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云山的鸽子,一只信鸽,越过登天谷城,越过千山万水,飞呀飞,飞呀飞,飞到了一个山水环绕、繁华富饶、叫锦城的地方,飞进了一座叫‘天下第一家’的庄园里,锦城的天下第一家,好大的一处豪华庄园,方圆十余里,此府原只一个姓:淳于。
在偏安一处的‘小’花园,布局尤如人间仙境一般,亭台轩榭,雕梁画柱,金镶玉砌,各方琼草奇葩,奇珍异兽不说,就连一条小小的曲径都是用上等汉白玉砌成,点缀在茵茵的草地之上,犹如一条羊肠。
豪华中不落俗套,朴素里更显尊贵,用在此,再合适不过。
“嗖”地一声,一支飞镖使出,划破虚空,在中途落了下来,没有正中靶心,不是那发镖人的力道不够,而是标靶摆设的太远,有百米远。
“父亲,父亲,父亲,真的太远了,孩儿真的掷不到靶心”。
发镖人的是一个身着红色锦服的少年,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英气勃勃,一股子小孩子的气息,一镖不中,便发起牢骚。
“来呀,把标靶移过来!”
一声吩咐,侍候在一旁的十几个家丁中,有两人麻利的跑过去把标靶抬了过来,抬到少年的近前、等于是眼下。
“这样掷吧,这样的距离近”。
“父亲,父亲,父亲!”
远处的十几个家丁和女婢忍不住掩口偷笑出来,少年一阵脸红,一阵抱怨,少年口称‘父亲’的男子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值不惑,一身紫色金带绣袍,更显得其人气宇轩昂,一派大者之风。
父亲叫项天龙,儿子叫项华,一大早起来,在花园中练习镖法。
这是一件很难见到的事,责任在父亲身上,项天龙常年在外,总也不回天下第一家,每次回来,便是督促爱子习武,作为儿子的项华,却很反感这件事,因为父亲的标准太高了。
在长辈的眼中,跟项华想的又不一样,不是项天龙的标准太高,而是儿子太懒,名师、武者教习,都是出类拔萃,顶尖的人物,可是,对这个少爷来说,都‘束之高阁’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真要说一句‘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非师之惰!’
项华虽然不喜欢习武,却不是游手好闲,他有另一方面的天赋,精于筹算,可能是遗传的原因,随了母亲的性格,喜欢经商。
天下第一家是外公的家,叫得起天下第一的,家世已经不能说非富即贵,只能说天下第一人的家——行商之家。
女承父业,母亲是商界魁首,父亲也不是无名小卒,掌握天下权势,也属于天下第一,不管是子承父业,还是子承母业,项华都觉得自己压力甚大,不是一般的大。
“镖法,属于暗器,以远程攻击敌人”。
项天龙巍然屹立在当地,孜孜不倦的教诲着,项华则在他的背后开始摇头晃脑起来,他总觉得他的父亲‘太像’老夫子,接着父亲的话,小声地念念有词,
“只有力道够猛,镖劲够强,才是制胜之道,你这样的一味嫌距离拉的过远而抱怨,却不知距离才是你练习镖法的长进所在”。
“嗨——!”
项华的声音小,字字和项天龙的话一字不差,不是项天龙??拢?窍罨?怀そ??庑┗跋钐炝?馗醋挪皇且槐榱奖榈氖露?耍?鞯孟罨?窍钐炝?亩?樱?钐炝?庞腥绱舜蟮哪托模??尤绱瞬磺笊辖??苡胨??;???钐炝??诙?校?亩?胁惶鞠5模?p>“父亲,孩儿错了!”
项天龙蓦然回身,瞪了项华一眼,真有泰山压顶的气势,项华立刻收敛起来,拘谨起来,不敢放肆起来。
“把标靶移过来吧!”
项天龙叹息着吩咐一声,家丁立刻跑过来,把标靶又移到了百米之外。
这意思是再接着练习,项华舒了口气,从身旁的仆从手中托盘上又拿起一支明晃晃的‘柳叶形’飞镖,退后几步,举起手来,对准了远处的标靶,虚发几次,却没有掷出去。
“父亲,孩儿累了,想休息!”
