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画皮!”黄天伤皱着眉头跟我说:“就是长的磕碜了点儿。”
“那是什么玩意儿?那他咋知道我名字呢?”我不解的问。
胡青锋剑花一挽:“现在修炼这东西的少了,古时候很多。不过都是为了迷惑人的,以实体出现,为了吸取阳气。后来技术改革了,这种办法不流行了,敝处太多,容易被发现不说,危险性也大,所以很久没出现过了。他不是鬼,就是鬼画的皮,估计是以前留下来的,自己修行出来一点神智,至于他咋认识你,那得问他呀!”
“我是邱天,你咋知道我名字呢?”我低下头,看着这一脸迷彩的大毛头问道。
“不是,不是!”大毛头鬼嘴也不张,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地方发声的。
“我不是邱天难道你是?”我有点生气,厉声喝道:“你要再不好好说话我就让我这俩兄弟分吃了你!”
“你是,你是!”大毛头鬼似乎有些着急:“大教主,不是,不是!”
我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心中一惊,赶忙问他:“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大教主不是我猜的那位?”
“大教主,不是,不是!”大毛头鬼忽然裂开嘴,露出残缺不全的一嘴黄牙,似笑非笑的说:“大教主,是,是。”
“到底是不是?”我刚问完这话,就发现胡青锋的剑身在微微颤抖,我不解的抬头看他,胡青锋居然仰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四处乱看。就连黄天伤也是一样的动作。
我站起身,刚想问胡青锋在找什么。就看到胡青锋好像看到了什么,猛然刺出一剑,却刺了个空,只听噗噗两声传来,我低头一看。地上哪里还有刚才那个大毛头鬼了,就一张泛黄的好像画布一样的东西铺在地上,上面五颜六色的,但是却断成了两截。
黄天伤忽然举枪砸在地上的那个所谓的鬼画皮上,悄无声息,却咋的那个鬼画皮化作一片黄灰。随着黄天伤长枪抬起而腾到半空,我怕这东西有毒,赶紧捂住嘴,向后退了几步,还没等我退到床边,就看到黄灰之中金星一闪。直奔我身后的窗户飞去,胡青锋的宝剑月兑手飞出,那个金星想闪躲,在空中猛的来个急刹车,黄天伤的枪尖刺出正中金星,好像是刺中了个微型烟花弹,在黄天伤刺中金星的一刹那。枪尖爆发出来好像金色蒲公英一样的火花,接着就听到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我的床上。
胡青锋手快,一把抄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看了两眼,然后递给我,黑了咕咚我是看不清实物,只好打开灯。
白炽灯晃得整个房间青白青白的有些阴冷,我看着手上的这个东西也没看明白是啥,我问胡青锋:“这是啥呀?怎么好像个烧焦的毛嗑儿呢?”
“这是树籽!”胡青锋皱着眉头看着我。
“树……籽?难道是穆焕阳?”我心里一沉。别怪我第一时间就想到穆焕阳,谁让他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树仙呢!
“很有可能!”胡青锋皱着眉头跟我说:“刚才你问那个鬼东西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东西进了咱们这屋子,可我却没发现是什么,但是给我带来的压迫感很强!”
“我也感觉到了。”黄天伤在一旁说:“那种压迫感绝对不是这小东西带来的。现在已经走了。真厉害,要不是凭着感应,还真发现不了这里其实已经来过高手了呢。”
“那这小东西是……干嘛的?”我不解的问道。
“很明显,是有人想通过这个鬼东西来告诉你什么事儿,但是有另外的人不想让你知道,在杀人灭口!”黄天伤冷冷的说:“而且这事儿牵扯的有点深,这鬼东西为什么扯出来大教主?而灭口的东西却又选择了树籽,如果是穆焕阳的话,会留下这么白痴的把柄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嫁祸?”我皱着眉头问道。
“也不能排除穆焕阳自己在制造烟幕弹!”胡青锋在一旁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小天,你这几天在堂营里面干嘛了?”
“呃……”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们有关生死薄的事儿,但是我或许能从他们嘴里诈出大教主的身份,我沉吟了一下,跟胡泽天说:“我在堂营里面知道了掌堂大教主的身份。”
“真的?”黄天伤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我:“是哪位?赶紧跟我们说说,让我们也解了这个心病!”
“你啥意思?”我听了黄天伤的话一愣,问他:“你们也不知道大教主是谁吗?”
“我们啥身份,你都不知道,我们能知道么!不过就听说过,大教主是地府里面的,但是具体是哪位,我们不敢胡猜!”胡青锋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我还以为能从他们俩这里知道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呢。
我叹了一口气跟黄天伤和胡青锋说:“我也只是猜测,没人跟我确认一下,我以为你俩知道呢。结果还白扯了!等我有了确切答案再告诉你俩吧,不过青锋你刚才那句话倒是可以用来佐证我的猜测,但是仅仅只有这一点还不够,所以我不能胡说八道,毕竟我的猜测着实有点太大了!”
“我懂,等你确定了再说吧!”胡青锋倒是没有我的好奇心大,要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刨根问底的!
“唉,我现在真有点蒙了,你们说谁能这么缺心眼给我派来这么个通风报信儿的家伙呢?话都说不明白,还不如不派来了!倒给我整出心病来了!”我叹了一口气,跟黄天伤他俩发起了牢骚。
胡青锋沉吟了一下,跟我说:“这东西本身就没什么道行,刚才如果不是我俩……估计他不会这样。”
“靠!”原来那东西被黄天伤和胡青锋给吓唬得不会说话了!我刚想发火,转念一想,他俩也没错,保护我有错吗?只怪给我通风报信人没长脑子。我苦笑了一下,跟他俩说:“没事儿,这事儿怪不着你俩!”
我让黄天伤把画皮收了,让他转交给黄天酬。黄天伤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东西交给黄天酬,我告诉他:“送过去啥都不用说,黄天酬明白什么意思。”
一方面我是想让黄天酬帮我查出来这个画皮从何而来,另一方面,这东西他留着没用,但是有人喜欢收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此人现在就在黄天酬的府上待着,交给他,说不定他也能看出些门道儿。
黄天伤将半块画皮收好,送去堂营。我跟胡青锋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我不困,就是想放松自己,想想这些事情,我有点乱,捋不清头绪了。
我想不明白谁会用这种方式来给我通风报信,这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跟我当面讲的?怎么搞的跟地下党接头的呢?用这么缺心眼的东西来给我通风报信,是不是就是为了防备他万一被捉了,也不能暴露出来背后主使人的身份?可这缺心眼儿的东西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大教主,不是。大教主,是!
到底是不是?幽冥教主是我掌堂大教主这事儿为啥要藏着掖着呢?而且,我才刚刚猜到掌堂大教主的身份,就有这么个东西来搅合我。从这条线上想,这画皮……
我靠!不会是黄天酬或者小六子要告诉我什么事吧?!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们两个跟我的关系都很近,难道……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胡青锋一瞬间就在我的屋子里面显出身形,对我一扬下巴:“干嘛呢?睡毛楞了?”
“黄天伤回没回来?”我一脸焦急的问道。
“没啊,”胡青锋说:“他不一定回来了吧?今天晚上应该就我一个打更的!”
