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泽微微一怔,她在敷衍他,是啊,她原本就不想见他的,又怎么能让她对他推心置月复的说出心里话,收敛一下脸上的失落,他笑笑,转头望向外面。
“这个城市每年的圣诞好像都会下雪,感觉那雪就像是从来没有停过一样,洋洋洒洒一大片,世界一忽儿就是白茫茫的。”他叹息的说着,眼神悠远,沉浸在无边的回忆里。
何蔚蓝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又不想就这么和他默默坐下去,就起身说道:“我还有约,想先走一步了。”
他没有拦她,甚至连头都没有转回来,她倒是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转身离开。
“我以帮助陆承佑回到陆氏。”
何蔚蓝停下来,却没有动,站在那里。凌昊泽说完,嘴角一扬,站起来走到她身后。
“他是陆氏继承人,却被赶出陆氏,听起来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何蔚蓝深呼吸一口,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的。
“爷爷只是让他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好好学习,日后自会掌管陆氏的。”
凌昊泽看她极力维护的样子,反而笑了,“日后?等他真的长大成熟的时候?恐怕那是陆氏已经不再姓陆了!”
“你什么意思?”
何蔚蓝心里一惊,她虽不懂商业,但是也会看报纸,难道外界的那些传闻是真的?陆氏内部已经危及重重?
“就像你所听到的,见到的那样,有太多的人想得到陆氏。”
“你也想,是不是?”
他不防她这么一问,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咳咳笑了起来。
“你真会开玩笑,怎么会那么想呢?我,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为什么你想帮我?”
她继续问,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是真的想帮她吗?她怀疑。
凌昊泽看着她,好久没有说话,她又追问了一遍,他显得不耐烦扭过头去,随便的答了一句。
“没有为什么。”
“我不会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帮助,你既然没有要帮助的理由,那我也没有要接受的理由。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的好意。”
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她说了句告辞便转身走了。
凌昊泽转过来,手紧握成拳,脸色骇得吓人。
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帮助,说得好像他们是陌生人一般,陌生人,他们是陌生人吧?所以她才对他这么冷淡生疏。
“没有理由,但有条件。”
他跑出去,拉住她,她不想听,他稳稳的抓住她的肩,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着自己。
“离开陆承佑,永远的离开他。”
他说,一字一句,琥珀的眼睛里有着疯狂,也刻画着狠厉。
她看着他,很平静,好像她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笑了笑。
“想帮他是假的,让我离开他才是你所想的吧!”
凌昊泽也不否认,点点头,“是。”
何蔚蓝拿开他的手,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凌昊泽愣了一会儿,才追上去。
外面的雪还在飘,行人都穿着大衣,裹着帽子,瑟瑟的走着,因为是圣诞的缘故,每个人看上去都是快幸福的。
“蓝蓝。”
他拉住她,她回头看他,他却说不出话来。
“来之前,你应该把陆家的事情调查得八/九不离十了,那就应该知道,现在,他只是我哥哥。而且就算是这样,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何蔚蓝心平气和的说,微微握着的手却泄露了此刻她心底一点也不平静,甚至是有点怨愤的。
是的,怨愤,却不知道该怨什么,愤什么,如果真的要为她此刻的心情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她最不想见的人在她
面前,还说着她最不想面对的事实,这让她心情奇差无比,甚至连最喜欢的雪于此刻看起来也觉得碍眼起来。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行?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不是吗?我们也曾经快过,不是吗?”
凌昊泽不放手,他听到消息后,曾经冷静的思索了一段时间,但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赶了回来,他丢失的
爱情,他丢失的爱人,他做梦都想重新夺回来,现在有了机会,他怎么允许自己放弃,又怎么能让她轻易的说出他
们之间不会有所改变。
不会有所改变?