最后的结果,项华又把飞镖仍回了家丁手中的托盘上,又从白玉桌上的果盘中拿了一颗葡萄放到口中咀嚼。
“嗨——!”
项天龙不得不再怅怅的叹息,儿子如此,让他还能说什么?“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的勤奋,父亲也就知足了”。
听到‘姐姐’两个字,项华眼前一亮,看向了项天龙,心中又说不出的怅怅,他与自己的姐姐已经快十年没有见面了,确实非常想念。
“父亲,你让姐姐回家吧,姐姐一个人漂泊在外,多辛苦”。
“这是你姐姐的心愿!”
想到自己的女儿项回心的心愿,项天龙若有所思地一只手背在背后,依然立在当地,是黯然?还是想到了另外的心事,让他的脸上多了一层蔼云。
“姐姐真是一个奇才,从小就喜欢习武,非要离家出走拜师学艺,在家守护着娘亲多好,真想不通她是什么心思?”
“所以说,你有你姐姐一半的勤奋好学,为父也知足了”。
想到总因为自己的不足让父亲责怪,项华不自觉的嘟起了嘴。
顿了一下,项华又鬼鬼地笑了出来,说道:“要不这样吧?父亲,您也发一镖让孩儿看看,欣赏一下父亲那精湛的镖法”,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是不是又是你偷懒的凭仗?”
“哪儿有?这是孩儿虚心求教的筹码!”
“哼!”
项天龙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喜,项华笑吟吟的,拿过来一支飞镖,项天龙接在手中,抬起了手臂。
正在此时,有一人疾步来到项天龙的跟前,他一身淡绿色长袍,虽然名贵,在项天龙和项华的穿着前就显得逊色了,他叫岳侍天,身材修长,剑眉星目,薄唇方脸,是项天龙的贴身亲信。
“主公,出事了!”
岳侍天来到项天龙的身旁后,躬下了身,开口便说出了出事了,而且声音很小,怕被项华听到一样,然而项华已经听到了。
“何事?”
项天龙对岳侍天的表情非常心动,这个天下第一的身份给他这个亲信带来过多少惊涛骇浪的大事,岳侍天都不曾面有改色,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让他带了忧惶。
岳侍天没有说话,项天龙看向了项华,说道:“华儿,你自己先练习着,父亲和你的岳叔叔有事要谈!”
“父亲有事就先忙,孩儿一定勤加练习!”
听说父亲要处理事情,项华在心里乐得前仰后合,然而,这种举止他不会露出来的,而是装出了一副怏怏不乐的表情,悔恨不用功的样子。
“孩儿恭送父亲!”
项天龙转身,带着岳侍天走出这片草坪,踏上了白玉石砌成的曲径,没走十几步,项天龙发现手中还有一支飞镖,凭感觉,没有回头,倏地一下向后掷了出去。
标靶离项华的距离是一百米,项天龙走出了十几步,有一百一十米,就是这样的距离,飞镖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飞向了一百一十米外的标靶。
啪地一下,穿透靶心,钉子后面的树干上。
……
项天龙的书房,宽敞明亮,锦毯铺地,多宝阁靠墙摆放,珍奇古玩,名贵藏书,无奇不有,铜鹤扬喙口衔夜明珠,等到晚上的时候,这里便如白昼一般。
项天龙是个心怀天下事的人,书房的屏风是一张织锦疆域图,上面有两块儿用朱笔圈过的地方,一个是北边的“飘云山”,另一个则是海边的“断浪崖”。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项天龙带着岳侍天走进书房,命书房所有的丫鬟屏退,岳侍天才恭恭敬敬地将一支小小的竹筒呈给项天龙。
“是这一件事!”
竹筒内是一份密笺,项天龙打开后,上面写着:腰系‘蝴蝶结’女郎从天而降,飘云山覆灭,宝典惊现,尊使失踪!
这封信是从飘云山寨发出来的,经过几栈的转折,才到了项天龙的手中,项天龙看罢信后,非常的心动
“原来《神龙宝典》的故事是真的!”
“腰系蝴蝶结的女人?”
略一沉吟,项天龙的神经像是触电了一般,激灵一下,猛然回头看向了门口的织锦疆域图,那片黄黄沙漠,人迹罕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