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别又来了!”他发出一声无奈的,“锦儿,你又怎么了?”
“我不喜欢你那样叫我!”柳缎儿泪眼迷蒙的瞅着他,声音中充满了怨怒,“我一点也不喜欢,很不喜欢……”说着,她身子一斜,将额头无力地抵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嘤嘤低泣。♀
“我都怎么叫你了?”易南天不记得自己曾经用过任何不适当的字眼来称呼她。
“锦儿。”她指控道:“每当你那样唤我的时候,我的心……我的心就不知怎么着,像是让人掐住了一样,总是难受得要命,想挣又挣不开……”
拥着软绵绵的她,易南天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蹙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锦儿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值得她这样大发脾气,与他闹性子?
“没有不对。”柳缎儿又偎近了他一些。
他的胸膛时这样的温热,为她带来一股暖意,他的双掌则是安抚地轻拍着她微颤的背,让她感受到他的关心和温情。
“但锦儿不是我的名字……”久久,她才似叹息一般,低低地道:“锦儿……是我的孪生姐姐,因为一场意外,我代她嫁入镇国将军府,成了易家媳。”
听她说到这里,易南天始终轻抚着她的温柔大掌也停了下来。
柳缎儿的喉咙也开始,心中茫然。
她终于说出口了,得知一切真相的他,将会如何处置她呢?
送她离开?
教她回柳家去?
还是……
正当柳缎儿心慌地猜测,也许他会勃然大怒,先把她吊起来狠狠打一顿,然后再把她赶回长安,一道浅浅的嗓音中断了她满脑子血淋淋的幻想。♀
“那你的名字呢?”
“咦?”她愣愣掸头看向他,发现他正以温柔的眼神回望着她。
“既然是孪生姐妹,你应该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吧?”易南天低头俯视着她,眼中没有犹豫,只有爱。
他……还要她,是吗?
这个可能性缓缓在她心头浮现,让她不禁开始。
“我是……缎儿”怯怯地吐出名字,她旋即羞怯的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他。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屋内只有两人的续和轻微的呼吸声,然后,当她决定打破沉默,抬眸再度看向他时,发现他的眸光似乎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清澈得像无云奠空。
“很好听。”易南天以声音安抚她,“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专注而充满柔情的目光,仿佛是三月的和风,吹起她心中的涟漪,也令她悸动莫名。
“你不讨厌我吗?”柳缎儿迷惑地问。“我假扮了姐姐,蒙骗了所有的人,还……欺骗了你。”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易南天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以非常轻柔、非常缓慢的力道将他拉近,直到她深深偎靠在他的双臂中。
“无论你假扮了谁,对我而言,那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轻叹口气,呓语般低唤着她,“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缎儿。”
就算记忆烧成了灰,易南天也无法忘却那张娇媚中带着一丝严肃的稚女敕小脸,以及虽然责备着他,但又为他担忧的温柔神情。
她就是他一心冀盼还能够再次相遇的女子,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姑娘,那一抹笑容,那一份温柔,他是不会认错的!
听着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毫无顾忌的深拥她入怀,在他的怀抱中,柳缎儿融化了,心中所有不安瞬间化为轻烟,消逝无踪。
尽管她已经将心中最大的秘密全盘托出,但他还是要她,没有为难、没有勉强、没有迟疑。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能够如此坦然的接受,但面对这样的结果,柳缎儿知道,自己心底深处确实感到极为庆幸。
第6章(1)
“好了,折腾了一个早上,你也累坏了。”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在午膳之前,你可以小睡片刻,我……”
窸窸窣窣……
“缎儿?”当易南天再度说话,声音是温柔而沙哑的。
“嗯?”眉儿一挑,柳缎儿笑看着他。
她突然发现,当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时,他的声音相当温柔,低低的、缓缓的,极富阳刚气息又那么的吸引人,教她的芳心莫名的。
“告诉我,”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温柔的目光和她的交缠,而他的嗓音就和他的凝视一样柔和。“你酒还没醒吗?”
“咦,为什么这么问?”她已经很清醒了啊。“我看起来很不正常吗?”
突然,他的眼角再次抽搐。
“你说呢?”他看着她,目光中有询问的意味,“为什么解我的腰带?”
“为你宽衣啊。”她理所当然的回道:“服侍丈夫是妻子应尽的责任吗?”
服侍丈夫?妻子应尽的责任?
她果然还没有清醒,否则她绝不可能会说出这么令人讶异的话,他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不断否认他们之间的婚姻。
低着头默默的系回被她胡乱拉松的腰带,易南天深深叹口气,以任命的口吻道:“我现在就去请佟大娘替你做碗解酒汤,你乖乖呆在房里……”
倏地,一连串窸窸窣窣的声响又再度引起他的注意,当他抬眸望向声音来源时,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你为什么月兑衣裳?”
“我好热哦……”
柳缎儿咕哝着,之后又蹬去脚上的鞋子,她觉得屋里很闷热,尤其刚刚她又是舞刀弄剑又是和他比腕力,流了不少汗,衣裳黏黏爹在身上,让她难受死了。
易南天已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身为男人,而且是个四肢健全、头脑正常的男人,他的男性本能已经被压抑了太多次,身为丈夫,他的权利更是一再被剥夺、忽视!
而这个没心没肺的坏丫头,竟然完全无视于他的yu望,一再挑战他的耐力极限,当真以为他是柳下惠吗?
见柳缎儿大刺刺的月兑起身上的衣物,动作虽然毫不娇媚,但对一个心智正常,对她的yu望已经泛滥得快淹死自己的男人而言,也够香艳刺激的了。
外裳很快的被她月兑了下来,罗裙也滑落至膝盖,只剩一件薄如蝉翼的兜衣还留在她身上,深深吸引着他的视线,让他续加速。
易南天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悸动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完全不知道要把视线往哪儿摆。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努力地把飘远的理智一点一滴的收回来,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休息吧。”当他说话的时候,眸光仍是避开她的。
“留下。”柳缎儿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撒娇道:“我要你留下陪我睡。”说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瞅着他,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她一定是故意的!
“我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易南天知道在、再不离开,他一定会盲目地顺从她,顺从她的目光、她的声音、她的……
“那就为我破例一次,可以吗?”看着这个出此让她心动的男子,她心底又羞又慌,“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
“可是寨里还有其他要事需要我去张罗。”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有些不舍。
“陪我。”她不管。
“我不可能老是待在屋里不出门。”他乎视着她,企图跟她讲道理。
“陪我。”她瘪嘴道。
“缎儿。”
他满脸无奈的看她一路从坐着直到站起身爬上炕床,像头小老虎似的对他又是威胁又是恐吓。
“总而言之,你今天哪儿也不许去,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看来你一点睡意都没有,而且……”竟然还有那种精神、那种胆量对他不规矩?
柳缎儿说着话,小手也没有闲着,指尖故意在他胸膛上画圈,然后再顺着他完美的肌理滑至他腰际,身子向他逼近。
“我不会白白要求你的。”微眯着一双眸子,她俨然是一副公然挑逗的模样。
“你这是在玩火。”易南天咬着牙,忍受她煽情掉逗,但压抑而沙哑的嗓音却意外的更加鼓励她,让她益发大胆。
“我是说真的。”柳缎儿抚模着他,他摆月兑一切禁忌。“你不认为身为一个妻子,深爱着她的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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