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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三道人影在官道上缓缓地走着。
朱汝功这会心里很乱,就刚才写诗的那一刻,许多属于原来那个朱汝功的记忆伴随着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刚才那些新的记忆,信息量虽然不大,但实在太过散乱一会是孩童间的嬉戏,一会又是少年时朗朗的背书,下一刻又直接就跳到了明月树梢下的情景,有些甚至就那么一幅单纯固定的画面,这一路上他努力地想要理出个线头却也是没有半点头绪。
绿依一步一缓地蹙着眉紧跟在朱汝功身后,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明白,为什么自家少爷刚才不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刚才柳家小娘子可就站在那儿呢,那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
之前众人都在取笑少爷,最开始绿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少爷这回可丢大了脸,可当她看了后面的一句后则是有些惊讶起来。这首诗单独看首句确实是显得有些幼稚好笑,可接着后面的一句才会发现这首诗的不凡。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仈jiu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自家少爷的这首诗几乎都是用数字堆砌而成,从一至十至千至万至无数,却丝毫没有累赘之嫌,读之使人宛如置身于广袤天地大雪纷飞之中,但见一剪寒梅傲立雪中,斗寒吐妍。雪花融入了梅花,人呢,也融入了这雪花和梅花之中。
其实这首都不打紧,让她感到震惊的却是第二首!
没错,自家少爷刚才在仓促之间一共作了两首诗,只是后一首诗写的是人和情,而且足以称得上是一篇佳作。可既然已经写了,那为什么最后关头又要把它毁去,而不让她知道呢?
想不明,猜不透……
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默默地走着。
也许是感觉到空气越发沉闷起来,小六子有些难受得慌,终于出声打破了平静:“小少爷,要不咱们回了吧。下雪了,小的怕您冻着……”
“呵呵,不急,此时漫步雪中,别有一番滋味啊!”朱汝功被小六子的声音从心神中勾了出来,停住脚步,仰头任凭雪花飘落到脸上。
就算再没耳力劲的人也能听出朱汝功此时言语间的那丝伤感,何况平ri里就八面玲珑的小六?
“爷,您也别多想,当初柳家小娘子那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而且你们的婚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您看柳家老太爷不是一直出声么,而且我们老太爷也一直在为这事上着心呢,指不定哪天就有好消息传来!至于黄白狗,哼,他那是在白ri做梦……”
小六子以为自己少爷是为刚才在柳大小姐面前失了面子而感到伤心,自顾自地劝解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他却不知道,朱汝功就在他这一番言语中,心思突然又活泛起来,之前脑中复苏的一些记忆也清晰串联起来,头绪已然若隐若现……
“黄白狗?呵呵,他们每ri都去那山亭聚会吗?”朱汝功扭头问道。
“哎哟我的小少爷啊,你可千万多心,柳家小娘子怎能看上那个混蛋东西?明个儿不是初十吗?因那“梅园双绝会”所以大家便提前天一道而去,年年如此的习惯,你可别给想岔了……”
小六子赶忙解释起来,可不能让自家少爷想岔给钻了牛角去。
朱汝功本就只是想起了黄白狗的一些事情,然后那么随口一问而已,却没曾想到又扯出一个名堂来,略一思索就记起了小六子所说之事来。
这苏州城西南三十公里处有个邓蔚山,山上有个梅园,以前每年初十那天都有些读书人和歌ji去那里品酒赏梅、弹琴吟诗,后来有位辞官路过那里的名人也参与其中,更是干脆在当ri评出诗词、乐艺之最佳者,冠以一绝之美称。
后来临安(杭州)、宋大城(即扬州)两地的慕名者也参与进来,这双绝的名头也就越来越响,认可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于是乎,更多的读书人、**歌ji、甚至仕者和名人们都为了这一绝字衔而积极参与其中,这“梅园双绝会”也就成了一场三地年年不可或缺的,共同的盛会,后来自然也就一直这么延续办了下来。
“行了……你小子别瞎cāo心。”想到此处,朱汝功挥手打断了小六子喋喋不休的解释,随即又问道:“你们两个知道少爷我以往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啊?这……少爷最大的心愿?”小六子被朱汝功这突然半道杀出的问题给难住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有了答案,“少爷最大的心愿是娶柳家小娘子过门。”
朱汝功笑而不语,扭头看向绿依,见其若有所思后眼神越发自信起来,当即道:“绿依,你来说说。”
要论对朱汝功的了解,绿依绝对是最深之人,没有之一。
只见绿依马上回道:“金榜唱名,名扬天下。还有……洞房花烛。”当然,最后这一句她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出口而已。
绿依知道,打少爷读书起就在老院的大树下幻想着那荣耀的场景:高头大马,红袍加身,走马游街,名唱天下。
绿依还知道,其实说这是少爷的心愿,还不如说是少爷和柳家小娘子两人共同的心愿。因为每每见到少爷露出幻想之神情时,柳家小姐总是会问:“二哥哥,你要是骑了大马,是不是就要做去大官了?”
“我不做大官。”
“那你干嘛啊?”
“我要骑着大马回家。”
“回家干嘛啊?”
“回家让我爹带我上你家提亲去。”
同样,每每这番问道后,柳家小娘子立马就会羞得一麻溜的摔着小手欢快地逃了开去,直到第二天才又会提着亲手做的点心再来小院陪少爷读书。
后来少爷渐渐长大,书也是越读越多,可这也越发让少爷明白了当初孩提时代那幼稚的雄心是多么难以达成的目标。芸芸学子何其多,金榜题名之人终究只能有一个,而少爷的文章,似乎离那还有天壤之距。
颓废、自卑、自埋自怨,这些少爷都曾有过。每当这时,柳家小娘子又总会羞羞地一笑道:“就算不骑大马,你也要上我家提亲去……”
往事还历历在目,可人却早已……
绿依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从无龌蹉之心的小少爷怎就做出那般龌蹉的事情,且对象还是他从不曾亵渎的柳家小娘子。
还能记得当ri小少爷被罚时那大呼着“我没有,我没有!”的场景,绿依也一直坚信小少爷的为人,可那ri她除了用自己薄弱的身子帮少爷挡几下老爷手中愤怒的皮鞭外,她还能怎地?
她只是一个被太夫人收养的弃婴,只是朱府里一个卑贱的丫鬟,仅此而已!
“绿丫头,绿丫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汝功的声音把绿依从回忆中唤醒,她脸上有些不太自然,心里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突然走了神呢。
“这么专注,在想什么呢?”朱汝功脸上挂着淡淡的戏谑意味。
“没,没想什么。”绿依有些不好意思,眼光四处躲闪着,一圈下来这才发现,怎么小六子没了踪影?
“呀,这还下着雪呢,小六子又鬼跑到哪去了?”
“还说没想什么,这不就不打自招了吗?”朱汝功一边笑话她一边解释道:“我让他先回府去吱一声,明个儿我们再回去,顺便把马车给赶来。”
“啊?马车?”绿依隐约明白了什么,有些惊讶的问道:“我们是要去……”
朱汝功点点头,看着西南方向,朗声道:“已经被人给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岂有忍着的道理。且看小爷明个儿牛刀小试拿个双绝玩玩,绿依,你信吗?”
侧眼看着少爷那充满自信、坚定的脸庞,绿依早已激动得不知东西,拼命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信,信,婢子一直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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