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神 七星续命

作者 : 丶轩雨阁

“这么简单?”我师父似乎有点不相信。♀

“嗯,能记住就不错了,”我很认真的跟我师父说:“我现在还迷个瞪得呢!”

我师父疑惑的看了我姑女乃女乃一眼,我姑女乃女乃皱着眉头,对我师父摇了摇头。他俩这是有情况啊!

“师父,黄天酬怎么样了?”我支撑着床边坐了起来。我发现我确实啥事儿没有了,现在让我下地,我不但能小跑,我还会大跳,不过,就怕他们误解我是神经病。

“天酬没事儿!”白老太太抢着说:“现在正在调养,没敢将你也出事儿的消息告诉他,怕他着急。”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人群外面忽然传来黄天酬爽朗的笑着,除了我师父诡异的一笑,没有什么动作之外,别的仙家都是一愣,纷纷回头。

黄天酬从人群当中挤了进来,看到我半坐在床上,嘿然一笑,问我:“咋的了你?给我坑了,你咋也趴窝了呢?”

“诶?可不是我坑的你啊!”我赶紧辩解:“黄哥,你眼睛雪亮,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要这么说,我得让天伤恨死。”

“他不敢!我给他臭骂一顿!”黄天酬笑着跟我说完,冲着我师父打了个招呼:“二大爷也在啊?”

“嗯!你们聊吧!”我师父忽然站起身来,谁都没理,扬着脖子就走了出去,周围的人没一个敢吱声的,都低头行礼,好大的架子啊。

黄天酬看我师父一走,对白老太太和姑女乃女乃点点头,然后一坐在我师父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笑着跟我说:“我还能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哈哈,我得谢谢你。”

“谢我把你的小秘密给你掀出来?”我似笑非笑的开着黄天酬的玩笑。

黄天酬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我,跟我说:“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收拾你的!”

“那说正事儿,”我问黄天酬:“你彻底没事儿了?”

黄天酬点点头又摇摇头。跟我说:“目前看来,我是啥事儿没有。不过长远来看,我有点小问题。”

“难言之隐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呵,”白老太太很懂的笑了笑,跟我说:“现在也就你敢开黄教主的玩笑了。”

我笑了一下,黄天酬跟我是啥关系。他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比我亲哥都亲,虽然我没有亲哥。

“别扯淡了,我现在卡住了。上不去下不来,要想更进一步,呵呵,你知道吧?”黄天酬没有明说。但是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魔不除,修行上寸步难行。

“那你那个心魔在哪儿呢?”我好奇的问道。

“这事儿能在这儿说吗?”黄天酬瞪了我一眼。我看了一眼周围的仙家,发现每一位都憋着笑,憋的脸通红。就白老太太和我姑女乃女乃两个笑的肆无忌惮。

我吐了一下舌头,从床上下来。黄天酬跟我说:“先别着急,你先坐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啊?啥事儿?”我赶紧坐在床上。

黄天酬跟我说:“今天这事儿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本来我找你是有事儿要说,没想到差点让你给我超度了。哈哈。”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对啊,今天黄天酬是来找我说事儿的,差点给忘记了。忙活了一溜十三遭,差点把正事儿给丢了。

黄天酬跟我说:“先不扯没用的,我先跟你道个歉!”说完黄天酬起身就要行礼,让我一把托住:“黄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因为我,蟒行云就不能失手将金刚山误杀,这事儿我愧对于你!”黄天酬轻轻的从我手中滑月兑出去,我抢先对他行了一礼。给黄天酬闹了个措手不及。

我直起腰,黄天酬眨了眨眼睛。说了句:“我靠!你够狠,你这是逼我给你磕一个啊?”

“黄哥,能不能不闹?”我跟黄天酬说:“咱俩还用说这个吗?我师父不是说了吗?也是金刚山有这一劫,今天这事儿你不信命不行,我也不是第一次念经了。但是谁承想你刚好过来,我又偏偏来了状态。还给你心魔引出来了。虽说都不是故意的吧,蟒行云老爷子也不是故意失手的啊。所以这事儿就过去吧,我还能咋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黄天酬点点头,这才重新坐下,跟我说:“那这事儿也是黄哥有愧于你……”

“你再提我就不听你说了!”我白了黄天酬一眼,黄天酬这才住嘴,话锋一转的跟我说:“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啊?这么快?”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黄天酬,黄天酬点点头,刚要开口,身旁的白老太太忽然起身,跟我和黄天酬说:“小天和黄教主的身体都没大碍,我就暂且告退了,你们讨论正事吧!”说着,白老太太转身就走,白守山赶忙走上前来扶住她。

姑女乃女乃一看白老太太都有了,连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个,直接喊了一声:“老姐姐等我一下!”带着隋丽芬也走了出去。其余的仙家一看白老太太和姑女乃女乃都走了,也纷纷跟我和黄天酬告别。转身出去,只一会儿的功夫,原来满满登登的屋子里面就剩我跟黄天酬了。就连刚才站在一边伺候局儿的小服务员,啊,不对,是小丫鬟,都走了个溜干净。

黄天酬这才开口跟我说:“你让我查的郝清心的消息我已经帮你打探到了。”

“咋回事儿?”我赶忙问道。

“这丫头有堂子啊!”黄天酬跟我说:“但是她的堂子不顺,还得捋一捋,现在是有个外仙坐镇,所以没出什么乱子,这个外仙要是撤了,她的堂子容易大乱!”

“啥叫外仙坐镇?别人的仙家在她的堂子上面当老大呢?”我不解的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姑女乃女乃曾经上王晓晨她妈的堂口上面坐镇过,以防出乱?”黄天酬跟我说:“郝清心的情况就是如此,一个八百多年的老狐仙在她的堂口上坐镇!”

“但是这个老狐仙没有在她的堂子上挂名,我们能查到这个老狐仙在一处乱坟岗子里面修行。好像是个散仙,没有兵马。咱们兄弟去的时候很客气,那老狐仙也好生招待一番。跟咱们兄弟也诉诉苦。”

“哦?”我好奇心上来了,问黄天酬:“他有什么苦可诉?”

“这老狐仙原本是她祖上的保家仙,后来她祖上搬家,就把这保家仙之位遗落了。这老狐仙也没计较这个。索性有大事儿才去,没大事儿就在乱坟岗子里面修行。”黄天酬跟我说:“本来就这么相安无事,可有一天,这小丫头出生了!”

“然后呢?”我追问道。

“这小丫头命中带仙,占着出马的缘分。”黄天酬忽然诡异一笑,跟我说:“可她命胎有点开玩笑,占住了早夭。”

“不可能!”我跟黄天酬说:“她现在少说二十岁,还早个屁夭!你要说占少亡我倒是信!”

“你听我说!”黄天酬不满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这丫头一出生就是领仙下来的,可她却占着早夭,这就麻烦了。”

“咋说呢?”我不解的问道。

“抓弟马你以为那么容易呢?磨弟子的同时也是在磨我们老仙儿啊!”黄天酬说:“受罪的是双方。我们老仙儿心疼弟子,可又得磨弟子心性,这一步根本就不能省略,所以熬过这一步,弟子出头,老仙儿也出头。这才功德圆满。所以,没有一个堂口会选一个寿数这么短的弟马。不够折腾的呢!”

