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城的静云心里仍是为这俩人惋惜不已。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长清也看得出来他的伤感,也为那俩人叹息,但也无法给与安慰和期许,因为自己现在还给不起他一个承诺,一个让彼此都放心的承诺。
有一种失落,不能说,只能靠感受,有一种悲凉,不能说,只能靠敛藏。
正在吃饭的静云一直想着允仪元,这个男人,对长清···。忽然,脑中联想起来那天自己在城**袭的画面,那天···怎么会???手中的筷子被惊的掉到了桌底下,面色惊疑,变得如白纸一般,手不自主地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裙,口中喃喃道“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长清”。“怎么了,静云?黑衣人?什么黑衣人?”长清看见他紧张的样子以为他是不舒服,紧张地问道。“不是”静云出口迅速,心里大乱,不是她,不是,心中一些疑问瞬时开朗,怎么会?静云看着长清,瞳孔惊恐的缩了缩,慢慢道“那个要杀我的黑衣人--是仪元皇子”。
在红巾的房中,长清将在陶干城遇到允仪元的事告诉了大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秋冬先开了口“小姐,他应该与青城的盐有关,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要是我没猜错,就是这交易的是允怀容帮着陈子文运输盐。这青城离大宛只有二百里地而已,而陈子文与允怀容早有联络。允仪元是允怀容的胞弟。可以先将这私盐运到大宛,然后再分批运到大良,黑盐洗成白盐私盐这里边的油水可不是一般,只是···”。
孔吉听的不耐烦,嚷嚷道“只是什么?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
秋冬对着孔吉嘿嘿两声,“你猜?”
孔吉真的想拍她。
长清点点头,“只是,若是允怀荣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那两拨黑衣人就没法解释。”
“那也有可能是她们为了阻止朝廷来查青城的私漕”翠袖想了想道。
秋冬摇摇头“不会,咱们上次和允怀荣也有交易,我想她允怀荣是很愿意鱼与熊掌兼得”
长清点点头“先不管那两拨黑衣人的问题。齐国人要是想往大良运送私盐就必须有一个落脚点,她们极有可能就选择了青城,因为青城地处大良的南端,与大齐有三百里,况且有青河纵贯其中,想运送盐是很方便的,大良对盐的管制严格,大批量的私盐想直接在大良销售私盐那时十分困难的。而这青城离大宛只有一百里地,他们可以先把盐运送到大宛,然后在大宛在分批把盐运往大良。而这小批量的盐是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的。她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只是,既然是这样不应该躲着藏着的吗?那仪元皇子怎么会现身让小姐起疑心。”秋冬托着脸问疑惑。
为什么主君大人从陶干城回来后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听到在陶干城遇到仪元,翠袖心里多少也有了数。从青城回来的主君大人一直是拧着眉,愁云笼罩,仪元皇子对长清的情意···
男人的直觉本来就是很准的,何况是对自己妻主的有关系的男人,更何况仪元的表现又太过明显···
几人也都是大概知道仪元与长清的事情。巴山嘿嘿笑道“可不是见了咱们小姐忍不住就出来见面了,他不是一直倒贴的吗?哈哈··嗷!死人脸,你踹我干什么?”巴山瞪着给了自己狠狠一脚的新青。
长清皱着眉,思索着,倒不是在意这些,只是刚才静云的脸色···
一旁的秋冬,看长清凝神的样子,问“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好了,明天咱们得继续打听这盐的事,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我给红巾疗疗伤”长清若无其事的样子,伸了伸腰,对着几人道。而自己却没有离开红巾的房间。待一拨人都走后,长清才语气郑重问已经可以做起来的红巾,“红巾,你那天看清楚那两拨人了吗?”
红巾拧了拧眉,思索了一会“小姐,好像,好像,两拨人认识。因为那时那两个领头的黑衣人人见到小姐赶来就相互使了个眼色。当时并未在意只是如今小姐问来才意识到。”
长清皱着眉,秋冬分析的很对,这大宛的与大齐的另一部分交易看样子就应该是这青城的盐了。看刚才静云惊慌失措的样子,应该不是认出了仪元要杀他,而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别的什么事,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认出来了那天的救他的黑衣人,难道是···是谁?是陈子文?还是云上飞?不对,陈子文与云上飞不应在国内正忙着夺嫡吗,这青城的盐还没有重要到这地步。还有谁有这个实力有这个兴趣,是陈为社,也不对,以他们的关系,陈为社怎么会冒险出手救静云呢?那会是谁?难道还有第三方人马?
红巾看着长清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仿佛很不安。长清走时又看了看红巾的伤,眉梢稍微放松了些“红巾,我说你这身子骨还挺硬啊,恢复的还挺快。“谢小姐,但是,我的身子骨还是挺柔软的呀”长清头上冒黑线,老二这浑病····
走到门口,长清又转回身来,想了想,欲言又止,看着红巾,缓缓道“等你的伤大好后就去保护静云吧。就像你们护着我一般护着他。他,···别让他有事”
“是”红巾答得干脆。长清萧索的走在回房间的走廊中,回忆起他的笑靥如花:静云···。
一旁的几人看着长清的进ru房内,便闪入了红巾的房间。
秋冬拿着一串糖葫芦,亲切的对着红巾笑道“乖,来,告诉我刚才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还不让我们听见”
红巾眼神转过来转过去还是悠悠的定在糖葫芦上,摇摇头“不能说”。秋冬的来脸就拉了下来。自从知道红巾的癖好,几人就屡试不爽,没想到,今天碰了壁了。想了想,露出洁白的牙齿,泛着森森的笑意,道“这样,我问问题,你只管点头还是摇头。这样你就不算是说出来了,好不好?”说着还把糖葫芦在红巾的眼前这样来回慢慢晃,还没等到秋冬晃第六下,红巾就吞下一口口水,点了头。新青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红巾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就开始美滋滋的舌忝上了。翠袖和孔吉则是一人坐一边,都不说话。
秋冬看着大家,眼睛大大的看着正在一副享受的吃着糖葫芦的红巾,“就这些?”
“就这些!”秋冬满脸的不信。
红巾也怒了“我不说谎”
几人不解,这王爷是干什么呢?她有事是不瞒几个人的?
第二天,长清的一行人便又出现在青城的街道上,打听买盐的生意,“小姐,翠袖传来话,披香楼的人还没发现允仪元。也没有发现另一拨黑衣人”新青一边低耳与长清。长清也压低了声音只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道“悄悄地,去城外看看,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是”。
从长清她们出去后,静云就开始坐立不安,脑中飞快的转着,心中极度不安忐忑。望着那窗外的一片湛蓝的天飘过一朵乌黑的云,发起呆来···
静云思来想去,还是打开窗户,把灯笼摘下来,在上面画了一朵云样图案,这是幻云阁的标记。若是青城有幻云阁的人就会有人放来普通的家雀鸟儿。一般传递消息都是用信鸽,但也实在太引起人的注意,而这种家雀儿因为太普遍反而不会太引人注意。
青城一隅,暗房中,仪元悠闲的坐在桌前小口的啜着茶向坐在自己前面的女人道“云相国?这安贵王爷可是听到了动静了。如今,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