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
“王总裁~”
看似亲密无间的握手,沈恪冷着脸,面无表情,轻轻挑起眉毛,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伙伴。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他约莫50岁上下的样子,两鬓有些花白,带着金丝边眼镜,面露鼠相,他不就是叶氏行政总裁——王子阳。
“请坐~”
“请。”
沈恪宽敞的办公室里,他与王子阳同坐沙发,办公室内置的茶水间,顾言枫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怎么敢劳烦顾特助亲自端来咖啡,这可怎么好意思。”王子阳煞有介事的说,极尽谄媚的语气令人作呕。
顾言枫放下咖啡,习惯性的走到沈恪身后,看不出任何表情。
“叶氏的新东家交过手了?”
沈恪笑了笑,声音低沉,手中的雪茄丝丝冒着烟。
“唉……别提了。”
王子阳放下汤口的咖啡,垂头丧气地答道。
“怎么?”
“说也奇怪啊,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态度是可以理解,好家伙,这叶家二少爷一上台大刀阔斧的进行整顿,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言枫蹙眉,又好像出神并不在二人的对话中。
王子阳眉头紧蹙,继续抱怨着叶氏这位新上任的董事长。沈恪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似乎出了神,许久,才弹了弹手上的雪茄,若有所思。
“各位总经理那边怎么样了?”
“都做好准备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好,很好!”沈恪撵灭了烟,端起咖啡放到嘴边轻轻的吹着,“明天一早,我要看见叶氏的人来我荣峰报到。”
“是,沈公子。”王子阳眼睛都亮了,嘴角挂着笑容,金丝边眼镜在光线里闪烁着。
放下咖啡,沈恪慵懒地靠进沙发里,弥散在他们之间的烟雾浓浓得笼罩着,好似这顶层的风也无法将它吹散。
“你,不用来。”
王子阳又惊又慌,声音提高了八度,瞪着本来就细长的眼睛。
“怎么?!怎么我不用来!沈大老板,您不是想过河拆桥吧!”
顾言枫笔挺地站在沈恪身后,鄙夷地看了眼王子阳,冷冷地从鼻子里闷哼一声。
真是个蠢货!
“嘘……王总裁,好歹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留你在叶氏,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哦……?沈公子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看着叶隐。明天大批高层集体跳槽对叶氏是个不小的打击,我要看看这叶隐到底有何能耐。知道水有多深才知道用什么样的水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沈恪重重拍了拍王子阳的肩膀,声音沉闷却仿佛有着千斤重量,王子阳眼神诧异地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终于,眉头释然地松懈下来,笑意深邃,这才理解了沈恪满心的阴谋。
“那我,就继续在叶氏扮演我元老的身份?‘一心为叶氏’咯……?”
“王总裁果然聪明过人,你我合作,扳倒叶氏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承蒙沈公子关照,过奖,过奖!”
充斥在房间里的某种**空旷地回响着,挤压着微薄的空气,他们,还在笑着,怎想如此小的一颗心脏如何承载这无休止的贪婪。
顾言枫重新端来烈酒,两人一饮而尽,纸醉金迷的氛围里,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酒精麻醉了,那看似亲密的关系也仅仅靠着一层微弱的交易维系。
因为权力?
因为金钱?
因为**?
顾言枫站在房间的角落,有眼色的他并不去走进正“相谈甚欢”的他们,只是双手已悄悄在身侧紧握成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最信任的沈哥,竟变成了这副嘴脸,而此时的叶氏已经变成了一个被蝼蚁蛀空的大楼,叶隐却仍旧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正义感和忠诚在顾言枫的心底激烈地碰撞,却从来得不出任何结果,他是怯懦的,是矛盾的。
“那么,沈公子,我就不多留了,告辞。”王子阳起身,整了整西装,胸前叶氏的标志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为了不引起叶隐的怀疑,下次就不便请王总裁来荣峰了。”
“这点沈公子大可放心,我们这个二少爷可不像叶凡,根本不怎么去公司。”王子阳自信满满地说。
“哦?他今天没去公司……?”想起早上与叶隐在医院楼梯间的碰面,沈恪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大早就召开了个视频会议,各总裁总经理没什么大事上报,草草就散会了。哼,真以为自己是个皇帝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好了,你回去吧,记住你该做的事。”
“是。”顾言枫拉开大门,将王子阳送了出去。
大门悄然关上,房间恢复了久违的安静,好似一场精心修饰的华丽闹剧落幕,剧终人散,徒留孤寂。
沈恪踱至窗口,呼啸而来的风,吹散了他的发。
“沈恪,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叶隐的话突兀地在沈恪脑海里响起,他不由皱紧了眉头,手中的咖啡杯被捏得吱吱作响,习惯性眯起眼睛,玩味地冷哼一声:
“叶隐……”
“董事长,是否派我们的人去医院看护郁小姐,以便将陌生人拦住?”
顾言枫似乎看穿了沈恪的心思,走上前去,却并不靠近,就像他这个人,坏也不那么彻底。
都说顾言枫阴沉古怪,可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他总是这样能轻易察觉到沈恪的心思,十几年的交情,是沈恪在他最不济的时候愿意拉他一把,才有了今天荣峰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顾特助,他不仅是沈恪的得力助手,更是生性多疑的沈恪唯一还能信任的人。
“不用……暗中跟着,及时汇报……婉秋刚刚失去叶凡,不可能和他发生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说到底,还不知道是谁在‘自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