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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官人,您可有些ri子没来啦,今儿可要好好乐乐。”
见有三位客人上门,老.鸨立马唱着那千遍一律的迎门词迎了上来,一面走着还不忘一面扭头对左右空闲的女儿们招呼道:“有客三位,姑娘们,接客了。”
三人才刚站定,左右胳膊瞬时就分别被四团肉球包围,耳边也立马响起了莹莹脆语,“三位小官人,你们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奴家可想死您哩。”
小六子以前陪少爷去过青.楼,虽没经历过最后一关,可这种迎客的手段他倒也熟悉,自然不会有太大的不适应。
绿依毕竟第一次来,而且她本身还是一位女子,顿时就有些脸粉脖红的,身子也不由得往少爷的方向贴近了一些。
在后世朱汝功可经历过这种阵仗,当下也是不怵,不漏痕迹地把手挣了出来,对老.鸨说道:“听闻今ri小卿小姐开门纳客,可是就在此处?”
“哟,原来是喜客啊。不过小官人这心也太急了点吧,小卿小姐的开门红可还没有到吉时呢,要不您先寻个能入眼的,先陪你听听小曲儿等上一会?”
老.鸨每天迎来送往的,自然能看得出眼前这位客人对这些胭脂俗粉不太满意,而且这位小客观眼里可没有那种男女间的情.yu,当下挥挥手便将刚过来的几个女儿喝退,转而推销起其它业务来了。
朱汝功想想也是,反正刚才一路过来该看的都看了,就在这里寻个小阁,听听小曲打磨时间也好,便点点头同意下来。
老.鸨一脸欢笑的把几人往后院里带去。
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老.鸨张嘴喊道:“莲儿,来客啦。”
不多时,屋里走出一位红衣女子,朝着一行人迎了过来。人虽未到香气早已扑鼻而来,淡淡的兰香很是好闻。
红衣女子先给三人拜了个福,这才轻声问道:“奴家何莲,敢问小官人是否满意?”
老.鸨似乎对红衣女子今天的打扮也满意,眼里闪过一丝jing光。
朱汝功仔细打量了一眼,朱唇皓齿,样貌没得挑。打扮清雅,身上还带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比起刚才外面的几位来,眼前这位却是要好太多个层次,点头道:“行了,就你吧。”
老.鸨见客人满意,当即也便识趣的离开此地。
进得屋来,何莲很快便把香茗奉上,等客人落座后,她款款走到古筝处坐下,出声问道:“小官人要听什么曲子?”
“随便弹就行,只要不是那些乌烟瘴气的都可以。”
何莲点点头,蹙眉想了想后抬手便弹起了曲子,嘴里也跟着哼道:“园林晴昼chun谁主。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
词是好词,奉旨填词柳三变的黄莺儿。曲更是好曲,从何莲嘴里唱出,少了词中那一份愉悦,却又多了几分欢畅,就连对音律一窍不通的小六子,此时也是轻轻摇着头,嘴角不是也跟着旋律张合两下。
一曲唱罢,朱汝功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感谢,随后又对小六子点点头,小六子赶紧从兜里掏出一贯钱,放到了桌上。
“奴家谢过小官人。”何莲脸上丝毫没有得到赏钱后的愉悦,还是保持着那副淡淡平静的模样。
“我见何莲小姐举止言行颇有礼节,丝毫没有欢场中人的俗气,敢问小姐是何方人士?祖上是?”朱汝功突然对她的身世有些好奇。
青.楼里的妈妈们如今也是jing明得厉害,经常会买来一些乖巧的女孩后就放在家里当大门户家的娘子养起来,为的就是培养出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这种小姐一般出道后最为受到欢迎,自然为妈妈们赚得更多。
不过常去青.楼的老手们还是能轻易分辨出真正的大家闺秀和伪装的大家闺秀。
就比如眼前的何莲,朱汝功就非常肯定她是那种货真价实的大门户里出来的女子,因为她身上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和自信,这是伪装不出来的东西。
何莲闻言把手从古筝上拿了下来,放在左胯,标准的淑女坐姿,不急不缓地说道:“奴家是庐州人,家里原本也算殷实,可惜去年末家里人犯了事,奴家也被没籍充了官营。
这里的妈妈从官营把我买了出来,也就只能这般生活下去。沦落到如此地步实在不敢说出祖上名讳,以免祖宗蒙羞,还望小官人见谅。”
朱汝功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
大宋的人权不是以个人计算,而是家族。一人犯事,常常会连累到一家。通常的公式就是男人宰了,妻女则沦为官ji,至于合理不合理,没人会在乎这些的。
话题有些沉重,一时间朱汝功也没了谈兴,场面就这么看着冷清下来,还好何莲寻了话头,这才堪堪把气氛又烘托起来。
“小官人不是杭州人吧?”何莲站起身来,走到朱汝功对面坐下。
“不是,我是苏州人,替家里来杭州办点事。”朱汝功微微笑道。
