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没有,那个叶隐究竟什么来头。”沈恪打开办公室里的保险箱,取出一份紧紧密封的档案袋。
富丽堂皇的办公室气势恢宏,欧式的风格显足了他荣峰金融集团的派头。
他使劲儿塞了塞保险柜里的东西,关上门,转身坐回了办公桌前。
“除了能查到他是叶氏的二少爷,再无其他。近几年也不曾在金融界出入,地产那方面也查不到任何相关信息。这个人仿佛凭空冒出来一样。”
顾言枫一身笔挺的西装,阴沉着脸,说话的时候盯着面前的地板,仿佛任何事情都进不了他的心。他谨慎,又纹丝不乱,让人捉模不透。
“凭空?!哼~!”沈恪点起一支雪茄,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弥漫眼前,“即使他是神仙,也休想跟我抢郁婉秋!死了一个叶凡,又来了一个叶隐,我倒要看看他们叶家究竟多大能耐!”
“……”
顾言枫低垂着眼,听到叶凡的名字他的心还是狠狠疼了一下,恍惚间他似乎紧紧抿了抿嘴唇。
“只要有这个,还怕婉秋不会嫁给我?最大的绊脚石已经死了,即使得不到她的心,她的人也必须是我的!”
沈恪冷笑,顾言枫紧紧咬住了牙关,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个人沉默着,显尽了寂寞和苍白。
其实沈恪何尝不是爱着婉秋的,只不过,他更爱的是男人的尊严,男的**,男人的名利。
叶氏和荣峰的战争持续了几十年,叶凡的到来像一阵疾风,叶氏频频占得先机,身为荣峰金融集团董事长的沈恪无不挫败。
挫败又何止于商场,在得知婉秋倾心叶凡的那一刻,什么理智,什么隐忍,统统在那一瞬间化成了灰烬。
他输了,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输给了一个女人,他怎么可以输给一个女人?
于是他变得乖张,变得不择手段,变得……
“给郁书仁的钱打了吗?”
“等您的最后指示。”
“按我说的,去吧。”
“是。”
沈恪翻开手中的文件,是一份房契和地契的抵押保证,他抽动嘴角,眼角挤出几道皱纹,他轻缓地将文件翻过页去。
签章处“郁书仁”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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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绿草的庄园里,一匹匹骏马奔跑在林间的小路上。树荫中,一位男子搀扶着一位跛着脚的女人缓缓前行。
“怎么想到来这里。”
婉秋问道,声音里有些小小的兴奋,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因为他知道,她不高兴的时候最喜欢骑马,她喜欢那种挥洒的感觉。
叶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得搀着她。说是搀扶,那动作几乎是将她抱在怀里走路。
身后不远处跟着三俩仆从,训练有素的举止,整齐的白衫无不显示着叶家的高贵身份。
“你脚上还有伤,我们随便跑跑就好,不准太快,知道吗?”
停下脚步,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像是在略带威胁的警告一个贪玩的孩子。
“把白隙牵来。”他转脸对身后的仆从说,侧脸的轮廓如刀刻,右边的额角有一道浅淡细长的疤痕。
“白隙性子比较温和。”
“你也会骑马?”
婉秋斜睨着他,他也凝视着他,目光如水,好看得令人炫目。
“嗯。我们叶家人都会。”
“可你妹妹不会。”
“那是因为你没有教好。”
往昔的画面在他和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头一次,她看着身边的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樱唇微翘,吐气芬芳。
就是这样的笑,每每都让他沉醉,多想就这样一直望着她,把她锁在心里,再也不用分开。
阳光像海浪般扑面而来,一片温暖,一片柔波。
他扶着她,慢慢攀上了马背,向着日落的方向,两匹马,一双人,就这样渐渐融入了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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