“那你说这丫头是咋回事儿?”我听了黄天酬的话,一肚子的疑问。

“她命胎的问题,你得等地府里面的消息回来,我们只负责打探山头。我继续说,”黄天酬说道:“这麻烦是啥呢,就是老仙儿们面对着一个抉择,是不要了这个弟马,还是想办法帮她续命。”

“重新抓弟马,这事儿比较忌讳。最容易散堂子,要是堂子散了,那么什么大教主二教主的,全都啥也不是了。所以,为了保住这位置,高层也不不会选择换弟马。那么,就只有一条路要走,那就是续命!”

“新问题就来了,怎么续命?这孩子还小,没办法立堂口,他们想办这事儿也费劲,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刚才说的那个老狐仙出现了!”黄天酬跟我说:“老狐仙感应到这丫头出世是带着一堂子仙家来的,而且根据生日时辰一算,这孩子的命理还占了个这么个东西,所以他就赶过来了。”

“他来有什么用?一堂子仙家都束手无策呢!”我有点想不明白,这老狐仙无非就是保家仙,跟堂口仙还是两回事儿,他能有啥办法吗?

黄天酬跟我说:“他来就是商量办法的,而且我说了,这老狐仙修行的非常好,这丫头的那些仙家发现这一点,就开始熊人了。老狐仙要是不出手帮忙,那就要作这个小丫头,别管是月窠还是多大,直接开磨!小孩子能受的了这个吗?老狐仙一看对方不讲理,无奈之下,起了个法坛,施了个七星续命的法术!”

我问黄天酬:“啥叫七星续命?听着就很厉害!”

“七星续命就是匀寿,”黄天酬跟我说:“老狐仙是用自己的寿数来填这个窟窿。”

“真够意思!”我皱着眉头跟黄天酬说:“他跟那丫头的感情咋那么深呢?”

“也不能说是感情深,呵呵,”黄天酬跟我说:“就是为了报恩吧。他们祖上渊源很深。”

“然后呢?”我追问道。

“老狐仙一直用自己的寿数在填这丫头的窟窿,可人家也不是傻子。不是一次性匀多少过去,而是一点一点在还这个人情,”黄天酬跟我说:“现在那老狐仙也很为难,因为这丫头的堂口还不稳,而老狐仙跟她的缘分马上就尽了。到时候缘分一了,人家就该干嘛干嘛去了,他一走,这丫头的堂口势必会乱,而且这丫头自己也危险了。因为老狐仙说了,最多再匀三年过去。”

“啊?”我惊呼一声:“那刘超这次是……”

“就是为了解决这事儿!”黄天酬说:“可能是去地府里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那就是说,当真要过阴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那是肯定的!”黄天酬说:“现在就看吴刑回来怎么说了。”

黄天酬话音未落,外面就有仙家通报,探地使吴刑要见我。我赶紧让吴刑进来。吴刑一身煞气的走进来,看见黄天酬在,先跟黄天酬行了一礼,然后一身杀伐之气的跟我说:“弟马,吴刑办事不利。求弟马责罚!”

“怎么回事?”黄天酬一脸严肃的问道。

“吴刑没能看到那丫头的生死薄!”吴刑一肚子怨气的说道。

“为啥呀?”我不解的问吴刑:“有人挡道儿?”

“是!”吴刑说:“我们去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有一队仙兵把守着那个丫头的生死薄,我们根本看不到。现在刘航正在跟他们对峙,我回来禀报一声,看看弟马如何安排。”

我一脸疑惑的看向黄天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郝清心的生死薄还被戒严了呢?

黄天酬皱着眉头问吴刑:“知不知道是哪堂的仙兵?”

“是刘府兵马!”吴刑忿忿的说:“就是因为是他的兵马,我们才不好擅自动手,否则话,就凭那几个,哼哼!”

吴刑的话没说完。但是我听明白了,他这是给刘超面子,要不然就会发生武力冲突了。而且听吴刑的意思,他并没有把刘超的兵马放在眼里。

我苦笑一下跟吴刑说:“打是不能打的,要是实在看不到就算了。以和为贵。让刘航撤下来吧!咱们不查她的生死薄了,反正我过两天就要跟刘超汇合了。到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吴刑看了一眼黄天酬。黄天酬摆摆手,示意吴刑退下。吴刑对我俩做了一礼,转身退下。

黄天酬看周围没人了,瞅了瞅我,问道:“你要是真想看,我可以把大薄拿来,那里是原本。记录的比较全,也不费事。”

我听了黄天酬的话一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虽然黄天酬是黄仙,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喜欢说大话的啊,怎么今天吹的这么厉害呢?黄仙去拿生死大薄?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有点玩笑性质。我在揣测黄天酬这话的可信度,我倒是想看,但是万一我说了,黄天酬办不到,这还伤他自尊。黄天酬该不会是让心魔搞的五迷三道的了吧?

黄天酬看我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眼神闪烁不定,也猜到我心里怎么想的了,他忽然笑了一下,跟我说:“别忘了大老爷……”

掌堂大教主?!我操,我真就给他忘了!我这从未蒙面的掌堂大教主能拿到地府的生死大薄?他到底是谁?

我紧紧盯住黄天酬。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黄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他能把生死大薄拿出来?”

“绝非难事,”黄天酬高深一笑:“易如反掌!”

女乃女乃的,我这掌堂大教主到底什么身份?我还没听说过出马仙堂能动地府里面的生死大薄呢。查人查事儿也不过就是将要查的人或事儿告诉鬼差,鬼差拿出来个副本让仙家查看罢了。怎么我这掌堂大教主可以易如反掌的拿原件儿呢?那东西能离地府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黄天酬:“黄哥,大老爷……不会是判官吧?”离生死薄最近的鬼差也就是判官了,他要是想徇私舞弊一下,别人还真未必能发现。想到黄天酬曾经死而复生,又听黄天酬说我的掌堂大教主可以擅自动用生死薄,所以我才有此猜测。

“呵呵呵,判官大人怎么能上堂口!”黄天酬笑着跟我说:“那不犯天条了?人间不得大乱?所有堂口的清风烟魂见到你不都得毕恭毕敬的么?”

“是哈,我也说么,怎么会是那么厉害的人物。哈哈哈,”我很不自然的笑着,掩饰我的尴尬,我确实异想天开了,判官当我的掌堂大教主,我可以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我可以掌管天下鬼堂了。可事实上,我真没少让鬼骚扰。

黄天酬不以为然的跟我说:“我只说他不能上堂口,因为有要职在身,我可没说他是因为厉害不厉害!”

“你啥意思?”听了黄天酬的话我一惊,连忙追问:“你这话……掌堂大教主比判官还厉害?”

“以后你就知道了!”黄天酬嘿然一笑,跟我说:“我去给你把生死大薄取来,不过你只能在黄堂查看!”

“这里是哪儿?”我赶忙问道。

“白堂啊!”黄天酬跟我说:“你这脑子!你都差点死翘翘了,还能给你往兵营里面送吗?总不能给你送到柳堂去吧?”

黄天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柳堂的人马怎么一个都没出现呢。我不解的问黄天酬:“那个……常教主他们忙什么呢?”

“常云龙闭关了!”黄天酬说:“所有的事儿都由蟒布雨负责,蟒行云自罚回去给你取宝贝补身子,蟒布雨跟回去劝说了。”

“到底是啥宝贝?”我贼兮兮的跟黄天酬说:“我不是想贪墨啊,我就是好奇,想知道蟒行云所谓的宝贝到底是啥级别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黄天酬说:“蟒行云的宝贝怎么能让我们知道,不过我猜测啊,能让他称之为宝贝的东西,又能给你补身,无非就是天材地宝。蟒家寻宝的本领那是相当厉害的。而且看蟒布雨这么紧张的样子,那宝贝估计会很珍贵,没准儿就是他们哥俩炼丹的宝贝。”

“他有那么大方?”我有些惊讶:“因为清如的事儿,他对我可是一肚子意见呢!”