“噢,苏州!”何莲脸上有些惊喜,脑袋里若有所思。
“苏州可是人杰地灵之地,今年梅园会的双绝可就是被你们苏州的一位姓朱的小衙内全夺了去。而且这位衙内讲的故事也很好感人,据说他自编的曲子也是如同仙乐,可惜奴家没那福分,却是不能一饱耳福了。”
说起这事何莲脸上洋溢着幻想的愉悦,言语间更是充满了遗憾。
小六子和绿依见她夸奖自家少爷满身心的自豪和骄傲,倒是朱汝功有些纳闷起来,怎么自己的事传到这里身份就变成了衙内?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毕竟朱勔现在虽然只是领应奉局事务,可在不知情者眼里,他和那些仕人也没多大差别,估计也就官大官小的区别而已。
听到一个美貌女子谈论自己,朱汝功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尴尬,他可不像小六子和绿依俩人那么没脸没皮,偷偷捂嘴朝着自己不停地挤眼睛。
正当朱汝功想寻个其他话题把这事岔过,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老.鸨一个劲阻拦什么人的声音传来,接着声音更近了一些,一个男子的叫嚷也清晰入耳:“哼,既然进了此地,我就不信还有睡不到的女人。孙妈妈,你给我让开,大爷今天就要让她知道大爷的手段……”
屋里的何莲听得这个声音响起,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显得有些担忧和恐惧。原本优雅合放在左胯的双手这会也提到了胸前,十指紧紧捏在一起。
“怎么?可是有人来寻小姐麻烦?”朱汝功出声问道。
不用何莲告诉朱汝功答案,来人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的不善。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屋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接着一个二十多岁纨绔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屋里还有外人,他面上微微一愣,接着又是满脸不在乎的表情。
“哎哟,小官人,对不住了,真的对不住了。”
老.鸨随后跟了进来,一进屋就连声向朱汝功告罪,毕竟自家地方出了这种事情,要传言出去对仙草厅的声誉是非常有影响的。
扭过头,老.鸨再次对男子说道:“梁大少,您就行行好,给老身点薄面可好?您也看到了,何莲小姐这是真有客人,有甚事咱们等以后再说,出去老身马上让兰儿她们来伺候您……”
梁大少却是撇撇嘴,挥手打断了老.鸨的言语,看向朱汝功道:“小子,我看你面生得紧,不是杭州人吧?今天这雅院被我给包下了,你赶紧挪腾个地儿,外面耍去,费用算在我身上,去吧。”
不等朱汝功答话,梁大少已经径直朝着何莲走去,脸上泛着丝丝yin.笑。
“呵呵,笑话!你看小爷是缺那几个碎银子的人吗?”朱汝功站起身来,往前走上两步,瞬时就把梁大少与何莲隔离开来。
“哟荷,外地小子,你这是准备和大爷我掰掰腕子?你也不打去听打听,这杭州城里谁敢……”
“聒噪,你给我外面耍去!”在青.楼里争风吃醋的事情小六子曾经也遇见过,这会一见有人来捣乱,他赶忙便站起身来帮主子解围。
别看小六子年纪不大,可他毕竟常年干活,手上还是有把子劲头。而梁大少纵yu过度,身体瘦弱,脚步虚浮,哪能经得住他的推撞,三四下就被小六子给推出了屋去。
梁大少伸手揉了揉被推得生疼的胸口,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气急败坏道:“好,好小贼,你还敢和大爷动手,你……你给爷爷等着……”
眼见着小六子又要动手推人,梁大少也不再继续放他的狠话,立马扭头便跑,很快消失在了小院里。
绿依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心里颇为担心,伸出手去拉了拉朱汝功,怯生道:“小少爷,要不咱先走吧,要是您出点什么差,奴婢可怎么给家里交待。”
何莲也看向朱汝功,紧蹙着眉头,对着朱汝功深深一拜,说道:“奴家先谢过小官人的搭手,不过这位小哥说得对,依奴家看,您还是先离开吧,那梁大少可不是什么好人。”
老.鸨刚才跑去阻拦小六子去了,后来又去顾看梁大少的情况,这会才重新进屋,闻言后也是赶紧补充道:“哎哟,小官人这梁大少可是杭州城里的一虎,你今个儿还是先避避吧,不然可要吃个大亏头。”
一屋的人都很是担心,可朱汝功哪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不仅不走反而还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轻松之极地问道:“喔?这梁大少是何许人也,是依仗何等家势这般猖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