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深知,这男人已经无、耻到一定境界,无论采取什么战术,都不会管用了。还不如骂骂他,至少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怒意。
再说,表现得越粗暴,说不定这男人就对她没了兴趣,或者像上次那样,直接给她巴掌、打她一通,总比受辱的好!
一张脸憋得通红,白筝头上的发丝也已散乱,被风吹在脸上。
景安礼也是看得醉了,竟自动忽略了怒骂,朝白筝的脸越凑越近。
白筝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好吓死这个臭不要脸的。
景安礼撅嘴,吹了吹白筝脸颊边的发,白筝猛然偏头,让他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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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婵娟的喜房内,梅歌额上的汗珠像雨水泼洒而下,她艰难地睁开了眼。
随即她缓缓地运了运气息,这才伸手模向自己的头发,拔下一根细长而尖锐的银色簪子,在自己的手背上刺下,在手背上狠狠拉了一条伤口,血珠顺着那条伤口冒出来,最后蜿蜒成一条血线。
梅歌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手不是她的。她咬牙坐起身,快速地扫了一遍屋子,这才重新用银簪绾住头发,拖着酸软的身体往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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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府后花园,竹苑大厅。
景玺端坐主位,一张绝世俊颜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季审言抹了一把脸上的凉水,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惊骇地甩开陶儿的手,朝着景玺疾走了数步,“阿玺,这不可能!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事情摆在眼前,还要推月兑?”景玺蹙眉。
“我爱的是筝儿!你知道的!我怎会和陶儿…!要真是如此,我宁愿让灵风一剑刺死我!”季审言越想越怕,越怕越是逃避和否认。
灵风听季审言这样说,毫不犹豫地拔剑,顷刻之间,剑尖已抵上季审言的胸口。
“不要伤了季哥哥!“陶儿尖声阻止。
见灵风收回剑,陶儿拉着季审言,仰望着哭诉:“你怎么能这样说。是你要我救你出去,是你要我陪你喝酒…后来,我反抗不过你…我身子清白,如今,都…呜呜,我没法儿活了。”
陶儿听见季审言的否认,失望、怨恨,所以她的悲伤倒也情真意切,她本就娇小,此时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景玺起身,不耐烦地轻斥,“够了。灵风,将陶儿姑娘扔掉的东西拿来。”
灵风应声,将一件大红喜袍和一张人皮面具扔在陶儿面前。
陶儿陡然睁大眼,知道已瞒不过景玺。她身子一紧,随即却在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她早有两手准备。
假装狠狠咬唇,陶儿随即扑通一声跪在景玺面前,“王爷,奴婢…有话想单独对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