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吾了半天,因为实在没有自信可以在老许这个遗传学专家面前说这种自己根本不知是否贴边的谎,于是索性道“反正专家们就是结合我之前的一些病例档案这么分析的,具体原话我也记不住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不过……当年那次接触辐射源的事其实是一次很机密的军事任务,按规定我必须保密,所以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否则你可就算是直接把我从医院送到军事法庭去了,到时候专家组可就换成审判团了!”
“啊?这……那……那行我记住了,你放心吧,我可能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不过你也不要太大意呀!基因变异可绝对不是小事!你……”
我再次打断许爱国的嘱咐,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事军区首长都亲自过问了,专家组选的都是军区里最好最权威的专家,肯定错不了;另外那个药片你也别化验了,今天褚江和那几个专家都跟我说了,我那肺癌的确已经好了,估计是那个基因突变造成的一种抗癌基因亢奋的结果,所以他们现在给我吃的药都是提高免疫力和抑制基因突变的药物,抗癌药早就不吃了……”
“什么?基因亢奋?哪个专家说的?他说问题具体出在哪一组基因了吗?”许爱国再次发出置疑的语气。我知道必是自己不知哪一句话又说穿帮了。
为了避免继续再撞这个遗传学家的枪眼,于是索性装傻道:“呃……没说呀,他们就是简单的跟我那么解释了几句,而且说实话,太具体的东西我也根本听不懂,所以我也没太细问,反正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哎呀你这……这简直就是个文盲!行了,我问你也是白问,过几天我抽空再去看你吧,到时候我直接问问那几位专家就知道了,那行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你自己多注意休息啊……”老许说着挂断了电话。
“呼……”我再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蒙过去了,自少暂时让许爱国同志从这趟浑水里摆月兑出去了。
那晚结束了与许爱国的通话,我真的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独自留在那个房间,于是便决定走出房间看看是否能够找谁聊聊天,或许可以缓冲和放松一下自己惶恐未定的心情。♀
其实有过住院经历的人应该都知道,在住院处的大楼里,尤其是晚饭后的那个时间段里,你想找人聊天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危重病人之外,大多数住院的病人们几乎都已结束了当天的治疗,比如药物的注射、服用和一般的身体检查,等等。所以除了一些行动的确很不方便的病人之外,大多数都会选择离开病房出去走走;散散步聊聊天。
因为当时正是三月初,东北的天气还没有真正进入春天,尤其在夜间,室外的温度仍然底至零度以下。所以很多想要走出病房透透气散散步的病人和看护病人的家属,只能选择在自己病房所在楼层的走廊里来回走走,或者随便与其他某位病友闲聊几句。所以当我走出自己的病房后一眼望去,三十多米的走廊里竟然早有近二十左右个和我一样身穿病好服的男男女女在漫不经心的踱步、闲聊,甚至还有几个人在拐角的长凳上玩扑克。
只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的竟然不仅仅只是这十几二十个散布的病人和家属,还有自少不下三十几个那种赤身**浑身土灰色且呈半透明状的东西!!
他们……她们……或许应该称为它们,居然也同样漫无目的的在这长长的回廊里走来走去,只是彼此既无语言的交谈更无眼神的交流,就如一群毫无思想的木偶一般飘来荡去,偶尔会穿过墙壁和紧闭着的房门走入位于回廊两侧的任意一个房间,或者以同样的方式从某个房间内走出。甚至还会与那些正在散步和闲谈的病人们迎面交叉而过。当然就如它们穿过墙壁时一样,它们的身体在穿过病人的身体时亦同样不会与对方产生任何碰撞或摩擦;说实话我真的无法相容那种情景,我不知应该说是它们穿过了那些病人的身体,还是那些病人穿过了它们的身体。总之在彼此身体交叉而过的瞬间,无论是它们还是病人们,显然都并未感觉到任何的异样。
我被眼前的情景所惊呆。其实试想一下,换做任何人亲眼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又岂能不会感到震惊?!
但是也许是因为有了刚才在房间里的那段恐怖的经历,所以此时我虽然直呆呆的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处,望着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依旧惊讶的不知所措,但心底的恐惧却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强烈;毕竟这里已不仅只有我一个人,而是至少有二十左右个病人或家属,而走廊两侧大大小小几十个房间内更是有不知多少尚未入睡的病人、家属和医生、护士。
所以我在惊讶于居然没有人和我一样发现这些东西之余,亦开始将自己的思绪从恐惧中摆月兑出来,甚至分出心思来观察这些东西;显然它们并不是没有思想的,从它们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它们不仅有思想甚至似乎还有感情,它们那看似呆板木讷的的眼神中,饱含这忧郁、哀伤、不忍、愤怒……甚至还有绝望,而更多的是对同样在这走廊内漫步的病人及家属们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这里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它们……
“小伙子、小伙子!”我心底正狐疑不定,忽然听到身边有人低声呼唤。
“呃?”我扭侧眼望去,声音来自据我大约十米外的位置,那是公共洗手间。一个满脸皱纹但却面色红润白净的老头正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只手还在整理着刚刚扎好的裤带。
“呃?大爷是你叫我?”我好奇的大量了老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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