就是像这样,连陌生人也不如的生疏冷淡吗?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不允许的。
“放手,我要回家了。”
何蔚蓝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满腔的愤怒,因为她心底始终存着歉意,看得出来刚才她的那些话已经让他怒,她不想
再伤害他,所以她只能快快离开这里。
“不放,你不说清楚,我不会放你走的。”
凌昊泽真的生气了,抓着她的手腕就往路旁的车子里拖,一脸的阴郁,手劲大得都要拧断她的手腕了。
何蔚蓝害怕起来,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凌昊泽,就算是去年舞会羞辱他的时候,他也只是苦涩的笑笑,而现在,她
害怕了,开始拼命的挣扎,他气恼,制住她,就吻了过去。
何蔚蓝捶打着他,尖利的指尖,滑到手背,他一吃痛,放开了她,她立即跳到远处,戒备的看着他,好像他是洪水
猛兽,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蓝蓝,我……”
何蔚蓝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泪,“好,你不就是想要个理由吗?我说。”
“因为我不爱你,甚至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至于你说的那些美好回忆,于我只是一场华丽的骗局,骗局完美的落
幕,与之相关的一切也早就成为了过去。也许你不知道,我是个很现实的人,从来都不想去追忆什么过往,尤其是
那些对让我人生沾上污点的过往,我更是不值得一提。”
她停下,观察了一下他,继续笑道:“不过,如果这场骗局能让你感到快幸福,我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不必感谢
我,抱着这份回忆,好好幸福快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凌昊泽回过神来,才现他已经这样呆呆的站着很久了,双腿都麻木了,脸都被冻僵了,他动了动,看到不远处的
何蔚蓝,她还在那里,他以为她已经走了。
见到他望过来,手不自觉的握了一下,走上前去,在他面前站定,仰头望着他,他低头看着她,喧哗在两人之间旋
转着,飞舞着,迷蒙了彼此了视线,也几乎冻结了彼此的心。
“我爱他,就算离开了他,我还是全心全意的爱他,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连我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爱他,对他的爱,就像是融在血肉里的刺,放着疼,拔掉更痛。”
他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她等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他这些吗?难道他还不够悲惨吗,还要她亲口告诉他这些?他也是
男人,是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啊,为什么她以在他面前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爱,难道她真的看
不到他的心疼得滴血吗?
何蔚蓝不忍看他的脸,转过头去,闭上眼,好一会儿,才道:“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你能回答方智杰三个问题,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何蔚蓝停下,嘴角扯了扯,转过身来,“你能有这样一个出生入死的朋友,真为你感到高兴!”
他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了,也不辩解,只是走过去,又仔细的看了她一遍,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没有一处放
过。
“如果没有陆承佑,我是不是以成为你生命中的男人?”
他说这话爱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捉模不定的情绪,以至于那琥珀色的眼珠看上去光彩琉璃,夺目眩人,又像
是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绞得她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挣扎了好久,才堪堪透出个头,呼吸到一点新鲜空气。
“不知道,但我很幸运,在这一世我遇到了他。”
他的手慢慢的放下来,垂下去,眼里燃烧的希冀也一点点的黯了下去,逐渐变成一片死灰,瞬间垮下的双肩像是被
抽干了生机一样,街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不只是是因为风太大,还是那影子太过单薄,竟然来回晃动起
来,几下剧烈的晃动后,影子缩短了,他跪倒了下去。
灯光昏黄,寒风萧瑟,只有飘零的雪花,无声的纪念着他再次丢失的爱情。
不,他没有丢失,因为他从未得到过。
“你会后悔的!”
远远的,后面传来一句话,声音不大,被风撕得粉碎,点点碎片随着雪花一丝丝的沁入她的皮肤里,凉在心底里。
昊泽,对不起,再次残忍的出口伤害你。
是,我真的不能给你什么,所以,拜托求求你忘了我吧!
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无论是对你,对我,还是对他,我相信,这是最好的选择——
何蔚蓝快走到家的时候,一辆车子急速的开了过来,横在她面前,看看撞到了她,,她吓得往后退,以为遇到了*,转身就要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人从后捉住。
“救命,救命……啊……”
她被猛地转过身子,看到眼前人的脸,一下子就怔住了,眼泪先于脑袋快速的运转起来,哗哗的往下流,不知道是
震惊,还是怎么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那么任他拉着坐进车里,一路上,他抓着她的手,她的另一只手也紧
紧的揪着他的衣袖,眼睛丝毫片刻不肯离开他的脸。
车子在经过一路飚飞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陆承佑下来,也将她拉下来,动作甚是粗鲁,她的膝盖撞到了门,她
痛呼一声,他也不管,拉着她就往屋里走,脸色阴沉沉的。
刚才一直沉浸在见到他的喜悦里,只顾着高兴,什么也不能思考了,这会见他一脸阴沉的模样,显然是在生气,虽
然握着她的手的劲道不大,但他手腕上凸显的青筋表明他的愤怒很强烈,她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还有
就是他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是爷爷放他出来的?
“啊,好痛!”
她正思考着,没注意已经到了房里,而他则一甩手就将她扔到一边,她倒在地上,手肘刻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立刻
乌青一片,她揉了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佑?”
陆承佑正在喝酒,听她这么一叫,蓦地握住酒杯,久久不动。
“佑,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再也控制不住如潮的思念,她抱住他,低低诉说着对他的思念,声音里带着些颤抖,他知道她哭了。
“你,你好吗?吃得好?睡得好吗?爷爷有没有为难你?让我看看你!”
