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相比,同样让我无法置信的是,这些人居然全部双脚离地!高低错落的悬在我身后远近不同的位置!总数至少在二十几个以上,几乎占满了我身后的大半个房间……
说实话,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我从来都认为所谓的鬼只是那些胆小而又无知和迷信的人自己想象和编造出来的东西,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恐吓。也就是所谓的疑心生暗鬼。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怕过什么所谓的鬼,因为我始终相信,只要一个人的心里没鬼,那么他就绝不会撞鬼更不该怕鬼。
所以当我回过头的一刹那虽然本能的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恐惧和惊诧,但很快便开始努力告诉自己;这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要知道我此时仍然还是一个病人,而且刚刚老许不是也说了吗?我体内的基因正在变异。至于这种变异的结果和引发的症状,恐怕谁都无法确定,如果因此导致我的大脑偶尔产生一些奇怪的幻觉,那也是很难说的。
可是这种努力很快便被眼前的真实景象所完全击败;那些东西双眼勾勾的望着我,木讷呆板的眼神中甚至还带有几分惊讶和惶恐。最重要的是,在我转身发现他们的同时,他们似乎也立刻开始意识到自己被我发现,并因此呈现出一种惊讶的神色。甚至其中的几个已经开始怯懦的缓慢后退,仿佛对我发现了他们而多少有些恐惧和不知所措。
说实话,虽然我此前从不信更不怕鬼,但是在那种环境那种氛围中,其实大家可以想象;当时整个房间里除了我自己之外空无一人,在头顶荧光灯的照射下四壁惨白,还黏贴着那些血管清晰内脏分明的人体解剖彩图,再有一群全身*皮肤暗淡土灰、身体近乎气体般透明的家伙突然无声的出现在眼前,正眼神木讷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要说不怕?怎么可能?
强烈的恐惧挤压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不知自己该不该做出什么反应,或者说我几乎恐惧和紧张到了已经忘记去思考自己是否该做些什么的地步。
而对方,那些东西似乎也有同感。目光很快从木讷变成惊讶甚至惶恐,其中几个开始谨慎而缓慢的后退,并以一种极其警惕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我。而我亦只能在以同样警觉和惊恐的目光紧紧注视着他们的同时,继续努力客服心底的恐惧以保持表面的镇静,甚至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从惶恐伪装成愤怒。我不知道这种表面的镇定自己还能保持多久,而一旦被他们看破我心底的恐惧,或者因我有意伪装出来的愤怒眼神被他们当成一种挑衅或威胁,那么他们会不会立刻朝我蜂拥扑来。而且说实话,当时我真的不过想象,若这些东西此时突然向我发起攻击,我又究竟应该如何应对——或者说是逃窜。不过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这种打算,或者说我似乎并未看出他们任何准备发起攻击的倾向。
然而对于我来讲,他们这种缓慢的后退所给我造成的恐惧和震惊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要远远超出他们突然出现时的程度。因为他们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异常诡异;双脚并未着地但却凌空迈步,推动着身体向后移动。仿佛是脚踏实地的行走,而非悬空飘移。更重要的是,当他们缓缓退至房间边缘时,我看见的居然是他们那土灰色的半透明的身体直接穿过了墙壁,离开了房间。换句话说,地面、墙壁、房内的桌椅……所有这些实际的物体对于他们而言几乎全部成了并不存在的虚假的影像。
一晃十几秒钟过去,我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双眼紧盯着这些东西一个个的面带惊恐的缓慢后退,穿过墙壁、屋顶……退出我的房间。二十几个……我不知该称作什么的东西,都已全部穿过墙壁离开了。我却依旧紧张惶恐得几乎心脏都会随时会从喉咙里跳出。
“滴滴哒哒……滴滴哒……!!”在这寂静到几乎落针可闻的房间里,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一阵刺耳的唢呐声突然响起,成为压断我紧绷的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我被吓得惊叫一声,身体如触电般猛地从床上弹起,并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位置;“滴滴哒哒……”唢呐声依旧。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原来是我的手机。
“诶!谁呀?”我伸手接通电话,已顾不上去看来电显示;虽然明知打电话的人不可能立刻出现在我身边,但好歹只要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也算是一种壮胆和放松。
“我呗!还能有谁?!”电话里又传出了许爱国的声音。
“呼……哦,是老许呀”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努力压制心底的余悸。
“哎我说初一,你、你那边怎么回事?刚才信号怎么那么差?我这边就听吱吱啦啦的,全是杂音啥也听不着,谁在你房间用对讲手台了吧?那手台功率也太大了,干扰这么强?”
“呃……没呀……我……也不知道”我继续努力调整着紧绷的神经,并继续警觉着环顾着四周;那些东西并未再次出现。
“行了那算了;那个……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听见没?我说的是呀,你身体已经出现严重的基因突变了!而且这种突变可能还会继续,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诱发突变的原因并且展开正确的治疗,后果可能很难预料!因为基因一旦突变就是绝对不可逆转的,所以你……”
“我知道了,医院已经组织专家开始给我治疗了……”我打断老许的话,并安慰到。
“啊?他们告诉你了?”许爱国对我的回答似乎颇感意外,甚至多少有些怀疑。
“对,他们告诉我了,而且这种突变不是现在才无故开始的,我当兵的时候接触过一次放射性物质,可能遭到了辐射,当时我还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接受过治疗,这次……可能因为身体有肿瘤又接受了好长时间的放化疗,所以……免疫力……所以就……”我支吾了半天,因为实在没有自信可以在老许这个遗传学专家面前说这种自己根本不知是否贴边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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