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知何来不及过多纠结。因为秦殊晏从卫生间里折返,身上的衣服比进卫生间之前还要整齐,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出去一趟。”
知何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秦殊晏经过时,小跑着跟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想问他,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秦殊晏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将她的手拨开,在她的头顶上重重的揉了两把,“乖乖在家等我,很快回来。”
知何仰着头看他,抬手挽住秦殊晏的手腕,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询问和乞求。秦殊晏将手抽回,不经意的向下抻了抻袖口,将那一小截露出来的手腕遮掩住。
秦殊晏转身去开门,知何突然从身后将他抱住,等秦殊晏转身后,从他的臂弯里钻过去,紧紧地抵在门板上,她一边打字,边抬头看向秦殊晏,明明已经将防盗门顶住,却还是害怕秦殊晏会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似的,警惕的守着他,“你去哪里,能不能带我去,我想跟你一起去。”
秦殊晏单手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在她的唇瓣上咬了咬,额头抵着知何的额头,低声道:“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听话。”
知何摇头,无论秦殊晏如何哄着,她都不肯听,坚持要跟秦殊晏一起去,扁着嘴,眼睛微微觑起,好像秦殊晏再多说一次拒绝,下一秒,她立马就要哭出来。
爱情,是如此的患得患失,更何况,知何是一个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女人。
秦殊晏没有办法,只好点头,抬手用力的揉着知何的后脑勺,将她狠狠得按压在自己的胸口。
秦殊晏带着知何下楼,与她牵着手,十指紧扣,开车在夜色中带着她离开小区。
直到悍马停留在医院里的停车场,知何才悄悄的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掩去自己所有的情绪。
原来是来看关夏,却不肯让她跟来。原本还很坚持,此时此刻知何的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她的忐忑,终究是来自于在关夏面前的自卑和对她与秦殊晏之间的感情的不确信。
秦殊晏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伸出手要牵她下车,知何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握紧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将她微凉纤细的手紧紧地攒着,知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她们交握的双手上,片刻未曾移开目光,只低头跟着他走。无论走去哪里,要走到什么时候,只要他握着她的手,她就希望能跟他一直走。
当秦殊晏带着她直接走进值班医生的办公室里,知何才抬起头,不解的眨着眼睛,看了一眼医生,重新看向他。
秦殊晏坐在医生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腰板笔挺,一身西装修身妥帖,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他紧了紧知何的手指,云淡风轻的开口,“对*物过敏。”
他一开口,知何立马瞪大眼睛,半信半疑的看着秦殊晏,她并非没有见到过对*物过敏的人,她的母亲就对*物过敏,所以当她七岁的时候,冬日的黄昏从路边捡回一只脏兮兮的流浪小狗时,母亲很生气的瞥了她一眼,沉声命令她扔掉,继而摔门离开。
那只小狗叫做麻团,小小的身体在寒冷的冬日不知瑟缩了多久,还没在温暖的屋子里暖和过劲儿来,便被她的父亲抱出门外。
今天晚上捡到那只小狗,一想到起名字,麻团便在一堆名字里如此突兀却又合乎常理的跳出来。
对*物过敏的人,大多症状会表现出咳嗽、哮喘、皮肤瘙痒、红肿,甚至是溃烂。因为过敏,又抓又挠,上蹿下跳,弄得鸡飞狗跳的人,知何也并非没有见过。只是,秦殊晏这样淡定的跟没事人的模样,不由的让知何怀疑,他真的对*物过敏吗?还是过敏太厉害,反应已经开始迟钝,所以才没有那些异常的表现。
连医生都忍住抬了抬眼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过敏?感觉怎么样?有什么表现。让我看看。”
秦殊晏还古井不波的偏过头,对着知何淡声说道:“你出去吧。医生要检查。”
知何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她眨了眨眼,那阴影也随着小扇子似的动了动。她抬手扶了一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摇头,“我要留下。”
秦殊晏的手扣在膝盖上敲了几下,看知何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便抬手去解衬衫上的纽扣。
知何想要去帮忙,秦殊晏抓住她的手,“没事,我自己来。”
他抓着衬衫的两边衣襟抻起来,只让坐在他对面的医生看到。知何探着头想要看看到底秦殊晏身上是什么样子,他却将衣襟拢了起来,不给她看。
医生再次抬了抬眼睛,皱着眉头,“你这症状可不算轻,有没有觉得痒和疼吗?”