她忽然转过他的身子,还没来得及看清,一股酒味袭来,她被封住了呼吸,接着更重的酒味从口腔里灌输了进
来,他蛮横的吻着她,带着怒气。她搂住他的脖子,好让两人更接近,太久没有接触,她不争气的颤抖虚弱起来,
已经出现了窒息的前兆。
他稍稍放开了她,抵在她的额头上,她已经双颊潮红,暖气未开,她的鼻尖上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舌头一舌忝,吮
了过去,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真的想我吗?每天都在想我吗?”
他说,声音是低沉的性感魅惑。
何蔚蓝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不允许,手指一勾,挑起她的下巴,“十二点还没过,还算是圣诞节,一起庆
祝吧!”说完放开她,转身去拿了两个酒杯,一瓶红酒过来。
“少喝点!”
陆承佑倒了一杯酒给她,她接过来,太高兴了,真的想一口喝下去,又怕这一杯酒下去,她又要醉了,就只沾了
沾嘴唇。
“佑,公司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
陆承佑阻止她,突然起身,走到窗前。
何蔚蓝也觉得失言,这个时候不应该提公司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就不要聊那些不开心的了。”
陆承佑又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单手搂住她,“知道你这段时间一定受了很多委屈,辛苦你了。”
何蔚蓝摇摇头,“不辛苦,只要想到你,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陆承佑的脸隐在黑暗处,看不出神情,抚模着她头的手不自觉的就用了力,何蔚蓝感到痛,叫了一声,他才放
手。
陆承佑见她沉默,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没什么。对了,刚才见你好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去哪里了?”
陆承佑装着漫不经心的问道,何蔚蓝倒是一惊,躲闪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凌昊泽依然是他们之间无法言说的一个避讳。
“以你的性格这个时候,无论怎样都会陪着家人的,除非是重要的人,重要的事……”
他看着她,没再说下去,她眼神四处躲闪,身体紧张得紧绷得厉害。
“那、那个,是去见了朋友,邡昀和闻姐姐她们……”
她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害怕。
陆承佑一使劲就捏碎了酒杯,酒液洒出来,英俊的脸上是阴鸷的表情,幽黑的眼睛狠厉的射向她,她颤抖着,忍不
住往后退去。
“佑。”
“你撒谎!”
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酒的气息扑鼻而来,她只觉得头晕,呼吸不畅,“重要的人不是邡昀,也不是闻郁歆,而是
凌昊泽。”
何蔚蓝一惊,“你,你……”
她说不出来,因为他又使了些劲。
他好心的替她问道,咬牙切齿:“我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
“放,放开……”
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死命的拉扯着他的手,双脚也不停的踢蹬着。
陆承佑放开她,下一刻,又扣住她的下巴,“答应爷爷离开我,也是因为他,是不是?”
“不,不是的,是有别的原因的。”
她顾不得疼痛,也顾不得他是怎么知道的,抓着他的袖子哭着说,“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现在是在维护他吗?”
他想要控制自己好声好气的和她说,她就是有让他抓狂的本领,而他一愤怒,就会伤害到她,这不,一巴掌扇过
去,她的脸颊肿了起来。
“没有,我没有维护他,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什么事实?难道连你也认为我是在报复你吗?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离开我的吗?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他吼道,愤怒痛苦到极致的表情像是在撕裂在她的心,她疼痛不已,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摇头,连声说着:“对
不起,对不起……”
“我以前从未相信过人,因为我觉得忍心不信,直到遇到你,我让自己去相信你,也曾经真的相信过你,是结
果是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一点也不想……”
她哭倒,她该怎么办才好?
“我曾经想好好的呵护你,但是,你不珍惜,亲手毁掉了它。”
他喃喃自语着,像是魔怔了,嘴角浮现一抹残忍嗜血的笑,何蔚蓝心惊胆战,挣扎着,“你要做什么?”
“想逃开我身边是不是?把我耍完了,就像离开是不是?做梦!!我说过你是我的,只能呆在我身边,既然天堂呆着你不舒服,那就下地狱呆着吧!”
“你要干什么?啊,不,不要,佑,求求你,不要,我是蓝蓝啊!求求你,冷静下来!”
陆承佑揪着她的头,一路将她拖到卧室里,往*上一丢,她刚要动,他就压下来,她挣扎,他抓住她的双手,用
用领带帮在*柱上,又用另两条领带制住她的双腿,她无望的看着他,泪水涟涟。
“求求你,放了我,不要这样对我,我是蓝蓝啊,是你的蓝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陆承佑冷哼一声,俯去,“你不是,我的蓝早在说离开我的那一刻就死掉了,现在的你,只是我的俘虏,一个
为耍了我却无法全身而退的俘虏!”
