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倾城,残暴女丞 079 惊变,逃不开的命运

作者 : 奈何今兮

云意淡然自若,略带嘲弄看着王辰:“王少傅,话可不能乱说。***”

王辰冷哼一声,站了出来,对着上座的太子欠身道:“太子殿下,此事还请给大燕国一个交待。”

李君照沉眸,语气中隐含一丝警告:“使臣说我大禹国窃取了燕国机密,有何证据?”

王辰扬眉一笑,“来人——”便有燕国的臣子郑重其事地捧了个箱子上来,打开来,里头赫然是与云意展示的两件一模一样的物品。望远镜和火柴。

李君照眯眼,“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能证明什么。本宫想说的是,或许,燕国才是厚颜无耻的那个!”

外之意,是燕国窃取了大禹的研成果,却做贼喊捉贼。

“哼。”王辰不悦地冷哼,颇有些趾高气昂地环视四周:“真是笑话。天下诸国,唯我大燕最为强盛。每年的新武器、新产品不知凡几,而众所皆知,大禹国已经好些年没参加这样的展出会了,可见是压根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今年却独独例外?在座的都在聪明人,岂容尔等随意糊弄!”

“何况,我之所以敢说这话,是有证据的。制作这望远镜和火柴的图纸就在我大燕国的手中!”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两张图纸,手腕一抖,缓缓展示给众人。

云意看着一本正经,义正词严的王辰,只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人脸皮之厚,简直前无古人。

做贼喊捉贼,还如此理直气壮。分明是他们偷了自己的东西,如今反过来诬陷她偷了他们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今日算是深深领会这句话的含义了。

而众人也多被他鼓动,深以为然,“是啊,燕国能人辈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定是大禹国为了打肿脸充胖子,派人偷偷潜入大燕国偷了那东西。”

“太无耻了!”

“人家图纸还在手上呢,他们还敢厚脸皮反诬燕国……”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众人议论纷纷,基本都相信了王辰的说辞。燕国的强大,让众人纷纷倾向了燕国,而纷纷指责起大禹国来,只差没明着谩骂云意厚颜无耻了。

李君照居高临下,将场中形看了个分明。眼下,局势一面倒,于大禹国很不利。一旦被指正窃取燕国机密,只怕大禹国又将成为天下诸国矛头所向。刚刚退兵的百里嚣只怕又有了兴师的理由……

只是,他看着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云意,心中竟无半分慌张。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此刻竟然选择了相信原云意。

王辰志得意满,笑容满脸:“太子殿下,此此景,你还有何话说?”

李君照却只看着云意:“左相大人?”

云意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衣袖,好整以暇地笑了笑,王辰满是讥讽地笑睨着她,倒要看看这绝世大奸臣如何口吐莲花,出尽洋相。

云意施施然走到他跟前,就众人瞩目中,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王少傅,是吧?本相想说,你真不要脸!大燕国真特么的太无耻了!你们还可以更无耻一点么?!”

王辰瞠目结舌,众人目瞪口呆。

这赤果果的谩骂,还真是令人震惊。骂王辰也就罢了,顶多不过是个臣子,可他竟胆大到连燕国都骂了。而且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薄,仿佛燕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赤果果的逼视,也是赤果果的挑衅。

“放肆,竟敢辱骂大燕国!”

“简直不把燕国不把吾皇放在眼里!”

“大禹国真是太不知耻了!”

燕国的臣子纷纷跳出来,反驳和指责之声,响成一片。就连关少卿也皱起了眉头,他眼睛不错地盯着云意,目光闪烁,不知作何想法。

“闭嘴!”耳朵嗡嗡作响,云意不耐地吼了一声,贯注了内力的一吼,可谓惊天震地,巨大的威压扑面而来,直让人仿佛喘不过气。叫嚣不已的众人顿时噤声,惊疑不定地盯着云意。

莫非,奸相要飙了?

云意却出人意料地笑了下,那笑妖娆绝艳,颠倒众生。众人神色一恍,只见她漫然笑道:“不过是图纸。要多少本相都可以画出来。只是,光图纸能说明什么?”