“意见归意见,你还是弟马,他的忠心还在,”黄天酬解释说:“他肯定是没得到你醒过来的消息,所以他才会舍下血本,要是因为他而让你挂掉,就算能从地府里面给你拉回来,那他也是犯了重罪,他们蟒家就别想在堂口里面留名了,全都得贬下去,这样正合了某人的意,所以……”

所以常云龙才没出现,常云龙生怕我被救过来,巴不得我身边的高手越少越好,最好全去闭关!虽然黄天酬没明说某人是谁,但是我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出来。

我撇了撇嘴,跟黄天酬说:“黄哥,那咱走吧!”

黄天酬带着我走出去,外面果然是白堂的地盘。黄家兵马已经在外恭候,白守山出来送我,我表示已无大碍了,白守山嘱咐我让我好好休养,因为这次很可能伤及元神,递给我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让我觉得困乏的时候就闻一闻,对元神有益。

黄天酬从我手上接过那个小瓶看了一眼,笑着问白守山:“守山,这可是天香玉涎?”

“正是!黄教主好眼力,没有开瓶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白守山笑着跟黄天酬说:“这是教主吩咐守山送上的。”

黄天酬点点头,转过身跟我说:“这东西收好吧!这是好东西!”

我轻声问黄天酬:“啥是天香玉涎?”

黄天酬冲我眨眨眼睛。等我跟黄天酬走出白堂。黄天酬才笑着跟我说:“天香玉涎其实就是石钟乳,乳白色有女乃香气,是天地间最神奇的宝物,是天地滋养万物的母乳。”

“真的假的啊?”我把玩着手上的小瓶子,有些难以置信。问黄天酬:“我要是喝了能咋样?”

“不能成仙,但是也差不多会羽化!”黄天酬笑着跟我说:“说白了就是当场嗝儿屁,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但是死了之后你好处就大了去了,你元神强大,不用一步一步的修行。我估计啊,起步就是胡泽天那级别的鬼仙,而且修行速度肯定特别快!”

“有这好东西你咋没要点喝了呢?”我不解的问黄天酬。

“这你就不懂了,”黄天酬说:“修行忌讳冒进,一步一个脚印才好,再说了。我这身子修行的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将来还是要舍弃掉的,我们的目的就是好好积攒功德,干嘛要浪费这种天材地宝,浪费是原罪,会折损道行的!”

“这么严重?”我追问道。

“呵呵呵,那可不,”黄天酬说:“你还没踏进修行的圈子。所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修行是个非常严谨,非常苦的事儿。行住坐卧都要有规范,你以为会随心所欲吗?要不然佛门怎么会那么多清规戒律?能守住戒的,其实就是修行了。持戒就是最行之有效的修行。”

原来是这样,我好像明白点儿了。我问黄天酬:“你现在的路子还是杀越多越厉害吗?”

“对,”黄天酬说:“息、增、怀、诛四法我修诛法,立誓诛杀一切扰乱五浊恶世的邪魔外道。守住娑婆净土。”

“黄哥,醒醒!”我笑着跟黄天酬说:“你说梦话呢吧?”

“哈哈哈,其实不是梦话,也不是大话。这是大愿。”黄天酬说:“我愿娑婆永为净土,五浊皆灭于虚无。”

我本来还想开黄天酬的玩笑,可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只好把都已经涌到嘴边的屁话咽了下去。

黄天酬眼神迷离的直视前方,跟我说:“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五浊中。劫浊为总,其余为别。四浊中又以见浊、烦恼浊二者为浊之自体,而成众生浊与命浊二者。婆娑世界因为有此五浊,故称恶世。我立誓以诛法熄灭五浊,让娑婆重现佛陀净土。”

“黄哥,这是真的啊?”我轻声问道。

黄天酬点点头:“当然了!”

我顿时肃然起敬,没想到黄天酬的居然有此大愿,还娑婆世界为佛陀净土。我刚想跟黄天酬说点由衷的恭维话,就看黄天酬甩甩脑子,好像从刚才那个高高在上的圣人状态里面清醒过来,冲我一笑,说:“没想到吧?你黄哥还是挺有正事儿的!”

“黄哥,我真佩服你了!”我对黄天酬竖起大拇指:“你将来肯定错不了。”

“修行永无止境,将来是在哪里?”黄天酬跟我说:“我现在不是也不错吗?”

“靠,”我不满的跟黄天酬说:“能不能不这么挤兑兄弟?你咋也跟小和尚似的,说话颠三倒四的呢?”

黄天酬听了我的话一愣,皱着眉头问我:“什么小和尚?”

靠,这破嘴,说走嘴了。“呃……没、没小和尚啊!”我支支吾吾的跟黄天酬说:“嗨,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哪有什么小和尚,我的意思是你这絮叨劲儿就跟个小和尚似的,但是完全没有达到老和尚的水平,我看你还有提升的空间。哈哈!”

黄天酬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相信没相信我刚才折的绺子,反正打死都不承认就对了。我可不想节外生枝。小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是等我研究明白再说,我赶紧赴了刘超的约才是正事儿,完事儿之后我就要忙结婚了。日子是越来越近,我这还没谱儿呢,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到了黄天酬的府邸,黄天酬遣退两旁的人,从袖子里面抽出一张金黄色的纸鹤,用两根手指夹住,轻轻一抖,纸鹤化作一道火光,我看着纸鹤化作的火光感觉很熟悉,这手火鹤传讯我刚认识魏煜巍的时候见识过……

黄天酬的火鹤没飞出多远就消失在空气中,我笑着跟黄天酬说:“你这一手魏煜巍曾经用过……”

“我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哈哈。”黄天酬丝毫不加掩饰的跟我说:“这招还真方便,以前我都是亲自跑一趟的!”

“你不亲自过去,就这么发短信息,也不怕掌堂大教主不乐意吗?”我好奇的问道。

“哈哈哈,你想多了!”黄天酬笑着跟我说:“掌堂大老爷怎么会亲自来查看我送出去的消息,这消息不是发给大老爷的,是给小六子的。”

“小六子?”我瞪大了眼睛,诧异的问黄天酬:“你跟小六子不是特不对付吗?咋还给他发短信息?”

“不对付归不对付的,正事儿我们还是该办办!我俩这谁都看不上谁的原因说出来其实挺无聊的,”黄天酬一脸无奈的跟我说:“我觉得他天生一张欠揍的脸,所以我就看不上他,他也自然就看不上我了!”

“不是吧?黄哥,你俩这……咋跟小孩子闹着玩似的呢?”我有点哭笑不得。

黄天酬笑着点点头,跟我说:“算是吧,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源于大老爷。”

“咋回事儿?”我追问道。

“这就没法说了,”黄天酬皱着眉头跟我说:“只有小六子知道是因为什么,就连我都不知道!”

“为啥这么说呢?你的意思是小六子看不上你的原因来自大教主,但是你不知道这个原因是什么?”我纳闷儿的问道。

“对,我在大老爷身边待着的时候,小六子就没少找我麻烦。我也没惯着他,他不敢跟我动手。因为那时候有大老爷罩着。后来我突破了瓶颈,他就更不是我对手了。可能觉得报仇无望了,所以他才会恨我恨得牙根痒痒吧,哈哈哈!”黄天酬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那你不想知道因为啥么?”我真的挺好奇黄天酬和小六子之间的矛盾的。不明白为啥他俩一见面就掐架,按理说不应该啊,毕竟都是掌堂大教主身边的人,而且又有我师父那方面联系,他俩怎么还这么水火不容呢?

