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毫无顾忌地对着青玉袒露着她的心思。
她认准了青玉心肠好,不会生气,并且同情她、让着她、包容她所有的一切。
确实,对于童小姐,青玉的同情怜悯之心占了大部分,因此对她的所言所行,青玉向来都是一笑了之。
“宛容姐,只要沈先生能喜欢你,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们!”青玉打趣说,但她心里,却有了一种隐隐的预感,那些传言,真的只是传言吗?
有时候,传言只是传言甚至是流言,但是这一次有关阮老先生与闻笛的传言,终究不是传言,而是事实。
因为青玉的担心很快被彻底证实了。
阮啸尘拎着一壶酒,满嘴喷着酒气,跌跌撞撞地闯进江城会馆中,连声叫:“孟怀兄!孟怀兄!”
沈孟怀听到通报,忙出来相迎。
阮啸尘一把拉住沈孟怀的衣袖:“来,陪我喝一杯!今日,不醉不休!”
沈孟怀觉得十分奇怪,这阮啸尘虽说有些浪荡不羁,但他们也只是打过几次交道,并不算很熟,尽管阮啸尘说过与自己很是投缘,但那不过是见面时的客套话,他并不曾放在心上,但看他现在的架势,好象有什么烦心事要对他倾诉似的。
沈孟怀将站立不稳的阮啸尘扶到椅子上坐定,又夺过他手中酒壶:“啸尘弟,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借酒消愁,却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阮啸尘抢回酒壶,仰面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说:“孟怀兄!在所认识的人中,我觉得只有孟怀兄才是最不会掺假之人,因此才来找你,说一说……”
“到底是因为何事?居然能令啸尘弟如此洒月兑之人伤心伤情啊!”沈孟怀说笑着,又顺势将酒壶放在桌上,他见阮啸尘已尽显醉意,估计灌了不少酒,不想让他继续再喝。
“孟怀兄,你得说句公道话,你说,这算是什么事?”阮啸尘用力一拍桌子,倒将沈孟怀吓了一跳,“我爷爷,阮功权,江城极有名望的阮老先生,你知道吗?他要娶新夫人了!”
沈孟怀却并不吃惊:“我听说阮老夫人过世多年,阮老先生一直未再续娶,如今虽说年岁已高,但再娶一位新夫人也是正常,啸尘弟,你大不必如此愤愤不平。”
阮啸尘瞪起双眼:“倘若爷爷他随便娶谁,我都没意见,哪怕他要娶的是天上的仙女,皇帝的公主,我们这些做子孙的面子上自也有光彩,可,可,可他偏偏要娶的那个人……”话只说了一半,他又伸手去拿酒壶,被沈孟怀一把拦住:“你说得这样不明不白的,让我如何评理?”
阮啸尘终于将满月复委屈全部倒出:“唉,怪只怪我对那望月楼的闻笛姑娘太过痴迷,连她相貌都未曾见过,就对她痴心一片。上次在望月楼被打一事,被爷爷得知,将我好一顿训斥,我不服,竟异想天开与爷爷打赌,说只要是男人,没有不被闻姑娘所迷的,爷爷气极,居然要与我打这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