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您好”我瞥了一眼对方军装上的肩章;居然是少将军衔。
“出现了一些变异?”我索性直接挑明。
“呃……是的,所以我们才希望你能来军区总院,接受一下比较细致的检查……可是碰巧你那时突然被检查出了肺癌,并且住进了你们那里的市中心医院,后来又被观界劫持了……”
我打断林鹰的话,道:“是你们通过某种跟踪……跟踪技术最后锁定了观界的行踪,并且把我救回,之后又以能够更好的治疗我的肺癌的名义送到了陆军总院,并且在治疗肺癌期间,为我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证实你之前的预料是对的,我的身体的确出现了一些变异?”
“呵呵……不愧是优秀侦查兵,不愧是十几年的老刑警,果然厉害!”林鹰笑道。
“这不难猜,你能在第一次见到观界时就觉察到他是一个身体产生变异的怪人,这说明他身上必然有某种不同常人而且可以让你轻易识别的地方,就是说他身上应该有某种可以让你识别的特征……我想那应该是所有身体产生变异的人共有的特征,我的身体现在应该也有这种特征,只是我自己无法感觉到,但你却可以很容易识别到,对吧?”
“呃……没错,呵呵……”林鹰点头笑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猜你要说的道歉,应该是指……你其实早已锁定了观界的行踪,或者至少是他的大概活动范围,甚至你们应该知道他身体产生变异的具体原因……”
“呃……是的,其实我不说你也应该想到了,观界和你都是因为那些‘碟盘’引发的变异……”
“你们说的道歉,是指……因为你们知道引起他身体变异的原因,并推测出他很可能去劫持另一个有同样原因导致身体变异的我,可是你们却没有事先通知我,反而在拿我做诱饵坐等观界上钩?”本以为这次又被我猜中,不想林鹰竟突然摇头道:“不!”。♀
并继续解释……
按林鹰当时的说法,林鹰他们也一直认为,观界之前两次主动向我做出挑衅和攻击的目的只是为了抢护身符,所以自然没必要再去冒险劫持一个警察,所以他们其实并未安排人手在医院附近。那天其实是林鹰在离开我的病房之后并未和其他人一道离开,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的门诊部,可能是他对东北的气候不太适应,所以他那两天有点感冒。可是当他走出住院部大楼不久,便感觉到了观界似乎就在附近,于是他便立刻一边在医院里四处寻找观界,一边打电话通知高博马上带人来。可是等到高博带人来到医院时,却恰好远远的望见我被观界迷昏并背上了一辆面包车。而高博他们之所以没有当场出手抓捕观界,是因为顾及到医院附近人流密集,而观界本身又是个连子弹都打不死的怪物,如果稍有差池后果可能不堪设想。所以高博等人只好一边驾车悄悄跟踪,一边通知林鹰继续寻求增援伺机出手。不过好在林鹰他们最后还是将我解救了下来,只是到底还是没能抓住观界。
“那你说的道歉是指……”我打断林鹰的讲述问到。
说实话那时我其实对林鹰讲述的真实性有所怀疑,但却并未过多的做出置疑。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如何置疑,其实也都毫无意义,作为现役军人、作为从事国家保密工作的军人,如果他不想说,我或者任何人都休想问出什么结果。何况“言多有失”,万一我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引起他们的怀疑,便很可能牵扯到偷偷给我传递消息的豹子。要知道那傻小子拿照片给我看的行为其实本身就是违法的。
所以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更多关于他们解救我的细节;比如在哪里找到我的,又是是怎样被观界逃掉的等等……
“是指在没来得及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便将你带到了这里……”孟副司令突然插话道。
“这……呵呵……我不太明白”我懵懂的摇了摇头。孟副司令见我没有立刻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便又补充了一句:“小林子刚才没跟你说这个……这里是民防工程的一部分?”
“民防工程……”我心底猛然一震;我早该预料到林鹰带我来此的目的!“民防工程”是什么?但凡稍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民防”绝不等于“民用”!恰恰相反的是,所有被称为“民防”的无论是建筑还是设备、物资,其实都是用于国家战备!也就是说绝非普通公民可以随时任意进出甚至了解的。有些“民防工程”甚至从开始立项修建的那天起,便已经被列为重点保密的军事机密。即便是普通的军政官员都不得随意过问,普通百姓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那也就是说,从我走进这座地下建筑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公民。
难怪孟副司令说要首先对我表示歉意!他所谓的歉意,其实是指在没有事先争得我同意甚至是任何意见的情况下,就直接将我月兑下了水,令我从一个普通的警察、一个普通的公民,变成了一名必须时时听从军方调遣的国家保密工作人员。而且这一切对于我而言,现在已经成为必须被动甚至被迫接受的现实。
“呵呵……原来首长指的是这个,其实我之前已经和连长说过,我虽然已经不是军人了,但却也是个警察,自少还是个公民,所以无论任何时候,只要国家需要,我随时愿意……咳咳……呃……咳咳……”我说着干咳了几声,抬手解开了一颗领扣子放松一下自己的喉咙。说实话从迈进这房间第一步起,我便闻到了一阵浓烈的烟味,可能是在我进来之前他们当中有人在抽烟。我想我的肺部也许还不算十分的健康,所以现在多少有些咽喉痒痒的感觉。
“呵呵……民防工程嘛,舒适度肯定不比自己的家里或医院的病房,这里空气的确有点干,其实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不太适应,嗓子也总是发干;来,先喝口水”孟副司令说着起身在身边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满脸堆笑的,递给了我。
“谢谢……”我伸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道:“是呀,这里空气的确很干燥,普通人可能可能还没什么感觉,只是我的身体……呵呵……肺癌嘛,而且已经是晚期了,呼吸系统肯定不如健康的人……”说实话,我当时已并不打算参与任何所谓的调查和来自警队之外尤其是军方的任务。
因为自从知道了自己身体产生变异而又被他们故意隐瞒病情那一刻开始,我已对这位老首长和林鹰等人的诡秘行事风格多少有些反感。所以我说这话的用意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我已是肺癌晚期命不久矣,你们也不要再强拉硬扯的找我去做任何事情,我已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不想再关心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然而事情却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此言刚一讲完,古云鹏便立刻接话道:“我觉得你这嗓子不舒服,可能只是心理作用吧?”
“哦?是吗?也许吧,多说人一得病心理上也会容易变得敏感多疑,呵呵……”我虽依旧可以镇定的保持微笑,但心里却已明显预感到古云鹏这是话里有话;他们这是要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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