她蓦然夺过王辰手中的图纸,指着上面画着的镜片和精通等物,冷冷逼视着王辰:“既然此物乃大燕国制造,那么,本相请问大人,此是何物?”

王辰不明所以,镇定道:“玻璃,乃是望远镜的镜片。”

“怎么做成的?又是什么样的镜片?怎么组合在一起?为什么组合之后可以将远处的物体拉近放大?”

迭声问,王辰神色一震,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图纸他熟悉,然他根本不了解这些……

云意冷冷一笑:“怎么?王少傅回答不了?那么本相告诉你,这望远镜是一种利用凹透镜和凸透镜观测遥远物体的光学仪器,是通过透镜的光线折射或光线被凹镜反射使之进入小孔并会聚成像,再经过一个放大目镜而使人看到远处的物体,并且显得大而近的一种仪器……什么叫凸透镜?什么叫凹透镜,懂不?”

王辰下意识地摇头,却见她邪魅一笑,“来来,本相给你上上课。好叫你知道,望远镜是怎么制成的……凸透镜就是……凹透镜就是……”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通完全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将一干人等全给搞蒙了。一个个张口结舌,呆呆看着她。

“还有这个火柴,你这图纸只是大概画了制作的过程,连最基本的制作材料都没注明?要不要,本相告诉你,嗯,王大人?”云意轻哧一声,将那两张图纸掷入他怀中,“这样的图本相要多少有多少,王大人这么宝贝,就自己收着吧!”

王辰已经彻底傻眼,他没料到会演变成眼下这种局面。那个抓回去的男宠,不是说那东西都是他制造的吗?原云意压根就对这东西一无所知?

可是为什么,原云意知道的,远远比自己从那人口中挖到的还要多?甚至更为专业,哗啦啦如水般倒了出来,完全不必思考。那些知识,闻所未闻,却又人深思。

她哪里懂得这些?

不足是王辰,就连大禹国的臣子们,也被这一出惊呆了。素来沉稳冷静的李君照,更是目露震惊,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云意。

关少卿震惊的脸上,却多了一抹深思。

扶兰国的使臣,也即易容的原风息,始终优雅自若,目光落在她身上,饱含温柔与宠溺。

他的云云,总是语出惊人,与众不同。

云意再次环顾众人,笑吟吟问:“诸位可还有什么疑惑?本相可一并解答了。想来,燕国那制造这些东西的人,只是脑袋一时热,连其中最基本的原理都没搞明白。真是走了狗屎运,偏偏与本相绞尽脑汁捣腾出来的东西完全一样。啧,真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明朝暗讽一席话,让刚才指责大禹国的人羞愧不已。“扑哧!”金镶玉忍不住,笑了出来,“爷也想知道,燕国那脑子热的人怎么做出的东西竟与左相大人的一模一样?这样高深莫测的问题,谁能解答一下?燕国的使臣大人,劳烦,解了在下心中疑惑。否则,只怕在下晚上会睡不着觉!”

云意瞟了他一眼,嗯,这胖子倒还有几分可爱。

“那个、这些东西非外臣所造,自然不懂得其中原理。”王辰强自镇定,分辩道,然而僵硬的神色,额上滚滚而落的冷汗,却已出卖了他此刻的心。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察观色的本事最是厉害不过,心中已然相信,云意所,这些东西乃是大禹国研制。

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燕国竟然干出这么无耻到令人指的事。泱泱大国,非但偷窃别国的东西,还理直气壮信誓旦旦反咬一口。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对于王辰的狡辩,云意丝毫不在乎:“为了澄清本相,为了还大禹国一个清白,也为了给在座的一个交代。那么,就请王少傅将制造这些东西的行家给请出来吧。”

王辰嘴唇动了动,云意方法洞穿他的似的,懒洋洋一笑:“大人想说人不在这里?呵呵,那也没什么。只要他还活着,本相等得起。”目光缓缓扫视,“相信在座的诸位也等得起!”

“对了,把人请来对质!”当即有人高声附和。

“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才是厚颜无耻的那个!”

