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庆举着刀,死死盯着唐胤然,却不敢下手。舒悫鹉琻
这时,就在唐胤然的身后不远处,混在人群中的洪力自胸前的里衣里掏出一方黑巾,蒙在面上,遮住口鼻,自袖筒内抽出袖剑,毫不犹豫飞身而上,直朝唐胤然的后背刺来。
唐胤然只觉后背上突地划过一丝寒气,连忙向前奔跑几步,转过身子,这时洪力手中的袖剑却改变了方向,竟是朝着他怀里的千江月而来。
唐胤然大惊,赵嘉庆也连忙飞身扑了过来。
三人各自为战,纠.缠在一处,一时间难分难舍袒。
唐胤然因为抱着千江月,行动不便,渐渐落了下风,只好赖以轻功,不停地逃来躲去,寻找突破口。
洪力不像赵嘉庆那般明着处处顾忌千江月,他的目的更为明确,那就是阻挡唐胤然带走千江月,他宁可让千江月留在仇商,也好过被唐胤然劫走铫。
洪力也更加明白,眼前这两个男人,无论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都不会伤害千江月,那么,他就专门冲着千江月而去。
洪力的袖剑甚是锋利,不多时,已经在唐胤然的手臂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赵嘉庆见状,喝到:“她已经身怀有孕,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你快放下她,本王可饶你不死!”
身怀有孕?
唐胤然低头看看怀中的人儿,苍白的脸庞,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鬓角的头发已经湿透。
“你真想要了她的命吗?”
赵嘉庆大吼一声,钢刀递出,趁着唐胤然走神之际,终于近了他的身,在他小腿上狠狠砍下一刀。
唐胤然吃痛,嘴角嘶嘶的抽着冷气,小腿微微弯了弯,又强自站好,抱着千江月的手又紧了紧。
“放开她!”
赵嘉庆又在他的腿上砍了一刀。
唐胤然小腿上的裤管已然被割开,露出鲜红一片,只见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洒满脚下。
“放开她!”
赵嘉庆急红了眼,挥刀就朝唐胤然的头上砍来。
唐胤然仰首望天,怒吼一声,双手慢慢松开,将怀抱里的千江月向上一抛,足尖儿点地转身奋力一跃,飞出了包围圈儿,只留下一路的鲜血淋漓。
赵嘉庆连忙丢了手中的钢刀,飞身跃起,稳稳将千江月接下,抱在了怀里。
负责包围的士兵沿着鲜血正要寻过去,赵嘉庆抬手制止。
“别追了!”转而又向洪力点头致谢:“多谢了!”
洪力收了袖剑,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千江月,转身离去。
赵嘉庆带着千江月火速回到宫中,唤来太医为她诊脉。
“娘娘身子本就有些虚弱,再加上急火攻心,一路颠簸,现在不仅仅是动了胎气,就连娘娘自身也是十分的危险。”
赵嘉庆急道:“务必要治好她!孩子也要尽量保住!”
太医捋着胡子,思考一阵,说道:“老夫用针试试看吧!”
针灸之术,素来就是万分危险的治疗办法,赵嘉庆听他如此说,心中更加担心。
“老夫先用针帮娘娘疏通心脉!”
太医一边说着,一边举针照准千江月的穴位慢慢扎了下去。
千江月原本皱着的眉头,此刻因为疼痛,又皱的深了许多。
疼!
很疼!
千江月渐渐有了疼的感觉,然后感觉到有一股热气在胸腔里翻滚,接着胃里也被烫的十分难受,千江月下意识的往下咽了咽,那股热气却突然间变得更加的狂躁不安,直接冲破千江月的喉咙,喷涌而出。
千江月紧紧闭着眼睛,表情异常痛苦,不多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红褐色的鲜血。
太医见状,慢慢舒了口气。
这口恶血出来就好了!
“太医!太医!”赵嘉庆一边亲自为千江月擦拭嘴角上残留的鲜血,一边又无比紧张的叫着太医。
“大皇子不必着急,娘娘已经吐出恶血,心里通畅了,再以药好好调理就会无恙了。”
赵嘉庆急道:“那你快开药方吧,尽快熬好了送来!”
