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感不妙,只是她把力量都缠在他身上,他一月兑身她势必倒下,他心疼,便任由她张口吐他一身。
这一吐完倒是真的安静下来了,将孟初小心搀在桌上趴好,连忙唤来小二。
小二一看这光景,立马找人过来清扫,又看向他道:“小的店里时常发生这种事,备有各式衣衫,客官可需要替换的衣衫和热水洗漱?”
他颔首,小二立马热络的去找人搬桶抬水,粗粗打量他身形,便拿着他身上差不多样式的锦袍送来。
这一翻服务做得极其到位。
待他沐浴完毕,孟初彻底睡了过去,他这才将她从桌上移到榻上躺好,移来屏风阻隔。
隔壁雅间那位应早已等得不耐,他需要去见一见。
红弭走过去,应礼节敲门,半响没有回应。
他刚准备推门而入,收拾他房间的小二走过,堆笑提醒:“那位客人早就走了。”
“何时走的?”他收回手,淡声问。
“我进去询问上菜的时候,他突然说没胃口,转身就走了。算起来好些时候了。”
他颔首,又回了自己的雅间。
孟初还在躺着,他心上一动,搬了小几蹲在一旁看着她睡颜。
这闭眸轻浅呼吸的模样有十分像念酥,只是终究不同罢了。
他低叹一声,撑着手肘也眯着盹来。
*
孟初醒来天已经黑了,雅间内掌着灯,倒有些光亮。
榻旁一团暗影,她细细瞧了上去,才发现是红弭公子。
红弭睡得极熟,她推一推,没推醒。
正打算摇醒他,却听见他一声低喃,唤的却是念酥的名字。
她有些奇怪,还是没有再次推他,轻手轻脚下了榻,抬起袖子轻闻,一身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
桌上都已收拾干净,摆着新的茶具。
她走过去,径自倒了一大杯茶,匆匆喝完便悄声溜了出去。
蹑手蹑脚关门的时候红弭站了起来,在暗光中看她被门缝卡成碎影。
街头还是那般热闹,摊前挂着灯笼叫卖,与白日里的繁杂不同,多了几许温情。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丝毫不减行人热情。
她揉一揉发胀的脑袋,回了住宿的客栈。
还未推门便被一人拉进怀里,死死抱着。
她闻出清浅的香气,是墨忱身上的,抬起的脚猛地踩了下去,劈手就是一掌。
他极快的松开她,侧身避过,手掌正好落在他上臂处。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墨忱低斥,眸光是少见的阴鸷。
“随便走走。”
她冷声说着,转身推门。
“随便走走就一去不回?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