何蔚蓝狂的摇着头,她不相信,不相信,她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他是魔鬼,索命的恶
魔。
“干嘛这么害怕,又不是没做过,以前不是还挺享受的吗?相信我,感觉还是一样的美妙!”
“啊!你混蛋,*!”
她大骂,骂了几句,又开始哭着求饶,到最后还是没能幸免一难,隐隐约约他完事离开,她嘟囔着骂了了一句,眼
皮沉沉的垂了下去——
陆承佑睡不着,心情郁燥的点了支烟,烟圈袅娜着上升,他的脸一会明朗,一会模糊,越的捉模不透。本来今天晚上他应该坐上了飞向新加坡的飞机,因为太想见她,就偷偷跑来想在走之前见她一面。
现在,他一方面有些后悔了,如果他听话乖乖的坐上飞机,说不定就不会知道这一切,不会看到他们相拥亲吻的模样,虽然会忍受想念她的痛苦,但也好过这眼前的一切。另一方面,又觉得有些庆幸,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他们欺骗玩耍的什么时候。
越想越来气,他倒了杯酒灌下,酒入喉,火辣辣的,非但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更助长心里的那团怒火。
他为了她什么都忍了,将仇恨埋在心底,埋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任其腐烂,恶臭的气味充斥着五脏六腑,绞得他肠子都像是揉在一起,他依然忍。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懂得宽恕的人,对于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他不会轻易忘记的,更不用说是原谅了。
但是为了她,他愿意试试。
能也是被仇恨埋藏得太深,他也想做一个平凡的人,真正的用心去爱,即使别人都怀疑他的爱,他也坚信他们
以历过这一劫。就算再累,但只要想到她在身边,心里就是暖的,也觉得是值得的,是这算什么,是他自己太
傻,还是他把她看得太纯良。
或许,在她哭着求着留在他身边时,于他眼里是伤心痛苦的泪水,其实,在她心底已经转变成了一颗颗仇恨的种
子,是他将她的身心折磨得千疮百孔,是他将她的人生弄得狼狈不堪,如堕地狱,所以她要报仇,她要将他加诸在
她身上的一切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来到他的身边的,而那时,他却像个偷吃到糖果的孩子般,偷偷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冷笑一声,讽刺意味十足,他陆承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还是个被人耍,心里却喜欢得要
命的傻子。
“何蔚蓝,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
一声清脆的响响,酒杯已经变成了玻璃片,鲜红的液体留下来,有酒液,也有血液——
杜宴枫匆忙的上车,顾不得旁人的招呼声,神色紧张。
嗖的一下,车子开出去,开得太快,差点撞到佣人,杜远忍不住骂了一句:“臭小子,只说了你几句,你就给闹脾
气,好,有本事,永远别进家门!”
“杜先生,老爷叫您呢。”一个佣人提醒他。
杜远愣了一下,随即叹息一声,走进屋去。
骂归骂,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竟然敢私自放走少爷,恐怕这次要求得老爷的原谅有些难了!
车子一路飚飞,却没有方向,心里乱,脑子乱,连手都是颤抖着的。
连续差点撞到几个行人后,他终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雪已经停了,偶有风吹起地上的雪拍打着车玻璃,簌簌的响,听得他的心更乱了,索性打开车门走下去。
因为知道佑去了新加坡会安全的,所以他才放心的回陆家。
说是心怀内疚去赔礼道歉也行,说是心怀不轨打探内情也行,反正他是一回到陆家,就被长辈们轮流训斥了一番,最后被陆老爷子客客气气的请去“喝茶”,进去的时候,陆老爷子不舒服,医生正在给他检查,他就在书房等,太无聊了,就随意翻翻看看,这随意的一番一看,却翻出了一个惊人的天大秘密。
现在想起那个秘密,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机密的文件,若不是爷爷的一时疏忽是不会被外人现的,该他幸运
还是不幸?
等等,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爷爷才极力阻止佑和蓝蓝在一起的吗?
想到此,后背在冒冷汗的同时,心底竟松了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也不看的接起来,还没张口说话,那边已经开口了,语气相当不佳。
“你在哪里?”
杜宴枫乍听声音还以为听错了,再看看手机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
“佑?你,你又换手机卡了?”不是走之前刚给他弄了一个吗?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要在三点四十五分见到你,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他没空,也没心情管他的手机卡,现在他只想见到杜宴枫,问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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