秦殊晏点点头,侧过身子,将知何的手撩拨开,他淡然的点头:“痒,也觉得疼。我需要输液。”
知何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却看不到实际情况,急的就差在地板上跺脚,医生起身,示意知何让开,拉开秦殊晏的衬衫,在他的皮肤上按了按,仔细查看一番,回到办公桌前开药。
秦殊晏低头,重新将纽扣重新扣上,还需要不时的躲开知何的偷袭。等整理好着装之后,他才起身,接过药单出门。
知何跟在他身边,着急的绕着他打转,秦殊晏偏偏就是不给她看。
还没走几步,便有人迎上来,揽住她们的去路,看了知何一眼,接过秦殊晏的药单,抬手在秦殊晏的手臂上拍了一把,“你可真行,我都听李医生说过了。找了间病房给你,我让护士带着你过去。”
男人斯斯文文,并没有穿白大褂,显然是秦殊晏的医生朋友,知何在他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向他点点头,打招呼并且道谢。
有护士带领着去了病房,并且很快的配了药,扎好针。
秦殊晏输液的那只手臂直直的摆在他的身侧,另一只手垫在脑后,知何想要趁他不方便去看他的身体情况,他便抬起输液的那只手去挡她,恐吓道:“小哑巴,你再这样,我一定会滚针,手背被护士扎成面包糠。”
知何闻言,扁扁嘴,安分了一会儿,又不死心的起身,绕到*的另一边继续自己的袭击。
秦殊晏索性将活动自由的那只手从脑后抽出来,扣住知何的手臂,将她拉*来,“这么不安分?陪我躺会儿。别闹,累。”
他坚持不肯让知何看到,知何此刻也不敢再闹,只安静的枕着他结实的手臂,躺在他的臂弯里。他温热的体温从他们彼此紧紧相贴的肌肤上将热量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她,知何莫名的觉得心安,小心翼翼的仰着头,看到他眼角的那一块乌青,心疼的用手碰了碰。
秦殊晏偏过头,抬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攒在手心,放在知何的月复部。他确实累极了,倦极了,合着眼睛,连抓知何的手的时候,都没有睁开。
输液器的滴壶里永远维持着那个液面,微微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在小小的滴壶中连一圈涟漪都惊不起,缓缓的向下,流进秦殊晏的静脉里,而秦殊晏的呼吸也慢慢变得规律而绵长,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知何的额际。
她偷偷的抬头,抬手在秦殊晏的眼前晃了晃,看他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去解秦殊晏的衬衫。知何从未感觉到这衬衫的纽扣真是多的有些闹人,动作轻柔,还需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来进行,生怕那一个动作重了,不小心碰到秦殊晏,惊醒了他。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纽扣都解开,知何缓了口气,食指和拇指对在一起,捏住衬衫一边的衣襟,往对侧的方向撩开。
知何忍不住捂了捂嘴,那麦色的胸膛上散步着三五个红肿的小圆斑,比健康的肌肤高出一点,小山包似的隆起来,直径足有四厘米,除了胸膛上、月复部,腰间还露出小半块红肿,其余的部分隐藏在身下。不知道这样大的红肿块,还会有多少?
她盯着那些霸道的横亘在秦殊晏麦色肌肤上的红肿,有些不忍直视。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忍耐力,能够忍受着她的非要跟来的纠缠,平静淡然的驱车前往医院,因为有她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路上都未曾加速超车,到了医生面前,冷静理智的告诉医生他的情况和应对措施,还不忘避开知何,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过敏状况到底有多严重。
她柔软的指月复落在秦殊晏的胸膛上,在那些红肿的小圆块边缘轻轻抚模着,心中百感交集,她的手臂刚刚还压在他的腰上,这样不会觉得又痛又痒,想要挠吗?
秦殊晏突然抬起那只正在输液的手,将知何的手从他的胸膛上扔下去,拢好衬衫,竟然还有心情调侃着知何,低沉沉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睡意,“小哑巴,你觊觎二爷我的美色,又准备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吃吗?”——
万更结束!
再多的解释也逃月兑不了借口的嫌疑,所以干脆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说破天去也要把天补上。
今天五点起来写的,断断续续,抽空,直到现在写完最后一更。
谢谢你们爱我,原谅我这迟到的万更~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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