实很特别,整的跟阿凡达星球似的,绿意盎然,还有点点荧光,感觉非常的好。
坐下之后,我刚点了两杯喝得。丰屹就从裤兜里面掏出三瓶冰红茶,小姑娘脸都绿了,我赶紧解释:“我们不让他喝这个,你放心!”
小姑娘慢声细语的说:“你们都是宛儿姐的朋友,来我这儿就是帮我捧场了。我倒不怕你们喝这个,主要是我怕被别的顾客看见,我这儿从来都不卖这种添加剂兑出来的饮料。”
小蕊瞪了一眼丰屹:“你还不揣起来!”
丰屹苦着脸只好又把三瓶冰红茶揣得不露痕迹。那小服务员对丰屹比划了一下大拇指,估计她也佩服能揣下三瓶红茶的人吧。
我们点完喝得,小丫头转身出去,小蕊突然来了一句:“这小姑娘怎么有尾巴啊”
“哪儿呢哪儿呢”我赶紧把脑袋伸出去,难道这是个情趣冷饮厅猫女还是狐女cosplay吗我把头伸出去看了一眼就缩了回来,靠!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小蕊。
小蕊抿着嘴笑。丰屹好奇的问我:“啥尾巴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我看宛儿也瞪着眼睛等我的答案,我冲小蕊笑了一下:“你可真够吓人的!”
小蕊吐了吐舌头,说:“我就猜到了!你肯定能看见!”
宛儿掐了我一下,我明白她啥意思,跟她还有一脸好奇的丰屹说:“刚才那丫头,身后有脏东西,小蕊不说我都没留意,是个孝,就在她后面都快贴上了!”
宛儿胆小,虽然也见过不少灵异事件,但是她还是对这类事情保持着高度紧张,所以我说完这话,别人都没觉得如何,只有她紧张兮兮的问陈蕊:“你那眼睛还没好啊还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陈蕊点点头,跟宛儿说:“我还能看见。”
宛儿听了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陈蕊,然后转向我,跟我说:“刚才那小姑娘就是这儿的老板,人家一口一个宛儿姐叫我,你就帮帮她呗”
我跟宛儿说:“我可没办法,有些是招到没脸子,鬼魔。有些就是宿世业债。因果病我可瞧不了,会越插手越乱!”
宛儿皱着眉头说:“你咋知道是因果病的你不是没瞧呢吗万一就是招到脏东西了呢”
“你激动什么啊,”我跟宛儿说:“要是没脸子和鬼魔,已经都快贴上她了,她不会还跟个正常人似的啥事儿没有。早就有反应了,你看看她,跟个阿拉蕾似的,哪儿像有脏东西跟着的样要不是小蕊眼尖,我都没发现!她现在没事儿,而且不一定就是报仇的,也可能是报恩的!你就别替别人操心了!”
宛儿显然没听进去我的话,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门口的灯花闪了起来,不一会,刚才那个阿拉蕾就过来,手上端着我们点的东西,放下之后问宛儿:“宛儿姐,还想来点儿什么”
“妹子坐下,找你说几句话!”宛儿让小蕊往里坐坐,给阿拉蕾让出来个地方。
宛儿用手一指我:“你让他给你看看,他是算命的,让他帮你瞧瞧,看你财运咋样。”
阿拉蕾被宛儿整的愣么愣眼,以为宛儿喝多了,结果小蕊也一起帮着宛儿劝她,最后阿拉蕾犹犹豫豫的跟我说:“那……大哥你给我算算吧。”
我一看没跑了,看吧!心里念叨着胡泽天,因为他会算卦。胡泽天应声而来,我一见胡泽天来了,我问阿拉蕾:“你叫啥名”
“林默。”阿拉蕾怯生生的答道,整的我好像是个坏蛋一样。
我在心里把事儿跟胡泽天简单叙述一遍,胡泽天跟我说:“真算财运啊要不我下去给她查查”
“查个屁,不算财运。看看她有没有灾祸,她身后那小鬼是什么来头。”我跟胡泽天说:“你不会没发现她身后那孝儿吧”
胡泽天听我这么问,跟我说:“我看见了,那孝跟这小姑娘有挺深的渊源,咱们管不了。”
“为啥呀”我问道。
“上一世的情人,俩人一起商量好殉情,结果等投胎的时候没能一起投下来,这男的早投一世,结果夭折,就成了这小鬼,这小姑娘这世才入的轮回,所以这辈子找上来,这小鬼这回学奸了,等小姑娘阳寿尽了一起投胎,不过,这小姑娘这辈子可是长寿的命。”胡泽天笑着跟我说:“有他等的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让胡泽天随便忽悠点儿什么,给她打发走得了。胡泽天一下子捆了我的嘴窍,说道:“刚才我占了一卦,天雷无妄卦。天雷无妄按规行,顺序依时万物生。谨慎前行遂志向,莫图回报贵勤耕。路人作恶蒙邻怨,正道坚持承佑萌。心态平常身有益,无刚无欲事祥亨。这就是告诉你,好好干,早晚会发财的!”