王辰几乎不敢看周围异样的目光,眼前的奸相,虽则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无形中却有一种逼人的威严,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使臣大人怎么不说话?莫不是那人、恰好、死了?”云意似笑非笑看着他,毫不掩饰眼底的讽刺之意。即便他们把苏遂拎出来,她也不惧。

因为,很多东西,苏遂也不懂。她虽事繁忙,却也都全程参与了研制过程。有些原理,压根没跟苏遂说到,毕竟一些专业性太强的东西,说了他也不懂,还浪费口水。

何况,苏遂是谁?是她原云意的男宠!百里嚣敢打这主意,保管让他灰头土脸,颜面无存。

“这件事要请示吾皇。”王辰终于找到了借口,周围响起了轻笑声,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此生,再没比这次更丢脸的了。

本来稳操胜券,如今一败涂地。即便日后皇上再想出什么法子洗月兑燕国窃取别国机密的罪名,却也无人肯相信那些东西出自燕国。

至始至终没有吭声的关少卿,眉头深皱,眼底盈着深深的思虑。从眼前的况看来,莫非真是大燕国……他不敢想象,省之会是那样的人。作出此等卑劣之事。

沉思中,听得原云意纵声一笑:“那本相就等着!若果然燕国有那样的人才,正好与本相探讨一下!”

王辰胡乱点了下头,转向李君照,欠身道:“太子殿下,因出了此等变故,请容外臣等先行告退。”许是心虚,连姿态都比刚才放低了很多。

李君照只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舒坦,略颔道:“如此,使臣大人就速速回去请示吾皇。只是,别忘了——本宫,还有诸国使臣,在座的嘉宾可都等着燕皇给个交代。还望转告燕皇陛下,莫要让大家等得太久!”

这番话看似客气,实则句句带刺,加上周围如芒在背的目光,大冷天的王辰已是好汗流浃背,他躬身道:“外臣等告退。”便率领燕国的臣子灰溜溜地离开了展会现场。

临走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云意感觉到关少卿的目光深深落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

一场好戏就此落幕,大禹国反败为胜,群臣兴高采烈,看云意的目光都有了不同。

此事一旦传扬天下,只怕燕国多年苦心孤诣树立的威严,就要荡然无存了。百里嚣,干出这么无耻的事,看他还有什么面目自称礼仪之邦?

因这一出波折太过惊心动魄,人们都感觉有些兴味索然。展会最后草草结束。不过,这并没有对大禹国造成负面影响,相反,还因为燕国闹的哪一出,让大禹国在诸国中的名望地位有所提升。

至于云意制造的三件东西,最后无一例外,合作权交给了金镶玉。谁让他是风息的钱袋子,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乾元宫里,卧病在床的皇帝听人详细转述了当时的形,不有龙颜大悦,心中甚的欣慰。他和华妃的孩子,果然不同凡响。

高兴之下,当即重重赏了那转述的太监。

小太监乐得喜笑颜开,领了赏赐,乐颠颠回到自己的住处。却见一人正坐在椅子上,闲闲地剔着指甲。浑身一哆嗦,连忙下跪:“主子。”

宝湘懒懒地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笑问:“得了赏赐,不错啊。”

小太监一板一眼回道:“都是主子教导有方。”

“嗯。眼下你可比我这主子得用多了……”宝湘吹了下艳丽的指甲,慢吞吞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杂家养了你可不止千日……也该的得用的时候了。”

小太监把头磕地上,诚挚而决绝道:“主子请吩咐。小的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跟了主子这么久,也大概听出几分意思来了。这次事绝不简单,否则主子不会亲自来交代。

“呵呵。”宝湘起身,亲手将他扶了起来:“杂家不要你肝脑涂地,你只需将杂家配的药,按时给陛下服用即可。”

“是。”小太监重重点头。

*

“砰!”某处宅院内,百里嚣听闻这个消息,盛怒之下,一拳砸向身边的桌子,将上好的黄花梨砸出个大洞。

“省之!”关少卿回来,也不经通传,径自闯了进来,英俊的脸上满布乌云。

“少卿?”百里嚣缓和了下表,“有什么事吗?”

关少卿站在他面前,沉声问:“果然是我燕国诬陷了大禹国吗?”

百里嚣闻,微微一顿,锐利眉峰轻拧,看着他:“你去了展会?”