“问多了心烦,他爱咋地咋地。”黄天酬满不在乎的跟我说:“我俩虽然不对付,但是正事儿上从来不会拆台,这一点可以放心,私下里我俩往死了掐架,但是正事正办,谁都不会差事儿的。”

“那就好!”我对小六子和黄天酬的印象其实都不赖。小六子虽然不招人稀罕,但是办事儿啥的还没让我觉得不妥。我不想看到堂子里面的人都这么顶牛儿,不利于团结啊。

“呵呵,来了!”黄天酬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说的我一愣,随口问了一句:“啥来了?”

“我来了!”空气中忽然传来小六子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身形就显现出来。披挂着盔甲。两柄巨型擂鼓瓮金锤挂在腰间,手上捧着金光闪耀的一本蓝皮古书。

这……是生死薄?我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存在。小六子的办事效率也太快了,我跟黄天酬几句话的功夫就把生死薄带来了,这怎么跟从自己家里拿东西一样呢?

“你动作倒快!”黄天酬戏谑的笑着说道。

“黄堂教主有旨,我哪敢耽搁啊?”小六子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黄天酬,嘴上说的客客气气的,但是那表情就开始勾火了。

黄天酬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开口说道:“今天有正事儿。不想跟你斗嘴。快把生死薄拿上来!”

“生死薄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小六子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跟黄天酬说:“你要是想看,你自己去地府里面找阎君要去,看看他能不能给你这个面子。我今天拿来是给我侄儿看的,跟你没关系!”

“好了好了!”我赶紧把目光从生死薄上收回来。这我要是再看一会儿,他俩指不定就掐起来了。我跟小六子说:“六叔,我知道你疼我,快给我看看这东西,我咋这么好奇上面都写什么了呢!”

“臭小子现在嘴甜了?不叫小六子了?”小六子依然那么讨厌,给个坡儿不下驴,还跟我抬杠。

“六叔,能能不闹?”我一脸赔笑的跟小六子说:“咱先办正事儿,一会儿你在圈边我!”

小六子一伸手将生死薄递了过来,我刚想用手接,黄天酬一把给我拦了下来,瞪着眼睛跟小六子说:“你这不坑小天呢么?他啥水平你心里没数儿啊?就他现在这状况,看不完元神就得溃散!你还有谱没谱啊?”

“你自己脑袋有问题就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天缺!”小六子白了一眼黄天酬:“他什么情况大老爷不比你了解?你装什么大瓣儿蒜!我就不给你看,诶,急死你!”

黄天酬疑惑的看了小六子一眼,然后转头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也让他刚才那句话吓到了,问黄天酬:“黄哥,你刚才那话啥意思?看生死薄还有生命危险咋的?”

“生死薄是地府至宝,能是谁想翻看谁就能翻开的么?”黄天酬皱着眉头跟我说:“生死薄需要用元神查看,可我觉得你这元神强度不够,还不够支撑着看这个的。本来我是打算我看完了告诉你的,没想到这货还不让我看。”

我忧心忡忡的转过身子,跟小六子说:“六叔,黄哥的话你也听见了,咱以防万一,还是让黄哥辛苦一下,或者你帮我看看成不?我这心里没底儿啊!我几斤几两我还是有数的,好像真是黄哥说的那样,我怕我没有那金刚钻儿!”

“这个你就放心吧,不是你六叔我故意找黄教主的麻烦,是掌堂大老爷就这么吩咐的,我也是照办!”小六子一脸严肃的跟我说:“有掌堂大老爷的话在那儿保着你,你就放心大胆的看吧,肯定没事儿。”

“当真是大老爷口谕?”黄天酬追问道。

“废话!”小六子不乐意的跟黄天酬说:“你给我冒充个看看?”

“那要真是掌堂大老爷这么吩咐的,小天你就试试吧,说不定这里面还真有玄机了!”黄天酬一听小六子信誓旦旦的说是掌堂大老爷的口谕,他也放下心来,反过来劝我说:“别那么胆小,刚才是我有点杞人忧天了!”

“黄哥,不是我这人一副老娘们儿性子,我就奇怪,掌堂大教主怎么这么了解的我的情况呢?”我不解的问黄天酬:“按说咱俩这关系可比我和那个至今未曾谋面的掌堂大教主要近多了,我啥情况,你应该更了解才对啊!”

“你这话就说错了,”小六子在一旁接话道:“没有事儿能瞒过掌堂大教主,大老爷想知道的事儿,分分秒就查探的一清二楚!”

这是吹呢吧?我掌堂大教主要真这么厉害,早点露面啊,有这么牛逼的斥候为什么不用?还用我这俩眼一抹黑的模石头过河?

黄天酬看我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开口跟我说:“小天你别不信,这次小六子真没忽悠你!大老爷的本事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亲眼见到的事儿未必会有大老爷知道的清楚。”

靠,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黄天酬:“黄哥,真这么厉害?”

“必须这么厉害!”黄天酬肯定的说道。

“好吧!”我转过身,接过小六子手上的生死薄,轻若鸿毛,生死薄并没有落在我手上,好像手上托着一团气体一样,生死薄就悬浮其上,根本没有任何质感从手上传来。书是蓝色皮线装,从左往右翻的古书,上面有……我也分不清是几个字。反正是连在一起的,我觉得应该是生死薄这三个字吧?

但是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这种文字。整本书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有点刺眼,让我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我刚想翻开看看里面什么情况。要是全是封面上的字,那我真不用看了,我直接承认我文盲得了。

我的手还没接触到书的封面,书就自动翻开,根本没碰到我的手,这东西神奇啊。带感应的?我又试了一下,手刚接近书的封皮,书又自动合上了。嘿,有意思。

“别整没用的,你洒愣看!”小六子不满的喊道:“别耽误事儿,你知道不知道把这宝贝带出来会有多少人该死不死。时辰到了不去死,要是大善之人也就罢了,要是恶人呢?那不便宜他们了?别整没用的了,赶紧的吧!”

我靠,我心说我哪懂这个啊,赶紧放下玩儿心,重新翻开生死薄。里面居然是空白的,啥东西没有,就是一片白光。黄天酬在一旁提醒我:“要用元神去看!”

“哦哦!”我赶紧答应一声。可怎么用元神看啊?难道是天眼?我还没试过用元神开天眼呢,我回想着开天眼的步骤,向生死薄看去,没想到还真让我蒙对了,一瞬间我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数不清的人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看到一个小男孩格外可爱,就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这小男孩在我眼前迅速长大,什么时候有灾有难。什么时候时来运转,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生命中有好几个转折点,每到一个转折点,这小男孩便会一分二的走下去,我盯着其中的一个身影看。发现了一个问题,一步错,步步错。

这小男孩在第一个转折点分出来的这个身形,走的道儿步步荆棘,可他却浑然不觉。而且之后有好几次转折点都可以回到另一条道儿的,可他却视而不见,当真是一条道儿走到黑。

直到这孩子刚过五十六岁的生日,身上的累累伤痕终于击垮了他,他倒在路上爬不起来。前面的道路轰然崩塌,跟天坑一样,在这孩子倒下的地方塌陷下去,这回这孩子就算爬起来也走不过去了,到头了!