一听这话。我赶忙吩咐胡青锋:“你去把黄天伤给叫回来,要是他还没把画皮交给黄天酬就告诉他别交了。直接给我带回来,告诉他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去吧!”
胡青锋看我的脸色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了,也没多问。转身就走。看着胡青锋转身出去,我这才发觉我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今天知道我猜到大教主身份的人只有两个,小六子和黄天酬,我从堂口里面出来,这一路上我只字未提。回家才多大一会儿就有这么个东西出现。是我脑袋短路了,一时没想到。这东西估计不是黄天酬就是小六子派来的。而且用这种方式给我通风报信,很明显有些话是只能跟我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他们俩防着谁?肯定是对方!
这东西要是黄天酬派过来的还好,要是小六子派过来的,让我交给了黄天酬,他脑子肯定比我转的快。一下子就知道了是谁干的,这会给小六子带来什么后果?啥后果我都不想看到。
这里面还是有事儿,要不然不会采用这种方式的。要是没事儿的话,当场就会告诉我了。还多此一举,派个傻子来干嘛?
怪我这脑子缺弦儿了。
等待很漫长,我这心都跟熟儿了一样。
黄天伤和胡青锋总算回来了,我看着黄天伤空空如也的双手。一颗心瞬间凉到了菊花。我问黄天伤:“东西呢?”
“给教主了啊!”黄天伤有点诧异,又有些好笑的跟我说:“不是你吩咐的吗?怎么这么快自己就忘啦?”
我就是个井啊,横竖都是二!我心中暗叹一口气,表面上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笑着跟黄天伤说:“你才得健忘症了呢。我就是问问你给没给天酬。天酬说啥了?”
“教主让我转告你,他知道怎么做了。”黄天伤笑着问我:“你是不是想让黄堂兵马帮你查查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啊?这个我们拿手,其实你都不用给教主,让我查一样,现在我是斥候队长。”
“呵呵,”我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当然知道黄天伤现在带着黄堂探马,我今天出这昏招我甚至都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也是由于我平时太依赖黄天酬,啥事儿都想让他帮我弄明白,还有个魏煜巍,要不是给他留着当纪念品。我怎么能不假思索的就让黄天伤给黄天酬送去。
不过既然木已成舟,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东西究竟是不是小六子弄来的,还只是我的猜测,起码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另外百分之六十,其中有一半是黄天酬给我派来的,另外的一半,那就可能是其他人了。
我现在就寄希望于最后的那百分之三十上面,但是我也知道,这可能性有点小,谁那么神通广大能知道这事儿?除了我嘴大,黄天酬和小六子哪个不精的跟什么似的?
“傻笑什么啊?”黄天伤丝毫没有发现我那是苦笑。一坐在我身旁,跟我说:“我劝你今天多少休息一会儿,明天不是就要跟刘超汇合去了吗?咱黄堂探马已经跟刘超的探马接触上了,现在蟒老爷子也回来了,正在排兵布阵,跟刘超的兵马兵合一处,咱就要杀入幽冥地府了。你这元神能不能吃得消啊?你别忘了你刚让金刚山霍霍完,又在堂营里面待了这么多天。”
黄天伤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按理说白守山是不会浪费东西的,我的元神要是屁事儿没有,他也不会给我一瓶天香玉涎。可我还真就没觉得我元神有什么疲乏的感觉。相反,我是真精神,活力充沛的。
而且黄天伤还不知道我在堂营这几天并不是跟着黄天酬吃喝玩乐的,而是耗费心神的在看生死薄,就这样我都啥事儿没有,我元神会不会出现啥问题了?
可我也不会知道怎么检查,只能作罢。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掏出天香玉涎,打开瓶塞,放在鼻子底下晃了晃,反正黄天酬都说这是好东西了,有好东西不用是傻子。
我使劲的嗅了一下,天香玉涎果然跟黄天酬说的一样,一股浓浓的女乃香味,本来我点营养针点的一点都不觉得饿的肚子居然开始咕咕叫了。
黄天伤在一旁一脸艳羡的跟我说:“这味儿一闻就神清气爽,是天香玉涎吧?”
我看了一眼黄天伤,又抬头看了看胡青锋,他的表情比黄天伤平静多了,不过他也在盯着我手上的天香玉涎,看来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我把瓶子递给黄天伤:“别喝啊,闻闻就得了!”
黄天伤听了我的话一愣,月兑口问道:“真的假的?”
“废话。我闲出屁来了,跟你逗咳嗽?”我翻了个白眼,笑着说道。
黄天伤也没客气,接过去就闻了一大口,然后就跟吸了白粉一样,抻个懒腰差点把腰给扭扯断了。我从他手上把瓶子接过来,生怕他吸嗨了再闷一口进去,随手递给了胡青锋,胡青锋也没客气,迫不及待的也吸了一口,不过他平静多了,不像黄天伤都要给腰抻巴折了。
我怎么就没他俩那么大的反应呢?我不解的看着他俩,就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缓过来,可看着看着,我忽然打了个哈欠,我居然困了。看了一眼表,快到一点了,子时马上就过去了,我还能睡一小觉。我把塞子扔给胡青锋,让他帮我收好这东西,然后就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还没等我完全睡着,我就开始做梦,梦里面我还在查看生死薄,看我自己的生命轨迹,原本我只能看到那个被令印旗剑四童子围在中间的小和尚的背影,可做梦的时候我却可以在正面看到了。
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小和尚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双手合十的闭着眼睛走路。周围的四童子和小和尚身后的仙家都一脸喜气洋洋的跟着。我好像个旁观者一样在他们的正前方看着。原本我还看的饶有兴致,心里面说不出的高兴,可看时间长了,我忽然觉得怎么这么假呢?
