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余者大惊,目光如刀子般纷纷飞向云意,云意嘴角一勾,心知辩解无济于事。***干脆闭口不。
“老太师,遗诏究竟有何问题?”当即有臣子冲上来,凑到老太师的身边,阅罢遗诏,亦不由的脸色大变,“无怪乎刚才我等进宫遇上鬼打墙,原来竟是小人作祟,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好篡改遗诏。”
“究竟是怎么回事?”臣子们纷纷表示疑惑,当即那臣子接过圣旨,大声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孙李沧遗,幼聪成睿,深肖朕躬,大禹之福,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仰赖上天垂佑,列祖贻谋,当兹寰宇乂安,太平无事,必能与亿兆臣民共享安宁之福……”
“皇长孙?怎么可能!”遗诏尚未宣读完,当即有臣子惊呼,群臣哗然。
“皇上再怎么老迈昏庸也绝不能立反贼之后为帝!”有臣子急怒交集,竟口不择,连皇帝都敢侮辱。
“对,皇上怎么可能立前皇长孙为帝。定是有人篡改了遗诏!”
众臣你一我一语,纷纷表示遗诏乃是被人篡改,绝不相信皇帝会令李沧遗继位。不是太子,也不是任何一个皇子……这绝对不可能的事。
老太师重重地咳嗽了下,喧哗不已的臣子蓦然噤声,纷纷目视这位三朝老臣。
“左相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遗诏已被人篡改?如不然,怎么那么巧合?皇上这个时辰驾崩,而我等接到圣旨后急忙入宫,却遇到莫名的大雾,被困其中。”
老师太双目如炬,炯炯有神望着云意,虽没明说,然刚才的月兑口之,已表明他的怀疑对象,正是云意。
鬼打墙?雾气?看来有人故意阻挠臣子入宫,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莫非,就在刚刚,遗诏被掉包了?
云意沉思,下意识寻找刚才找出遗诏的小太监,却已不见踪影,当即心中一凛。
“左相大人无话可说么?”
云意敛神,打起精神应对咄咄逼人的老臣,她沉静道:“遗诏是依照皇上吩咐,由贴身伺候的内侍官亲自取出,当时在场的还有乾元宫的数名宫人、还有太医正、和一名送来急报的武将。”
云意说着,一一指向身后的武将和太医、宫人等。
当即命其中一名宫人出来将当时形说了一遍,群臣听罢,却依旧半信半疑,有人立刻反驳:“那又如何?从遗诏取出到我等赶到这段时间,有人可以完全将这些人收买,再假昭传位于皇长孙。”
“是啊,不然如何解释我等遇到鬼打墙之事?”
“定是小人作祟……”
“真是大胆包天,竟妄图篡改遗诏以图谋不轨。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乱臣贼子,当诛!”
臣子们闹哄哄一片,最后老太师严厉喝问:“左相原云意,你还有何话说?皇上已立太子,且太子英明神武,深受万民爱戴,深得皇上倚重,又怎可能临时改立叛贼之子为帝?!”
有理有据,铿锵有声,顿时众臣信服,纷纷出表示附和。
云意冷笑连连,这般愚蠢的家伙,有事不顶用,凡事不分青红皂白,乱入人罪。当即冷声一笑伸手将遗诏给夺了回来,高举在手:“遗诏在此,尔等莫非想抗旨不尊?诬陷本相篡改遗诏,那就拿出证据来?别在这里瞎嚷嚷,扰了皇上清净。”
“那是假诏!”
云意目光如剑,倏然射向那人,“那你拿出真的来,好让本相大开眼界!”
那人脖子一缩,分明怵她,却还嘴硬:“原云意莫要以为你能一手遮天!”
“哼!”云意冷哼,随手拂袖,那人便被一阵罡风卷了起来,高高从空中抛落,“啊”地一声短促的惨叫,再无声息。地上,血色四溅。
众臣顿时骇然失色。
老太师登时大怒,颤抖手指指着云意:“大胆原云意,竟敢当众杀害同僚!”
“篡改遗诏,改立反贼之后。依臣之见,他分明就是与反贼一伙的!”当即有臣子一针见血。
云意倒也希望这场局是由自己一手主导,而非是被人设计的那个。眼下已到了关键时刻,那人也该出现了吧?