可我却看到了这个孩子的前面原本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路,他的寿数绝对不应该这么短,前面最少还有三十年要走,可惜了。

我转头看向这个小男孩的另一条路,我看得时候这小孩就已经到了六十七岁,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好多鲜花一样的东西,吸引了很多漂浮不定的光圈跟在他身边,他也是恍然未觉的样子,但是这些光圈将他前面的路照的亮亮堂堂,并且附在他的身上腿上,还有一部分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我直觉告诉我这对小男孩都是有益的。小男孩在之后的几个转折上选择的都是鲜花多的道路。也有一次选错了,不错他马上就察觉到了荆棘给他带来的痛苦,很快在下一个路口转到满是鲜花的路上去。

有一次转折让我心有感触,是他马上接近生命终点的时候,他在路上发现了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乌龟,他停下脚步捡了起来,发现乌龟居然还有一口气儿,他很开心,带着乌龟拐进了一条本来不存在的岔路口,一路平坦,路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鲜花也没有荆棘,他很平稳的走到了一百一十六岁,最后笑着坐了下来,再就没有起来。

那些他身上的鲜花逐渐枯萎,那些附在他身上和钻进他身体里面的光圈都闪现出来,聚集在一起,化作了一个由光圈组成的人影,对我招了招手,然后消失不见,好像舞台落幕一样,小男孩的生命轨迹慢慢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沉浸在这里面不能自拔。一肚子的感慨,原来我真不知道一个人居然会有这么多让自己走上好路的机会,却一次次的擦肩而过,最后在充满荆棘的路上终于举步维艰,难以寸进。也没想到小男孩在充满鲜花的路上居然还会因为善缘而打开另外一条原本不存在于生命轨迹里面的岔路口,而且还走了那么远。

原来一个人的生命轨迹就是这样的,在选择岔路口的时候慎之又慎,发现不对劲儿了及时更改。多结善缘,最后这个小男孩因为结下的善缘而多走了那一段本不应该存在的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增寿,所以才会特别平坦,没有鲜花和荆棘,让他安静祥和的走到生命的尽头,面带微笑的化作光芒离去和倒在荆棘之中死后还不得安宁,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对我的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我甚至开始回想,我有没有选错道路。

我还沉浸在生死薄给我带来的强烈震撼之中,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厉喝:“别浪费元神!抓紧时间!看那些没用的干啥?!”

听声音是小六子,他的话一下子让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是啊,黄天酬不是说了么,我现在的元神根本不够支撑我查看生死薄的,我怎么还能浪费元神看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怎么一点感觉有没有呢?

按说我的元神要是当真弱到黄天酬说的那种情况,我现在应该有所察觉,可我不但屁事儿没有,反正还有心情在这儿感慨,难道这东西是小火炖泥鳅,让人在没察觉的时候就挂掉了?

我开始留意我元神的情况,我决定稍有异样我就关闭天眼,退出生死薄,查看郝清心的情况是小,我自己的小命是大。

可我面前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找不到哪个才是郝清心啊。我不由得有些着急。黄天酬的声音也传了进来:“生死薄随心而转,你只需要集中注意力,你就能看到你想看的那个人的情况了!”

我真想亲黄天酬一口,他可真是我亲哥,知我者莫过他了!我立刻在集中注意力,想着郝清心,果然,我注意力刚集中到郝清心身上,她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紧紧盯住她,她的一生开始在我眼前上演……

在看到郝清心生命轨迹的一瞬间,我好像察觉到了我元神的变化,有一瞬间的感觉好像是被抽空了,却马上又被填补上。很可能这种感觉在我看那个小男孩生命轨迹的时候也出现过,但是由于我当时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小男孩的身上。而且这种感觉很轻微,我根本没察觉到。要不是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元神的变化,估计我还发现不了。

这应该算是好事儿吧?虽然我还是没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填补我元神的亏空。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黄天酬好好研究研究。至于小六子嘛,我还没有完全的信任他!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郝清心的生命轨迹上。可她的生命轨迹这也太……太另类了!我都不知道找什么词儿来形容了!

跟刚才那个小男孩的生命轨迹完全的不同,郝清心的生命轨迹可以说,刚起步就到头,这可能就是黄天酬跟我说的,这孩子命中占了早夭。

可跟那个小男孩不同的是,郝清心不是捡了个乌龟。打开了另外一条道路,而是被一个狐狸牵着走,没错,就是牵着,一根特别醒目的红绳,一边连着郝清心的右手手腕。一边被前面走的狐狸咬在嘴里,带着她走上了一条没有鲜花也没有荆棘,虽然平坦,但是前方却是一片黑暗的道路。

而且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仙家影像,我打眼一看,胡黄常蟒清风悲王一样不少,这肯定是个全堂口。但是为什么我看不到领头的呢?前面的那个狐狸想必就是郝家的保家仙。后面的那些仙家影像应该就是郝清心的堂口。郝清心生命轨迹就好像玩游戏趟地图一样,走过去才能点亮,这可能就是黄天酬告诉我的,她的这个保家仙并没有匀过去太多寿数,而是一点一点带着走。

她的这个保家狐仙并没有带着郝清心走太远,忽然停下来,郝清心身后的那些仙家本来很安静的跟着走,现在一停下,好像忽然都变得异常焦躁。

可前面的狐狸并没有理会这一点,这个狐狸停下来。咬断了那根红绳,郝清心恍若未觉,只是在狐狸咬断红绳的一刹那浑身好像打了个冷战,紧接着马上迈步,继续走了下去。她后面的那些仙家好像异常焦急,有的甚至想去拉拽她,可惜,那些仙家都是影像,根本触碰不到她的身子,全部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郝清心走向黑暗。

在前面领路的狐狸咬断红绳之后并没有消失不见,眼瞅着郝清心就要走进黑暗之中,狐狸猛然向前一窜,又趟亮了一块区域,我估模了一下,不多不少,正是三年。

看来黄天酬得到的消息准确度很高,这个老保家仙真就准备再帮郝清心三年。也算仁至义尽了。

我紧张的身子都要开始打摆子了,郝清心难道就得了这么个结局吗?这丫头甜美的声音至今萦绕在我耳边,要是就此香消玉殒,这也太可惜了。

我死死盯着郝清心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黑暗之中,我甚至看到她刚刚迈进那片吞没一切光线的黑暗之中就失去了重心,就像是一脚踩空了一样。整个人向前倾倒,我条件反射的想去伸手抓住她,可惜我只是徒劳的挥舞着手臂。眼睁睁的看着黑暗将她吞没。

她身后的那些仙家影像在她跌入黑暗的一瞬间好像炸庙了一样,乱作一团。可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好像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我看的奇怪,这算怎么回事儿?这就完了?郝清心消失不见到底是死是活?这些仙家到底怎么个意思?为什么她这个生命轨迹不像刚刚那个小男孩那样落下帷幕?这是完事儿了还是没完事儿?给我出来三个大字,告诉我这是“全剧终”也行啊!这什么都没有,这叫怎么回事儿?