太医赶忙开好顺心静气的方子交由赵嘉庆过目之后,便带着药箱赶回太医院熬药。
这边厢千江月生死关头,那边厢萧少煌正陪着新纳的月妃散步逛花园。
说起这位月妃,便是那天在大殿之上,唯一一位被萧少煌看中并且直接册封为妃的,这全部得益于她的长相,她与千江月足有七分相像,只是在气质上稍微差了一些。
萧少煌将她封为‘月妃’,明眼人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可怜这位新宠月妃娘娘,却还以为是自己的大福气到了,使尽浑身解数,也要谋得圣宠。
可惜,她进宫的第一晚,萧少煌并未碰她,只是看着她的脸,抱着她,睡了一晚,那一晚,她不敢乱动,甚至不敢真正睡着,就那样僵着身子,生生熬了一整晚。
第二晚!
第三晚!
均是如此!
她悄悄向服侍她的宫女打听,却没有人敢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但好在,终于在第四天,她发现萧少煌似乎很喜欢听她弹琴,他可以听她弹上好久好久,并且沉浸其中。
“皇上,您在想什么呢?”
“皇上?”
萧少煌盯着月妃的琴,心里想的却是千江月,她同他斗嘴,还有她总是野蛮的叫他臭小子,她赌气时候的样子,她被惩罚时候不服的表情,她挺直的脊背,她
她的一切,都像是近在眼前,却又像是远在天边,似乎他与她那些事就发生在昨天,却又像是已经发生了一辈子那样久。
“皇上?您想什么呢?要不要臣妾再为您弹奏一曲?”
月妃已经连续弹奏几曲,见萧少煌始终都是愣愣的盯着自己看,心中的那股子甜蜜挡也挡不住的往外冒
“皇上?您还还好吗?”月妃说着扑在萧少煌的肩膀上,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嗯?怎么了?弹完了?”
“皇上您都没有认真听,臣妾生气了,不弹了!”月妃嘟起小嘴,假意生气,将身子扭向一旁,眼睛却又时不时地偷偷瞟着身后的萧少煌。
萧少煌慢慢站起身,淡淡说道:“既然你不想弹了,那便早些歇着吧,朕宣武殿还有事,今儿你就不用过去了!”
月妃大惊,再顾不得嘟嘴,连忙自己转回身子,抱住萧少煌的手臂,撒娇:“皇上,臣妾愿意弹,臣妾愿意,臣妾只是和皇上开个玩笑,怎么皇上就当真了呢?”
月妃腻腻的声音,和那抱着他手臂撒娇的动作,没来由的让萧少煌一阵厌恶,他淡淡的看了看她的脸,心中更加烦闷,纵然是长得再像,又有何用,不是她终究也不会变成她!
“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能再开!”
萧少煌冷冷的扔了一句,大踏步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月妃,看着琴久久神伤不已,这是怎么了?皇上怎么无端端的发这么大的火?
月妃不明白,也许千江月不回来她就一辈子也不能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夜,不明也不暗,月亮像一柄弯刀一样悬挂在夜幕之上,星星点点,忽明忽暗,就像是谁的眼睛,不停地眨着。
萧少煌走在回宫的路上,服侍的小太监被他遣开了,但他知道,他们还是会偷偷的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不知不觉,萧少煌又走到了安宁宫的门口,本就不算喧闹的安宁宫,现在黑漆漆一片,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彻彻底底的废宫。
千江月失踪之后,他下令将安宁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赶了出去,锁上宫门,并且下令任
何人不得入内,甚至不能在安宁宫门外徘徊。
可是,许多次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就像那一晚,立在安宁宫的门外,吹着冷风,想着屋里的那个人,不能自拔。
身后的不远处,一个小太监轻声回禀说:“皇上,默里将军送来雪鸽,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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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臭小子就要见到千江月了!唉!真替这俩娃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