小和尚面无表情,好像是木偶一样。很机械的运动,周围的仙家虽然一脸喜气洋洋,可笑容为什么却透露出奸诈和阴冷?本来觉得很熟悉,很喜庆的场景,现在看得我觉得很陌生而且浑身发冷。
有一种盯着一个原本很熟悉的字使劲看,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字怎么这么写?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一样。这是错觉吗?我判断不出来……
我盯着走过来的队伍越来越近。我想给他们让路,刚往边上挪了一步,眼前一黑,场景就变了。
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跟我刚查看我自己的生命轨迹时候出现的雾气一样。只不过这次我却能看见里面隐约可见好多人,影影绰绰的排成一条长龙。人群好像在抬着什么东西。我看不清楚,直觉告诉我那个东西异常恐怖,我甚至有些害怕,不想去将那个东西看得更加仔细,我心里倒是希望这雾气更浓一些,把大雾里面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形都给遮盖住。
可噩梦总是事与愿违,越害怕什么就越出现什么。人群走近,雾气渐薄,让我隐约能看清楚一点,人群穿的稀奇古怪的,看不清楚脸,但是我确信自己根本就没见过这些人,既不是我熟悉的人,也不是刚刚看到的那群仙家,而是一群好像从蛮荒之地走出来的人一样,抬着一个好像木排似的东西。木排上面摆放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很大,要不然也不用这么多野蛮人抬着了,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不过却披着一件特别特别大的袍子。袍子红红绿绿的,很板正的披在那团血肉之上。
木排还在不停的滴着血滴。那群野蛮人丝毫没有察觉,将木排高举过头顶,一步一步的前进着。随着他们越来越近,我好像闻到了浓厚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在颤抖,而且异常寒冷,这群野蛮人和他们抬着的那团血肉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害怕。
我想转身逃跑,可我的脚好像生根了一样,一步都迈不动,我只能直勾勾的看着那群让我心惊胆战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接近我,我的喉咙好像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想叫,却叫不出来。
这是……梦魇?我还会梦魇?黄天伤和胡青锋都在,我怎么会梦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灰色的浓雾吞没,那群野蛮人对我视而不见,我在路的正中间,排成两排的野蛮人目不斜视的从我左右两边走过,我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了一样,野蛮人身上的阴气重的让我忍不住的打着寒颤。
那个滴着鲜血的木排很快遮住了我头顶的天空,鲜红的血迹好像淋漓的小雨一样浇在我的身上,我惊讶的发现,这血液居然还是温热的。那群野蛮人带给我的寒冷的感觉被温热的鲜血驱散,滴在我身上的血滴好像融进了我的皮肤里面,跟我的血液融为一体,在我的身体里面流淌,让本来都已经冻僵了的我的身体又恢复了一点知觉,眼瞅着木排就要从我头顶越过,我要不趁着现在有些知觉的逃跑,恐怕真要被那群野蛮人给冻僵了。
想到这里我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猛然转身,刚想迈步从野蛮人的队伍前面逃离,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放亮。我从床上坐起来,发觉身上很粘,原来我出了一身汗,难怪我会在梦里面那么真实的感觉到血液滴在身上的那种感觉。
黄天伤和胡青锋都不在,我在心里叫了一声,他们两个这才显出身形,看到我醒了都很兴奋,不停的跟我说着昨天他们进步了多大,功力大增之类的话,不过看我半天没有反应,他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我:“你这是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问他们俩:“昨天我睡觉的时候你们两个在哪?”
“我们就在你的心窍里面修炼啊!”胡青锋诧异的跟我说:“怎么了?”
“没怎么,做噩梦了!”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瞪了他们一眼:“是不是跟你俩有关?”
黄天伤和胡青锋听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我一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咋回事儿了,叹了一口气,又是个无解的梦。
胡青锋追问我做什么噩梦了,能给我吓唬住,我还没法让他们知道我查看过生死薄,只好摇头作罢。让他们通知一下蟒行云和胡泽天,准备出发。
我先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身休闲服。这回我可不那么二了,上次整的跟个打太极拳的似的,最后还一身大脚印子的回来。
出了门,打个车,直奔刘超的店。黄堂探马已经把我出发的消息通知给刘超的探马了,两方相商的结果就是在他的店里集合。节省了电话费的同时还能让我故作高深一把。
等我到刘超的算卦小店的时候,郝清心已经在外面迎着了。我一下车,立刻就感觉到一阵阴风,这跟郝清心没关,主要是现在刘超这小店儿周围的仙家实在太多了,不但有我堂兵马,还有刘超堂口的仙家,还有一部分郝清心的堂仙。领头的就是那个老狐仙。
看见我下车,老狐仙对我拱了拱手,我冲他点点头,郝清心在前面带路,我跟着进了刘超的店。刚一进门就给我整愣住了,刘超一身道袍的正在整理东西,看我来了,头也不抬的打了声招呼。我走过去,笑着跟他:“师兄,你怎么瓷这样?忙什么呢?”
“准备家伙!”刘超一边忙一边回答道。
“啥?”刘超的话让我一惊,赶忙问道:“咱们去干嘛啊?怎么还需要动手吗?”
“嘿嘿,倒是未必需要动手,但是咱也得防身啊!”刘超拿着一叠写好的符咒跟我说:“难道你没准备趁手的家伙吗?”
我……我还真没趁手的家伙,我就一个虎威印这算是我趁手的家伙。但是仅限于肉搏,要是白刃战我就萎了,因为我根本不会空手夺白刃。我冲刘超耸了耸肩,刘超一把将他手里的纸符拍在我手中,跟我说:“你把这信怀里。一会正晌午时的时候我带你过阴,这宣咒都是我准备好的,到时候有危险你就当手雷扔就行!”
“这……是什么符?”我看着手中的乱七八糟的符咒疑惑的问刘超。
刘超停下手里忙活的事儿,从我手上的这沓纸符当中随便抽出一张,跟我说:“这是我修炼的掌心雷符,以阴阳二气为引。分阴雷和阳雷,你手上这一沓全是阴雷,到时候以阳气为引,扔就对了我的女友是丧尸全文阅读。”
“为啥不用阳雷?”我好奇的问刘超:“用阳雷炸不是威力更大吗?”
“动刀子算斗殴,跟动枪的性质能一样吗?”刘超白了我一眼,跟我说:“在人家地盘动刀子算自保。动枪人家就可能跟你玩大炮了,你干不过的!咱们这次去是为了办事儿,不是为了打架,所以这是自保用的。能不能用上也不一定呢!”
“咱们不会有啥危险吧?”我皱着眉头问刘超,我怎么隐隐觉得这事儿小不了呢?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留这后手。
刘超笑了一下跟我说:“这你放心,有风险,但是不危险。”
“那就好!”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一点都没落底。看刘超准备得跟黑社会谈判似的,我这心里能踏实了才怪。
刘超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八卦包,这才站起身。在一旁的郝清心忽然开口跟刘超说:“师父,如果行不通就不要勉强,别出危险。”
“放心吧,这次必须成功。”刘超看了一眼站在郝清心身旁一脸焦急的老狐仙,笑了一下,跟郝清心说:“胡风雷和你的缘分已尽,咱们办好这事儿人家才能安心踏上修行的最后一步。我的仙家跟他也有渊源,所以这次不单帮你。也是帮他。”
郝清心垂着眼睛点点头,跟刘超说:“替我谢谢他。”
我看站在郝清心身旁的那个被刘超称作胡风雷的狐仙一脸慈祥的看着郝清心,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溺爱。看来这老狐仙是真和郝清心投缘,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保着她。
我问刘超:“师兄,一会什么安排?”
刘超冲我笑了一下。说:“别紧张,我这次带你走阴是为了让你见识见识,不用紧张,一切有我,你放心好了。”
听了他这话我更模不着头脑了,刘超说完这话便坐在地中间的蒲团之上,郝清心在刘超前面摆了一圈白蜡,但是刘超的身后却是空着的,郝清心从刘超的柜子里面又找出一个蒲团,摆在了刘超的身后,然后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真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儿还要麻烦邱师父。”
“不用客气,要是能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的!”我对郝清心笑着说道。
郝清心点点头,示意我也像刘超一样打坐。还好我练过,要不然从早上打坐到正晌午时,我这两条腿非扔了不可。
我盘坐在刘超身后,郝清心取出一根红线一头系在我的左手中指上,一头系在刘超的左手中指上。系在我的是第一个关节,而系在刘超的最后一个关节上。
郝清心在我身边也摆了一圈白蜡烛,我静静的看着她将蜡烛摆好,正好接上刘超的那半个圈子,敢情是要给我俩围在一起啊!