我不解的盯着那些仙家的影像,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不走。

我刚想到这里,那些仙家就一分为二,有一多半仙家在郝清心的生命轨迹上消失不见,还有一小部分在一个仙家的带领下昂首阔步,排列整齐的走进了刚才郝清心踏入的黑暗当中……我刚想惊呼,郝清心的生命轨迹去在此刻终于落下的帷幕,化作一片虚无,在我眼前消失不见。

我怔怔的看着郝清心消失的生命轨迹,有点不知所措,不明白最后那个景象代表着什么意思?那些仙家肯定不会殉葬的,可他们的动作可是有这个意思。

黑暗之中究竟是怎样的情况,郝清心究竟是倒在了生命尽头,还是她依旧在黑暗中前行呢?这我根本就没得到答案,没看的时候我一脑门子疑惑,看完了我一个脑袋变成两个大,而且又多了一脑袋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逐渐退出郝清心的生命轨迹,眼前又是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着那些人群觉得有点悲凉。原来每个人的生命轨迹原来都是设定好的。所谓的变数也不过是已经设定好的岔路口。

我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刚想退出生死薄,忽然心中灵光一现,一个念头涌进我的脑袋,为什么不看看我的生命轨迹是什么样的呢?得了生死薄不看看我的生命轨迹是不是太亏了?想到这里,原本有一点小忧伤的心情又重新激动起来。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自己身上,死死盯住人群,一会儿功夫,人群当中便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我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原本应该出现的生命轨迹并没有出现,他在我眼前忽然化作虚无,我好像进了一片大雾之中,什么都看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去用元神查看,眼前总是灰蒙蒙的雾,就好像我的眼睛忽然失灵了一样。而且我还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不会退出来。我现在就跟个鸟蒙眼一样,啥都看不到,却只能硬挺着。我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就不应该去看我自己的情况!我不知道那个能补充我元神的东西能坚持多久,要是因为卡在这里挂掉我就太憋屈了!

这算不算是窥探天机得了报应?

我不知道!但是查看生死薄肯定是窥探天机!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阴曹地府里面的生死薄这么重要,而阴叁的担心又是什么。我跟宛儿将来要是有个儿子,我把生死薄借来一看,哦,在几岁的时候会有转折点。到时候帮他走上好道儿,在多大的时候会有善缘,到时候帮他一结,最后肯定会是个非常好的结果啊,就算不往生极乐。起码也要升到非想非非想处天去啊。

那为什么我窥探别人的生命轨迹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可看我的却是这样呢?这是……我靠!我差点忘记了,我师父曾经说过,“他”把我的生命轨迹抹去,抹了我的命盘!那个“他”就是掌堂大教主!

我开始还对抹去命盘,也就是生命轨迹这事儿没放在心上。觉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理解就是不能让人随便看到我的**了。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个对我来讲利大于弊的事情。无知者无畏,所以我也一直都没理解上去抹去命盘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了。掌堂大教主不但能动用生死薄,还能更改,还能隐藏,这生死薄就好像他的东西一样。难道他是……

我实在不敢再继续猜想了。要是真的是他的话,那小和尚是尊者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我就想不明白。他老人家为什么还要上出马仙堂?这是觉得日子过的无聊来些调剂吗?过来玩玩?现在要是有人跟我说我这堂口是为了积累功德的那我真就呵呵了,跟着他老人家就是功德无量,还用拣这些蚂蚁腿?

知道了掌堂大教主的身份我格外开心,我也就明白为什么我师父也只能做为头排教主的身份出现了。我师父的身份跟他老人家比起来,确实没法相提并论。

虽然我没看到我的命盘是怎样的,但是我这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开心。知道了我背后的真实实力,我顿时信心大增。同时我也暗暗佩服他老人家深谋远虑。在我还没立堂口的时候就把我的命盘抹去,是不是他早就看到了我的今天?知道我会查看生死薄,所以才抹去的?他老人家不让我看自己的生命轨迹,是不是就是为了给我留个新鲜感,毕竟,照着攻略玩游戏,就会失去这个游戏本身的乐趣。

我觉得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打死我都想不到掌堂大教主居然会是他老人家,难怪他们一直都瞒着我,要不是我今天自己先发现了问题。可能我还会以为他们是在憋着坏的给我做套儿让我跳,他们这是怕我不相信啊!他们这是为了让我踏踏实实的修行啊!他们原来都是为了我好啊!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乐出了声音。

就这么一笑,眼前的迷雾全部散开,这更加让我觉得惊奇,没想到我的思路拨云见日。眼前的景象也跟着云开雾散。前面是不是我的生命轨迹我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小和尚走在一条笔直的路上,有两个仙家在一左一右的走在他的前面,手里捧着令旗和令牌,好像在我给小和尚引路。身后也跟着两位,分别拿大印和佩剑。小和尚背对着我,我看他的姿势好像是双手合十。

在他们身后是我的堂口仙家,不是模模糊糊的影像,而是很清晰的,就跟实体一样,好像护法似的排在两边,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样子,而且披红挂彩,小和尚生命轨迹的尽头是一座黑色的山脉,山前站着比山更高的幽冥教主,左手托摩尼宝珠,右手持金锡,赤足站立在黑水之上,正面目慈祥的看着小和尚一行。

我看那个小男孩和郝清心的生命轨迹的时候都没有声音,可我看自己的生命轨迹,却有几不可闻,却又能钻到人心里面的嗡嗡声。让我听不清,也找不到是哪里发出来的。

我看着小和尚安静且平和的走在笔直又平坦的大路上,我这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什么岔路口?什么选择?什么善缘?啥都没有,走下去就是对的,走下去就到了终点,终点就是地藏王菩萨的接引。我还担心什么?

我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生命轨迹尽头的地藏王菩萨忽然把目光移向了我,手中的金锡一震,我眼前景象全部破碎,耳朵里面轰然作响我终于听清楚了那个一直在心里嗡嗡的声音:“嗡,钵啰末邻陀宁,唆哈!”

居然是地藏王菩萨灭定业真言!原来一直萦绕在我心里的是地藏王菩萨灭定业真言!

地藏王菩萨灭定业真言是《陀罗尼集经》所记载的地藏菩萨法身印咒,这印咒的梵文具有摧伏、散灭、粉碎一切罪业、罪障、恶业之决,所以自古以来都称此咒为灭定业真言。此时此刻我更加确定我的掌堂大教主身份了。

幽冥教主用手中金锡震碎了我眼前的景象,直接将我的元神送出了生死薄,我睁开眼睛,看到黄天酬和小六子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对他俩得意的一笑。还没等我开口,黄天酬抢先问我:“怎么回事?你怎么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

“啊?”我被黄天酬说的莫名其妙,问他:“多长时间?”

“臭小子再不出来我就要去捞你了!”小六子在一旁瞪着眼睛说:“要不是黄教主捆了你的肉身死窍开口说话,你家里人差点给你送入黄泉入口!”

“啥?!”我惊叫一声,问小六子:“啥是黄泉入口?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还扯上我家人了呢?”

“别听他瞎扒扯!”黄天酬瞪了一眼小六子,转头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查看生死薄用了多长时间?”

“我……一会儿吧?”我不确定的问道。

“一会儿?!”小六子夸张的怪笑一声,跟我说:“你这一去快三天!要是一会儿也不会惊扰你的家人了!”

“三天!”我一下子从黄天酬身边的座位上蹦了起来:“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怎么就三天了?!我靠!我爸我妈不急死了?”

“别急!急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小六子一脸贱笑的跟我说:“黄教主捆了你的身已经告诉你父母了,让他们别担心,你啥事儿没有正在修行,不过他们不信,现在已经给你送到医院去了!而且还扎着营养针!”

“啊?”我目瞪口呆的问小六子:“那大夫给我查出啥毛病了?”

“你啥毛病没有怎么查?”黄天酬接过话茬跟我说:“咋查你都是深度睡眠。就是唤不醒,这大夫挺逗儿,问你是不是练过啥气功之类的,建议找找这方面的人来看看,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我看这大夫没少看专业之外的书!”

“我妈没信你啊?”我问黄天酬:“你不都告诉她我是咋回事儿了吗?”

“是啊,但是你就是不醒,你妈怕给你的胃啥的饿坏了!特意点香跟我道个歉,这才找救护车给你送医院去的。”黄天酬跟我说:“好好孝敬你妈吧,这几天就没怎么合眼!”