李沧遗扮猪吃老虎,还是幕后另有黑手?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诬陷对陛下中心耿耿的原大人!”冰凉的嗓音,几分矫揉造作的阴柔,云意心跳一顿,霍然回头,果然看见着甩着手帕,风骚多姿的宝湘从璀璨灯火中款款而来。
他的身后,紫衫禁卫纷纷抽出兵器,四散开来,将众臣圈在其中。
云意的目光迎着灯火,亮得逼人,也冷得摄人。想不到,设局之人竟会是宝湘?实在出人意料。
只不知,这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若从武周府叛乱开始筹谋,那么,此人实在太可怕了。
能挑动百姓揭竿叛乱,还能同时挑拨西南边陲十三部族兴兵造反……无论哪一件,都不容易办到。更要紧的是,也许,就连皇帝的病症都在他的操纵之中。
本已病入膏肓的人,忽而间大有起色,甚至有痊愈之势,连太医都察觉不出来。若果然如自己猜测那般,都是宝湘的手笔,那么,他一个阉人,却手段惊人,着实不容小觑。
沉吟间,宝湘已在众臣惊愕的目光中,徐徐来到云意身边,他信手拿过遗诏,展开,煞有介事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孙李沧遗,幼聪成睿,深肖朕躬,大禹之福,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臣子中一片死寂,无人响应。
宝湘冷冷一哼,阴冷如毒蛇般的目光,缓缓扫过诸人,“怎么?诸位大人还不速速领旨?莫非,想抗旨不成?!”
“哼,乱臣贼子,休想让我等屈服!”
“皇位理应由当今太子继承,尔等分明是谋逆之行。”
“好厉害的口舌。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诸位竟还想着颠倒黑白,诬陷杂家和左相大人,真是恬不知耻!”宝湘兰花指一翘,指点那出声的两人,“来人,将他们的舌头割下来,算作以下犯上的惩戒。若再有抗旨不尊者,斩无赦!”
“住手!”眼见紫衫禁卫将那人拽了出去,老太师怒意滔天,胡子都翘了起来:“区区一个奴才,凭甚号施令,竟还妄图处置朝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宝湘不怒反笑,“呵呵,这处置的可不是杂家,而是新皇!”笑罢,转个身,躬身一拜:“奴才恭迎皇上!”
话语落点,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唱喏随之而起:“皇上驾到——”
随即帝王仪仗,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从长长的游廊穿行而来,流光溢彩的障扇之下,穿着明黄龙袍的李沧遗,慢慢行来。身后内监宫女,如众星拱月,簇拥着他。
犹带青涩的少年,目光微垂,面颊微红,漫天的白雪飘飞,落在他间、身上,衬得他秀美绝伦。
云意目光犀利,似要将他穿透。李沧遗,在这局中,究竟是操棋人,还是棋子?
直到李沧遗走到众人面前,朝臣们才从惊愕中回过神。
“奴才给皇上请安。”宝湘躬身拜道,神色肃穆恭敬,李沧遗则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公公不必多礼。”
宝湘当即站直了身子,指着被紫衫禁卫控制的两人,气势凛人道:“皇上,此二人质疑先皇遗诏,抗旨不尊,还意图污蔑左相大人,其罪当诛。然,念先皇之仁慈,奴才觉得当拔其舌以作惩戒。皇上意下如何?”
李沧遗静了好一会,才霍然抬起头,目光闪烁,怯生生地瞅了云意一眼,再看看虎视眈眈的众臣,忙又低下眼:“朕、但凭公公做主!”
云意不禁挑眉,若有深意地审视着李沧遗,莫非恰如话本所书,李沧遗终究还是没逃过当傀儡的命运?历史虽有偏差,然而,这次“篡改遗诏,改立皇长孙”事件,她还是被卷入其中。只不过,她非操棋人,而是其中一枚棋子。
命运的齿轮,还是照样转动么?
“荒谬!”老太师当即拂袖,眉毛倒竖,神色狰狞,瞪着李沧遗和宝湘,冷笑道:“一个逆贼之后,一个卑贱阉人,竟妄图改天换地,自不量力。哼!”