喂!喂!小姑娘你别走啊,我真不是故意忽悠你的……我转头看宛儿,宛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靠,这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在冷饮厅遇见这样的事情,宛儿和小蕊也没有心思继续溜达下去了。结果一下午时间基本就浪费在了这里,她俩你一句她一句的问我关于那个小鬼的具体情况,我把事情跟她俩一说,她俩都唏嘘不已。我们一直坐到晚饭的时候才回去。临走的时候宛儿深情的看了一眼阿拉蕾林默,给林默还搞的一头雾水,一个劲追问宛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自己说,让宛儿别客气,借钱都行。宛儿赶紧否认。出来的时候我跟宛儿说:“这个林默真不错,居然肯借钱。”现在这个社会看关系铁不铁,借钱就是一个最有效的衡量办法。
吃完晚饭,睡觉成了问题,我跟丰屹都属于待定选手,宛儿家也没多大的地方。宛儿和小蕊在她的房间里面睡。我只能带着丰屹去楼下的宾馆。在宾馆里面丰屹问我关于我的情况,我没跟他说的太详细,怕他有什么想法,就是告诉他我是顶香的弟马。家里有堂口。丰屹对我一脸崇拜,跟我说:“姐夫,你太厉害了!你怎么说通表姐的父母的让他们肯把闺女嫁给个大神儿”
看看,我就说吧,大神儿是被歧视的。我告诉丰屹:“宛儿的父母都不知道我是大神儿,我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小工厂的化验员。这事儿你可别给我说出去。”
丰屹一脸理解万岁的表情。跟我说他也不敢让陈蕊跟家里说他的情况,我们这些人在正常人眼里简直就是精神病人一样。就算别人不说,自己都觉得要矮人一等。
丰屹想详细了解我堂口。我含糊的打岔打过去。有些事情跟他说多了不好,因为他本身也是能通灵的人,每个人的机缘不一样,我可以知道的事情,他未必就能知道。有猩来横祸皆因知道的太多了。
丰屹看我有所顾忌,也就不再追问,反而给我讲起他这么多年经历过的那些灵异事情。有些事情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到我都会惊讶,我一句他一句的聊到快十二点。我看了一下表,跟丰屹说:“睡吧,你也累一天没休息了。好好睡一觉。”
丰屹点点头,跟我说:“我去冲个澡,要不太难受了。”
我没有等他,翻了个身,先睡了。
睡着不一会儿。就梦见自己又回到阿拉蕾林默的小冷饮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我自己,坐在大厅,林默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坐着,好像不是为了吃冷饮。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我要等的人来了,我一回头,居然是跟着林默的那个孝,也就是林默上辈子的那个情郎。我好奇的看着那个小鬼。问他:“看来是你把我找来的了”
那个孝冲我点点头,说:“今天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身上那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胡说八道呢”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胡泽天,我都不知道胡泽天现在能算什么东西,还穿着魏煜巍给他的那个假冒伪劣的青衣,不过感觉上胡泽天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他还需不需要闭关了。
我笑着跟小鬼说:“那是我堂口的仙家,我也知道他胡说八道。你就因为这个给我找来的”
小鬼摇摇头,说:“没有,我还有别的事。只不过我想告诉你,你堂口的那个鬼不鬼,狐不狐的家伙说的不准。默默的财运有我保着,一直都很好,而且今年九月会有大财运来,要是没有我接着,她就要错过了。”
我不作声的看着小鬼,他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的。小鬼接着说:“我找你来,是因为你能看见我,今天那个小姑娘也能看见,不过我知道,她就算能看见也帮不了我,你能帮我。”
“你到底要说啥我是顶香的,你有事儿我会帮忙,众生平等,这也是功德。不过你总跟着林默这样不太好,会影响她的。”我跟小鬼说:“鬼本身就是负能量,长时间跟你接触,就算她的财运会因为你而亨通,她的健康也会因为你变得不好。你能不能离的远点儿”