我趁这空当,用手指头捅了捅刘超,问他:“师兄,你穿得这么宽松,不怕衣服让蜡烛给燎着了啊?哈哈。”
刘超头也不回,只是声音传了过来:“放心,这蜡烛不是现在点的,是等咱们回来的时候才会点,是引路用的。不等烤着衣服,咱们就回来了,这也是以防万一。”
我这回真是由衷的佩服刘超了,想事情面面俱到,到处留后手啊!
刘超清了清嗓子,跟我说:“趁现在这时候你尽量多的采采气,一会儿去下面,没有阳气的,时间短还好说,时间长了怕你阳气接不上,容易出现幻觉。”
“呃……这个,我好像没事儿。”我挠挠脑袋跟刘超说:“我是天地同出,不管是上面下面,我这阴阳二气都能自动调节。”
“啊!对,我忘记了!这脑子,糊涂了!”刘超笑了一声,跟我说:“那你随意吧,巳时回来就行。我要采气了。”刘超说完,原本举着的姿势不雅的左手忽地一震,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跟变魔术一样,连着我左手的红线忽然从我手指头上面月兑落,刚才我分明看到郝清心系得是死扣儿,细细的红线也没有被扯断,那个系死扣的线圈都没破坏掉,我就得到解月兑了。最主要的,我是一点都没有察觉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从蒲团上站起身,郝清心忽然走过来将原本围着我的白蜡撤掉几根,给我开了一个口子,我笑着跟她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能迈出去。郝清心很委婉的告诉,这蜡烛不能迈,被人迈过之后就失去作用了。好吧,我又丢人了。
郝清心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外面,晒太阳,她是得多晒太阳,她太缺阳气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郝清心和屋子里面身穿太极道袍的刘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在心里召唤了一声胡青锋,他的声音及时的响起:“在呢,怎么了小天?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有点乱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如实的答道。
黄天伤在一旁插话:“你不是害怕了吧?”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完蛋好不好?”我有点不服气的跟黄天伤说:“虽然我没正式走过阴间,但是我也没少去了,我有啥害怕的?我就是觉得心乱,好像有什么事儿让我这心落不下来似的。”
“啥事儿啊?”黄天伤在心里问我:“还琢磨你早上那梦呢吗?”
“你要不提我都忘了,肯定不是那梦!”我笑着跟黄天伤说:“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爱啥事儿啥事儿,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大堂人马准备的怎么样了?合兵合的顺利吗?”
“当然顺利了,有蟒老爷子能不顺利吗?”胡青锋笑着跟我说:“蟒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物,刘超的大教主不出面。估计没人能镇的住他。咱们的兵马都被蟒老爷子安排在两翼了。”
“这是啥意思?”我对行兵布阵一窍不通,不明白为啥胡青锋要强调两翼。
“没啥意思,咱们是去跟着刘超办事儿,他的兵马早就准备好了通关文牒,所以一路上只需要防备一下有没有偷袭的就行,不会出现敢正面拦路的医道官途!”胡青锋跟我说:“所以咱堂兵马守在两翼才能让蟒老爷子放心。刘超的兵马蟒老爷子不了解,他信不着。”
“哦?没想到蟒行云这性格真耿直啊!”我笑着跟胡青锋说:“我还以为他会照顾咱们堂营的兵马呢!”
“蟒老爷子说一不二,而且绝对不是徇私舞弊的仙家,大是大非分的很明白,就是护短,这没招儿。”黄天伤接过话头说道:“要不是护短。蟒老爷子在修行上那可真就没人能比的了。”
胡青锋“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没想到这老头还挺可爱的,我笑着问黄天伤:“黄堂兵马和胡泽天他们都干嘛呢?”
“胡泽天带着清风堂的仙家已经跟刘超的碑王汇合了,现在估计在地府里面沿路探查呢,这次去通幽,所以黄堂兵马没下去,有胡泽天他们就够用了,咱家黄堂探马临时充当了保镖。将这里守护的里三层外三层,毕竟你肉身在此,不能有一点闪失,把你的肉身交给外人守护,咱们心里不托底。”
“哈哈,真够意思。”我笑着跟黄天伤说:“刚才刘超给我的那些纸符你们看到了吧?有用吗?”
“用处还是有点儿,但是我不建议你用。”胡青锋有点犹豫的跟我说:“能讲理尽量别动手,地府也不是不讲理的地方。如果那丫头的事情要是真是难办,咱们再走别的路子,要是能走正常流程。还是走正常流程,让你熟悉一下,也增加一点经验。咱不能总走后门儿啊!”
“哈哈,说的对。”我笑着点点头,跟胡青锋说:“你认为郝清心这事儿能不能办成?”
“这事儿不好说。毕竟不是咱们堂营来管这事儿,还得看刘超的仙家在地府里面有多大的面子,”胡青锋笑着说:“只要面子够大,啥事儿都好解决。就怕他的仙家说不上话,到时候他要是想动手用武力逼迫,那就要坏菜,地府可不是撒野的地方。”
“也不能这么说,”黄天伤在一旁不认同胡青锋的说法:“只能说地府不是随便撒野的地方!哈哈!”
“你说这个我懂,”我跟黄天伤和胡青锋说:“不管是地府还是阳间,都不是撒野的地方,撒野这个词儿本身就不好。有理说理,有门子走门子,谁都不是吓大的,没有打怕的,这道理我懂。”
“嗯,所以到时候你就随机应变就好了,千万别跟鬼差起冲突,袭警可是大罪!”黄天伤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我说:“绝对够判的!”
“小天,蟒老爷子找你谈事儿,你还是出去吧,蟒老爷子怕他进来影响到刘超采气。”胡青锋忽然开口说道。
我连忙答应了一声:“好!”转身走了出去。
郝清心在门口还以为我出来是要跟她说话,冲我点点头,跟我打了个招呼:“邱师父有事儿?”
“没事儿!”我冲郝清心笑笑:“我出来随便看看,在里面我怕我的仙家影响刘师兄采气。”
郝清心忽然抬头问我:“邱师父你随时能看到你的仙家吗?还是感应到的?”
“我都能啊,”我不解的看着郝清心,问她:“难道你没感应?”
“我看不到也感应不到,”郝清心冲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他们会给我打梦,很多事情都是通过梦告诉我的。从来没有在我眼前显过形或者让我感应到他们的存在。”
“以后就好了。”我冲郝清心笑笑,郝清心点点头,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在太阳下面玩着手机。
其实郝清心这种情况就是堂口没捋顺,要是捋顺了不会出现只打梦,没感应的。可能会因为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她家老仙害怕她害怕,所以不显身,但是最起码也会跟她在心里交流或者串开她的耳报,让她能听见声音。
只打梦这种情况会让郝清心产生疑心,不清楚这究竟是梦,还是感应,而且还有些梦会让郝清心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意思,胡乱猜测,都不利于她那堂子仙家跟她的交流。
不过这种情况就快结束了,根据我在生死薄里面看到的情况,郝清心在三年之内必然出头,但是会流失一部分仙家,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剩下的这些仙家内部团结,不会影响到郝清心,到时候再重新招兵买马,再捋堂子就轻松多了。
蟒行云安静的在一旁看我跟郝清心说话,直到我俩聊完了,他才开口,跟我说:“弟马,兵马已经安排妥当。我有一个私事要谈!”