闻,李沧遗身体轻轻一颤,宝湘则冷冷一笑。
这时,一个稚女敕的声音接口道:“就是,不自量力。竟妄想当帝王,区区叛贼之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众人侧目,只见十三皇子背着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身后,跟着盛装丽容,端庄高贵的德妃。
“臣等拜见十三皇子、德妃娘娘。”
“免礼,平身。”
十三皇子煞有介事地摆谱,旋即噔噔上前几步,冲着李沧遗宝湘叫嚣,“李沧遗你也配当皇帝,呸,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本皇子深得父皇宠爱,要继承皇位也该本皇子继承,何时轮到你个逆贼!还有你个死奴才,两面三刀,明里说要支持本皇子,暗地里却与逆贼暗通款曲,简直罪该万死!”
“来人,将这该死的奴才拖下去,千刀万剐!”十三皇子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宝湘却不屑地轻哧,随手一抓,扼住他脖子将他起了起来。
德妃大惊失色:“皇儿!”
老太师灰胡子瞪眼:“大胆奴才,还不速速放开十三皇子!”
云意斜了一眼宝湘,但见他笑容如罂粟,有毒且危险,众人却还在随意侮辱谩骂,嘴角一勾,心道,那十三皇子的性命就断送在那一张张利口中。
果然,宝湘咯咯一笑,眼底寒光乍现,手掌蓦然收紧,“咔嚓”清脆的骨碎声,清晰地钻入每个人耳朵里,众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李沧遗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向云意这边靠了靠,眼睛里全的恐惧。
“啪嗒”宝湘手一松,十三皇子软趴趴地滑落地上,他笑得没心没肺:“抱歉,杂家手重了点。”
众臣目瞪口呆,德妃蓦然出一声尖叫,“皇儿——”嚎啕着扑向十三皇子的尸体,痛哭流涕,悲痛欲绝。
老太师指着宝湘,惊怒得说不出话:“你、你、你个奴才——”一口气上不来,生生被气得昏死过去。
“哟,怎么就晕了呢?杂家可什么也没做呢?”宝湘抿嘴一笑,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回避。不敢与之对视。
这都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皇子,还说什么都没做?!
李沧遗的畏缩,宝湘的肆无忌惮,让众人将矛头纷纷指向了云意。在他们看来,李沧遗是被迫无奈,宝湘一个太监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有云意,才是真正的主谋。
“原云意,你真要谋反不成!”
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臣子,云意神色一动,缓缓启唇道:“诸位大人且先看看这份急报吧。刚才皇上正是因为看了此报,才急怒攻心,驾鹤西归。”
云意示意那武将将急报传去,众臣传阅罢了,纷纷露出震惊的神。
“太子失踪?生死不明?”刚才还心存一丝希望的太子党,无异于惊雷轰顶,一时手足无措。
“呵呵,杂家就说嘛,皇上英明神武,显然是看了急报,听闻太子噩耗,这才立了遗诏,命皇长孙继承皇位。”宝湘顺势说道,“诸位大人,可还有疑虑?”
没人吭声,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太子遭遇不测,国不可无君。众人心底挣扎不休。无声的窒息中,有人顿时将主意打到了云意头上,“左相大人,臣以为,比起前皇长孙,四皇子更适合继承皇位。”
闻,云意挑眉,不置可否。
那人见他没反对,只以为寻到了突破口,当即上前几步,躬身拜道:“左相大人,还请命人将四皇子召入宫,主持皇上殡丧事宜,并继承大统。”
余者也纷纷表示赞同:“左相大人,宫中皇子俱都年幼,不堪大任。依臣之见,四皇子乃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云意目光一寒,这群蠢货,打的好主意。他们以为自己和宝湘乃是一丘之貉,故而以此离间,好伺机而动。只是,他们竟敢将主意打到华殇头上,实在太可恶了。
华殇好不容易挣月兑这个漩涡,若再被卷入,以眼下势看,只怕很难月兑身。
他不愿,她也不愿。谁也休想,打她男人的主意!
且,这帮家伙也并非真心拥戴华殇,到底也不过为了自己的私利罢了。开口提议的多是太子党,唯恐别的皇子登基,会牵涉到他们的利益,心里便暗自盘算着,让太子的亲兄弟上台,也好保障他们日后的权位。端的,好算计啊!
