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本来就没有希望,父亲的强势,母亲的无言,他的残缺,这个家一直笼罩在一片阴冷之中。他已经忘记6岁前自己健康的模样,从他记事起,他就是这样一歪一倒地走着,他甚至不愿意白天的到来,他也不愿意走出去,他尤其是憎恨去上学,他不喜欢被大家用各种有色眼睛看着,那样的眼神有嘲笑、有同情和鄙视,他勉勉强强读完初一,就再也不想去学校,无论在哪里,他都是那么显眼,尤其是到了初中,少男少女们都开始发育,开始美好,而他却如此丑陋。
那年她15岁,但看起来还只有12岁,迷茫的大眼睛总似含着烟雾,腿像柴火棍、瘦弱的小女孩,成为了他得未婚妻,他可以肆无忌惮得看着她,而不会是罪过。自15岁以来,总有一种隐秘的激情在他得体内流窜,让他不敢正视女性,尤其是年轻的女性,她们总惹得自己的心像小鹿一样。事实上,任何一个跟他说话的女孩都能让他浮想联翩,这一点让他十分困扰,渐渐代替残缺成为他最大的心事。他很少跟其他男孩子一起玩,所以他不知道别的男孩子是否也像他一样,其他的男孩子都在干农活,玩各种各样的把戏,他们似乎没有时间静下来。如果哪个女孩子看了他一下,他就会立刻精神紧张,口唇发干。他的好奇无法满足,渴望窥见她们裤管下的双腿长什么样儿,时常感到□□难耐。他已经21岁,他每天都在期盼与她结婚,那样他每晚都可以跟这个女人上床了,到时候,他就可以拉起她的衣服,露出她的脚踝和膝盖甚至她的大腿……
放弃这些肮脏的想法,他希望有一双温柔的手能抚平他的孤独与自卑,给他力量和尊重往前走。而李瑶那小小的身子里所承载的力度和坚韧显然是他所向往的。虽然背过人群,她对他是如此的冷淡。在人群中,她用细细的声音叫他“金良哥哥”,尤其是当着父亲的面,她甚至愿意给他一个难得的笑脸,有这么一点希望,他就觉得他得生命有了意义。尤其是陆加新看到儿子订婚后的改变,他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女孩子带给了儿子新的生命力量,他的儿子突然有了生机,他开始帮着家里做力所能及的活,甚至他开始学篾匠的活,他的聪慧又开始显现出来了,各种各样的竹子到他的手里就有了生命,竹篮,竹筛,竹椅……赶集得时候,他就赶着牛车去集市上卖,卖了得那一角一分钱他就攒起来给李瑶下一次拿生活费得时候给她。他叫儿子每次只给够李瑶一个月的生活费,这样每个月他就可以看到她。李瑶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回来,先来他们家吃一顿饭,拿着半袋米和生活费回自己的家,她会匀出一部分米和钱留给母亲,第二天,陆金良会赶着牛车将她送到镇子里,她要他回家,她宁肯再走三十里地自己走到县城中学去。也不愿意这个她厌恶的男人一直用他那不纯洁的眼神盯着她,让她无法安宁下来。
她还没有开始想她与他得生活,她只想高中两年赶快过去,她要考得远远的,她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学习上,她不敢用一丝时间来幻想,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她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没用抓住这个机会,她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就必须要嫁给眼前这个瘸子,如果考出去了,她的未来还有转机,一切皆有可能。
当他坐在她身旁,看到她沉思的样子,他能感觉到她是一只即将展翅的天鹅,她迟早要飞走,虽然他有一丝希望寄托在老谋深算的父亲身上,希望他能用他得某些权力或手腕锁住她,但是他又觉得可能性很少,因为她的心在山外那虚无缥缈的世界里。
她一天一天的变得漂亮,那么的水灵,野心、乖巧和娴静是那么和谐地统一在这瘦弱的身子里。她将他送给她的黄绸带丢到箱子底下,甚至在上面吐了唾沫,但下一次回家的时候,在走到村口时,她会将黄丝带扎在自己的马尾上,她必须表现出对这个家的忠诚与感情,她害怕他们随时反悔和使用他们的权力,不让她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