蟒行云这话一出,原本占着我心窍的黄天伤和胡青锋纷纷飞了出来,冲蟒行云施了一礼,然后勾肩搭背的上一旁待着去。蟒行云没有占我的窍,直接跟我在心里交流:“行云办事莽撞,让弟马损失了金刚山,又伤到元神,行云心中有愧,所以特意回山,取了行云得道前偶得的一件宝物,对元神修行有奇效。”
哎哟?还有这宝贝?能是什么呢?让蟒布雨都跟着劝他大哥去了呢?我不禁有些好奇,问蟒行云:“老爷子客气了,有白守山副教主给我的天香玉涎,我元神已经完全恢复了,老爷子不用挂怀。不过,小天有些好奇,听说老爷子特意为我回山取的宝贝,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呢?”
蟒行云毫不犹豫的取出一块黑了吧唧的东西,有巴掌大小。很圆滑,没棱角,形状不规则,有点像馒头一样,一面略微扁平,一面突起。我从蟒行云的手上接过来。入手一沉,这东西别看不大,但是真沉啊。
我好奇的问蟒行云:“这是什么?”
蟒行云面露得色的跟我说:“弟马不妨猜猜看。”
我拿着这东西掂了掂,又对着太阳照了一下,居然还隐约透光,我看着表面好像全是灼烧的痕迹洪荒之儒圣。心中一动,问蟒行云:“这不会是陨铁吧?”
“弟马好眼力!”蟒行云挑起大拇指跟我说:“这正是天外陨铁,行云在一千五百年前偶然得到,当时行云虽然灵智未开,但是却知道这东西灵气充足,便将它收在巢穴之中,后来我跟布雨俩便因为它而开了灵智。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因为它灵气充足且纯正,所以我和布雨才能有所小成。今天取来就是送给你的,弟马不要客气了。”
这真是好东西,纯纯的天材地宝啊!错了,是天外之宝!这东西要是得着了……我这心还真动了。只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东西着实有点贵重。
蟒行云看出我的想法,也不多说,转身告退,我话都到嘴边了,硬是被牙关咬死。嘴唇蠕动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等蟒行云走远,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把旁边正在晒太阳的郝清心惊醒,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将陨铁背在身后。对郝清心笑了一下,没多解释,转身回屋,留下郝清心一个人在太阳底下凌乱。
这东西……我有大用。
进屋之后,我这心还砰砰乱跳,我真恨自己就是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将陨铁揣在兜里,从郝清心给我留出来的小门进去,重新盘坐在刘超身后。刘超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我将红线套在中指的第一个关节上,也闭着眼睛入定了。
黄天伤和胡青锋快到午时才从外面进来,此时我已经出定入定反复了几次,心也彻底静了下来。虽然没睁开眼睛,但是也感应到了他们两个。
时间刚到午时,刘超终于吐气开声:“喝哈!”,原本处在入定状态的我一下子被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刘超将左手高高举起,郝清心皱着眉头一脸忧色的站在刘超前头,胡青锋提醒我注意,刘超马上就要走阴了。我也察觉到刘超的元神开始变得不稳,几欲离体。
我双手掐了个不动明王印,守住肉身,以防有邪祟占了我的身体。
印决刚刚掐好,刘超忽然大喝一声:“天地惶惶,魑魅魍魉。阴兵借道,吾欲行阳。今去地府,渡厄存良。急急如律令!”
我只觉得耳边嘭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人在我耳边用铁桶罩着一个大麻雷子点着了放的,震得我一阵耳鸣。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便看见我坐在龙椅之上,头顶华盖,由八位柳堂弟子抬着。身旁是坐在云团之上的刘超。这货总要比我更加拉风!
我低头一看,手上跟刘超连着的红线已经不见,只有一道印迹在我中指之上,刘超好像知道我心里想的,开口跟我说:“放心,红线只是为了咱俩不走散,就算走散了,我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师兄,这是哪儿?”我看着周围好像黑白照片一样的景象不解的问道。
“这是阴阳交界的地方!”刘超跟我说:“再往前走才能看到地府的入口!”
我看着周围光秃秃的景象,觉得要是能有两个乌鸦飞过,嘎嘎叫着效果一定更好,这里实在是太荒凉了。好在我们的仙家比较多,不至于让人觉得过于压抑,我跟刘超被围在中央,前后左右都是我俩的仙家,只不过他们也一声不吭,好像是看一场无声的电影一样。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前面雾气蒙蒙。有一个类似于漩涡的东西出现在黑雾之中,看着前面这个漩涡状的入口,我一下子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心里不落底了,我当初答应三哥的事儿让我因为金刚山的突然离开而忘得一干二净!三哥曾经反复交代我,一定不要走阴,如果有事儿他会帮我办,结果我丢了三哥给我的唤灵符,也把这事儿给忘在了脑后。我又是跟着三哥一点都不得意的刘超进来的,我现在只能念佛保佑自己,千万不要碰上三哥,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了!
刘超一声领下,队伍直接开进了黑雾之中的漩涡里面。
我紧紧盯着漩涡,刘超忽然开口跟我说:“你不用担心,这入口就是这样的。里面的景象其实跟灾难片儿里面差不多,但是你不用害怕,就当是个主题。习惯就好了。”
我点点头,冲刘超笑笑。其实我担心的并不是地府里面的景象或者什么,我担心的是碰上三哥。胡青锋很敏锐的感觉到我心里的担忧情绪,问我:“你怎么了?”
我问他:“如果咱们要是碰上阴差会咋样?”
胡青锋没理解我的意思,跟我说:“你在大街上看见交警会咋样咱们就会咋样,跟他犯不着的就不用理。”
虽然胡青锋回答的有点跑偏,但是却是我想得到的答案。虽然我答应三哥不过阴了,但是我这属于特殊情况。唤灵符被我弄没了,我找不到他,这也不能怪我啊。想到这里,我这颗心才稍微放下一点,虽然我知道是自己哄自己的,但是起码我有个借口,见到三哥的时候也不至于哑口无言了。
穿过黑雾,眼前不再死气沉沉,虽然天空依然灰蒙蒙的,但是景象要丰富了许多。我们好像走在一片被烧焦了的树林当中,树上没有叶子,树干和枝杈都宛如铸铁一样。
刘超坐在云团上跟我说:“阴曹地府就这样,跟阳世差不多,就是处处相反,你看这些树跟死了的是吧?其实它们生长的很好。”
我有点不明白,问刘超:“师兄,阴间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跟咱们处在同一个世界吗?”
“这你让我咋说?我也不清楚,”刘超笑着跟我说:“具体是咋回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个事儿,要是不走黄泉入口,咱就来不到阴间。这就跟传送点儿似的。你要是不踩,你就传不进来。”
“我也来过几次,有一次直接去了血盆苦界。”我跟刘超说:“那次我咋不记得有什么入口和传送点儿呢?”