那个小鬼居然能听进去,还跟我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我会离她远远的。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吧!”我跟小鬼说:“咱俩能见面就是缘,你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帮你。”
“你能不能把我做成古曼童然后送给默默,我现在跟她建立不上联系,我想永远陪着她。”小鬼居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瞪着眼睛问他:“你见过七八岁的古曼童吗”
“我又不会害她,为什么不行呢”小鬼有点难缠的说道。
“第一,我不会小乘佛教的那些东西。第二,我也不是茅山弟子,养鬼我一样不在行。我就是个顶香的,立堂口我都没参与过,我连保家仙都没给人立过,你这忙我心有余力不足。”我跟小鬼说:“你不入轮回是为了等默默,但是你想没想过,你要是把自己做成古曼童或者鬼仔,这就改了你现在的轨迹,到时候你什么时候入轮回都由不得你,你还能等默默了吗你现在只不过跟默默建立不起来联系,我觉得未必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林默这一世,我觉得过的挺开心的,你既然爱她,你不就是希望她能开心,幸福吗你非要把上辈子的事情牵扯到这一世,你考虑过林默的想法吗她未必希望这些。”
小鬼听了我的话沉默不语,垂着眼皮一动不动,我刚想继续劝他,他忽然抬起头,面目变得异常狰狞,我心中一凛,这是要翻脸的预兆啊,这鬼喜怒无常,也太不好打交道了。求人办事,不给办就翻脸,哪有这样的,还没等我月复诽完,小鬼就向我扑来,嘶吼着:“你又不是默默,你怎么知道默默的想法!”
我真想赏他一脚丫子,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翻脸我一边躲,一边跟他说:“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不过是帮不上你的忙,你就跟疯狗一样咬人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跟你结仇,你洒愣给我消停退下,要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小鬼现在完全听不进去我说什么,就好像是因为我,他才不能跟林默在一起一样,我一边跑一边准备虎威印,就这情况我能不动大印我身边也没有保驾护航的啊!我总不能真让这货咬一口吧虽然我不知道被鬼咬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可一点都不想尝试。我刚想到我身边连个仙家都没有,迎面从雪原那个单间忽然闪出一个人身,我差点跟他撞了个满怀。
我不知道突然出来这个是帮我的还是跟小鬼一伙来夹击的,我赶紧一低头闪了过去,就听一个声音冷冷的跟我说:“姐夫,这里交给我了!”
靠,我猛然回头,怎么回事这声音是丰屹,但是面前这人怎么不是他
声音跟人物怎么对不上号了
丰屹头也不回,站在我跟小鬼中间,那个小鬼现在长的跟个小僵尸一样,青面獠牙的跟丰屹对峙。我这虎威印已经准备好,我正琢磨拍谁呢,是丰屹还是小鬼瞅这丰屹的路数也不对劲儿,他的鬼眼已经被我给闭了,怎么能闯进我的梦里呢而且还是这么突然,难道那个鬼眼这么快就冲破我的封印了那他为啥要帮我呢我俩这是带仇的啊,要跟我和解这鬼眼要是真这么大度就不至于跟丰屹过不去了。那是什么情况呢我心里想了好多种可能,都觉得不靠谱。我正琢磨呢,小鬼忽然扑向丰屹,我刚想提醒丰屹小心,就看小鬼好像扑进了胶水里面,身形缓缓的像丰屹飞去,到丰屹前面的时候,小鬼的脸上完全不见了刚刚的狰狞,而是一种恐惧的表情,小鬼看到了什么给一个鬼吓成这样
小鬼直接扑进了丰屹的身子里面,丰屹就好像是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小鬼扑进去,只听咕噜一声,丰屹忽然跪倒在地上,我不知道他这是有要整什么幺蛾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就看丰屹好像十分痛苦,身子一拱一拱的,好像在干呕,他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是谁把谁坑了啊
我试探着问丰屹:“妹夫是你吗你没事儿吧”
丰屹忽然重重的捶了一下地面,怒吼道:“我不是你妹夫!”