关少卿不答反问:“是不是你做的?”

百里嚣薄唇微抿,扶住额头,轻叹了口气:“少卿,这件事你无须理会。”

“我无须理会?你可知道,现在外头如何议论燕国?如何议论我们这群燕国的使臣?那些话,我听了只觉得羞愧得没脸见人。”关少卿呼吸急促,压抑着愠怒,眼睛里浮现一丝痛色。

百里嚣深感无奈。少卿素来性子直爽,最厌恶这些尔虞我诈之事,故而,只给了他一个闲职。挂着少府的名头,兼任采风使,放马江湖,浪迹天涯,快意人生。

难得他自告奋勇说要替自己分忧……可结果,终究还是不行啊……

“省之,你变了。我以为,你向来是光明磊落的……想不到,竟然做出这等厚颜无耻之事。”他的沉默,让关少卿愈失望,有些口不择起来。

“够了!”百里嚣沉声喝止,深邃的眼中迸出犀利的光,“少卿,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从来就不曾了解我。我百里嚣,至始至终就是这样的人。你所看到的那个光鲜亮丽的百里嚣,只是假象。我能活到今日,并坐拥天下,若真如你那般不谙世事,事事讲求光明磊落,只怕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关少卿沉默,似被他的话语中的无奈悲凉而震撼,又似没反应过来。

他与少卿终究是不同的。少卿是无忧无虑,放浪不羁的贵介公子。而他,长于深宫,从小到大,都活在阴谋算计之中。他一直没让少卿进入朝堂,涉及更多政事。就是不想失去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可如今,终究,还是出现了分歧。若他知道、小雅是被自己所杀……

百里嚣揉着太阳穴,颇有些疲惫道,“朕累了,你先下去吧。”

这是要论君臣了?关少卿垂眸木然道:“臣、告退。”便飞快地转身出了门。

*

尽管事尚未有最终定论,但大燕国厚颜窃取别国研究成果尚之事还是被迅速传扬开来,燕国举国震动,天下震惊。各国反应不一。

此事虽没对大燕国造成实质威胁,然而,却大大损害其在诸国中的威信。

本已没落的大禹国经此一事,声名鹊起,获益良多。与此同时,左相原云意之名,比过去更为响亮,各国对其的看法却有了变动,从过去的声名狼藉到如今的褒贬不一。

云意听着那些绘声绘色的关乎自己的传闻,仅一笑置之。天下人如何看待,她不在乎,只求自己活得洒月兑自在。

展会过后,各国使团纷纷离开大禹国。

给太子选妃之事被提上日程。全国各地,但凡有未婚的适龄女子,只要符合条件的,都可以参选。

这场盛会,竟比皇帝的每年选秀还要热闹轰动得多。毕竟,太子年轻有为,比年老体衰的皇帝不知强了多少倍。

就在选妃之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忽然武周府传来加急文书。因接连天灾,饥荒连连,贪官污吏暗箱操作,朝廷赈灾不利,武周府的百姓不堪盘剥,纷纷揭竿而起,纠集了三万民众,号称太平军,围攻州府。

武周府上下,措手不及,竟被夺取了城池。更为严峻的是,各地流民纷纷赶赴,太平军的势力日渐壮大。

此事一出,举国震惊。朝中正商量对策,雪上加霜的是,西南又传来十三部族造反的消息。

朝廷轰动,君臣焦头烂额。当此危急之际,太子李君照请命率军前往西南平乱。秋狄受封护国将军,带兵前往武周府。

选妃之事,因为主角缺席,暂且搁置下来。

天气愈寒,下起了大雪。

这一夜,云意奉召入宫,商议要事。

皇帝身体近来好了许多,就连太医诊断都感到惊喜。也正因此,李君照才放心离京。

只是,到底是身体亏空,精神大不如前,有事也都召集臣子在寝宫商议。

云意进入寝殿时,皇帝正靠在榻上批阅奏折,看起来精神不错。

“意儿来了,坐。”

云意依坐下,皇帝抬头端详笑看着她,显得心不错:“听说君照已将造反的部族逼回白山黑水之中,相信很快,就可以平定乱局,班师回朝。”

“皇上洪福齐天,太子必然得胜归来。”云意顺着他的意思,说了句恭维话。却也是心底的愿望。

皇帝并没有重要之事,只不过心好,想找人来分享一下。因此东拉西扯,与云意闲聊起来。

意兴正浓,忽而外头传出一声“报”——

“皇上,西南急报!”