“那你是不知道。这东西必须要有入口才能进来的!”刘超说:“阳世间通往阴间的小入口有很多,都是为了方便鬼差去捉将死之人的魂魄的。但是像咱们这种大批人马开进来的,就要走特定的入口,小入口支撑不了太多的人同时进入,就好像电梯超重了一样。”
我冲刘超点点头,说:“也许是我没注意吧。”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想起来了。我让黑姑带进血盆苦界的时候,确实好像是经过了那个小门才进去的,难道那里就是入口?不过为啥那么巧就在那里呢?我把疑问告诉刘超,刘超笑着跟我说:“经常走阴的仙家也好,咱们也好,都会收一条两条的通道。这也是为了出行方便。你懂得还是太少了。”
“呵呵呵,”我摇头苦笑,跟刘超说:“要不是遇见师兄你,我真就是俩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所以我才要带着你来啊!哈哈!”刘超大笑着跟我说。
他笑声未落,就听地下好像打了个闷雷,轰响声不断。由远及近。走在刘超那侧的我堂口的柳家弟子齐刷刷的停下脚步,纷纷取出兵器凝神戒备,连刘超也从云团上面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铁树好像遇到了天坑了一样成片的塌陷。
我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远方,那边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怪兽从地下冲了过来,我担忧的问身旁的胡青锋:“这是什么东西?”
胡青锋亮出三尺青锋剑也是一脸严肃,缓缓摇了摇头。
我身边忽然白光闪现,胡泽天和魏煜巍还有蟒行云同时出现在我身旁,将我护在当中,刘超的仙家也赶过来几位站在他的身前死死将刘超挡在身后。
蟒行云低声跟我说:“弟马不用担心。这只是虚张声势!”
他话音未落,我只觉得眼前红光一现。一道红光兜头罩向刘超,刘超暴喝一声:“我操!”
我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威风凛凛的狠话,没想到开口就是一句国骂。
那道红光被刘超身前的一位黄仙用拂尘托住,他堂上的一位清风也扑向那道红光。刘超反应速度一流,在他的两位仙家出手的一瞬间就驾云头退出了战圈。
那个清风十根手指上面的指甲少说一尺来长,各个乌黑锃亮,就好像十柄短剑一样,直刺红光,只听得金铁相交之声传来,不过马上就听那个清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不好,快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那团红光好像被扎破的血泡一样,喷溅出来红色的好像血液一样的东西,一下子就给那个清风淋了个透,只听他不住的哀嚎,就连用拂尘托住红光的那个黄仙也被波及了不少,一头栽倒,周围的仙家也有不少被波及,其中就有守在两翼的我的柳堂兵马,不好好在他们都身穿盔甲,那红色带着浓浓腥气的液体落在盔甲上面屁事儿没有,但是落在仙家身上就好像是猪肉绊子碰上了王水一样,要多惨烈有多恶心。
这也多亏那红光不是奔着我来的,要不然我肯定中招,我哪有人家刘超的反应速度,而且我这也不是我想躲就能躲的,人家是驾云,我这是八个仙家抬着的龙椅,机动性和灵活性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的。
刘超的两位仙家甫一接触,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到就受了重伤。我不禁有些担心,从龙椅上面跳下来,我可不想给敌人当靶子,黄天伤和胡青锋看我跳下来,一前一后的将我护在中间。
刘超比我要镇定多了,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被他的清风仙家扎破的红光,只见那个红光蠕动了一下,又按原路飞回。刘超猛一挥手,他堂营的两位仙家赶紧趁机将那两位重伤的仙家抢了回来。刘超又一抬手,其中的一位过去抢人的仙家将手上的已经通体发红,并且不断冒黑烟的清风送到另一个跟他一同行动的常仙手上,那个常仙毫不犹豫的带着两个伤员化作一道青光消失不见。自始至终,刘超一句话都没说过,好牛逼!
蟒行云趁着这一空当大喝一声:“变阵!”
原本长长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一个由好几个圆圈组成的同心圆,我跟刘超就是圆心。刘超面色阴冷的注视着红光消失的地方,一声不吭。
阵型刚刚摆好,一道贯穿天地的红色光芒陡然出现,好像刀锋一样直劈向我们这个圆阵。就听远处原来一声暴喝:“言而无信,该当受死!”
我一听这声音,元神一颤,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声音居然是阴叁!
我看着兜头劈下的刀芒,心中苦涩,谁能想到阴叁居然这么厉害!一个阴差就能一个人能单挑我们这么一群了?我这次带来的可是一群柳堂精英!
刘超看着劈下的刀锋冷笑一声,手上黄光一闪,直接迎着刀芒飞去,是雷符!
我本以为刘超这一下咋不得跟阴叁的刀芒拼个旗鼓相当,没想到刘超的雷符好像烟花一样被阴叁当空劈散,一点建树没有!
紧接着刀芒丝毫不停的劈落,多亏了我这次带来的是精英,他们一点都没有因为刘超失手而慌乱,唰的一声,集体抽刀,一百多位柳堂仙家的刀芒汇在一起,直接迎了上去,硬拼阴叁的刀芒,由我带来的一百多位柳堂精英一起汇聚成的白色刀光摧古拉朽一样的将阴叁的刀芒扯得粉碎,这还不够,就听这一百多位柳堂精英低喝一声,同时变招,刀光向着阴叁红色刀芒飞来的方向劈了下去。顿时将原本就被红光带翻的土地又劈出深深的一道沟壑,刀光这才彻底消散。
一百多位柳堂精英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前方,刘超站在云头上看的目瞪口呆。我得意的跟刘超显摆:“师兄,我堂弟子的微末技艺可还入得师兄法眼?”
“我靠!你白痴啊?”刘超大骂一声:“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刀芒是什么仙家发出来的?”
“我知道啊。那声音不是阴叁的吗?”我被骂的莫名其妙。
“你知道你还敢让你的兵马这么不知轻重的下手?”刘超脸色相当难看的跟我说:“你以为你家兵马很威风吗?你看看我家兵马出手了吗?咱们刚进来屁事儿没干呢,你倒先要被通缉了!”刘超越说越气,最后气急败坏的跟我说:“我怎么就领你过来了呢电子掌控最新章节!”
我靠,刘超这什么意思啊?是他的雷符屁用没当,我堂兵马才出手的。要不然我眼睁睁看着刀芒迎着我俩脑袋剁馅?还说我白痴,他这思路白痴都不能接受啊!
我相当不满意的跟刘超说:“师兄,你啥意思?难道眼睁睁看着阴叁给咱们一起剁成三鲜馅吗?”
刘超冷笑着跟我说:“那你守住了就得了呗,怎么还敢追杀上了?”
“师兄,你当真有个当纸靶的心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超,不明白他这是什么逻辑。难道我们只能干挨打不能还手?他的清风和黄家受伤这事儿这么快就忘了?兵器也好,刀芒也好,这东西起码还能接住,要是阴叁再跟我们玩阴的,那岂不是只能看着非战斗人员伤亡?
刘超用手指头点着我的脑袋跟我说:“你真是不开窍!人家是阴司鬼差,你给人家伤了你认为咱们这事儿还能办成了吗?”