“那你是谁”我在丰屹身后站定:“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俩到底谁给谁消化了啊”
“呕——”叮!
丰屹终于吐了出来,可是“叮”的一声,丰屹居然吐出来一块石头。吐出石头的丰屹好像恢复正常了一样,捡起他刚吐出来的那块黑色石头,慢慢的直起身,笑了一下:“我说什么东西消化不了呢,原来是这个g呵,给你吧!”
说着,丰屹转过身,把那块石头递给我,我刚想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忽然看见了丰屹的脸,我差点吓尿了,整张脸上就一个硕大的眼睛,泛着青光,我艹,果然是鬼眼醒了!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屋里一片黑暗。我睡之前还灯火通明的,怎么现在一点光亮都没有呢还好我睡这张床是靠边的,我试探着去模墙上的电灯开关。我凭着感觉大概的模了一下,本以为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没想到模了个空,我又用手上下划拉一下,结果碰到了一个人手,冰凉冰凉的。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大喝一声:“谁!”
啪!一簇火苗突然出现,丰屹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姐夫,是我。给你吓到了”
“怎么不开灯”我大声问道。
丰屹委屈的说:“我正洗澡呢,停电了。我刚出来,你就跟睡毛楞了似的,还给我吓一跳,我以为什么东西模我手呢!”
停电了丰屹这澡洗这么长远我问丰屹:“你那眼珠子怎么样了没啥反应吧”
丰屹疑惑的问我:“没反应啊,原来就右眼看不见,现在俩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一听他说的话,给我吓了一跳,怎么还失明了呢
“停电了啊,这黑了咕咚了你能看见啊”丰屹笑着跟我说。
“靠!”我不满的跟他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吓我一跳,刚才做梦还梦见你那眼珠子了。”
“啥梦”丰屹追问道。
“梦见你眼珠子成精了,变成跟你声音一样的人,但是整张脸上什么都没有。就有一个跟脸一样大的眼珠子,吓死我了。一下子就给我吓醒了。结果我一睁开眼,黑咕隆咚的,我以为你真出幺蛾子了呢!”我长出了一口气,跟他说:“只要你没事儿就行。估计是我白天想多了,晚上做噩梦呢!”