云意心思翻涌,眉间寒意愈重。
宝湘笑眯眯瞅着她,似乎毫不在意那臣子的话,李沧遗则偷偷抬起眼帘,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左相大人?”云意始终不动神色,有人沉不住气了。
云意拂袖,淡淡笑道:“四皇子早已失踪多年,这如今却哪里去找四皇子?”
“呃——”那臣子语结,有些模不准她的心思。
“各位大人,莫非嫌大禹国还不够乱么?皇位岂是什么人都可以继承的?既然陛下有遗诏,一切谨遵陛下旨意,何必大费周章,无中生乱。”云意正色,将宝湘手里的遗诏再次举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大禹国内外交困,再也经不起动荡。诸位、若不想当亡国奴,就老老实实依照圣旨去办!”
闻,重臣陷入深思,各自沉默。
皇帝驾崩,太子生死未卜,皇子俱都年幼,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叛乱未曾平息。果然如云意所,再生波折,大禹国危矣!
只是,前皇长孙继位——还是令人心头不服啊。
云意心知他们的顾虑,当即缓和了语气:“本相知道诸位想什么,只是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局势。太子若平安归来,届时再作计较。所谓,能者居之,诸位懂的!”
意味深长的话,无疑让钻入牛角尖的臣子豁然开朗。是啊,当务之急,稳住朝局,暗中寻访太子殿下。一旦太子回归,以他的能耐,皇长孙还能稳坐那个位置?
何况,遗诏上的的确确写的皇长孙的名字,若要推翻,也得讲求证据。否则,以宝湘的狠辣和原云意的残暴,只怕他们都不能活着离开。
各自有了计较,当即也不再反对。有个别硬骨头,当场就被宝湘给处置了。铁血手段镇住了一帮蠢蠢欲动的臣子。
国丧开始操办起来,李沧遗的登基大典,也进入筹备阶段。
天亮了,然而很多人看不到这天的太阳。
宝湘率领紫衫禁卫,血洗宫廷,扫荡朝堂。但凡对李沧遗继位表示反对的,必血溅三尺,甚至牵连家族。
京城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无论是名门贵胄还是寻常百姓,人心惶惶。
大清洗还在继续,每天都有人被处死。连天都似乎被死人的血染成了红。
云意始终冷眼旁观这场风云变幻。她不是没动过恻隐之心,只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反遭谩骂羞辱。
因为在世人眼中,她才是这场变乱的幕后主谋。自此后,她便只袖手旁观。任由宝湘怎么折腾。
无论谁当皇帝,只要不涉及她的利益,不涉及她所爱的人,她并不想理会。
说她无也好,冷漠也罢。她只想守护自己的一方天地。
而李沧遗继位的消息传出,非但京城动乱,还有各路藩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兴兵直逼京都。近年来藩王势力虽被削弱不少,然而,一旦联合起来,实力雄厚,着实不容人小觑。
令人震惊的是,朝廷钦命的镇北和镇南两大将军,竟联手率领十数万精兵,帮助镇压藩王之乱。
且平乱之后,明确表示对新皇的支持和忠诚。如此一来,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只能暂时观望,不敢轻举妄动。
长达半个月的残酷镇压,终于平息了这场动乱。皇长孙李沧遗在宝湘的护航之下,顺利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承平,号顺帝。
随着一场场纷乱的平息,也让世人见识了史上最年轻的内侍总管宝湘的狠辣酷烈。那种种血腥手段,简直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顺帝性子软弱,对宝湘听计从,朝政几乎由宝公公一手把持。为了让他顺理成章地干预政治,皇帝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他封了个千岁爷。
宝公公宝千岁的威名,可使小儿夜啼,闻者心惊。甚至凶残之名,比奸相原云意的名头还要响亮几分。
传闻他杀人如麻,还生吃人肉,渴饮人血。人们背地里给他取了外号“嗜血千岁”。
左相府。
兵荒马乱之际,唯有左相府没有受到波及。因此,府中一切井井有序,府中之人各司其职,生活过的平淡安稳。
云意自宫变那夜,回府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谢绝一切来客。
雪卷东风,将窗前一枝红梅吹得哗啦啦作响,淋漓尽致,下了好美的一场梅花雨。
云意正依在窗边看书,梅花瓣随风卷入,落在她身上,随意一抖,便是满怀清香。
她拈起书上一朵花瓣,放入口中细细嚼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因扶兰国出了变故,风息在宫变生之前已离开大禹国。如今已将近一个月。却消息全无。这让她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心事才浮上眉间,“扑棱棱”一只雪白的信鸽飞落窗前。云意凤目一亮,忙将鸽子脚上的信筒抽了出来。
迫不及待拆开密信,信上却只有短短一行字“兰皇大婚,详不明”。
简洁的八个字,却让她脑子顿成空白。风息、大婚?