皇帝顿时坐直身子:“快传!”

“陛下,西南急报。”一名贯甲武将大步流星进入,跪呈急报。

皇帝亲自接了,低头阅览,顷刻间神色大变:“什么?太子孤军深入,全军覆没?!生死、不明?”

闻,云意心头一突,却见皇帝手指的急报啪嗒掉落在地,蓦然捂住胸口,脸色青紫,似要喘不过气来。

云意大惊:“来人,传太医!”

然而,太医赶来时,已是来不及。皇上浑身痉挛,浑身抽搐不已,口吐白沫,脸色渐渐黑。他紧紧攥住云意的一根手指,嘴巴大张,却已说不出话来。

“来人,快传朝宗元老大臣入宫!”眼见皇帝形不好,云意当机立断,命人速速传命。要知道,皇帝驾崩,还有继位之事,极为重要。务必要有朝中重臣见证。

皇帝的手蓦然一紧,“皇上!”云意反握他的手,见他似有话要说,忙贴近了些,勉强听出他说了遗诏“二字”。顺着他手指之处,云意示意身边一名小太监过去,将暗格打开。果然拿出了明黄的圣旨。

皇帝眼珠转了转,急切的目光缓和了下来,他直勾勾盯着云意,似恳求又似不舍……千万语,无法出口。

云意隐约猜到他想说的,重重点头,郑重道:“皇上放心。臣定设法寻回太子,稳住朝廷。”

皇帝艰难地扯动嘴角,握住她的手颤抖得厉害,目光里却倍感欣慰。意儿,果然不负他所望。是个懂事的孩子。

蓦然,身体猛然一抽,浑身一个剧烈的抖动,皇上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如灰湮灭。握住云意的手无力地垂落——

“皇上!”殿内众人噗通跪倒,悲声大呼。

云意愣愣看着自己的僵在半空的手,还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还与自己谈笑风生的慈祥老者,顷刻就命归黄泉。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九下鸣钟敲响,远远传荡开去,惊破了夜的宁静。

然,久久等不到朝臣入宫。云意心觉不对,忙率领乾元殿内众人,手捧圣旨出了殿外。

便听得远处传来一片悲声——

“皇上——”

“皇上啊!”

一阵急切纷乱的脚步声,大群的文臣武将蜂拥而来,将殿门前的区域塞了个满满当当。

众臣面色沉痛,见到原云意捧着圣旨立在门口,纷纷停下脚步,俱不由地愣住。

其中一名老臣踉跄上前,沉声询问:“左相大人,皇上他——”

云意面容萧瑟,一字一句道:“皇上他、驾崩了。”

“皇上!”众臣神色大恸,纷纷跪倒,哭得涕泪横流。

还在那老臣镇定,虽面露痛色,还是最关注皇帝死后之事,“左相大人手中可的皇上留下的遗诏?”

云意默默点头,悲嚎的众臣闻声,为之一静。目光齐刷刷盯着云意,那老臣肃容拜倒:“请左相大人宣读遗诏。”

云意敛容,微微颔,旋即打开圣旨,缓缓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驾崩之后,特命皇——”声音戛然而止,云意如遭雷击。

遗诏上写的“皇长孙李沧遗继承皇位”,这怎么可能?

皇帝对李君照向来报以厚望,太子继位视为理所当然。可是——云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明黄圣旨上,赫然写的就是皇长孙李沧遗。

怎会如此?

侧耳倾听的朝臣纷纷抬起头,疑惑地瞅着她,只见她一副震惊不知所以的样子,均是不解。

还是那老臣开口:“左相大人?”

云意默然瞥了他一眼,神色严峻异常,随手将遗诏合上。

老臣心头一突,当即站了起来,将遗诏一把夺过来,展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尖声道:“原云意,你竟敢篡改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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