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计谋,”红菱一边给柳青青篦着头一边说,“听说那青莲已经被袭娆姑娘卖去了群芳店,一早袭娆姑娘就把她的东西收拾好,找了两个大汉把人拖走了,而且据说走的时候,青莲头上插着一支攒珠金钗,上面还有一张纸呢,想来就是姑娘写的那个秘方了。”
“恩,”柳青青闭着眼睛笑了笑,“我就知道她必不会拿那个秘方,她是最相信自己容貌的,只可惜了我那支攒珠金钗了,当时情况紧急,现在想想,该拿支玉簪放在青莲抽屉里的,那支攒珠金钗上那个大珠子,都能换三支玉簪了。”
红菱哑然失笑,“姑娘有这么多首饰,怎么这么小气了起来。”
“再有钱也要省着些花,不然要坐吃山空的,雇那个孙丰茂就花了我三十两银子,以后花钱的地方还有的事,唉,想起那个攒珠金钗我就肉疼。”
“姑娘不去后院吊嗓子么,一会儿紫绢就该送护嗓汤了,姑娘可是要喝了再去。”红菱自梳妆匣中拿出一支和田玉钗插到柳青青的发髻上,洁白的和田玉和柳青青的皮肤相映,更显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美。
柳青青还未答腔,就听见紫绢敲门的声音,“姑娘。”
“进来吧。”柳青青应了一声,睁开眼就看见红菱插在自己发髻上的玉钗,笑骂道:“你倒是会戳我痛处,特地用个玉簪子来提醒我没了金钗就要过磕碜的日子了。”
“奴婢哪里敢,”红菱笑着接过紫绢手里的罗汉果润喉汤,“还请姑娘先喝汤,润一润嗓子再来责骂奴婢。”
柳青青也抿着嘴唇笑,复又看向紫绢说:“你瞧她,是不是被我惯坏了,看样子是该找时间惩戒一下,省的再带坏了你。”
紫绢赶忙低下头行了个礼说:“奴婢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我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你不必害怕。”柳青青接过汤喝了一口,伸手虚扶了一把紫绢说。
柳青青把喝完的空碗放在桌子上,指尖轻轻打着节奏,“一会儿红菱陪我去吊嗓子,紫绢你就留在这里,记得不要让外人进我的屋子。”
“恩,奴婢知道了。”紫绢应了一声。
“怎么这几日没有见姑娘练歌,明日的表演可是要唱以前的曲子。”往后院走的路上,红菱疑惑地问了柳青青一句。
“不,我只是在想唱什么。”
柳青青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走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唱的曲子,都是她自己做的,别人从来都没有听过。
明日就是她的“孙公子”从汉州回来的日子,她是不是该用一支曲子提醒袭娆,该动手了?
柳青青眯着眼睛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大越第十三代皇帝姒禛是个饱受争议的人物,政治家说他武功高强,满月复诗书,用兵如神,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而戏剧家则说他薄凉无情,始乱终弃,是个绝情的负心人。
大越第十二代皇帝昏庸无能,一度使江山易主,弃掉上京,迁都江南。姒禛接管大越后,颇有当年越始祖勾践的风范,卧薪尝胆,十年生育,十年练兵,二十年后重登九五之尊。
而这其中,也有一段凄婉的爱情故事,传说姒禛的皇后出身武将世家与姒禛少年相识,十四岁就嫁与他做皇后,陪他征战疆场,收复国土。可姒禛登上皇位后却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不顾众人非议,把她接入宫中,大兴土木建了一座未央宫与那女子,宠惯后宫,其实说后宫,也只有皇后一人,因姒禛感恩皇后的情谊,曾许诺于她后宫只她一人,谁知后来未央宫的绝子,比后宫三千还让她伤心。
她柳青青不是皇后,孙丰茂也不是姒禛,可袭娆是青楼女子,还是个自认为绝色的青楼女子,她不信她不会推人及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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