指尖停留在纸面上,云意久久出神。风息要娶谁?除了她,他还能娶谁?
他、只能娶她!云意目光一沉,将纸条揉碎在掌心。风息,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华公子!”娇俏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云意目光一转,身体前倾,半探出窗外,便隐约看见窗外梅树遮掩下若隐若现的人影。
桃红衣裙,袅袅娜娜的少女,提着精致的小食盒,挡在华殇面前。
华殇蹙眉,“你是谁?”
女子抬眸羞答答看了他一眼,粉颈低垂,小声道:“华公子忘了么,我是夫人的妹妹,方语葵。早两天还给你送了亲手做的糕点……”
“嗯。”华殇嗯了声,绕过她,径自往云意的屋子走去。
“唉,华公子!”方语葵料不到他这样的反应,怔了下,又追了上去,将食盒往他手中送去:“公子,这是我亲手炖的鸡汤,给你!”
华殇看也不看,冷漠地说道:“走开!”
“公子?”方语葵水雾蒙蒙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注视着华殇,“我做错什么了吗?公子为什么如此厌恶我?”
华殇置若罔闻:“走开!”语气已是不耐。方语葵却仍不识趣,杵在那里装可怜。
“砰”房门骤开,一股罡风将方语葵狠狠扫到一边。
“啊!”方语梅惨叫着趴地上,痛得眼泪横流,半天也爬不起来。
“公子。”华殇抬眸,只见云意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不禁怔了下。他能感觉到,雅雅的心,很不好。心,似被揪了下,闷闷的疼。
他忙地走上去:“公子我没有——”
云意蓦然握住他的手,温暖柔软的包裹,让华殇忐忑的心落回原处。
云意冷冷盯着方语葵,此女前阵子总是来缠自己,被自己吓退之后。不知哪里风闻华殇乃当今四皇子,朝臣欲拥立他为帝的消息,又转而纠缠华殇。
方语梅素来心软,将心思叵测的方语葵留在府中。此女却十分不安分。云意因不想让方语梅太难堪,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想,此女竟把主意打到华殇的头上?她原云意的男人,也敢觊觎,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你想要男人?”
方语葵艰难地撑起身子,仰脸看着云意,那冰冷的笑意,让她不寒而栗。
“姐夫,我——”
“闭嘴!”云意拂袖,“啪啪”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不知羞耻的东西,想当本相的妹妹,你还不配。”
方语葵吓了一跳,捂住痛得麻的脸颊,泫然欲泣地看着华殇:“公子?”
华殇神色淡漠,眼里压根没她这人。
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她的男人?云意嘴角微勾,目光冷如冰雪:“哼,既然这么渴求男人,本相就成全你!来人,将她卖到花楼,没有本相允许,不许任何人给她赎身!”
闻,方语葵顿时呆若木鸡。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便被人给拖了下去。临走前,才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要!”
瞬间又被人堵住了嘴。世界终于清静了。
方语葵如何,华殇根本不关心。他的眼里,只有云意。隐含担忧的目光,专注在她脸上:“雅雅,可是有事?”
多年相伴,让他能够敏感察觉到她心的变化。
云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忽然转身,对着某处冷冷一喝:“戏看够了,出来吧!”
话音落,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廊下,蓦然出现了一团金光。
金镶玉倒挂在廊檐下,眯着眼睛笑嘻嘻道:“嘿,中气十足,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啊。还以为会被他大婚的消息打击到失魂落魄呢!”
打击?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谈何爱?云意淡淡一哂,抬手一吸,将胖乎乎的金镶玉给吸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咽喉,沉声道:“快说,风息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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