“刘哥。你怕个六啊?”我语气不善的跟刘超说:“阴曹地府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吗?谁先动手的还说不明白了吗?”
“能说明白,”刘超乜着眼睛,冷嘲热讽的跟我说:“既然你想公事公办,那么好啊,生死薄任何人无权更改,说好听点儿,人家当场就得送客。说难听点儿,人家让咱俩麻溜儿滚蛋!你是不是就得挺着?”
我靠,这他妈什么社会啊?怎么下面也这么黑暗?
刘超见我不吱声,以为我后悔了,开始跟我说:“我走过多少次阴?啥事儿没遇到过?阴叁找我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就那破脾气,让他占个甜头,哄他两句儿就过去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两位仙家就白白受伤吗?要是没有那两位仙家给阴叁找找心理平衡,阴叁能善罢甘休吗?他脑子是一根筋,我看你跟他一样一样的!我现在就他妈来气我两位仙家白白吃了个苦肉计!”
“师兄。也不用这么挖苦人吧?”我不满的看着刘超:“阴叁这么容易就让我仙家给劈死了?要是死了伤了你这么说我行,可他现在伤了吗?死了吗?啥都没有你激动什么啊?”
听我这么一说,刘超才冷静下来,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吩咐他的仙家从蟒行云布好的同心圆阵里面退出来,刘超也飘到了他的仙家那里,转身跟我说:“小天你别有啥想法,我没想到你这么冲动,今天这事儿我自己去办,你趁着没进酆都城赶紧转身回去吧!”
“你这是撵我了?”我冷笑一声跟刘超说:“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别说没用的了,”刘超不耐烦的对我挥挥手:“我还得替你擦!”说完,刘超一挥手,跟他的清风探马说:“赶紧去查看刚才刀光过处有没有阴仙伤亡的!”
刘超的清风探马还没等出发,被刀光犁过的土地忽然爆炸开来,阴叁一身红光的忽然出现。
一直没吭声的蟒行云冷笑一声:“我柳堂弟子若是连这点精度都没有,那么就妄称精英了!”
阴叁听了蟒行云的话,大笑一声:“哈哈,不错!你手下这些小家伙确实有资格这么狂妄!我知道你们收刀及时了,要不然直接就给我逼出来了。还怎么看这么精彩的内讧戏?”
刘超皱着眉头大喝一声:“阴叁,出刀伤人的不是我堂兵马,你可看准了!我可要进酆都城了!”
“你进一个我看看?”阴叁一脸不在乎的跟刘超说:“刚才我在地下憋着干嘛呢?不就是想听个新鲜事儿吗?我刚听出点儿名头来,原来还是你要扰乱阴律啊?你是不是没脸没皮啊?我看你应该叫没脸子啊!自己过阴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个新人来的?你这是给他竖立什么榜样?是不是觉得我一天天可清闲了?”
“阴叁,我让着你不代表我就怕你!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那些清风烟魂都是怎么招募来的。”刘超冷冷的看着阴叁,跟他说道:“现在你清风堂口人马全了就要过河拆桥了?”
阴叁大笑一声,跟刘超说:“哈哈,玄黄居士,你别给我把话扯跑偏。我有我的公职,我在你那里招兵买马也不过是合作关系,我也没少帮你平事儿,这一点上你说不着我。而且我不是一天两天维护阴司律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说这些东西有用吗?也许有用,因为我是‘一根筋’啊!”
刘超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毫不客气送了他一对白眼仁,这话是他说秃噜嘴了让人家听见了,跟我有个屁关系,不是我背后磕碜人的,是他自己惹事儿了,瞪我干嘛?撒气啊?
刘超脸上阴晴不定,阴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最终刘超嘴角一翘,跟阴叁说:“以前我是替别人办事儿,你跟我闹也就挠了。但是这次我是办正事儿,还望三哥能高抬贵手。三哥的堂口我尽量帮忙组建,我最近正准备收一批仙家,道行不错,就是有些因果债,还清了我就将那些堂仙收过来,送与三哥,如何?”
“呵呵呵,刘超我看你真是疯了!”阴叁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一边大笑一边跟刘超说:“姑且不说你这话的真假,就单说现在这场合,你觉得这话应该这么说吗?”
“呵,阴叁,你也是阳人死后修行成仙的,那你想必知道一句话!”刘超冷笑着看着阴叁。
阴叁饶有兴趣的问刘超:“哪句话?”
“当婊子立牌坊!”刘超阴鸷着脸。话音未落,他便飞快的从他那个百宝囊当中掏出一面镜子,镜子上面画着符咒和八卦,刘超一点都没犹豫,直接向阴叁照去。阴叁被镜子里面发出来的白光晃了一下眼睛,他赶忙抬手将眼睛当上,就这么一耽搁,阴叁的身形彻底被那面镜子定住了。
刘超看了大笑一声,驾云飞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符。直接拍在了被定住的阴叁的脑门儿上,本来挺酷的一个阴差,立刻变成了时尚僵尸恶少的纯洁情人。刘超吩咐两位黄仙看守阴叁,一定要等他办完事儿才能给阴叁放开,然后将那面八卦镜交给其中的一位黄仙,吩咐完了。刘超歪着脑袋盯着我半天,最后扔给我一句话:“最好别给我惹麻烦!我这次真的是去办正事!”
说完,刘超头也不回的驾云飞走,原先慢慢吞吞行走的仙家也随着刘超的云头而消失不见。
留下我跟蟒行云他们面面相觑,哭笑不得,我刚过阴就被放了鸽子……这他么是什么点子啊?
蟒行云走上前跟我说:“弟马,这事儿你是想继续跟下去。还是自己办下去,还是撒手就不管了?”
“你说呢?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我不服气的跟蟒行云说:“他刘超就因为比我多出马几年,就觉得什么事儿都能对我指手画脚了?我咋就咽不下去这口气呢?谁都不是白痴傻子,我按照我的原则处世办事也活了二十多年了,凭什么就他对啊?”
蟒行云微微翘起嘴角,问我道:“那弟马的意思是?”
“我想在刘超之前把这事儿给办了,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成全我?”我目光炯炯的盯着蟒行云说道。
“有何不可?”蟒行云眯着眼睛一脸坏笑的跟我说:“我建议你去给阴叁救下来!”
“不用您说,我也得这么做,有些事儿我不解释明白了。我也憋屈!”蟒行云听了我的话,跟我对视一笑,我心中一动,知道起码就在这一刻,我跟蟒行云之间的隔阂就小了许多。
我走到刘超的两位黄堂仙跟前。那两个黄仙看着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围了过来有些紧张,其中一个声色俱厉的跟我喝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刘府仙兵把守要犯,还请诸位担待一些!别让我们哥俩儿为难!”