噗——丰屹没说话,手上的打火机突然熄灭了。
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啊鬼吹灯丰屹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你真那么害怕吗”
这个语调跟梦里的一模一样啊,声音还是丰屹的声音。但是语调不一样了,丰屹说话总是有点小腼腆,可这个声音却是透着一种冰凉刺骨的寒意。
这忽上忽下的,丰屹是在玩我吗我有些生气的跟丰屹说:“你真没事吗你把火机打开,我看看。”
“你自己拿着吧。”丰屹说完,我就觉得他扔了个东西过来,落在我脚边。我蹲子一抹。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圆不溜丢的……石头我一下子想到梦里面丰屹吐出来那个东西,我刚想扔掉,丰屹好像能看见我动作一样,冷冷的提醒我:“别扔,是好东西。送你都便宜你了,让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恶意。你不用这么害怕。也不要再偷袭我了,否则我真生气了。”
我靠啊,我心里大骂,这丰屹真是一点谱都没有啊,刚才还告诉我说他啥事儿没有。那眼珠子没有异动呢。没有异动现在这是什么东西
我问他:“你是什么东西到底要干嘛我也不想跟你为敌,要不然我早就点香请仙家过来治你了。是丰屹自己说你要控制他的。我只不过是帮丰屹个忙而已。这你明白吧”我先把自己摘干净,反正他跟丰屹相当于自己人,而且矛盾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再给他制造点儿麻烦应该不算啥。
他冷冷的跟我说:“我就是他的眼睛,我帮他看清楚这个世界。我没有任何目的,我要是想存心害他,他早就没了。而且我要是他的敌人,今天我也不会放过你了。更不会送给你礼物了。”
我模着手上那个温润如玉的东西,问他:“这东西是你吐出来的是那个小鬼吗”
“我可是帮了你和你女朋友一个忙啊!”他冷冷的跟我说:“你女朋友不是一直想让你帮那个叫林默的丫头吗你没有能力帮,但是我有。我把那个小鬼吃掉,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会缠着她了。而且那个小鬼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了。这石头可不是那个鬼,但是这是那个鬼的东西,不是这个世界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手的,但是没有这东西,他也不会念念不忘林默那个小丫头。”
“什么意思”我听得有点糊涂。他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这是情缘石啊,”被眼珠子控制了的丰屹本来冷冷的语气,出奇的变得有点温柔:“鬼最无常,如果没有这块情缘石,那个鬼又怎么能依然爱着那个小丫头呢”
我就说嘛!自己亲爹亲妈死了变成的鬼都反复无常呢,怎么俩人处个对象殉情的还能爱得死去活来呢!尤其是枉死的,一肚子怨气,能消停就怪了,今天我看见的时候,就一直觉得不解,难道真爱真的能创造奇迹现在听这眼珠子一讲我就明白了,原来是这石头闹的。不过这石头真是个好东西,人鬼通杀,强效催情剂啊
我问道:“那你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留着又没用,难道让他给陈蕊用了吗”那个声音又开始变冷了。
我一想也是,本来眼珠子就不得意陈蕊呢,这好东西自然不能给丰屹留着,一个眼珠子更用不上了。所以他送给我,顺水人情,还能给我处好关系,是不是想买通我,不让我再封印他啊
我想到这里,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跟我讲和,让我不封印你是吗”
“算是吧,你封印我,我也能出来。而且我现在有了准备,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他冷笑着跟我说:“哦,对!你还有堂仙,不过即便是有堂仙,你不怕他们受到伤害吗我来自的世界就连他们都不敢涉足,你认为跟我拼个鱼死网破的值吗”
我笑了,这眼珠子说的义正言辞。最后还是要跟我掰扯一下厉害关系,外强中干型的。
我跟他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阻止他跟小蕊在一起,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讲和。”
问完这句话,他沉默了好久,我也将虎威印准备了好久,要知道,仅仅是催动虎威印也是很累人的,尤其是我现在精神和**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时间一久。我更觉得累了。
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他跟陈蕊不是一路人,他们的命运轨迹都有些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所以才会有交集,如果将来他们的命运都恢复到正常的轨迹上,那他们还是要分开,这本来就是错误,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继续下去”
我一听这话不对劲啊。这不是眼珠子该说的话,这是当妈的说的话呀。这眼珠子这心有点操大了吧
