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阳还是轻抚胡须,他突然嘴里呲了一下之后,突然用一种不可置否的样子问道:“小兄弟,那你相信命运吗?”
余飞哈哈一笑,他若是相信命运的话,就不至于从十楼上摔下来。
董庆阳见余飞摇头,他微微一笑:“可是老夫相信。”
余飞很奇怪,我不信,你信,这管我什么事。
“昨ri老夫到滴水岩去访友,路遇一游道,那游道告诉老夫,今ri午时在六安乡东头老树下将会遇见贵人,果不其然,老夫在这里遇见了你,看来小兄弟料必就是那游道口中的贵人。”董庆阳是看着余飞一字一句地说完,从他那淡定自若的表情中,混迹于江湖多年的余飞没有觉得老者是在欺骗他。
“不会吧。”余飞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觉得这完全就像是设计好了一样。
董庆阳微微一笑,还是那招牌动作,“小兄弟,你看老夫像是骗你的样子吗?”
余飞见老者的眼光一直紧紧地看着自己,他也不胆怯,毕竟小偷这行,讲究的就是一个装。
两人眼神对视了好一会儿,余飞问道:“那请问董老先生请我到贵舍有何贵干。”虽然没啥文化,但是古装戏他却爱看,借用一句经典俗语: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就是简单的邀请贵客去寒舍小住一段时间,老夫最近身体有恙,盼着小兄弟能给寒舍带来福气。”
靠,余飞明白了,敢情这老头是要将自己当做接气的人,为他自己纳福来着。
这迷信的东西万不可信,万一自己成为不了那个所谓的贵人,这老头收拾自己怎么办?余飞心思还算缜密,你说让他去老者家里当个贵人随便吃吃喝喝,他肯定乐意,但是眼下别人将他当做了药引子,当成了希望,这些无把握之事,他自然不能干,也不敢做。
余飞摇摇头,彬彬有礼道:“董老先生心意,晚辈心领了,还是这无拘无束的乞丐生活适合我。”
董庆阳叹了口气,“小兄弟何必拘礼呢?老者并无它意。”
余飞心想尼玛的,还没它意,不就是让我给你接气纳福吗?这人得病了,你把我往那里一杵,我就能给你医好呐?
余飞还是摇头,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意思很明确,赶紧走,别妨碍我睡觉。
“小兄弟既然不愿意去府上做客,那么老朽也不勉强,这些银两你先拿着。”说罢董庆阳就从袖口那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
余飞一见到碎银子眼睛立马直了,他不傻,反而带有一些小聪明,穿越来的这三天,除了第一天颓废了半天之外,其余时间他基本上在用心观察赵朝这个小集镇的情况,研究了一两天,他也算明白了个大概。
董庆阳给的碎银子不多,约模二两左右,但是根据这大赵朝的汇率来算,一两银子约合一贯铜钱,而一贯铜钱则能兑换一千文铜钱。
这一文铜钱在这赵朝的购买力又是如何的呢?余飞琢磨了半天,根据他的推测,一文铜钱至少等于他前世一块钱人民币。
得出这个结论的余飞也惊呆了,他是无论如何不相信眼前这个与古代相差无几的地方竟然不属于央央大中华浩瀚历史上的一部分。
董庆阳将银两交到余飞手中后转身yu走。
盗亦有道,余飞虽说前世是个惯盗,但是他师从的那个老盗却是极为严格地奉承着盗亦有道这类祖师爷古训,因此余飞身上也多少有点侠盗的风范。
“董老先生,且慢。”余飞边说边站了起来。
董庆阳回头看着他。
余飞笑了笑:“这些银两你先拿着,我与你去贵府住几ri即可,晚辈刚才推却,主要是怕自己这身份失敬。”
董庆阳颔首点头,不过这些银两他并没有接下,反而是让余飞收下。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推迟了好一会儿,余飞见拗不过他,便只得将银两收下,收下银两那一瞬间,他全身上下竟然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快感。
原本以为董庆阳的家就在这不大的集镇上,谁料董庆阳带了十几米路之后,指着城边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告诉余飞,上车。
车上,董庆阳递给了余飞一件华丽的锦袍。
余飞知道自己里面挂着空挡,当着董庆阳的面赤身露体肯定不礼貌,索xing之下,他将那华丽丽的锦袍直接穿在了棉衣之外。
两头强健的高头大马并驾齐驱,在马夫熟练的驾驶下,飞驰朝远处驶去。
一路上的好奇胜过马车颠簸带来的不适,初的风景犹如传统中国山水画一样,不时从余飞眼前掠过。
余飞边看窗外美景边想,怪不得古人那么爱吟诗,换做是他在那样的美景之中保不准也会整一首打油诗。
今天天气真是好,
红的花儿蓝的草。
踏青野游山深处,
也比神仙乐逍遥。
自家自娱自乐完之后,余飞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狗屁诗,前不通,后不畅。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马夫一阵吆喝,那马儿的速度减了下来。
马夫拉开车帘,对着里面的董庆阳说道:“董夫子,已到绵州城门,这马车轮毂有些不适,小的让那工匠看看。”
见马夫称呼董庆阳为董夫子,余飞有些想搞清楚,这董夫子在赵朝究竟算什么样的官。
董庆阳对着马夫点点头,他将头转向余飞,“小兄弟,你请。”
马夫与董庆阳简单两句对话之后,余飞觉得董庆阳这人确实不错,至少没啥架子。
余飞又跟着董庆阳较真了好一会儿,这才第一个走下马车。
走下车那一瞬间,余飞竟然也有了路遇贵人这样的感觉。
只见巨大青石筑成的高大城墙上上书两个苍劲有力大字:绵州。
如同他曾经对城墙的印象一样,绵州的城墙与他在西安看见的并无多大差异,墙体、女墙、垛口、城门、瓮城这些城墙的基本组成部分应有尽有。
值得一提的是,绵州城墙外那条护城河也很宽阔,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时有飞鸟掠过。
余飞将周围打量了好一会儿,有些情不自禁地说道:“这城池真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虽然他这话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董庆阳听见了。
“小兄弟,你说这绵州城易守难攻?”
余飞有些埋怨自己漏嘴,他一个乞丐,哪里能懂这些。
“随便说说而已。”
不料董庆阳却摇摇头:“小兄弟,你说的没错。四十多年前,赵朝三十万jing兵攻城两个月,愣是没有将其攻下来,要知道当时这绵州城里加上老百姓不过两万人左右。”
见董庆阳提到了历史,余飞倒是很感兴趣,“那后来这座城池又为何被赵军攻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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