“不会的!”我笑着跟他说:“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要是有空看到刘超的时候替我转达一声……”我故作神秘的凑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他先是一惊,没想到我会跟他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不过当他看到我将嘴凑了过去,他才放下心来,知道我确实是有话要说。
我凑到他的耳边跟他说了一句:“麻烦转告刘超,他的要犯我接走了!”说完,不等刘超的黄仙有什么反应,我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我转身看到了一旁正支楞耳朵听我在说什么的,刘超的另外一个黄仙,就是手拿八卦镜的那个。
那个黄仙看到我忽然转头,吓了一跳。赶紧把正在伸过来听声的耳朵收了回去,他要是能听见我说什么就怪了,我在心中暗暗冷笑,我又如法炮制的用虎威印将他也封住。
使用虎威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金刚山,想当初他说他会帮我控制虎威印的威力,没想到还没等到让他一展才华的机会就回归了琉璃净土,虽说那里跟西方极乐世界一样殊胜无比,但是我还是有些想念他。而我也没想到,关于控制虎威印的威力完全就是我福至心灵,自己冷不丁的就想明白怎么用了,我自己都觉得好奇怪。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能用了就是好事儿,刘超的这俩黄仙有幸得到了切身体验我掌握了全技能的虎威印之后第一次**使用的机会,想必一时半会他们都解不开。
我走上前刚想伸手揭开刘超贴在阴叁脑门上面的符咒,蟒行云忽然伸手阻止,跟我说:“人家的符咒你揭开,会让人家察觉的。”
“那怎么办?”我不解的问道。
蟒行云指了指我手上正拿着的八卦镜,我试探着问蟒行云:“你的意思是用他的镜子来取他的符?”
蟒行云微笑着点点头,跟我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听蟒行云这么一说,我立刻将八卦镜举起来,刚想对准刘超的符咒,将其摄在镜子里面,就听阴叁发出一阵阴笑,接着自己动手把脑门儿上的符咒取了下来。
阴叁这一动,给我吓了一跳,赶紧躲在蟒行云的身后。蟒行云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笑眯眯的开口跟阴叁说道:“阴兄当真了得,镇魂符对你来讲真是屁用不当啊!”
“嘿嘿,蟒兄过奖了。”阴叁阴笑着跟蟒行云说:“你是早就发现了吧?”
“惭愧,要不是离你这么近,我也发现不了。”蟒行云似乎有些惋惜的说道。
阴叁追问蟒行云:“不知蟒兄是如何发觉我并没有被这小小的镇魂符给镇住的呢?”
“哈哈,阴兄好似入定,却非入定。我若是离的近了,且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自然有所察觉。”蟒行云跟阴叁说:“我差一点就被阴兄给骗过去了。要不是行云唯恐这么近的距离,阴兄会突然暴起伤到弟马而多加防备,可能就这么被阴兄给瞒过去了。”
“哈哈,”阴叁大笑一声,跟蟒行云说:“有老哥你在身边护驾,就算我想暴起伤人,也办不到啊。不过我对这兄弟当真又爱又恨,我两次扮猪吃老虎,没想到都有收获。刘超屡劝不改,我对他真是失望透顶。而这位兄弟真是让我没法评说,长了一颗不坏的心,却偏偏违背了跟我的约定,我原本还当他是个信口雌黄的人,当真有一瞬间我恨自己瞎了眼睛。”
我一听阴叁这状态刚刚好,正是留给我解释的机会了,我赶紧从蟒行云的背后钻出来。跟他说:“三哥,你听兄弟给你解释一下。天地良心啊,在这之前我真不知道办这事儿需要过阴。我是来了之后才知道是要过阴的,我想通知你,却……却失了唤灵符。”
“咦?”阴叁不解的问道:“怎么会丢呢?不是被你肚子里面的蛊虫吞下了吗?”
“我蛊虫挂了。所以它肚子里面的东西也都没有了。”我垂头丧气的跟阴叁说:“要不然这事儿我肯定跟你打招呼的啊,因为我不是之前答应过了么!”
“做人就要言而有信,”蟒行云在一旁插嘴说道:“要是言而无信,信口开河,那样鬼神不得!小天这一点做的还算不错,起码不会瞎许愿。要知道,出口成愿。你觉得随便说一句话就痛快痛快嘴了,可这却相当于你在跟这句话里面涉及到的事儿和人许愿,若是不追究还好,要是追究了,这早晚是事儿。小天,今天这是把话说开了,阴兄才决定对你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你要是跟阴兄说不上话,哼哼,你自己问问阴兄准备怎么收拾你?”
“哈哈,蟒兄。你这是做什么?当着我的面说这些?”阴叁佯怒道。
蟒行云认真的跟阴叁说:“小树不修不直溜,必须得让他明白明白破了妄语戒要受什么现报!”
“呵,”阴叁冷笑一声,跟我说:“小天,这也就是你让我重新看到你内心纯真善良的一面了。要不然,哼哼,你戏神渎鬼这我可饶不了你。”
“我明白!”我硬挤出来一脸的苦笑跟阴叁说:“三哥,真对不起啊!”
“没事儿,事出有因,可以原谅。”阴叁大度的说道。
我看了阴叁一眼。问他:“三哥,我不明白,刚才你忽然动手,这是闹哪样啊?”
“哈哈,”阴叁大笑了一声跟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本来算计的不是你。我要算计刘超那小子。他每次过阴我都强烈反对,并且从中作梗,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我也习惯了,我不给他捣乱他都不带舒服的。”
“我得到消息,说刘超今天要过阴办事儿,我就赶紧过来了。谁承想还碰上你了,我就比较生气。想拿你俩一起出出气。不过说实话,小天,你仙家的那一刀也给我来了个下马威,那刀光虽然是又百十余位好兄弟一起发出来的,但是就威势而言,我也难以正面撼动。”
阴叁很客气的跟我说:“所以我就躲了起来,想给你们来个突然袭击,没想到,居然让我听到了你们内讧。这才觉得这事情很可能跟你是无关了。而且刘超让你走,我就想那正合我意,你走了我就更好对付刘超了。所以才有我逼急刘超,让他出手对付我,只有他确信我已经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了,他才不会把我放在心上,到时候我暗他明,我内他外,想办成事儿就难了!谁想到你还不走了,还想争这一口气,居然不惜得罪刘超来救我出去,你俩这关系当真是纸糊的一样啊!”
“我都分不清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了!”我一脸苦笑的看着阴叁说道。
阴叁冲我微微一笑,跟我说:“你就姑且相信我这是在表扬你吧!”
“好吧,”我对阴叁一耸肩,跟他说:“那我就当一回白痴好了!”
“哈哈哈!”阴叁开心的笑道:“其实我就是传说中的小人,刘超一不小心就犯到我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阴叁,我真没想到他跟个老兵痞子一样的鬼差居然能用这么迂回的战斗方式。
阴叁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一笑,跟我说:“你发愣干什么!快告诉我刘超这次又是憋着什么坏事呢!”
“这……”我一时语塞,郝清心的事儿势必要修改生死薄了,要不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可修改生死薄这事儿能跟阴叁说吗?要是让他知道了不当场翻脸就怪了,虽然跟他没啥关系吧,可他就是个欠儿登啊。
阴叁看了我一眼,一脸了然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跟我说:“看来你还是要去违背你跟我的约定啊!算了,你的事儿我不管了。我是不会放刘超办成的!”
“三哥,你这么维护阴间的秩序为什么啊?”我不解的问道:“难道就是为了阴司律例吗?阴间的乱与不乱真就是我们这几条臭鱼能搅起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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