我问他:“或许你能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命运轨迹已经偏离,那你凭什么擅自就替丰屹做主了呢万一就算是偏离也是天意如此呢”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出现不是天意我的想法不是天意”眼珠子有点抬杠的趋势。我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劝不通了,还是等丰屹醒了我跟丰屹研究这事儿去吧,不过当局者迷,估计也研究不出什么实质性内容。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当我妹夫呢。
我摩挲着那块情缘石,坐在了丰屹的床上,谁让他在我床边站着呢,我也不敢离他那么近啊。我跟他说:“其实人活着,如果都按照被设定好的路线去生活。那未免太乏味了。就是因为生活中充满了变数,这样才够刺激。才让人理解到生活的乐趣。此路不通,换一条路就是柳暗花明。前路没知己,再往前走可能就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所以你用你的想法来左右丰屹,我觉得这未免不妥。你不是他,你怎么能知道他是不是就想继续这个轨迹走下去呢”
听了我的话,眼珠子忽然冷笑一声:“你比我还固执,也比我幼稚。那咱们就打个赌怎么样”
“好啊,你说!怎么赌赌什么”我也发现我俩谁都劝不服谁,倒不如来个石头剪刀布来得痛快。
“就赌天意不可违!”那个声音冷冷的说:“今天听你说,你们这里有个狐仙洞。而丰屹的命运正轨里面没有胡家仙缘。可是偏离的轨迹里面却有这缘分。丰屹想回到正轨上还有二十一年的时间,这是天意,我们就赌明天去狐仙洞拜山,丰屹能不能结了这个缘。这也是丰屹命中的转折点。”
我听了他说的话,凉笑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天意是丰屹的生命正轨,正轨里面不存在胡家仙缘,那么就算明天我带丰屹去拜山,丰屹一样会一无所获。这样你就赢了如果我带他拜山的时候,他跟狐仙结了善缘,那么就应了他现在这个偏离正常轨迹的命运,而天意的正轨里面丰屹其实是不占这缘分的,可是他明天却占了,这就说明天意被改变了,他再也回不到正轨,也就是说,他可以跟小蕊在一起了,这样我就赢了,是吗”
“正是,你可敢赌”眼珠子冷冷的问道。
“敢赌!不知道赌注是什么”我还真就不服这劲儿了,不就是胡家善缘么有什么的那个狐仙洞的狐仙要是不出来跟丰屹结这个善缘,我让我堂口的狐仙跟他结!有什么的啊眼珠子就说是胡家善缘,又没说是狐仙洞里面那个狐仙的善缘。天下狐仙海了去了,这事儿不难办!
“赌注很简单,我和丰屹的缘分坚持不到他回归到正常轨迹,如果我赢了,你不再插手丰屹和陈蕊的事儿,并且让你仙家帮我续缘!”眼珠子的语气有些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
我听了他的话,也有点犹豫了,这是跟我赌,又不是跟我仙家赌,我擅自做主这好吗我输了赌注,给我的仙家找了个麻烦,这事儿……不太好办了。
眼珠子看我沉默不语,激我一句:“你这是不敢了”
“有啥不敢的”我从丰屹的床上站起身来,跟眼珠子说:“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要是我侥幸赢了这赌注,你也要答应我,不再插手小蕊和丰屹的感情问题,并且帮丰屹可以,但是不要想着去控制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这么说绝对不是我让一个眼珠子给激将了,而是我想起来黄天星曾经跟我说的那番话,堂口是我的,我不能凡事都跟着仙家走,我要做起主来,去主动带着仙家积累功德,而不是让他们带着我胡作非为。这件事儿我也考虑清楚,不是有句话叫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么现在丰屹和小蕊情投意合,亲密无间的,我要棒打鸳鸯,我还真做不出来。所以我就应下了这个事儿,至于以后他们怎么处,那我就管不着了,我给了他们一个开头,不可能管他们的结局,生活里面的精彩故事,让他们两个一起去谱写。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眼珠子听我满口答应下来,而且还没提像他提的那种变态要求,当即喊了一声“好!”然后我就觉得眼前忽然一亮,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我一阵眩晕,我在心中暗骂,这些魍魉精魅是不是都是电工出身,怎么对变压器这么熟悉,说让停电就停电,说让来电就来电。而且这次居然停了一个小区的电,这也太霸道了。眼珠子到底什么来路啊
我恢复了一会,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发现丰屹根本没站在我床边上,而是大字型的躺在了卫生间门口。我赶紧过去拍拍他的脸,这回我可没用右手,因为我右手的虎威庸准备着呢,并且我都答应那个眼珠子了,不再封印他,我不能言而无信。
丰屹很快的清醒过来,他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姐夫,再给我一巴掌!”
这要求多别致啊,可惜我满足不了,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把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跟他重新讲了一遍。他听了半天没说话。我追问他:“丰屹,你到底对我表妹是个什么态度你给我个准信儿!要是仅仅是出于同情或者冲着她漂亮,而产生的感情,我劝你慎重考虑,如果你真的觉得会照顾她一辈子,那你这事儿我就替你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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