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及笄连忙追问。
司徒宇叹了口气：“这里面供奉的，相传是从南国传来，是当年锦阳和双狮交好时，双狮白马寺加持的法器和双狮白狮佛祖的舍利。白狮佛祖恐怕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亲眼看到自己的子民屠杀自己庇护的信众……”
“爹的意思是……那些双狮蛮族，他们竟然信佛……？”及笄觉得不可思议。
“这密宗佛偈本就是从南国传来，虽然双狮世代用巫术蛊毒，但是他们真正的信仰确是白狮佛祖创立的巫伦教。♀看看吧，这最上面的塔顶，还有巫伦教的秘法和偈语。”
及笄仰头看去，那层层的金架上，一本一本的典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古老的纸张，奇异的文字，还有陈旧的气息，而每一本典籍的木匣上，都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这铃铛小巧，精致，有些眼熟……就像是……及笄茫茫然的从自己的腰上摘下那只白狮所赠的铃铛。
图案，大小，尺度，形状……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塔外面响起了巨大的敲击声，及笄忙探出头去，只见那白象宫殿已经渐渐近了，宫殿所到之处，双狮士兵均列队站立，将兵刃在遁甲上排击，这整齐划一的拍打声一直蔓延到笙善寺的大门口。
寺中的妇孺听得这声音，纷纷惊恐的拥挤在一起，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而玄空方丈静立塔基上，纹丝不动，如同一座雕像，晨风吹起他苍白的胡须和眉毛，混合着芙蓉花香和血腥味的阳光照拂着他平静转动佛珠的手。
象车之前，是那个骑着白象的黑纱女子，她的体态婀娜，目光沉冷，一直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巷口不大，容不进巨大的木车前进，女子便径直骑着白象先行上前。
笙善寺的正门被早前拍打的难民鲜血染得通红，女子端坐象上，头部几乎要触到门顶，但她不为所动，大象喷着气，缓缓踏步，湛湛过了大门，不差一分一毫。
“和尚。我哥哥念着笙善寺是双狮圣寺白马的同宗，不想在这里大开杀戒，只想让你将这些人送出去，我们绝不会为难这里的一花一木。”
“女施主还记得笙善寺是白马的同宗，那自然也应该知道这里的子民也是白狮佛祖的信徒。如此，何忍大开杀戒。”
“哼。他们的君主将他们的性命交到了我们的手上，眼下，我们想要带走，佛祖也不会责怪我们拿取属于自己的东西。”
“女施主这话老僧听不明白。”
赫连柔摇了摇手上的卷轴，一双眼睛波光潋滟，但是充满了杀气和不屑：“这，便是收据。”
她俯身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一字一句说道：“各位可听清楚了，这是你们君王的命令，是他欠我们双狮的。”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既然是锦阳国君欠下的债，为什么要无辜的子民去还。而他，又如何做的了生死轮回的主。”玄空缓缓道。
“和尚，我懒得跟你多说，我哥哥身体不适，托我带的话已经带到了。你听或不听，半个时辰后，双狮的铁蹄都会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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