“那我赶紧回去吧!”说完,我抬腿就要走。小六子一把给我拽住。跟我说:“别急别急!你妈好不容易困急眼了眯一会儿,你现在回去她一激动再整出脑充血来,让她睡一会儿,主要是给我们讲讲你都干嘛了?怎么在里面这么长时间?”

“我没干嘛啊,我开始进去也不知道咋看,我就随意的看了一个小男孩的生命轨迹。看完了这家伙给我感慨的,不过还没感慨完就听见你的声音了,让我洒愣看郝清心的,我就赶紧看她的了。”我一五一十的跟小六子交代清楚。

小六子听了点点头,跟我说:“这事儿我知道,虽然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看别人。没看郝清心的生命轨迹,我怕你坚持不了多久才出声提醒,黄教主怕你不知道怎么排查,也耗费心神的传音进去,你都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了,”我使劲的点点头,跟小六子说:“要是没有黄哥,我现在也出不来啊,里面那人山人海的我咋找郝清心,你们也真是的。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

“这是我失误了!”小六子挠挠脑袋,笑着跟我说:“我忘记你不会查看了,做好了一桌子饭让你吃,结果谁想到你没用过筷子啊!”

“别说没用的了,”黄天酬皱着眉头问我:“你就看了两个人的生命轨迹就用了这么长时间?”

“啊……”我刚想说没有。小六子在一旁大叫一声:“不可能!”

“你激动啥呀!”我不满的跟小六子说:“我也没说我就看两个啊!”

“你看完郝清心的生命轨迹之后你看到什么了?”小六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我查不出来呢?”

“六叔你还有这本事?”我笑着问道。

“别说废话,快讲你看到什么了!”黄天酬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咳咳,我清了一下嗓子,满面春风的跟黄天酬和小六子说:“我顺便查了一下我自己的生命轨迹!”

黄天酬一副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几个粪蛋儿的表情看着我,小六子却皱着眉头静静的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转过脸看着黄天酬,难掩兴奋的跟他说:“黄哥,其实你没必要瞒着我,看来我今天是机缘已到,我知道咱们的掌堂大教主是谁了!”

“什么?!”黄天酬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刚想说话,被小六子一把拽住。小六子皱着眉头试探着问我:“你只不过看了自己的生命轨迹,咱先不说你的命盘被没被抹去,你能不能看到,就算你看到了,你又怎么能看到掌堂大老爷呢?那你倒是说说掌堂大老爷是哪位?”

“哈哈哈,”我笑着跟小六子说:“我不是说我机缘已到了么?你们还不信咋的?我最开始确实看不到我的生命轨迹,全是灰蒙蒙的大雾啊,啥都看不见,但是我顿悟了,顿悟了懂不懂?一下子云开雾散,不但我看清了我的生命轨迹,我还看到了掌堂大教主是谁!”

“是谁?”黄天酬也皱着眉头,眼睛里面满是震惊。

“他是九幽黄泉阴曹地府里面的吧?”我狡黠的笑着问小六子。

“呃……继续说!”小六子被我问得一愣,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白了他一眼,问黄天酬:“我说的可对?”

黄天酬笑了一下,跟我说:“不一定,他老人家说不定哪儿都待!”

“打马虎眼吧?”我笑着跟黄天酬和小六子说:“没时间跟你俩扯皮,掌堂大教主是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

黄天酬和小六子听了我的话,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看着我,给我看的不知道啥意思。

黄天酬皱着眉头问我:“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我啥时候骗过你?”我不满的跟黄天酬说:“就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现在我知道了,你就说是不是吧,给我个痛快话,要是还给我推三阻四的不说,那咱俩以后没得处了啊!”

“这事儿黄教主不能告诉你!”小六子板着脸跟我说:“这事儿还得请示大老爷,我们都没那个资格告诉你掌堂大老爷的身份。你看到的也好,你猜到的也好,是与不是,我会跟大老爷反应,听听大老爷什么意思。所以你以后可以随便猜,我们得到了大老爷的首肯才能告诉你对错!”

“我真想给堂单的对联改了!”我忿忿的跟小六子说:“还‘在深山修真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我看直接改成‘在深山扯皮,出古洞忸怩’比较好!”

黄天酬马上打断我的话:“小天,别胡说八道!”

“不要紧,黄教主别紧张,我不是打小报告的人!”小六子嘴上这么说,但是表情却是你已经有小辫子被我抓住了。

我不满的问小六子:“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扯犊子也管?有本事拘我啊?”

“你又没问发没发生命案,我拘你干什么?”小六子瞪了我一眼。

“别他妈胡说八道行不行?”黄天酬在一旁看不下去,站起身来骂了一句,小六子满不在乎的从我手上收回了生死薄,跟我说:“事情你也看明白了,我也该把这宝贝送回去了。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会跟掌堂大老爷反应的,具体结果我劝你别惦记了。”

小子六说完,直接消失在空气之中。

黄天酬看着小六子消失不见,才转头看着我,我从黄天酬耸了耸肩。不甘心的问他:“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黄天酬不点头也不摇头,叹了一口气,跟我说:“要是真那么容易,还多此一举干嘛?”

“啥意思?”我不解的问道,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我说的不对劲儿?黄天酬这是话里有话。还是我又理解跑偏了?我觉得还是我理解的有问题,掌堂大教主必然是幽冥教主无疑!

因为要是不是地藏王菩萨的话,那为什么我生命尽头会有地藏王菩萨的影像呢?

能把生死薄当自己家东西一样的,不是判官不是阎君,还谁能有这本事?

我也经历过两次下地狱的事儿,都是地藏王菩萨施以援手。救我出离地狱,要是没有菩萨相救,我早就完蛋了。菩萨虽然是救拔地狱一切罪苦众生,可没听说菩萨单独对某一个人这么垂青的。

我开始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以为是自己佛缘深厚,佛堂供奉的好的还有我前世是尊者的原因,现在这条线索一串。所有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菩萨是我的掌堂大教主,对我关爱有加那就是顺理成章的,而且是菩萨第一个叫出我的身份的,也就是某位尊者,那会不会我前世得到了罗汉果位,这一世用这种身份修行,因为前世的阿罗汉和地藏王菩萨交深,所以地藏王菩萨才来我的堂口当教主,来教化和点化我呢?

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菩萨为啥会救胡泽天,为啥还给我派来魏煜巍助我。为啥黄天酬能死而复生。有地藏王菩萨坐镇,死不死的还真没啥太大的意义。

我一直处处提防的堂仙原来是菩萨的手下,亏我还傻了吧唧的以为我的仙家是有事儿在瞒着我,憋着坏的要坑爹。原来是掌堂大教主的身份实在太高了,没法跟我说明啊!

想通了这些,我更加确定我的掌堂大教主就是地藏王菩萨,不管小六子跟黄天酬承认不承认,反正我觉得我猜测的没错。

黄天酬既然不想说,那我索性就不再问他,我笑着跟黄天酬说:“黄哥,我也不为难你了!这事儿我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到处张扬,我会好好修行了!麻烦你给我送回去吧,我本来还以为能轻松两天,没承想,这全给耽搁了。本来富富有余的时间让我又给整紧巴了,我还得赴刘超那个约去呢!”

“嗯,知道了。”黄天酬一脸心事的跟我说:“到时候黄堂兵马让天伤带领,有什么事儿跟天伤说就行。他脾气臭是臭,但是不敢对你不敬,这一点你放心好了。他就是黄家的性子,有什么事儿你别往心里去,他属于撂爪就忘的。”

我赶忙说:“放心吧,我知道他是自己兄弟。不会跟他一样的,还得麻烦你告诉天伤一声,我有时候说到说不到的,别让他有想法。”

黄天酬说罢就要送我回去,我一下子想起来我还没把胡泽天的事儿给落实了,只好跟黄天酬又去了一趟姑女乃女乃那里。

姑女乃女乃很惊讶我怎么还在堂营里面,不过也没多问,我把事情跟姑女乃女乃一说,姑女乃女乃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不过关于撤回刘航这事儿姑女乃女乃却有点想法,她也是为我着想,怕我办事儿的时候没有个老鬼压住阵脚会折手,还跟我建议,实在不行就让于阔亲自出马。让我给拒绝了。我告诉姑女乃女乃要是有事儿我会回堂营搬救兵的,不会让自己吃亏,她这才放下心,把吴刑和刘航撤了回来,让胡泽天去带队。

所有事情交代清楚,黄天酬刮起一阵阴风,直接给我送到了医院的病床上,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袋子超大的营养液挂在上面,我妈在我床边趴着,头发乱蓬蓬的,我一阵心酸,真觉得自己忒不是玩意儿了,啥事儿没有都让父母担心成这样。

我躺了三天,这身子早都僵了,我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没想到还是给我妈惊醒,我妈抬头一看我醒了,高兴的叫了起来,我赶忙伸手嘘了一声,这大晚上的别的病人都睡觉了,再给人家吓着。

不过我嘘也晚了,同屋的病友都被我妈一嗓子惊醒,发现我醒了,也都挺高兴的,纷纷跟我打招呼,询问我感觉怎样,还有跟我说我妈这两天多不容易的,我听了一阵心酸。

当天晚上我就回家了,不能再让我妈睡在还没有一人宽的行军床上。还在出租车上,我妈就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轻声的跟她讲了什么是元神出窍,我去堂营里面干嘛,我没实话实说,因为生死薄毕竟是天机。我可怕遭天谴。我只是简单的给她介绍了一下我的堂营都啥样的,如何如何。这也听得她震惊不已。

给司机都听蒙了,要不是我一边讲故事一边指路,司机都差点给我拉到别的地方去了。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详细打听了我家是几单元几楼,说过两天说啥都要过来看看,这次这车钱就不要了,当交个朋友,以后用车随时打电话。

我婉言相拒,谁都不容易,坐车哪能不给钱?平白结这因果干啥?我把钱扔给司机师傅拉着我妈就走了,他在身后一个劲儿的喊我,我走远了才回头告诉他有空来玩,祝他生意兴隆。

到了家里我妈还没从我给她讲的故事中清醒过来,而且这两天她确实有点太累了,精神一直紧张,不但担心我的身体机能会不会受损,还担心我的如厕问题,所以精神一直紧绷着,虽然我现在没事儿了,可她还是放松不下来。我让她躺在床上,然后从佛堂取来大悲水,借着胡青锋的仙气把大悲水打入了我妈的身体里面,让她的精神放松,好好休息。

我在她的头顶弹了三滴大悲水,然后把剩下的倒在她的杯子里面让她喝掉,不一会儿她就觉出来浑身乏累,眼睛也睁不开了,我趁她还没睡。告诉她我明天还要出门,她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紧接着就睡了过去。

我悄悄的给我妈的房门带上,重新加持了一杯大悲水供养在佛堂。这次我可不敢再念经了,这要是再给谁的心魔勾出来指不定出啥乱子呢。

我睡了三天。所以精神特别好,一点都不困,就在佛堂前面打坐,五彩莲灯照在我身上,我闭着眼睛,左手持伏魔印。右手捻动佛珠,眼观鼻鼻观心的念诵地藏王菩萨灭定业真言。佛珠算上隔珠和佛头一共一百一十二颗,念完一遍计数一百,我一共念了一万遍,我念的很慢,所以一共用了将近四个小时。

在我念到第五十圈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眼前白光刺目,白光当中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小和尚坐在莲台上跟我一起和声念诵。所以后五千遍相当于我是在被白光晃得头晕目眩的状态下念完的。

念完一万遍地藏菩萨灭定业真言,将其回向给十方法界,冤亲债主六亲眷属还有闻法众生,我才睁开被白光晃得眼花了的眼睛,顿时一道彩虹出现,直奔我飞来。吓了我一跳,赶紧闭上眼睛,重新睁开,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莲灯的五彩光芒,看来我真被白光晃得不轻。

虽然我盘坐了将近四个小时,可我却一点都不累,就连腿都没觉得麻木,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由于好久没打坐了。身体稍微觉得不适,不过身体马上就开始调整,我跟随着身体不由自主的摆动,大约十五分钟的时间我就进入了状态。用正确的方式打坐,身体会不由自主的进行微调。到时候坐多久都不会觉得累,反而会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我大半夜的在屋子里面瞎溜达,一点都不觉得困。最主要的,我跟我妈一样,我这精神也处在兴奋之中。谁知道了自己原来有那么深厚的背景想必都会是我这状态。想想都忍不住的想乐。

我还沉浸在美好的遐想当中,忽然眼角余光发现一道白光从地砖上游进了我的卧室。这绝不是窗外的车灯或者哪个调皮孩子玩手电晃进屋子的,这白光分明就是个灵体。

我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不是应该找常云龙再重新谈谈啊,怎么这明哨暗哨一点都没作用呢?我这房间依然跟大车店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冷笑这推开我房间的门,里面漆黑一片,我眯着眼睛找了一圈,衣柜里面呢!

我关上门,轻轻的拉开衣柜,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有胆量,居然跑我房间里面装神弄鬼来了。

柜门刚一打开,迎面扑出来一个长着簸箕大小脑袋的鬼魂,乱蓬蓬的头发,黑乎乎的身子,这尼玛是不是被火烧死的啊?怎么一股糊巴味儿啊?

这鬼直接扑了出来,一点都没犹豫,给我闹了个措手不及,我是用右手拉的柜门,所以我就算想用虎威印给它一巴掌,我这手也得抽回来算啊,它是直接扑出来,我俩离得又近,我刚反应过来,他就扑到跟我脸贴脸了,他的脸上五颜六色的,就好像是哪个学美术的学生的画板,各种颜料混在一起了,那形象,当真是要多精神有多寒碜呐!

多亏我刚念完灭定业真言,心神坚定,还不至于让他这突然袭击给我吓个好歹儿的。我刚想跟他在身体里面解决战斗,就听两声暴喝,接着一声非常恶心的咕呱声传来,我定睛一看。黄天伤和胡青锋两位,一个用长枪将那个大毛头鬼压在地上,另一个举着三尺清风横眉冷对。

哎我去!我差点老泪纵横,这么多次遇袭,我这护身报马总算派上用场了。我不能不感动啊!

胡青锋低声喝骂:“妈的,外面的都吃屎去了吗?这种垃圾怎么也能跑进来?吃了他我都觉得恶心!”

“我也是,”黄天伤撇着嘴说道:“看他这样子我就没胃口了。真不知道外面的都是吃干饭的咋的?”

“赫赫赫赫,别杀,别杀。”那个大毛头鬼一开口,好像胸腔里面放了个破风匣,“有话,有话。”

胡青锋听他这么一说,皱着眉头厉声喝道:“有屁快放!”

“邱天,邱天!”大毛头鬼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走上前,蹲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我确定我不认识这货,我抬头看了看黄天伤和胡青锋,不解的问他俩:“这玩意儿是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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